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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出书院 后篇

2019-12-02 00:19 作者:艾涅尔道  | 我要投稿

逃出书院 后

王继臀部的神经已经被打麻,早就没有什么痛感了,但是还是对接下来的遭遇感到恐惧,这是他第一次进治疗室,据说比起治疗室来,有龙鞭的教养室和静心室都太温柔了。

刘医生按下按钮,被拘束皮带绑住全身无法动弹的王继感受到全身被电流流通,通过接在四肢的导管,连接在放电器的插口,治疗室的传闻时有听说,但是没有想到这么狠毒,居然用电仪,刘医生通过观察王继的表情来调节电压:“你认错吗?”

“不.....不...认!”咬着牙反驳的结果就是第二波电击:“我死也不会向你们这些人认错.....”

“好小子,死不悔改啊,这样下去会越来越难管教,我们是在帮你你知道吗?你父母花钱把你送进来容易吗?父母生你养你容易吗?你就这样报恩?”

“不关....你...的事”

“行,还不知错是吧?那接着来,以后还逃不逃了?啊?”三波四波电流袭来,王继根据方才张天游耳语中说的,忍痛观察刘医生的动作和机器,一旦刘医生露出一丝丝疲倦之意就要开始服软。

终于在一个小时之后王继道歉了,他是在口吐白沫晕倒之后被十几个巴掌扇醒后又电击了两波才肯认错的。

张天游从干部们的聊天里知晓了刘医生的性格和做事风格后推算出了他这种的人在做事刚感到厌倦的时候是最容易放弃的时候,如果过了这个时候,坚持做事会越干越来劲,所以阿毛错过了最佳求饶期,在刘医生感到疲倦之前和之后就求饶会得反效果。

刘医生看认错态度好,以为他直接度过了第三阶段,就直接放他进了静心室,正好前两号静心室都关了人,所以王继被关在了第三静心室。

由于不是第一次,而是老学员,所以没有被扒光,而是让他穿着校服进入静心室,浑身的伤痛没有使王继直接进入被洗脑的第三阶段,他知道了听张天游的话能减轻挨打,现在想想,虽然抓住逃跑的他的人就是张天游,但是就算不是他,在当时的情况下他迟早也会被抓住的,没想到村民都和黑社会串通好了,外面的世界也没有一个能够信任的人,但是张天游并没有掐断他的火焰,而是又给了他一把燃料,让希望的火苗燃烧的更加旺盛了一些,耳语的最后一句话是:盯住新来的学员司马行的一举一动,会有收获的。

王继在三号静心室里无聊的打发时间,他突发奇想摸一摸老鼠洞,果然,里面有个防止老鼠啃食的金属小药瓶,打开之后里面是一张被折叠过很多遍的纸条,纸条皱巴巴的,但还是能够勉强展开,上面用极小的文字写着:“能翻到这里不容易,不要放弃,我是红狗帮派来的卧底,只要你们配合我们的行动,我们给你们自由,要是不配合,你们每一个人都得死。”仅此一句,而王继除了“自由”两个字,其他字已经看不到了,因为泪水模糊了双眼,只有自由二字在心中看得见,他终于知道了,原来红狗帮的黑社会要对书院做什么,只要他们配合,就能获得自由,所有人都不会做对自己没有好处的决定,这么一来就说得通了,这张纸这么皱皱巴巴,在一天内至少有三四个人进过这个静心室,那么他们应该有部分人看到过这个纸条,而书院那边还没有什么轰动或者动作,表示没有人说出去,想想也是,说出去有什么用,黑社会和书院,非要得罪一个谁也不会对书院表示忠心的,反倒是希望承诺给条活路的黑社会能够对书院做些什么,最好是极度恶劣的惩罚。

那么这张纸和金属药瓶是什么时候放在这里的呢?不管什时候肯定是哪个进入静心室的学员才对,王继想起了张天游的话:“盯住新来的学生司马行”,难道是他?但是他看起来才高二的样子,就比自己小一岁,黑社会难道会让他当卧底.....不对应该是十几二十岁的大人在指挥,他也只是其中一个被指挥做事的小喽啰,不管怎么说,只要从出了静心室开始一直盯着他,肯定会有所收获的。

王继吞了口水,将纸条塞入药瓶,再将药瓶塞入老鼠洞,决定和前几个发现纸条的人一样,绝不将纸条上交,并且将这件事沉到心底不向任何人诉说。

第二天,因为认错表现良好的王继被放了出来,虽然已经过了早课时间,他还是走到操场上参加男女混合马拉松长跑,大家都跑的很慢很慢以节省体力,正好现在三十多个人同时开始奔跑了,有三公里的路程,司马行终于可以故意跑在最后面和运动神经差的陈琪搭上话了,他将自己的速度控制在陈琪的前后两米范围内不规则浮动,这样比起并排跑更加不显眼,在外人看来两个人就是两个运动白痴在跑步一样,整整三公里的路程司马行都在对陈琪进行心理疏导,帮助她从静心室七天中走出绝望,还给她教在书院的注意事项以及自己的部分计划。

陈琪从来没有一次性接受这么庞大的信息量,最让她吃惊的事情莫过于原来司马行也一直喜欢着她:“你怎么也被送进来了?”

“当然是来救你的啊,放心,我们都会得救的,而且我进来之前调查过这个村子,整体上的有毛病,所以我的计划既能救我们出去,还能为村子除害。”

计划的第二阶段进行的很顺利,适应这里的环境并初步对一些人进行测试和选拔,司马行知道让软弱的学生团结在一起几乎是不可能的,尤其是在人心错综复杂的情况下,无论多么的反抗,都无法一时间搬动他们心中和身上留下的那些大山。要所有人团结一致越狱是不可能的,总会触动很多人的利益,学生官们首先会反对,他们的作威作福的机会没有了还可能遭受报复,很多逃狱失败的人和“无家可归”的人也会反对,想到他们将来的路,都会反对,而且要一个一去测试去游说去说服让他们加入逃跑和反抗的一伙也是不现实的,要获得一个人的信任需要很长时间,虽然和洗脑技巧也有关系但是最重要的还是时间,而且还有副院长直属的学生间谍在,找出他们就已经很困难了,在学生们几乎都知道有间谍的情况下,彼此信任就更加难于登天。所以就要再用邪教组织的方法,以毒攻毒,树立起一个不存在的组织或者形象来以此威胁未成年的孩子们,最好是现实中他们见过的组织或者个人,并且具有相应的实力,这样一来初步的威慑就做到了,墙头草的孩子们包括间谍在内知道谁更强大,自己肯定要服从强大的那一边。

剩下的就是真实性的问题,虽然司马行在食堂的公用筷子也写下了相似的文字(有纪律被吃饭的人注意到),还好老师和教官和学生官们在小灶食堂吃饭,洗筷子的也是自动洗碗机不会有纰漏,但是接下来就是真实性的问题,没有人知道有多少人看到过这个消息,也没有人知道现在这所书院里有多少帮派派进来的间谍,更没有人知道它的真实性,所以,在看过留言的人达到怀疑期限之前,得将计划进一步推进。目前似乎没有人举报的样子,那么能够直接省略计划第二阶段的B计划和B衍生计划的八个步骤,从A计划接着进行下去。

观察三天后司马行得出了结论,果然是很多人已经放弃了逃跑的念头,而不是有意于隐瞒这一消息,告诉书院这个消息明显对自己没有好处,书院到了紧急关头也只顾着自己逃跑。所以这里的学员不会特别去管这类的事件,也就是说他们已经对谁都不信任了,不相信任何人就是最终的心理状态。

差不多是时候了,只是最后要犹豫的是要怎么.....

“八班的陈琪,院长叫你去院长办公室一趟。”这可很稀奇,从目前的亲身经历和学员们聊天的情报上来看,书院院长基本不会无缘无故叫学员去院长办公室,即使是犯了错误也是直接关在三套惩罚房间里。如果院长传呼学员单独进入院长办公室,那么只有学生自制会会长和其他女学员了。

陈琪瞥一眼司马行,司马行点点头,然后做出help的口型,示意她遇到什么状况就求救。

陈琪跟着教官去了院长办公室,司马行在不久后也称自己腹痛需要解决三急,由于他还是老师比较信任的学员,所以放他在上课期间去厕所,普通学生在上课期间即使是生理期也不准去厕所。

司马行在这几天已经用五种不同的借口从课堂溜出来探查教学楼的地形和教室分布了。所以他清楚的知道三楼的最里面就是院长办公室,他先是去厕所,在水龙头上接了一大口自来水含在口中,像猫一般轻步走向三楼的院长办公室,所幸是早读期间,几乎没有老师和教官在走廊里,遇见了两个教官时他会装模作样捂着肚子手里紧攥着纸巾,然后按照规矩鞠躬行礼,走到院长办公室门旁边,为了不让自己的脚遮挡走廊的光亮,特意趴在门旁边听里面的情况,还好此门与瓷砖之间有着一毫米以上的空隙,蹭光瓦亮的地板砖正中司马行下怀。他继续含着水,倾听里面情况的同时关注走廊的情况,随时可能有门会打开,有人走出来,或者走廊另一边的楼梯也有可能会走上来人,所以为了应变必须两边都盯着。

“知道今天叫你来干什么吗?”

陈琪小声回答不知道。

院长笑着:“你知道我为了教育你们,为了不辜负你们父母的期望,做了多大牺牲吗?我顶着外界的一些压力,我还坚持教育你们,有多不容易,你知道吗?”

陈琪按照他期望的回答着,因为不想接受惩罚。

“今天叫你来,也没什么大事,就是看你挺乖的,想让你帮我放松一下,知道吗?”

陈琪不太清楚:“要我帮您捶背吗?”

院长笑声诡异了起来:“哦呵呵呵呵,不是,小丫头还不懂吗?那我来教你怎么给大人放松吧。”

“院长老师,请不要碰那个地方,你要做什么....”

司马行心头一紧,将口中的水吐出,让它流淌在门的两边,通过水面的反射来观察里面发生了什么,虽然很模糊,但是还是能够隐约看见禽兽院长准备脱陈琪的上衣。

司马行不再趴着,这是他一生中与自己的理智搏斗最凶的一次:“怎么办,要进去吗?忍不了了,该和他们拼了。但是人多又有武器,要想反抗得把武器弄到手,但是人手和战力也不够,怎么办...计划也是...这样会影响计划...但是事到如今还能管得了计划吗....不行,不行...那怎么办。”

鬼使神差的敲了门,尽管他知道这个时候敲门是最坏的时机,敲门三次里面没有反应,然后清清嗓子:“抱歉打扰您休息了,但是有紧急事态发生,我觉得应该首先通知院长,您能立马来看一下吗?”两分钟后,院长带着愠怒开了门:“你不是八班的学生吗?早读时间不上课,跑出来想进教养室还是治疗室?”

司马行做出惊恐地表情,低下头:“对不起,但是我觉得这件事非常重要,我怕老师们处理不了。”然后偷偷望向里面,陈琪惊恐未定的将衣摆拉低。

院长稍微有点好奇了:“什么事情?特意从二楼的八班教室跑过来找我?”

司马行:“院长老师,其实,我刚才上早读课的时候肚子痛去上厕所,然后偶然在厕所里发现了钥匙和一个红点点,还有小刀片,我觉得那个钥匙长的很像咱们男生宿舍每天早上门卫开门的钥匙,可能是有人计划逃跑,把东西放在厕所的,吓得我厕所都没上成就跑来找您了。”

院长眉头一皱:“带我去看。”

司马行:“真的很不好意思,我刚才厕所还没上现在快憋不住了,老师您自己先去吧。我在三楼上完之后就过去,我是在那里的暖气片后面发现的钥匙,小红点在马桶水箱里,刀片也在那里,您小心点,我先去了。”院长关好门后风急火燎的一路疾步走向二楼男厕所。

司马行在三楼厕所里确认院长已经走了之后跑出来去院长办公室敲门,小声:“陈琪,是我,来开门,这里是密码锁,从外面打不开。”

陈琪听到了司马行的声音,一个没忍住,开始哭了起来:“我刚才...我刚才...”

司马行进门第一件事就是抱住她,让她放心大哭一场,完全不顾这种情况下被发现男女距离过近会怎么样:“我知道,我都知道....放心吧。现在他要处理的事情重要多了,我敢说他一周之内不会有心思动你了。”

听到司马行这么说,陈琪既为短暂的安全而安心又为一周以后的命运而担心:“我听说之前也有被侵犯的女学员,都不分情况的受到了暴力,甚至还有自杀未遂的,这种日子什么时候到头啊?”

司马行看到陈琪的情绪稳定下来了,开始利用每一秒的时间开动自己全功率的调查激情开始着手调查这个办公室,自己上厕所在十五分钟内不回去会收到怀疑,在这里和陈琪讲话已经过了十分钟,也就是说还有五分钟时间调查。

这里有一张办公桌和一张真皮椅子,办公电脑肯定是最重要的,但是运气不好的是不在开机状态,司马行试着开机,但是果然需要密码,还是八位的密码,和门上的四位密码不同。

柜子里有一个大密码箱,这家伙到底是有多信任密码啊,不过密码箱看起来挺高级的,为了携带方便吗,如果是为了携带方便的话,里面肯定装着重要的东西,并且重要到能够随时携带去其他地方。

还有两分钟,司马行又检查了品味很糟糕的盆景和挂在椅子后面的“一切为了孩子”的匾额,还有一副孔子画像和来客用的小沙发后,时间差不多了:“陈琪,你不用一直呆在这里,我会去拖住他分散他的注意力,你快点回去教室,要是有老师或者同学问你就说被叫来帮他捶背的。千万不要告诉别人今天发生的事情,因为大家都知道也会装作不知道,吃苦的还是你。”

陈琪点点头:“但是...你刚才说的发现了逃跑的工具是真的吗?要是真的有人想逃跑,我们不是应该帮助他们吗?为什么要加害他们呢?”

司马行微笑:“现在告诉你也没用,所以就不详细说了,你只要知道,我们不出一个月都会得救,就行了,每天多留点心眼,不要相信除了我之外的任何人,也不要管和自己无关的事情,只要坚持十几天就能出去了。”

陈琪不明所以,但是相信他:“我们下一次还能像这样说话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所以,分开距离之前。有件事要做。”司马行不解,但下一秒,脸颊上传来嘴唇的温热感,无声的告诉了他眼前女孩的心意。

两个人整理整理情绪,尽量在接触到其他人之前消除脸红的现状,司马行跑去二楼厕所门口装作慢悠悠走过来的样子:“院长,不好意思久等了,我的消息还算准确吧?”

厕所里有院长和男生宿舍的门卫以及八班的老师三个人,院长像是在嘲笑又像是在褒奖:“你叫司马行是吧,不错,挺有观察力的。你是怎么发现的?”

司马行:“我那会想来上厕所,先是把马桶里上一个使用过的人没有冲干净的东西冲一下,然后冲的时候有奇怪的声音,我就打开水箱看看,水箱里沉着刀片和闪着红点光的东西,虽然在意,但是我发现手纸不太够,就到处看看有没有别人口袋里掉出来的或者无意之间放在哪里的没用过的纸,然后在暖气那里发现了有人打喷嚏用的纸,我看着暖气后面有没有东西,结果摸到了钥匙,看着就很像宿舍的门钥匙,所以我吓得没来得及上厕所就跑去找您了,而且我敲了好几下门您都没有开,我觉得您当时可能在休息,但是事关重大,所以没办法还是告诉您了,打扰您休息我感到抱歉,那个....不会打我龙鞭吧?”

院长和老师笑笑:“不会不会,你是个好学员,知道举报逃走的人准备的工具,过几天的点评课上我还得当众表扬一下你,然后还有一件事,今天午休结束以后你来老师办公室一趟吧,老师有事要对你讲。”

司马行被询问了一些发现物品的详细情况后就走了,内心窃喜还好自己早就把静心室四天晚上的一些小玩意包括已经用不到的激光笔早就藏在厕所里了,偶尔打开一下激光笔,本来希望有其他人发现然后举报的,现在正好一举两得,获得了信任度,又从禽兽手里救了陈琪,活该你们随便去调查吧,什么都查不到的,钥匙是王继当初逃跑的时候偷的,被抓回来的时候说是丢在半路上了,其实趁晚上丢在了大门正对着的孔夫子铜像脚趾的破洞处,早就被司马行调查王继的逃跑路线和被抓路线时候回收,后来随着计划的推进这些东西反而变得毫无用处了。

回到教室后早读还在继续,看到陈琪也在座位上读书,司马行观察其他学员也没有表示出什么奇怪的神情,早读下的时候,倒是有教官走进教室看了看陈琪又像老师耳语几句,老师叫陈琪跟她们出去,其他人参加锻炼。这么快,还没有查到是谁逃跑,院长就派人来打探陈琪有没有把早上的事情说出去了,不过好像不要紧的样子。

课后司马行也去了教室办公室,老师高兴地向一个男生介绍他:“这就是八班的司马行,我觉得这孩子被送进来以后真心悔改,受的教育很深刻,能够加入学生自制会,你看怎么样?”

司马行观察这个人不是一天两天了,正是人称吴英哥的学生自制会会长,大家私下里叫他狗腿子之首,但是没学员敢不听他的,他在这里建立了威慑和威信,是不可动摇的一股平衡学生的力量,学生之所以无法团结起来反抗其中之一就是由他所选取的,由副院长直属的学生间谍,也就是学生自制会成员,成员不多,就十几个人,都是书院里受惩罚最少的人。巴结教官和老师,出卖同学,玩弄权势,拿个鸡毛当令箭,狗仗人势等词说的就是这么一群人。

吴英哥看起来个字很高,粗口很多,长相凶猛,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惹的那种类型,他向司马行伸出手:“你做的贡献和平时的思想觉悟我都听说了,小伙子,不错啊,自己想入会吗?”司马行握住他的手,然而对方不动声色的加大力度,司马行感觉骨头都快要被捏碎了,老师却没有注意到这些,以为他们是在友好的握手,司马行忍着剧痛,做出平常心的表情,他知道这次握手的意思是在试探他有没有种:“正合我意。”这句话既回答了他的字面问题,又回答了试探的握手。

老师让吴英带他去学生自制会活动室讲解平时的活动和规定什么的,吴英松开了司马行的手,带他去了活动室,然后在他开口提问之前,先做手势让他闭嘴,然后从一只塑料袋里拎出一只老鼠:“你觉得这是什么?”

司马行瞬间开始压抑自己的紧张:“我看着像是一只老鼠?不可能是小猫吧?哈哈哈...”

吴英没有看着他的眼睛,而是继续盯着老鼠大量:“不不不,它不是老鼠,他是受了伤的老鼠。”

司马行心被提到了嗓子眼:“你在说什么呢前辈,我看不出他有什么受伤....”

“看不出是吗....靠近点看看...”缓和地说着,然后用蛮力将司马行的头抓起按在桌子上,发出嘭的撞击声,头离老鼠的塑料袋只有五厘米了。

司马行:“看清楚了,看清楚了,确实是受伤的老鼠。”

“哪里受伤了?看得出来吗?”

“后肢!是左后肢!”司马行见装不下去了,于是坦白。

“是的,还有呢?啊?说清楚?你再仔细看看!”暴躁起来的吴英往司马行的头上施加的按力更大了,司马行忍着痛:“还有口腔。”这才被松开。

吴英背对着司马行:“知道这只老鼠是在哪里发现的吗?”

“不知道。难道是食堂附近?”

“不不不不不,是在你们宿舍楼的厕所附近,司马弟弟。同时发现的还有这只老鼠的一颗牙齿和一点血迹还有一串的老鼠粪便以及那串同样线路的几颗花生,这条线路一只从厕所的窗户下方通到围墙边上的一块草地,你觉得是为什么呢?”

司马行一惊,这个家伙不正常,非要说的话应该是太敏锐了,怪不得当了学生自制会会长,正准备装傻,看到吴英转过身来恶狠狠的瞪着他:“你不需要撒谎,要是肯老实交代,我会帮你的,毕竟我们是学生自制会的同伴。”

司马行在这个瞬间已经决定,无论如何都不能和这个人做对,必须想办法把他拉入计划:“那我就说了,我只说一点,我有鱼线和食堂拿的奶酪以及一些坚硬的鱼骨头。”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大致上知道了。”这又吓了司马行一跳,怎么就被知道了?

“原来是这样,也就是说你在书院外面有同伙,同伙准备好饿了很久的老鼠然后这只本来没有受伤的腿上绑上钓鱼线和某种传递信息的纸条什么的,然后从围墙上用钓竿吊下来,老鼠在饥饿状态下考虑的最优先的事情是进食而非挣脱,时间应该是在半夜巡查最放松的时候,你的同伙用某种能精确发射花生米的东西来一步一步定位老鼠的运动轨迹,让它一颗一颗吃着花生米前进,到厕所窗户下方的时候有你用鱼骨头和鱼线以及奶酪做好的诱饵,吊到老鼠之后拉上去,虽然抓不进窗户的铁丝网,但是可以取掉纸条之类的东西,然后绑上新的纸条或者布条取掉让它口腔受伤的鱼刺和鱼线放它下去,那里掉落的牙齿和一些口腔的血液也说得通了,同伙在外面收起它,拿到布条和纸条之后再放进书院来。腿上的勒伤就是这么来的,老鼠是一种很聪明的动物,所以同样的方法对同一只老鼠不能用两次,而且就算是第一次使用的老鼠也会对挂了鱼刺和透明鱼线的奶酪产生怀疑,所以你会等很长时间,有时候甚至钓不到,再从那条路径上的老鼠粪便和血迹来推测,你已经和外界联系不止一天了,加上你入书院的时间和你出静心室的时间,看来是几乎刚出静心室就在宿舍开始搞这一套了啊。司马弟弟,而且听说你是第五天的时候表现好而被特意关照提前放出静心室的,也有和你一起被关在隔壁静心室的学生聊到在静心室期间偶尔爬上窗户玩引体向上的时候看到过窗户外面有红光闪烁。你这个家伙....到底有什么谋划?”

司马行没想到能被解读到这个程度,这个家伙到底是.....

但是很快便露出了微笑:“您才是呢,您到底有什么企图?”

吴英起了兴趣:“我身为学生自制会会长敬职敬责,做了这么多事情,你还不知道我忠于谁吗?”

“我当然知道,你只忠于你自己。”

“说说看。”

司马行找到椅子开始摊牌,势必要说服这个人加入:“你的耳朵有以前戴耳环留下来的痕迹,你的手上有一些老茧,手背也有,手臂上和脚腕有些旧伤疤,你穿衣服的习惯是穿的整整齐齐,和其他学员不同,你在有些事情上粗心大意但是衣服从来都会穿的很标志,你来书院之前是一个在多数事情上循规蹈矩的人但是有一些诸如打耳洞戴耳环的个性,从学员们的传言看你对游戏电视电影和小说等一窍不通,但是其他知识懂得多而且没有祖上三辈没有近视眼,那么只能推测你在进书院之前喜欢看书而且用眼不正确,在这里我猜测只有我和院长知道你戴隐形眼镜的事。王继逃跑之前被你叫过来过,而且似乎每一个人在逃跑之前都得到了你的警告,包括你刚才似乎是在警告我。还有平时你阻止学生团结反抗时候和维持纪律的时候都是亲自使用暴力的,在我检查那些受到暴力的人后发现你明明有权力却不攻击要害,尽是些中听不中用的攻击,听起来很大威力实际效果不好,如果你动用手下进行暴力一定是有人不团结的进行自相残杀行为或者斗殴行为等,所以推测你在以前性格也是如此,你应该是在学校或者其他地方经常为了别人的事情而打架斗殴被送进来的,父母不理解你认为你只是单纯的好斗,其实你有一颗正义的心,在这里你明明可以三个月就出去,却硬是当上了自制会会长,难道是因为你觉得不能把这个位置交给其他人之类的吗?”

吴英震惊:“你居然能调查推测到这一步,很好很好,没有看错人,你既然知道我的用心,那我不得不像警告其他人那样警告你,不论你有多优秀,你的外援有多强,不要试图逃跑,在这里最好的方法就是坚持三个月,然后被家长接走。不要逃跑,明白了吗?这里的所有人都是敌人,村民和警方没有人会帮助你,对很多愚昧的村民来说这所书院还是村子的骄傲呢,是年轻人的圣地,是孔子显灵的地方,懂了吗?”

司马行示意他坐下,有了点反客为主的意思:“你说的我也知道,但是我不想受了这么多憋屈之后就被家长接走,况且我来这里也不是家长送过来的,我是自愿来救人的。你知道吗?为了救她,我筹划了这么久,忙活了这么久,不能白费,她已经没有我以外的希望了,她的父母是不可能让她在半年之内离开的,她们已经预付了半年份的学费了,我还要守护她的梦想,让她尽快出去,趁着还没有被精神破坏和侵犯之前出去,继续画画,我连之后的所有事都计划好了,所以我要请你不要阻止我,况且你也不用阻止我,因为我的最终目的不是逃跑,而是出去,虽然可能不太合理,但是可以出去就行了。”

吴英冷笑:“不偷跑出去你还想暴力冲出去?那还不是逃跑吗?不然合理的出去你是指望记者还是指望警察?”

司马行对吴英用了一个小时的攻心,识破了他的本质和他这一年来的心理状态,将计划中无关紧要的部分告诉了他:“什么?你疯了吗?这么做如果失败,下场可是玩命啊。”

司马行毫不犹豫:“有些事情,是赌上命也值得去做的,你现在知道了我想怎么做,那么你要怎么办?我想你是不会干涉我的计划的,但是,如果你肯加入我的计划,那么我会省很多事。”

吴英考虑片刻:“我不会参与你的计划,但是事到如今也不会阻止了,听你的一面之词,计划还算完整,但是如果失败,你要按照你预定的做,不要把任何人扯到里面,知道吗?成功了大家得救,失败了你一人牺牲,这种觉悟...”

“没有这种觉悟我现在就不会在这里了。那么会长,如果没有其他事情了,我们可以开始聊聊章程了,你懂的,正面的和背地的章程都给我讲一讲吧。”

吴英开始讲述学生自制会的工作,在这一年里他遇到过各式各样的人,头一次有人给他这么强烈的信服感,和他说话仿佛让他从入书院以来头一次看到了希望,因为他的计划,没有人做过,积极一点说就是没有失败的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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