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行九歌 卫聂】桃花3：把失败吹成了双倍的成功
从新郑王宫传回来的消息，韩非失利，不但案件陷入僵局，先前张开地承诺的司寇一职也不见了踪影。
卫庄看着竹木简上洋洋洒洒的《五蠹》，略略皱起眉。那日韩非临走之前留给他的两个字“五蠹”，他特意找了书简来看。这篇文章很有些内容，举古今差异事实来说明要害，阐述观点，推理事物。
言辞锋利，论据充分，直中要害。但卫庄却越看眉毛皱得越紧，看得一旁的紫女有些好奇。韩非的文章里究竟写了什么，让眼前人如此不耐。
卫庄看了半晌，终于抬起头来，接过紫女倒给他的酒：“在政客眼里，世上只有两种人，垫脚石和绊脚石。所有可能强过自己的人都是潜在的危险。”
“那么张开地食言，也是因为他已将韩非看成了潜在的威胁？”紫女笑着道，心想待会儿一定要把卫庄正在看的这篇文章找来读，能让这人眉头紧皱即使喝着酒也没完全散开，看来……上面一定写了很有意思的东西。
卫庄冷哼了一声：“如果这一关都过不了，也就只能被当做绊脚石扫除了。”他此刻心里超级不爽，韩非这篇文里谈古论今、宣传法学也就罢了，竟然胆敢把他们纵横家称为蛀蚀器/物的虫子……真是好大的胆子。
而这个人，竟然还专门到自己面前来推销他的这篇文章……他是被小看了吗？
两人正谈话间，外面有人传话道：“公子韩非求见。”
安静的室内，紫女将韩非面前的金樽注满清酒。卫庄看着桌面，状似漫不经心的道：“你说你会给我一个证明，但却好像输得很惨。”
韩非慢条斯理的端起金樽：“我这次不但赢了，而且是双倍。”卫庄兄看起来脸色很不好，看来是看过自己写的文章了，此刻正在生气吧。自己那篇文可是写得超级好的，就是……里面冒犯了纵横家一下。
紫女看着卫庄不高兴的脸和韩非装的正经的样子心里有些想笑，她把笑意压了下去：“是不是想告诉我们，你之所以答应草草结案就是为了张良。”
“紫女姑娘果然冰雪聪明。”
“你少拍马屁。”紫女才不上当，韩非这张嘴可谓是最会骗人的。
韩非从座位上站起：“父王勒令张开地破案的期限已到，如果此案不了，姬无夜就会趁机大做文章，子房必定受到牵连，此是其一。”
“你的意思是，这次所谓的结案是你故意做给人看的。”卫庄抬起头来，看着身侧的韩非。这人长着一双多情的桃花眼，看着温润玲珑的样子，笔下的文字却是完全不同。
如果形容为剑客的话，杀伐果断，绝不拖泥带水，每个字都隐隐含着凌厉的杀气。侃侃而来，无惧一切。
“只有粉饰太平，才能让幕后放松警惕，这时候正是发动反击的最佳时机。”韩非手负在背后，侃侃而谈，丝毫没有一点受到打击的模样，仿佛一切都在他预料之中。
卫庄看着这人表演，声称张良欠他的人情是比司寇一职价值十倍的东西，愣生生把他的失败吹成了双倍的成功。这，也是一门技术，不要脸的技术。
他就坐等这人一直吹，看到最后他吹的会不会成真。
“我请卫庄兄去看场好戏。”
那日最后，卫庄陪韩非去了姬无夜的将军府，看着韩非戏耍了一通姬无夜，逼得姬无夜动手。如果不是他在场，估计韩非今日就要被姬无夜斩于刀下。
不过，能看到盘亘韩国政朝的姬无夜吃瘪这场戏，他这个打手当得也算值了。
从姬无夜府上出来后，卫庄和韩非、张良、紫女四人一起坐在悬崖边上饮酒。一边喝着清冽的美酒一边欣赏下方将军府上的动静。
酒是好酒，戏是好戏，陪在身侧的人也是人中之杰，卫庄却总觉得少了那么点儿味道。铃铃注酒的声音中，他想起前几天得到的消息。盖聂已经到了秦国，见到了秦王嬴政。
师哥选择了秦国，看来，他们终究是逃不过鬼谷弟子的宿命。相较于盖聂对于门规的怀疑，卫庄是一直向往的。因为一直站在盖聂身旁，他清楚的知道这个男人有多强。
想真正的挑战，决一死战那种，妙到毫巅千里一线的接近，但凡足够强的人都会想挑战自己认定的强者。
这是强者的心愿。
喝完酒后卫庄站起身，将杯子往身后一抛。
他承认了，韩非这个人值得合作。虽然轻浮了些、不要脸了些，但……总归是有真本事的，而且胆子也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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