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马车

天色将晚，在太阳将要落下的地方，人们看到了一个马蹄踏在地面。那马蹄刺穿天空中残余的云，好像来自星空。

几个十字路口就这样因几个落下的马蹄踩烂。

只是没人关心瘫痪的交通，因为有个东西远比这吸引人。就算交通一样通畅，人们也会停下脚步。

那是一个轮子，具体地说，是一辆马车的车轮。它竖在遥远的天边，像五根擎天柱中的一根。

太阳落山，人们听到山脉都会为之振动的声音。车轮缓缓驶来，在有限的还在运作的路灯的揭示下，人们看到附近的街道被碾平压入泥土。

黑夜中看不清车轮的细节，人们只看见它巨大的身躯隐藏在夜幕之中。

可尽管这样，最终人们还是睡着了。车轮与转轴的摩擦声长久地回荡在夜里，好像成为了晚上的一部分，既然是常态，也就好习惯了。

第二天，北面那条街确实是被碾毁了，不是做梦，也不是幻想。那条街的残骸就躺在那里，所有人都看得见。

只是没什么人想去聊聊它，大抵是这样不可思议的灾祸已经超出人们的理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