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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前线世界观练笔】二

2020-03-27 01:03 作者:鼻梁骨粉碎者UMP45  | 我要投稿

“那个……CR-9,你讨厌旅游吗?”

  “不,我挺喜欢的。”

  “啊,对,你在这儿留下的不好的回忆太多了。但是我们真的没处可去了。”

  “那些事我没放在心上。”

  “但是你好像更阴郁了。”

  “让娜——对不起,但是你是什么感觉,C8?”

  说话者像往常一样,即使已经不再拥有军人身份,却一如既往地将波浪状的亚麻色长发梳的反光,在脖颈后扭成一团。明明心里和身上都不太舒服,却强逼着自己用意志力给自己发灰的脸上扣上一幅温文尔雅的面具。

  她很清楚那个刚睁开眼睛的少女心里什么滋味,因为那是她天天经受着的。

  她抱起了衣服,转过去,对着抱着枕头扯开窗帘的那叫做C8的少女,微微地一笑。

  “我们都放不下。”

  她抱着衣服,走到着衣镜前,留下一阵沉默。

  “以后还是叫我让娜吧,私底下。”

  少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就像叫你讷芙(9的法语读法,让娜是来自法国的人形,此处是爱称)一样,多亲切啊。”

  让娜说着,从衣架上摘下一件毛衣来,穿着走到她身后,拿起了她的百褶裙,把一枚精致的胸针别在了裙腰上。

  她突然笑了起来。

  “怎么了?”C8问她。

  “没人叫你你的生产编号吧?”

  她说着,从让娜手里接过了裙子。

  “编号?我都叫了二十多天了!”

  C8叫道,她的表情像是遭到了背叛。亚麻色头发的少女笑着套上了裙子。

  “我们说好了坦诚相处的。”

  C8说着,气冲冲地抱住了一个枕头,躺回了床上。

  “对啊,而且我的名字我没必要瞒着你啊。”

  “这都两年了,我口口声声说我是你最好的朋友,还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你更可恨——

  “你压根也没问过啊。”

  “那时候只要跟你一提有关你身世的事你就开始编鬼话,跟我聊天的时候谈到了就开始哭,再说了,这不是早就该告诉我们的嘛!”

 AK74M,我觉得挺直截了当的啊,够用了。”

  少女说着,转过身去,将食指按在嘴唇上,另一只手从衣架上取下了大衣。

  “真名……我的一个姐姐给我起的。阿芙罗拉。”

  她说着,穿上了大衣,强做出了一幅精神饱满的模样。

  “真的?那不是你朋友吗?”

  C8戏谑地说道。阿芙罗拉以前讲过一些“她朋友”经历过的事情,都是激动地以第一人称讲述的。

  “满足了吧?想吃什么?还是一起出去?”

  阿芙罗拉说着走到了门口。

  “当然要跟你一起去啊,难得你这么主动。”

  C8从床上跳了起来,冲进了卫生间。

  两年前,阿芙罗拉记得,两年前,也是这所家庭旅店,也是这间客房,只不过那时候窗帘一直紧紧闭着,另一张床上躺着的不是人形,是一把从雇主手里搞到的手枪和一把铁血的精确步枪。

  那是她生命最黑暗的时期,不得不靠杀人谋生的时期。作为一个有公民身份又受雇佣的人形,他是有义务设法回到大洋另一边的美利坚的。但她是被秘密运回到苏联的生产厂的,回国也不能走正常程序,这样一来,就需要不小的一笔钱。这偏远黄区是非法武装的温床。利用利益集团之间摩擦,和最慷慨的一方合作,就是她重返军队的资金来源。

  她把枪口对准钱的理由很充分。

  在一个没有星星和月亮的午夜,风夹着暴雪呼号着从天上坠下。阿芙罗拉再次确认了武器的状况和目标的相貌之后,走到了街上。

  “阿沃后拉。”

  C8说着拍了拍她。

  “什么?”

  她一惊,转向了C8。她已经衣着整齐了。

  “又发上呆了?我收拾完了。”

  “阿沃后拉是什么?”

  “别在意我那祖国口音啦。以后这么叫你,可以吧?”

  Aye my lovely frog.

  阿芙罗拉说着,微笑着从窗边走到了门边,拎起了自己的包。

  “今天想去哪儿看看?”

  她问着,拉开了门。

  “还跟着你走吧。”

  C8说着,背起了她的双肩包。

  在偏远黄区,相对繁华的街区的地基,是石头和黑帮的血与肉。但是这一片儿,血和肉要多很多,所以这儿的财产全拿出来立在地上,要比其它地界的高不少。

  直到阿芙罗拉从血里捞出她的第一桶金之前,这儿都不是这偏远黄区难得的一片相对公平的市场。

  “坐公交?这儿的政府还能运作?”早餐后,灰蒙蒙的天空底下,当她们站在空荡荡的公交站台前时,C8问道。她觉得很令人震惊,即使这一个月这儿的井井有序不断地在使她感到惊讶。

  “嗯,警方的武力尚且还有威慑力。”

  阿芙罗拉说着,用力地把帽檐的绒毛拉的更低了,二十来天一直是这样的,因为她怕有人认出她那张脸。

  “别上公交车,等警方的车,我们要叫他他它它才会停。站着等吧,坐着太冷了。”

  她说着,裹紧了衣服。

  “没想到格里芬的防线后面还能有这种地方。”

  C8说着,靠到了阿芙罗拉身上,搂住了她的胳膊。

  “跟一些地方比起来这儿还算好的。”

  阿芙罗拉说着,拿起了手机。

  一位推着婴儿车的老妇人,站在了C8的身边。C8是相当尊重长者的。

  “您先吧。”

  她说着拉着阿芙罗拉向后一跳。

  老妇人一愣,随即小声地感谢着,在身后的长椅上坐下了。

  C8看了一眼车里的婴儿,忽然就产生了一种幸福感。

  “真可爱啊,是您孙子吗?”

  她情不自禁地搭起了话。老妇人的额头抽动了一下,然后露出了相当亲切的微笑。

  “嗯。”

  “那个,我能抱抱他吗?”

  “最好别碰,他睡着了。”

  “哈哈,好小啊。想想他长大以后的样子。人类怎么能长得那么快啊!”

  C8微笑着自言自语。

  “那个,老奶奶,当个妈妈是什么感觉啊?”

  C8突然问道。

  老妇人看着C8向往地看着她的眼睛,好像组织起了语言。

  “应该很难以言状吧。”

  C8说着,表情愈发向往。

  “是啊。”

  老人说着,笑容更和蔼了。

  C8突然感到了深深的遗憾,刚刚使她感觉浑身轻飘飘的快乐瞬间就散尽了。

  “人类真好啊,能生孩子,能拥有灵魂,能体验世间的所有不可言状……

  她小声念叨着,回到了阿芙罗拉身边。

  “你是人形吗?姑娘?”

  老妇人问道。

  这是C8一直想听到的问题,她总算是听到了,现在她要大声低说出那个让她感到荣耀的安全承包商的名字。

  “对,我们是格——

  她还没答完,突然感到一阵由脊髓向外扩张的强烈沉重。

  “我们是。”

  阿芙罗拉说道。

  那种感觉随之消失了。她能感觉出那是阿芙罗拉在提醒她什么事儿,也就不再说话了。

  “真的?这么逼真?”

  老人惊讶的说着,半张着嘴审视起了C8的脸。

  “你们是格里芬的?”

  老人问道。

  “不是。”

  阿芙罗拉答着,把C8拉到了身边,把手机凑到了她面前,开始放音乐。

  老妇人转向了阿芙罗拉。

  “姑娘,怎么捂得那么严实?”

  “有点冷。”

  阿芙罗拉说着往手上哈了两口气。

  “这车可真慢。”

  “是啊。”C8复和道。

  一阵沉默。C8不明真相,但是乖乖地在阿芙罗拉身边。

  后面突然传来了婴儿的咳嗽声。

  C8转了过去,但是被阿芙罗拉拉了回去。

  “孩子肺炎。不好意思。”老人说着,抱起了孩子,拿出一盒止咳药来。

  C8又转了过去,阿芙罗拉使劲地把她拉了回来。

  “抗生素,基地应该有吧?”

  C8看着阿芙罗拉说。

  阿芙罗拉使劲掐了掐C8的手,使她不作声。

  孩子的哭声中,候车者们保持着要命的沉默。   

  C8很不解,但是她单纯只是相信阿芙罗拉没有犯错误,所以也就把对着无情之举满腹的牢骚憋了回去。

  老人再次将婴儿哄入了梦乡。这儿总算是恢复了一样东西——偏远黄区少人地界应该有的安静。

  安静持续了一会儿,甚至没人动弹。

  “这儿除了森林公园还有什么有意思的地方吗?老人家?”

  阿芙罗拉打破了无声。

  “没有了。你们是来这儿旅游的?”

  “不是,我们丢了工作,想去格里芬混混日子,但是没找到她们,就想休息休息。”

  “听说格里芬现在不怎么招人了。”

  “所以才要去碰碰运气嘛。”

  C8听着这套胡话,终于感受出了不对劲。两年来一直共事所致的默契使二人在目标相同时,甚至不需要交流,就能做出对方想要的动作。

  “这儿的格里芬驻地具体位置,您清楚吗?老奶奶?”

  C8也胡说道。

  “不知道,但是肯定不在城里,是吧?”

 “她们真不在城里?”

  至少在老人眼里,阿芙罗拉是惊讶地说的。

  “老人家,车来了。”

  C8说着,指了指远处正向这边行进的大巴。

  “啊,那趟车不通医院。”

  老人笑着说。

  “这趟车也不通城外吧?”

  阿芙罗拉说着,头一次转过去,审视老人和她的孙子。

  “对。”

  老人笑着答道。

  “那通城外的车,它通医院吗?”

  “肯定不通的,姑娘,它哪有时间拉着病人在医院和其它城之间兜圈子呢?”

  老人笑着说。

  “真可爱,衣服也真配他那女孩儿发型。应该有两岁了吧?”

  “嗯。两岁半了。”

  “这车真不通医院吗?它走的很远了。”

  “真不通。”

  “糊弄鬼。”

  阿芙罗拉说着,把兜帽扬到了背后,腰间掏出一把枪来,C8向前一跳,也掏出了一把枪。

  “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她问着,打开了保险。

  “男孩儿,姑娘。”

  老人紧盯着她说。老人出奇的镇定使C8感到十分意外。

  阿芙罗拉向前逼了两步,上了膛,老人却仍然没有动弹。

  老人放在膝盖上的孩子突然开始伸手够她的脸。

  “好,好,乖。”

  老人说着,捋了捋孩子的头发。C8能看见,那孩子的头发底下,有一道狭长的伤疤。

  阿芙罗拉的反应就表明了她能注意到。她愣了一下。

  “斯米尔诺夫的女儿?”

  阿芙罗拉的手在以能看见的幅度颤抖。

  “你可得了,这是我孙子。”

  “如果是孙女怎么办?”

  “他不是!”

  老人叫着,伸手去脱孩子的裤子,但是脱到一半的时候,她停住了,紧张地左右看了两眼,好像是在寻找奇迹的踪丝。

  阿芙罗拉跳了过去,一把拉下了孩子的裤子。老人低声哀嚎了一声,为了掩盖难看的脸色,将脸向一边偏去。孩子的表情和身体的抽搐与抗拒都像是在哭,却只能发出抽鼻涕的声音。

  阿芙罗拉迅速地把孩子的裤子套了回去。

  “是个女孩儿。斯米尔诺夫家的,对吗?”

  她说着,向后退了一步。

  这是个人贩子,这绝对是个人贩子,这念头在C8的内心中像枪声一样回荡。她的怒火被这回荡点燃,被这回荡吹旺,由内而外地爆发,凝聚在了右手的食指尖,把它拽到了板机上,威胁地跳动着,蚕食着剩下的理智。

  “你这倒卖人的老混蛋!”

  C8叫着,向老人逼去,老人竟然愤怒地跳了起来,从挎包里取出手枪向她挥舞。

  阿芙罗拉有力的手将C8伸向保险的手指控制的死死的。

  “斯米尔诺夫夫人,我为你儿子感到悲痛,夫人。”

  阿芙罗拉说着,收起了枪。C8在这突然的变化当中也恢复了理智。

  “我和你们这些该死的黑道没有任何关系,这孩子是我的,你们谁也动不了她一下!”

  老人激动地挥舞着手里的枪,向后退去。

  “对不起,老人家,我们格里芬的人形都这样。”

  阿芙罗拉说着,掏出自己的钱包,递向了老人。

  “把那脏钱拿走,给我滚!”

  老人激动地拉动了套筒。

  “我认得这孩子,老——

  “滚!”

  “这是你儿子的钱。”

  阿芙罗拉把钱包扔在了原地,然后拉着C8,快步走开了。C8能感受到她的手在颤抖。C8回头看了一眼,老人没有伸手去捡,而是收起了枪,坐了回去,依然抱着孩子,好像无事发生一般。

  “真是个人物。”

  C8感叹着,看向了阿芙罗拉。她的脸色不是很好。

  “那就是活下来的三战老兵啊。她是那个米尔斯诺夫的母亲,也是个黑道人物,这一片以前是她支撑起来的。”

  阿芙罗拉的脸上浮现出了崇拜与尊敬。

  “那年那个,我们要抓的黑帮头子的母亲?”

  C8问道。

  “对。我打他的那枪是从那小姑娘头上擦过去的。”

  阿芙罗拉说着,脸色难看起来。

  “可是那会儿我没看见他抱着孩子啊。”

  C8说道。

  “他老婆也是我打死的。她抱着孩子。知道吗?我后悔死了。这么多年来,良心一直在痛。”

  阿芙罗拉说着,表情越发难看起来。她在胸口划了个十字。

  “可是那不是你的任务吗?”

  C8不解地问道。

  “苏卡。”

  阿芙罗拉小声骂道。

  “所以你到现在也没过去这个坎?你可真像人类啊。”

  “什么怪物能残忍到让小女孩亲眼看着自己的母亲脑袋爆浆?查她的死因的时候你在场,你记得她那大女儿哭的多绝望吗?五岁的孩子,她亲眼见证了地狱!”

  阿芙罗拉开始激动起来。

  “是啊。但是阿沃后拉,你——

  “换个话题,求你了,C8。”

  “让娜这名字不烫嘴吧?”

  “好,那就让娜。能回去吗?我想睡一觉。”

  “要我陪你吗?”

  “下回在街上碰上太亲切的人就少搭话。你也是,别太亲切了。显得可疑。”

  阿芙罗拉说着,大步走开了。

  “还有,偏远黄区不是养孩子的地方。”

  又一次,不该发生在人形身上的事,阿芙罗拉又体验了一次。作梦,真是奇妙。脑里所想的一切,在心智中具像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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