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之蛇言】40 第四十章 揭开真相
本小说为架空原创世界观，文中情节与任何现实政治无关！
第四十章 揭开真相
“你，只需称呼我为‘极光’就好。”
械族，领主，文明，先驱等新鲜的概念令他一时间难以理解，这些东西与先前各种的遭遇混杂在一团，将他的大脑挤成了一团乱麻。他无暇思考这些概念所代表的含义，或许以后寻找机会问问这个“极光”会比较好。他只挑选了自己比较能接受的一个名词向对方询问。
“世界的超越者，那是什么称呼？”
“这个世界上，除了同级别的存在，没有任何东西能与我抗衡。”
陈昱将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他在心理上是无法接受这种夸夸其谈的说法。虽然他已经见识到了这位极光的压倒性实力，但毁灭国家，甚至是征服世界，这怎么可能成为现实呢？
“这就是你毁灭旭日帝国的勇气？”
“显然如此，且不久后，我就能向你展现我拥有的力量。”极光如此说道，随手就凭空扯出了一条和先前它所对话时所使用的白色二维平面，令它停在了两人的面前。
“我们的时间显然不多了。”
白色平面的中心部分开始扭曲，变化成了一个实时检测的屏幕。画面中，摄影源高悬在天空之上，俯视着旭日帝国的每一步动作。掠夺者舰队的帝国分舰队在海平面上逐渐包围了天座岛这一块小小的海中陆地，密密麻麻的黑色战舰在几公里外的海面上形成一个套索的阵型，将小岛围得水泄不通。
标志性的旗舰“升阳”号竟然也出现在了这一个分舰队的阵列中，令陈昱感到非常惊讶。
“他们为什么要突然包围这里呢？难道是得知我们在这里吗，但我们真的有值得帝国如此大规模调动舰队的价值么？”
“很显然，除了你在‘起源动力’的基地里大闹的辉煌事迹以外，还有什么引起了帝国的注意。”看起来对什么都已经了如指掌的极光竖起了两根金属爪子状的手指，操纵二维平面切换画面。
画面从高空移动到了海面，摄影源如入无人之境快速穿梭于帝国战舰的间隙，最终钻入了漆黑的海面。
陈昱很快就知道发生了什么。海面下的画面中，能清晰地看到三四艘乌黑的潜艇停滞在天座岛的四周。其中一艘上的旭日帝国标志被一把血红色的大叉抹去，其他的则都喷涂着天海共和国的徽章。
看来极光并没有说谎，一切发生的事情都是真实的。
其中属于超星游击队的那艘前帝国核潜艇，正在朝天座岛的方向悄悄地释放着几艘无声的子潜艇，试图悄悄地登陆。
赵越忍不住地大喊：“我们应该去帮助他们！”
海面上游曳的一艘帝国战舰似乎发现了海底的动静，舰首的鱼雷发射筒呼地射出四发黑色的弹体。漆黑的死神拖着海水被推开的水珠向海底游去，逐渐逼近那些渺小且脆弱的登陆潜艇。
陈昱脸上的神经在紧张地收缩。他宁愿让这个画质无损的屏幕显得不是那么清晰，他不想看见自己的战友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去。
“小不忍则乱大谋。”
就在极光说话之时，一艘登陆潜艇就在鱼雷的攻击下化成了灿烂的火球。
“依照形势，我们属于隐藏的势力，帝国在情报的收集上已经远远落后于我的行动。”
画面没有声音，地上的海洋里爆炸出的惨叫无法传输到陈昱的位置。紧接着，是第二个炸开的橙黄色火球。
陈昱的表情极其扭曲，他坚硬的指甲在不知不觉中刺入泛白的指尖，却没有感到任何疼痛，也许是天座岛的经历已经使他的精神变得麻木。
第三个炸开的火球泛出的光晕渲染在他的脸上。
他在心中祈祷着神明的眷顾，希望神明能稍稍将祂的赐福降临在战友的身上，赐予他们胜利的希望。
似乎是祈盼真的显灵了，最后一艘登陆潜艇竟然就这么地消失在了画面中。第四颗鱼雷像失去了头颅的苍蝇般撞在了海底的一处山脊上，轰地震碎了一大片的岩石。
“至少，还有一组人活了下来。”
画面传输终止，白色的二维平面完成了使命，在空中飘散。
“所以，行动的时间变得非常紧迫了，计划更改。一，简要地使你们接受世界的真相。二，击退旭日帝国的攻势，拯救你们的同伴。三，摧毁旭日帝国，善后拉米苏斯‘星神’带来的恶劣影响。”
极光向二人伸出一只手掌，示意二人向它的身上靠拢。陈昱拽着磨磨蹭蹭的赵越，将其拉上了极光宽大的机械掌心。
“要是旭日帝国强攻天座岛，他们怎么办呢？”
“不存在这种可能。只要我不撤去‘天座极光’电磁脉冲阻隔场的影响，旭日帝国就不可能组织大规模的登陆活动。”
极光说出这句话时十分平静淡薄，和它之前的话语并无二异。完全人为控制的电磁脉冲场，这就是天座极光的真相么？
地下的大坟墓，建于遥远古代的未来城市，以及人造的电磁脉冲场，一切都是人为导致的。
世界多么奇妙啊！陈昱在小时候构建的世界观中，世界上的一切都是大自然的造物，人类仅仅只能运用规律为自己创造价值，并不能改变规律。而摆在面前的这些现实，使他的世界观那牢不可破的防御裂开了一条细细的缝，并逐渐越来越大。
世界的真相，究竟是什么呢？极光这样的存在就已经打破了他的定向思维，像脖子上的锁链，屏住了他的呼吸。
一切都可以是人为制造的，人可以掌握一切。这就是先驱人类的可能性，或者说是他们的灭亡之因么？
那么星蛇呢？星蛇难道就是……先驱人类想要超越自我枷锁的一步尝试吗？
陈昱不敢在进一步想象了。他只是紧紧地握住了小蛇攀爬的那一只手臂，像当时超星村被毁之后借她纤细的蛇尾鳞片使自己因思考而急剧升温的额头能得以缓解。只有和星蛇的鳞片接触时的他，才能就这样简单的恢复冷静。
“那么，请你们进来吧。”
极光的及时发言，与小蛇的鳞片一道将他从思考的炼狱中拯救了出来。赤色螳螂的胸口不知何时消失了，露出了里面犹如座舱一般的结构。
赵越顺势坐了进去，陈昱也接着扶着冰冷的金属外壳滑进了胸口的舱室。外面看着很狭窄的座舱，内部却显得较为宽大，足足能容纳下两人的乘坐。和外围一样整洁干净的内部使得陈昱再一次想要脱光自己身上布满污渍的衣服，才能与这里面的构造相适应。
他的身体一碰到金属的座椅，那东西就如流沙般地融化了，匪夷所思地自我适应了陈昱的身体轮廓。他完全镶嵌在金属座椅的怀抱里，体验的感觉竟然与宽大的软质沙发相同。
“真是的。”
陈昱听说过一种先进的材质理论，那种东西能以一个个小小纳米分子的形态自由地组成各种形状，但旭日帝国高傲的科研学者们都不认可这种理论的现实性。而眼下极光的变化有着异曲同工之妙，要是让他们见到，实在是使得皇帝饲养的这些专家们耻于面对。
实践出真知。无论是大到世界的真相，还是小到极光的座椅，都是实践才能知道的事情。
密密麻麻的金属颗粒封住了极光的座舱入口，将其恢复成了金属装甲的模样。随后，全周天的显示屏在黑暗中点亮，无死角的视野使得他们能很好地观察外界的景象。
端坐在这个巨大的玻璃泡泡球状的全周天显示屏中央，从蛇言星苏桑的壮观市区上方越过，慢慢地欣赏这一几乎是梦境般的景象，那该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情啊！
陈昱和赵越却没有机会欣赏了。
极光看似笨重的金属肢体猛地撑起，直接从那块来时的平台一跃而飞。
先前，赤色螳螂单方面虐杀帝国部队的时候，它那巨大的身姿能一跃跳过跨度近乎百米的大桥，轻盈地在对面落地，陈昱就已经认为这就是极光的极限了。
然而，极光的这一跳，却将下面壮观城市的一切都化为了幻影——因为它的速度实在是太快，快到完全无法看清外界的环境，只能目视一圈圈模糊的光晕被远远地抛在身后，那是被多次加速下被突破音速的空气爆出的音障。
“啊啊——”陈昱尖叫了起来，不是因为无法感受到的加速度，而是因为这一跳表现出的能力远远超出自己的想象。
他开始努力说服自己相信极光能单枪匹马毁灭帝国的传奇愿景了。
模糊的外景顷刻间变得清晰。
“到达目的地。”
“这……”连赵越都忍不住爆发出了感叹，“喂喂，不可能吧！”
极光再次重复了它的话语，提醒着赵越从反复的震惊中醒来。它一定在思考，这两个人类是不是没有见过真正的世面，怎么能如此赞叹和震惊于自己和此地那“普普通通”的表现呢？
“到达目的地，首都人类人工进化研究所。”
陈昱近乎是在它那机械手臂的搀扶下才缓慢地爬出座舱，紧紧扒住机械关节的他反复地用着一只鞋子的脚尖触碰着光滑的地面，害怕它并不是自己的目的地，而是还停留在半空。
因为颤抖而弯曲的小腿落地时，完全无力的肌肉几乎要使他跌倒。
赵越也没好到哪里去，他摔倒在地面上的时候，甚至以一个乌龟般的姿态四肢着地，许久才在震颤中回过神来。
只有小蛇的精神略显正常，她因为陈昱的扭曲动作而脱离了他的怀抱，以完美的姿态落到了地上。而此时的小蛇，高昂着她艳红色的头颅，直直地望着一个巨大的影子。
陈昱注意到，小蛇的眼睛里竟然显出了犹如她父母那样成熟的情感。黑色的瞳孔里，泛出的是一种绝对的崇拜，一种宗教信徒般的狂热，但她的方向绝不是朝着展现了各种极端奇迹的极光。
他也学着小蛇看向那个方向，赵越的目光自然也跟在他的后方。
巨大的影子来源于他们所要来的那个“人类人工进化研究所”的入口位置。随着一步步地向其靠近，陈昱也愈发能看见它的轮廓。
这是一尊雕像。正六边形的黑曜石底座篆刻着陈昱无法辨识的文字，呈两排对向分布着。上方，则雕刻着两个非人类的异族生物黑白二色的塑像，它们拥有着人类形状的轮廓，看似人类，却又完全不是人类。
雕像的眼睛是圆睁着的蛇曈，下方裂开的嘴巴含着两颗尖锐的毒牙，高高耸立的三角状角鳞矗在额头到后脑的两侧，互相交换着它们的眼神。雕像是完全裸体的，可以清晰地看到雕刻上去，遍布全身菱形的蛇鳞。他们没有人类的手脚，而是相对应的鳞龙类的利爪，身后狂野的粗壮尾巴也再次提醒着来访者他们并不是人类，而更像是蛇。
陈昱很明显地可以看出它们是一种类人的智慧生物，并且还是一对异性。要是说当代有最像它们的同类，应该就是还残存在旭日大陆的斯卡蛇人远亲，日冕竹叶青蛇兽人。
极光很随意地解答了上面未知文字的含义，这是两个名字。
“埃西昂·亚崎米雷苏，以及埃欧娜·亚崎柳。”
小蛇的眼中闪过一丝明亮的神色，如果按照陈昱自己的理解，这代表着“灵感一现”。
此时，极光的天蓝色独眼却唰地一下变成了血红。
战斗状态。血红色的愤怒独眼，这是当时在天座深核之下，用屠杀带给陈昱和赵越严重恐惧的颜色。
它后背的折叠手臂也退出了隐藏状态，一齐弹出了尖锐的银色利刃，和胸前的两条手臂一样，毫不犹豫地向前砍去。
而极光砍去的方向，刚好就是小蛇的方位。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电光火石之间，陈昱的脑海中已经浮现出了极光的刀刃像切开奶酪那样将小蛇的身体切成四片，猛然喷出的鲜血和内脏四处纷飞，在陈昱的身上粘稠地滑落。而他本人也将因为小蛇的死亡而被迫中断与星蛇的共振，身体内虚假的雷驭将无法限制残留毒液的毒性，将自己杀死。
“不！”陈昱几乎是扯破嗓子地喊了出来。
铛——
响起的声音却并不是剑刃划过血肉的干脆，而是金属互相敲击的尖锐巨响。
“我警告你，BT-7001‘厄尔特匹斯’，再用你那点可怜的独立思考能力来做出愚蠢的判断，攻击我需要的人，你就会被我完全控制，成为我的傀儡工具。”
极光的声音第一次带着出格的愤怒。它的四把利刃夹住了一把浮空的长矛，长矛的十字枪尖闪烁着紫色的火焰，直指陈昱和赵越的方位，但并没有朝着地上趴着的小蛇。
“给我记住你的地位——你只是先驱人类用拙劣的技术努力模仿我等制造的复制型中阶械族，并且你的程序主要用于创造，并非用于毁灭。”
这样剧烈的情绪波动，完全不是陈昱刻板印象中那种带着电子音，只会傻傻地按照程序和指令做出行动的机器人，就像天海的太空电梯那傻乎乎的玩意一样。极光所表现出的各种各样多姿多彩的行动方式而更像他这样活生生的人类。
十字长枪的紫色火焰忽的消散。一片和先前陈昱见过的，完全相同的二维小纸条从长枪的中心浮现出来，放大了上面的漆黑色文字。
“谨遵圣意，极光大人。你们始源械族做出的决策永远都是正确的，而我的错误率奇高无比。”
“我只是想除掉这污染圣地的污秽。兽族的始源之地，决不允许污秽再次染指，给我负责创造的种族带来失败。”
十字枪尖脱离极光的剑刃，再次指向了身为人类的二人。
“人类的本质，就是只会谎言的骗子。”
存货已完结，每日4:00PM更新三章（除序章外，标准为一章4500-5000字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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