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往事】:当“人间冥君”遇上“真·冥君”（五）
试图开始撒糖（？）
（接上文）
虽说是刚到新年，对她来说工作量却一点也没少。他仍旧戴着项圈，上半身保持跪地，同时挺直上半身趴在桌子上看她批改那些资料。
“我当初天天计算数据，考验计算能力。您这天天批文件，考验的好像是阅读能力。”
“我真是烦死这些事了。”她嘴上接话，手还在不停地写数字，“我曾经辞职不干了，只负责修理结界、维护命簿、斩碎恶灵。但是一发生Z乱我就必须回来主持大局。要不是赤历3029年时谢必安和范无咎他俩一起请我回来，我才不回来呢！”
看着眼前的黑衣少女露出小孩子一样的生气表情，他突然想笑：“我以前真没想过奥陆唯一的神竟然活得这么累。”
“当然累，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唔。”她停下来咬了一口小笼包，并且注意不让汤汁溅到桌子上，“这种日子是没头的，只要灵魂之流还在，工作就无穷无尽。”
灵魂之流是什么？他对此很好奇，但是又意识到这听清来不像是他该知道的东西，只能转移话题：“对了，我发现您好像很喜欢吃小笼包。”
“嗯？你想来一个吗？”
“不用了，我......我吃狗粮就行。”
“因为以前我老婆还在的时候她经常给我送小笼包当早餐。虽然我作为神并不需要吃饭睡觉，但是她送的那我就喜欢。”
“哦......等等！您有老婆？女的老婆？”
“怎么了？女人喜欢女人不行吗？”被戳到痛点的她的表情恢复到了一千多天前审判他时的样子，“我知道奥陆的FL不承认同性婚姻，但是我和她已经办过婚礼了，谁也别想拦着我。”
“那......您的妻子她现在在哪里？”
面对这个问题，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认真地说道：“斯吉洛，你应该知道那个道理，叫‘不该问的别问’。”
“对不起。”
他不再开口，继续看她批改资料。她总觉得这种被人盯着工作的感觉很奇怪，所以轻咳两声然后对他说道：“灵魂之间是可以通过感应直接对话的，就算是残破的灵魂也可以用感应互相交流。你要不要试试能不能和卡门说句话？”
那只血红色的蝴蝶默默地飞到他的指尖，他闭上眼仔细感受对方的灵魂气息，期待重新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她低头继续认真工作，不再插手他们之间的事。
就这样过去了很久，他没有得到一点回应倒是困意来袭，跪坐在地上靠着桌子睡着了。终于批改完资料的她伸了伸懒腰，而后宠溺地望向那张熟睡的安静脸庞，她与“宠物”折腾了两个月后终于消停了。
“这个就当是送给他的礼物吧。”
灵力将他身上的衣服化作一套似曾相识的黑色J装，外套盖在他身上。
.............................................
三个小时后，他又是被泪水弄醒。
“你醒了，梦到什么了？”
“我大学时和克莉丝在一起的那些日子......”他想赶紧把眼泪擦掉，才注意到自己的衣服被换了，“这是......”
“你的上校J服。”
“这好像有点不合适......”
“这本来就是你的衣服，我觉得挺合适的。” 她起身轻轻地拉了一下牵引链，“穿着这个跟我去一个地方。”
“去哪里？”
“你想不到的地方。”
她故作神秘地做了个嘘声动作，随即开启了传送阵。贯穿整个冥界的忘川静静地流淌，血红妖冶的曼珠沙华鲜艳夺目。
“这里就是我那天遇见你妈妈的地方。” 她用右手指了指前面的彼岸花丛，“你妈妈跳舞的样子真的太美了。”
“妈妈......”
“好了，陪我坐会儿吧。”
“嗯。”
“斯吉洛，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以这两个月的相处，你觉得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这......”
“说实话！这是主人的命令。”
“好吧，我想想......您就是......嗯，怎么说呢，和我想象中的冥君有相同之处但是又很不一样。一个月前您对我确实下手特别狠，但那些都是我罪有应得，所以也不能怪您。”
说到这里，他的嘴角多了一抹苦涩的笑，她则是认真地点点头。
“没事，你继续说。”
“我以为您会很冷漠，不会在意我这种恶灵接受惩罚后变成什么样子，但是您一次又一次地给我治疗，才让我能撑到了现在。而且现在我觉得您其实并不是冷漠，而是一种......我有点说不清那种感觉。”
“我确实不是冷漠。”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我见过太多事，所以早就麻木了。而且作为冥君就是不能被人看出喜乐才能很好的评判善恶，难道不是吗？”
“那确实。”
“斯吉洛，你很想解脱吧？”
“...........”
“解脱不仅仅是身体从痛苦中脱身，还要得到心灵上的安宁。” 她的眼神忽然多了几分锐利，“如果魂飞魄散，你真的能得到内心的宁静吗？”
陪她坐在河岸上的他沉默了，抱紧自己的双膝小声说道：“魂飞魄散......也算是一种赎罪吧......把罪赎完我的心里应该就能宁静下来了......”
“所以你选择了用伤害自己来赎罪？”
“是的。”
“赎罪还有另一种方法，就是行善积德。”她优雅地拍了拍泡泡袖上的灰尘，“s后魂飞魄散和活着的时候ZS一样，都是在逃避责任，并不是去解决问题。我曾经想亲手把你的灵魂切碎，可是‘诅咒水晶’给你下了咒魂术，相当于她定好了你的最终惩罚。按照我的习惯，最终惩罚执行前我不会让一个完整的灵魂就这么魂飞魄散。”
“什么时候下的咒？我怎么不知道？”
“她抱你的时候。”
“抱我？”
他的脑海中出现了那个永远忘不了的画面：深色皮肤的少女在被“10”严重侵蚀的情况下自己从DQ室里走了出来，在他答应了履行承诺后快速将他抱紧......
“她就是‘诅咒水晶’？奥陆传说中的‘神之器’里的‘诅咒水晶’？”
“连‘神之器’都知道，你这是看过《禁明秘录》吗？”
“看过一点点......”
“里面的那些东西真不是凡人应该知道的......”她小声念叨了一句，随后话锋一转，“你猜猜，卡门之前的上一个被我切碎灵魂的是谁？”
“我想想......”他转头看了一眼肩膀上的那只血红色蝴蝶，一种不祥的预感突然涌了上来，“不会是克莉丝吧！”
“不，不是。”她笑着摇了摇头，“是你表哥，艾伦森。”
“哦......吓我一跳......”
“虽然我没切碎克莉丝的灵魂，但是她的灵魂里的浊气太重了。”她伤脑筋地揉了揉太阳穴，“没办法，我就把她的浊气集中在了言魄上然后切了下来，她的言魄净化完后保存在冥界，等她在轮回里赎完罪就还给她。”
“切掉言魄会有什么后果吗？”
“如果没有言魄，无论转世多少次都是个说不了话的哑巴。”
“.......................”
“别嫌我狠心，这是她的报应，也是唯一能净化她灵魂的方法。灵魂在人间会被各种各样的恶念影响产生浊气，我们冥界存在的意义就是净化灵魂，保证灵魂之流的纯净。用刑也好，切割灵魂也好，泡忘川河河水也好，这些都是净化灵魂的方式而已。忘川河尽头的那些黑雾其实就是恶灵留下的无法净化的浊气，由我定期清理。”
“那您觉得我的灵魂还能净化吗？”
“之前我对你用刑净化了一点点，接下来怎么样就看你自己的自我净化了。要是你这几天表现好一些，那我就抽时间带你去看看克莉丝留下的言魄。”
“Really？主人要说话算话！”
“咱俩相处这两个月里我骗过你吗？走吧，我要回去工作了。”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