【忘羡】那些年，我给自己戴的绿帽（三十二）
“药我已经让江澄尽数服下，他恢复得很快，就是脾气越来越阴晴不定了。”金光瑶对着蓝湛说道，“虽然听蓝二公子你说过这药会放大人的恶念，但江澄这样自卑又自傲，暴躁又短视的人，也是真的很少见了。”
“近期就安排江氏和蓝氏决裂吧，把江澄送去金氏求庇护。”蓝湛勾嘴一笑，“等江澄狂躁症发作搅乱金陵台，我的人会安排金宗主上路的。金子轩几个妾室的家里也都安排好了，等他上位后立即发作。”
“到时候我就带着江家残余的势力回到金家，”金光瑶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还有我的孩子，回去赢回我应有的地位，然后把金氏毁了，变成我的孟氏。”
蓝湛还欲说话，脑中传来7408的尖叫报警，“爸爸，江澄那个渣渣去找小爸了！”
蓝湛脸色不虞，问道：“江澄的修为全恢复了？”
金光瑶不知他为何脸色大变，以为蓝湛在估计江澄到金陵台后能闹多大的事，于是老实答道：“十之八九，但是别人都以为他伤重，对他防备不足，突然发作，得手几率很高。”
蓝湛顿时脸色不太好看，那只傀儡驴在牲畜棚里养着，魏婴身边只有小纸人傀儡。
7408又拔高了叫声：“啊！爸爸，小爸被江澄袭击了，江澄掐住他的脖子了，不过小爸招了纸人傀儡。”
蓝湛可不觉得纸人傀儡能救魏婴，二话不说往住所跑去。
金光瑶困惑地看着蓝湛突然离开，想了想，招来了一名江氏弟子跟上查看。
蓝湛冲破江澄布下的隔音结界，进入院子，刚好看见数十个小纸人傀儡结阵攻击江澄，魏婴似是刚刚挣脱出来，卧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
蓝湛盛怒之下，举剑攻去。魏婴见蓝湛来了，赶紧收回了他的小纸人们。
跟着蓝湛而来的江氏弟子进来，就看见蓝湛把江澄打得满地滚，失声大叫：“少宗主！”
这声叫声惊醒了巡逻的弟子，不少人涌入院中，但面对盛怒的蓝湛，无人敢上前帮忙。
“蓝二公子手下留情！”闻讯赶来的金光瑶大声阻止，“阿澄只是伤后情绪不受控，不是故意伤害二夫人的！”
江氏弟子们这才注意到一旁从地上扶墙爬起的蓝二夫人魏婴。魏婴脖子上清晰可见的掐痕，让众人对于蓝湛与江澄的打斗有了些猜测。
金光瑶的声音提醒了蓝湛，他还得留着江澄一命，这才悻悻收手。
江澄看着周围人看向他的目光，总觉得充满了同情和奚落，顿时气火攻心，把心一横，狞笑道：“蓝忘机，魏无羡他长得这样还能得你怜爱，想来床上一定表现非凡，可惜当年我实在从他的脸看不穿他的本质，不然也轮不到蓝二公子。不过他也是忍不住贱人的本质来勾引我。”
蓝湛青筋凸起，上前一步。金光瑶见事不好，挺着肚子挡在两人中央，“阿澄，这是犯糊涂了，都怪他吃的药，蓝二公子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蓝湛气极，理智又在提醒他要克制，现在不能杀了江澄，于是反手一挥，砍倒附近屋宅的顶梁柱，一栋小楼轰然坍塌，“江氏既如此，也怨不得魏婴与蓝氏与江氏恩断义绝，犹如此楼。”
说罢，便携着魏婴离开了江氏。
金光瑶看着蓝湛离去的背影，如释重负，良久后，方才叹了口气转头看向地上的江澄，痛心道：“阿澄，你怎么如此糊涂？”
江澄狼狈爬起身来，呵退了周遭的弟子，恼怒地掐住了金光瑶的两颊，狠声道：“他蓝湛动的我的夫人，我就动不得他的了？”
金光瑶顿时双目含泪，嘁声道：“阿澄你怎么能这样污蔑我？！我为了你，为了保住江家的势力不得不与父亲决裂，现在又为了你与蓝氏周旋。我明明怀着你的骨肉，行走尚且艰难，你怎会觉得我与人有私？”
江澄看向金光瑶的肚子，顿时觉得兴趣全无，想那魏婴虽然面貌丑陋，但傅粉后确实惊艳，身材更是腰细腿长，由己及人，不由信了金光瑶三分。
没了愤怒，江澄理智渐渐回笼，不免对自己所作所为感到惊慌，想起方才蓝湛满身的杀气，更是腿软，慌忙拉住金光瑶的手问道：“阿瑶，我得罪死蓝氏了，我该怎么办？！”
金光瑶低头思索，缓缓答道：“阿澄，当初我在父亲手下保住江氏，就是仪仗蓝氏，如今蓝氏与江氏决裂，恐再难在金氏下保全江氏。况且蓝忘机对你心存杀意，也只有金氏能保住你了。”
“你想说什么？”江澄慌了。
“如今之计，只能弃车保帅了。我们只能舍了江氏，把江氏尽数献于金氏，求得金氏庇佑。”金光瑶握紧江澄的手道。
“不行！”江澄甩开金光瑶的手，“江氏祖业，不能毁于我手！”
“江氏祖业，又不是你的祖业，你只是江枫眠和虞紫鸢的养子，你忘了吗？有什么比你的命更重要！？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金光瑶爆发道，“况且阿姐也在金氏，她是子轩的妻子，未来的金氏家主夫人，你以后何愁起不来？”
江澄蹲坐在地上埋头看着地面，沉默半晌后，同意了金光瑶的提议。
“阿澄，你先去金氏避难，我整理好江氏势力随后就来。”金光瑶温柔地抚摸着江澄的头顶，眼中散发着志在必得的光芒。
蓝湛小心地给魏婴的脖子上了药，魏婴见他沉默不语，抿了抿嘴，挑起了话题：“我的小纸人傀儡还挺厉害吧。能通风报信，还能结阵攻击。”
蓝湛没好气地看了他一样，心道还不是靠7408通风报信的。
魏婴见他抬头，赶紧讨好一笑。蓝湛立即被他笑得没脾气了，收好药膏，把魏婴搂紧怀里，“我今天吓坏了。”
“二哥哥你才是把所有人吓坏了，江氏都没人赶上来帮江澄。”魏婴笑道。
“我怕江澄真杀了你。”蓝湛后怕道，“那我该怎么办？”
魏婴拍拍蓝湛的后背，安慰道：“二哥哥，我今天就是没防备他，才被他制住了一小会儿，很快我就反击了，也就是我实战经验少。”
蓝湛沉默了一会儿，道：“以后还是带上你的魏婴傀儡吧。他比小纸人厉害。”
“好！”
“还要十个亲亲安慰我。”
“啊？！二哥哥，不要！唔……”
很快，蓝氏与江氏决裂的消息传开来了，决裂的原因一时间众说纷纭。当事人一方的江澄以江氏为代价躲入金氏，以求自保。
而另一方当事人，蓝湛回到云深后，白日里都在与魏婴练习对战，夜里就练习十个亲亲。外面议论滔天，似乎都与小两口无关。倒是蓝湛愈发习惯在傀儡魏婴面前与魏婴亲密。
“你现在怎么不怕被抓奸了？”
“唔，反正阿婴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江澄躲入金氏的第二个月，蓝氏依旧没有针对江澄采取任何行动。江澄在金陵台整日听着金氏弟子的冷嘲热讽，江厌离也对他横眉冷眼，金光瑶依旧待在云梦“整理资源”，但江氏已经变成了金氏云梦监察瞭。
江澄开始后悔，他想起过去外界关于金光瑶就是金氏派来收编江氏的传言，他回忆起事情的经过，愈发觉得是金光瑶是害了江氏的祸首。是金光瑶回门带走了他和母亲，导致江氏被围攻之时无力自保，是金光瑶找到蓝湛密谈，让自己怒不可遏攻击了魏婴，失去了蓝氏这座靠山。反观蓝氏，才是江氏真正的保护伞。姚氏让出的资源，是蓝氏逼迫的，加固防护阵法的法器，是蓝氏赠予的，就连当初救回自己的丹药，也是蓝氏偷偷送来的。而他得罪蓝氏，与蓝氏决裂。
悔，悔得心肝都痛了。
恨，对蓝氏有多悔，对金氏就有多恨。
江澄的眼不觉染上了红色，他张望四周，金陵台富丽堂皇的屋舍在他眼中无一处不扎眼，来来往往的金氏弟子无一人不面目可憎，他最恨的，还是那个不在此处的金光瑶。金光瑶把他一人骗来了金陵台，是嫌他碍事了吧，因为金光瑶肚子里有了孩子，他这个父亲就没有作用了，让他来金陵台就是为了磋磨他，杀死他！
不对，也许孩子也不是他的。中庸难孕，魏婴嫁给蓝湛这么多年也没怀上，金光瑶嫁给他才几日就有了，也许那孩子根本不是他的幸运，而是金氏早就做好的算计。
江澄顿觉眼前赤红一片，他要6氏付出代价，血的代价。
江澄用仅剩的理智找到了金子轩。金子轩带着金子勋，正在与秦氏少宗主对饮。秦氏的中庸小姐秦愫最近刚刚嫁给了金子轩做平妻。一样是大舅子，江厌离甚至还是正妻，江澄无人问津，秦氏少宗主却得金子轩和金子勋二人作陪。江澄“嘿嘿”一笑，眯着红眼，拿着三毒走进了三人的宴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