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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锤小说翻译】以西结之眼 第十九章

2022-12-01 13:56 作者:看岳闻渊  | 我要投稿


本文译自C Z Dunn所著的战锤小说《The Eye of Ezekiel》(以西结之眼)。原文著作权归Games Workshop所有。


第十九章

“我们这是去哪?”玛蕊塔被拉德本半拽半跑地穿过一条条硝烟弥漫的街道。石制地面缝隙绊了她一下,所幸拉德本依旧稳稳地扶住了她。

“只有一条别的路能进内城,从地下走。”拉德本重新小跑起来,他们身后兽人的噪声越来越响,越来越近。

“你还是没说明白。”玛蕊塔回应。

高耸的城墙上突然映出的一片巨大的阴影打断了拉德本的解释,他抱着玛蕊塔躲进了身旁的一个门框后,用自己的身子死死护住了她。拉德本在唇前竖起一根手指。

下个路口的拐角这时走出了两只身形高大的兽人,它们比拉德本在荣纳瑞亚见过的任何兽人都要更高更壮。它们也带着比其它瘦小的同类更精良的武器,从帝国卫队和星际战士那里掠夺来的零件制成了披挂在它们胸膛和肩膀上的破烂盔甲。

两只兽人迅速经过了玛蕊塔和拉德本藏身的道路,但是他们还是一直等到确定这些异形远去才重新启程。

“我们要去个市内下水道的入口,再从那里一路进到内城,”拉德本压低了声音说,“兽人们已经突破了外城墙,所以我们现在得加倍小心。”玛蕊塔点了点头。拉德本伸手轻轻地将她扶起。

虽然本能地想要尽快逃离危险,可玛蕊塔和拉德本也知道他们必须加倍警惕游荡的绿皮。两人手拉着手小心翼翼地穿过一条条街道,在每个路口仔细确认没有伏击的敌人。几分钟之后他们终于找到了一个死胡同。拉德本记得他在这里见过一个下水道的入口。两人躲在一辆大垃圾车后观察着四下。拉德本不是很熟悉这些异形的生理结构,但是他很乐意借着这些臭气熏天的垃圾遮掩一下自己的气味。他们已经如此接近目的地了,拉德本多逗留了一会想要确定这最后几米确实没有兽人。

两人一齐从垃圾后起身,就在玛蕊塔亲眼目睹他们面前的那只兽人之前拉德本再一次预见了这个未来。

她惊声尖叫起来。

那只头上挂着沃斯托尼亚绒帽的兽人也被吓了一跳,但这却给了早有准备的拉德本一个机会。拉德本举起了自己的霰弹枪抵着绿皮的眼眶开枪。兽人一边痛苦地抓挠着自己的脸一边跪倒在地。拉德本挥动霰弹枪的握把狠狠地向它的后脑砸去,用力之大甚至将那把霰弹枪折成了两段。兽人栽倒在地发出一声闷响,再也没有爬起来。

拉德本手脚并用地冲向了下水道口,接着奋力地扭动着巨大的井盖。可是沉重的金属井盖只在吱呀的声响下缓缓地扭动。玛蕊塔也冲上来帮忙,但是刚刚的遭遇战已经引起了注意。远处的嘶吼和响动正渐渐靠近。所幸最终在两人的努力之下,可容一人通过的井盖终于被打开了。

与此同时拉德本最后一次预见了未来。

“怎么了?”玛蕊塔问道。

拉德本从预见的景象中回过神来,直直地看着她的眼睛。

“没事,”拉德本撒谎了,“你先下去,我在后面跟着你。”

玛蕊塔顺着井口的梯子小心翼翼地进入了下水道。可就在她刚刚爬下井口的瞬间,拉德本又将沉重的井盖重新盖了上去。

“你在干什么?”玛蕊塔在另一侧哭喊着,挥拳敲打着纹丝不动的金属井盖。

“我看见接下来如果我跟你一起走会发生什么了。”拉德本回想起那个景象还是打了个寒颤,他看到了兽人会如何对待他,玛蕊塔,以及他们未出世的孩子。

“别犯傻,我们还有机会一起活下去的!”玛蕊塔的声音穿过厚重的井盖显得沉闷而微弱。

“我就是在给你们争取机会活下去,”拉德本强压着自己的感情,“快走!”

接下来的沉默长得仿佛永恒,“我会一直爱你的。”玛蕊塔带着哭腔说道。

“我会永远爱你的,”拉德本的声音都在颤抖。

第一批赶来的兽人堵住了街口,将拉德本堵在了死胡同里。听着玛蕊塔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拉德本用他那脏兮兮的袖口擦干了眼泪。一只兽人叫嚷着从腰上抽出一把砍刀,而拉德本也应声拔出了自己的格斗刀。

“那就来吧,你这个绿皮畜生,”拉德本大吼道,“咱们来多玩一会儿。”


拉德本的小队几乎是在内城巨大的城门合上的前一刻赶到的的。

卡斯是最后一个进门的人,虽然他知道自己已经安全了但他还是停下了脚步看向身后。“先别关门!”卡斯大喊着。

阿利克斯同样看见了卡斯所见,也跟着他大喊道, “先别关门!外面还有几个暗黑天使。”

技术军士和首席士官在队伍的前方,两人一同架着另一个星际战士。他们的身后跟着大贤者和护教军,背对着城门一边后退一边向着尾随而来的兽人射击。包括拉德本小队在内,靠近城门的士兵和暗黑天使们都举起了自己的武器纷纷开火。衔尾追击的绿皮在突如其来的弹幕面前不得不停下了脚步。

三名暗黑天使率先冲进了城门,可他们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拉斐尔药剂师在哪里?”技术军士对着一名暗黑天使大喊道。

“在七楼。”那名星际战士手中的爆弹枪继续不停地喷吐着火舌。

当大贤者也终于进入内城,守军终于可以毫无顾忌地开火时,三名暗黑天使已经踏上了楼梯。三人走过的地方留下了一条血迹。

沉重的巨门缓缓关闭,最后通过的一个护教军只差几厘米就会被压得粉碎。在大门关上的最后一刻,一个兽人一手握着一把巨大破烂的手枪探进了城门内。毫无目的地一顿盲射,直到城门缓缓地夹断了它的手腕。

拉德本的小队站成一圈,每个人都弯着腰大口喘着气。每一双都看向阿利克斯。

“下水道,”阿利克斯安慰他们,“他们肯定会从下水道过来的。”


临时医疗站的大门被人粗暴地撞开,星界军的医师和护理们停下了手中血腥的工作,惊诧地看着两名星际战士拖着第三位星际战士冲进来。

“把他放到这。”拉斐尔在他负责的角落里头都没有抬地喊道,“我处理完阿尔喀贝(Alkabel)兄弟之后就过来。”

“没有对阿尔喀贝兄弟不敬的意思,但我认为智库兄弟的需求更加紧迫一些。”巴尔塔萨说。

拉斐尔停下了缝合阿尔喀贝的手指转过头来,平时处变不惊的药剂师此刻眉头都皱成了一团。

“发生什么了?”拉斐尔问道。阿尔喀贝急忙从坐着的病床上跳下,好让瑟匹克斯和巴尔塔萨放下以西结。

“流弹,”瑟匹克斯回道,“他瞎了一只眼。”

“我要是不赶快处理的话他丢的可就不止一只眼了,”拉斐尔说着检查着智库的左脸上的开放式伤口。“瑟匹克斯,帮我把他的盔甲卸了。”

技术军士应声拆卸着那身他照料了数个世纪的马克V型动力甲。

“我把以西结兄弟交给你了,拉斐尔,”巴尔塔萨说,“我们虽然在这暂时安全了,但是这场战争还在继续。”

拉斐尔点了点头,仔细检查着智库的头部。巴尔塔萨对着昏迷不醒的连队导师扎达基尔行了一个狮礼,接着转身冲出了医疗站,招呼着别人给他拿个通讯器过来。

“你能救活他吗?”瑟匹克斯短暂地从评估动力甲的损伤中分了下心。

“我不知道,”拉斐尔回答,“我真的不知道。”


玛蕊塔独自一人在齐膝的污泥浊水中蹒跚前行。下水道昏暗无光,加上她满眼的泪水使得她的脚步更加缓慢。她不知道自己已经走了多久,几分钟?几小时?她的心中满是悲伤。每过几分钟她都不得不停下脚步,绝望和痛苦如潮水般冲刷着她,几乎要将她击倒在昏暗的污水中。可是每一次她都擦干眼泪,抚摸着自己隆起的小腹重新找回了前行的力量。

其实她并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走,所以就算有灯光照明也无济于事。她只知道自己躲在这里,兽人们正在外游荡。而拉德本也留在了外面。玛蕊塔又一次崩溃了,她弯下腰呕吐起来。

头顶上传来的一阵噪音引起了她的注意。一阵脚步声伴随着污水和几束零星的灯光划破了下水道的黑暗。

玛蕊塔几乎本能般地将身子抵在了下水道的壁面上,用肩膀顶住了一根锈迹斑斑的水管。她试着握住那根水管,铁锈如同雪花般落下。接着她狠狠地拽动水管,金属管从石墙上撕扯下来的声音在下水道里不停的回响放大。脚步声变得更近更急了。玛蕊塔咬紧牙关再一次全力一拽,整根水管应声与石墙分离。

玛蕊塔在黑暗中小心地用手试探着水管断口的锋利。有那么一瞬间她想过把水管刺进自己的喉咙,划开动脉,让自己和孩子免受那无可避免又迫在眉睫的兽人暴行。水管一度已经抵在了她的侧颈,但是她旋即又将它重新紧握手中,指向那未知的脚步声的方向。拉德本为了她们两人牺牲了自己;自己就这样自暴自弃只会让那个她深爱的男人的记忆蒙羞。不论机会多么渺茫,只要她反抗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也许只是一只落单的兽人,它可能受伤了,没有武器,或者...

一道刺眼的明光直射在玛蕊塔的脸上,措手不及的她下意识地松掉了手里的水管用手臂遮挡着光线。

“玛蕊塔!”一个绝对不是兽人的声音大喊道。

她移开了手臂。而那道明光也指向了地面,照亮了附近好让玛蕊塔看清来人的模样。

“阿利克斯...”玛蕊塔扑向了沃斯托尼亚人的怀抱,痛苦和释然的泪水交织着滴落在下水道里。

“拉德本...呢?”阿利克斯怀抱着荣纳瑞亚女孩问道。

玛蕊塔什么也没说,她闭着眼睛摇了摇头。

“在哪儿?”阿利克斯说。

依然是沉默,但玛蕊塔指向了她一路走来的方向。

“没事了,”阿利克斯说道,“你现在安全了。卡斯,跟我来。其他人送她回内城。”

阿利克斯松开了玛蕊塔,把她交给迪米特。迪米特将玛蕊塔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上为她作支撑。

“记得找个大官告诉他们这些下水系统,”阿利克斯对着向另一个方向走去的一行人喊道,“让他们把所有的入口都封好。”

“你明白他已经死了,对吧?”当玛蕊塔她们走远了之后卡斯说道。

“我们在讨论的可是拉德本,”阿利克斯说,“在我亲眼看见他的尸体前,什么都有可能。”


“还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瑟匹克斯将拉斐尔递给他的沾血的毛巾安置妥当。

药剂师已经脱下了手甲,正赤手小心翼翼地检查着以西结的伤口。在两人的身旁,监控着以西结体征的信号不时地滴滴作响。“我估计没有了,兄弟。那颗子弹还嵌在他的伤口里,我担心可能已经伤到了他的大脑。”拉斐尔指着身边其中的一个显示器,其上延伸出的电线正贴在以西结的太阳穴上。显示器上的两条曲线毫无规律地拔高或是低垂。

“你能把子弹取出来吗?”瑟匹克斯问。

“我能。”

“那你为什么不动手呢,药剂师兄弟?”

“只要这颗子弹还留在他的眼睛里,他的伤口就无法止血。”

“正是因此你才要把子弹取出来,让他的身体依靠基因改造过的能力自己愈合。”

“没那么简单,瑟匹克斯。这颗子弹陷的很深,而且可能因为弹跳过的原因整体并不光滑完整。我需要非常精细的手术才能将它安全地取出来。但是按照智库现在的失血速度,他能挺过来的概率几乎为零。”拉斐尔说着递给技术军士另一块浸满鲜血的毛巾。

“那就在这立刻手术。”

“他不是一台你可以随时随地修理然后重新启动的机器,”拉斐尔有些激动起来,“这也不是简单地用新零件去替换老旧磨损的部件。他的眼睛以后的确能被替换,但是他的大脑呢?如果我一不小心伤到了他的大脑就再也没有机会补救了。”

“在我看来你面临但抉择非常简单,兄弟。如果你干等着,那智库几乎必死无疑。但如果你现在手术,他至少还有一线生机。”

“去你的逻辑!瑟匹克斯!”拉斐尔咬牙切齿地骂道,“我有时候都觉得是你身上的那些机械在做决定,而不是那些血肉。”

技术军士什么也没说,只是冷冰冰地看着药剂师。

“不过你说的对,”剑拔弩张的几秒之后,拉斐尔终于说道,“我们确实只有一个办法。把那个递给我。”药剂师指向瑟匹克斯身旁一排磁吸在托盘上的镊子。

“愿帝皇与雄狮指引你的双手,兄弟。”瑟匹克斯说着将工具扔给拉斐尔。

药剂师不再言语,开始手术的准备工作。


拉德本的尸体一片狼藉。

虽然还能依稀辨认出那张来自沃斯托尼亚的面庞,但是他少了一只胳膊和一条腿。胸口上留着一个血肉模糊的大洞,看上去是来自一把兽人手枪近距离开火。在他身旁躺着两具兽人的尸体。其中的一具被一把格斗刀洞穿了内脏,另一具则因为脖子上深深的伤口失血而死。阿利克斯和卡斯两人小心翼翼地透过稍稍顶开的井盖看着这一切,两人相视苦笑,可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至少他这一架干的漂亮,”大块头说道,“还带走了几个绿皮畜生。”

“我们得把他的遗体带回去。”阿利克斯说。

“你疯了吗?“卡斯低声说道,“现在全城都是兽人。”仿佛印证他的观点一般,一队巡逻的绿皮正好从远处的街角路过。

“如果换了是你,是我,是任何人躺着那里,拉德本也会这么做的。”等巡逻队离开之后阿利克斯说道。

“反正你也不会接受反对意见的,对吧。”卡斯翻了个白眼。

“当然不接受,”阿利克斯说,“再说了,我现在是你的直属长官,如果必须的话我可以直接命令你协助我。在这等着。我去把他拽过来。”

阿利克斯从下水道口悄悄地探出身来,猫着腰小心翼翼地穿过和拉德本遗体之间的几米距离。

突然又一队兽人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了街道的尽头。阿利克斯几乎同时立刻扑倒,背对着绿皮们装死。巡逻队停下了脚步,它们简单的用自己的兽人大舌头交流了几句。阿利克斯以为兽人们已经起了疑心,于是他开始慢慢地地向拉德本身边的激光步枪伸出手去。就在步枪即将到手的那一刻,兽人们正如它们突兀的出现一般又突兀地离开了。

阿利克斯不再浪费宝贵的时间,他抓住拉德本遗体的肩膀毫不庄重地将他拖向下水道井口。还挂在梯子上的卡斯用一个肩膀扛上死尸之后飞快的消失在了地下的黑暗中。阿利克斯跟在他的身后重新将巨大的金属井盖扣好,就在井盖合上的一瞬间,远处的街角又路过了一大队兽人。


“瑟匹克斯兄弟。”巴尔塔萨对着走进指挥室的技术军士示意。

无数屏幕悬挂在房间里,有些是市内各处的实时影像,但更多的只是各种数据和界面。通讯器不断传来纷乱的通话,其它城市和堡垒的守军都在徒劳地请求支援。图米尔和一群暗黑天使正帮着处理各种传来的信息,星界军的助手和参谋们正围在一起更新着战略地图和下达的各种命令。

“希望你带来的是好消息,”首席士官说道,“我们有七位兄弟确认阵亡,十几人下落不明或负伤,兽人们又开始进攻各处凸出的城门。莫迪安部和沃斯托尼亚部战斗力几乎减半,那些掩护我们逃进内城的护教军也是整个星球上仅剩的机械修会武装了。”

瑟匹克斯就像平时一般沉默而阴郁,这使得巴尔塔萨也无法看出此刻他的悲喜。

“很抱歉让你失望了,兄弟,”瑟匹克斯低下了头。

图米尔突然从自己原本的忙碌中抽身而出,站在这两位更资深的暗黑天使身旁。接着他说出了那自己早已知晓已久,同时也是瑟匹克斯心中所想的话。

“以西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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