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13/713】宿因（十六）
✘主cp6713/柒十三，副cp为春十一/王可/赤莲/猫狗和青凤湛凰。
✘ooc有，私设有。
✘求求评论推荐摩多摩多
✘ 赤莲篇大概还有两三章就结束了。因为《宿因》的框架比较大，很多设定也比较复杂，所以每一个篇章都会尽可能写详细，也因此内容就会比较长。写起来也就比较慢😭。我尽可能快更，也尽可能不弃坑。
第二卷
第九章
“扑街，这个地方到底哪里才是阵眼！”
茫茫雾气里，伍六七不知道挥舞了第几下短刀。他能感觉得到自己的身体愈发虚弱。甚至拿刀子的手都已经开始发抖。
那片帮他找到阵眼的莲花早已消失不见，伍六七搓了搓手，他看着周围灰蒙蒙的雾气，心底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梅小姐那边还能坚持多久？她拼了自己的性命为他断后，他不能让她失望。
在这个想法的加持下，伍六七似乎觉得自己身体里隐隐约约出现了一股暖流，他握紧了梅花十三给他的短刀，朝着前方走去。越往前走，周围便越冷，伍六七冻得连连搓手，但他却有些兴奋。
周围变化越明显，说明他里阵眼越近。他在最冷的地方站定，举起短刀稳了稳心神狠狠刺了下去。
一刀下去，周围没有发生半点变化。
“没用的。”
一个阴测测的声音在伍六七身后幽幽响起，伍六七睁眼猛地回身将短刀刺出，却毫无悬念地刺了个空。
周围雾气涌动，灰色的雾气慢慢泛上一层血色，灰雾变成了血雾。
而那血雾之中，一个少年身影缓缓走出。绿发赤眸，他咧开嘴露出里面血红的牙齿，伍六七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他见过各种死法的鬼魂，可那些鬼魂的模样都不及面前这个恶鬼骇人。干瘪暗绿的皮肤，血红的瞳孔和牙齿，还有那绿色的头发。眼前的东西与其说是恶鬼，伍六七感觉更像是僵尸。
强压下心头的恐惧，伍六七握着短刀又一次刺向脚下的阵眼。
“叮——”
短刀发出清脆的嗡鸣声后脱手飞出，赤牙嘲讽地笑道。
“除非杀了我，不然你破不开这个阵法。而我想杀你，轻而易举。”
赤牙说着，纤长的手指突然化作利爪狠狠刺进了伍六七的肩膀。
一阵刺骨的寒意涌入，伍六七惨叫一声被甩了出去。那寒意顺着伤口蔓延到了半个身子，身上的擦伤在那刺骨的疼痛面前已经完全失去了感觉，肩膀处尖锐的刺痛让伍六七只能躺在地上喘息。
一击，他连这只恶鬼的一击都接不住。又何谈杀了他破阵？
伍六七有些绝望，他隐约听见了阵法外梅花十三的喘息声，她好像又受了伤，偶尔还会传来几声被击中的闷哼。
“那个猎鬼人撑不了多久的，虽然这个阵法里只有我一缕残魂，但对付你们两个，绰绰有余。”
赤牙说着将伍六七从地上提起来，他抬起干瘪的手挥了挥，面前的雾气便散来，露出了梅花十三的身影来。
伍六七抬起头，剧痛让他的视线变得模糊，但即便如此，他还是一眼认出了梅花十三的身影。
“那个猎鬼人身上有我很讨厌的味道。”
赤牙说着皱起了眉头，他记得那味道。
在他没有成为恶鬼之前，曾遇见一个人。那人用着和这女孩一样的双刀，但威力却是那女孩远所不能及的。如果不是被那人重创，他绝不会输给江惠莲，更不会被她这阵法封印这么久！
回忆让赤牙更加愤怒，他看了一眼伍六七，一步步走向梅花十三。
伍六七无力地抬起头，他张了张嘴想让梅花十三快跑，可疼痛让他什么也喊不出来。他听着从自己嗓子里发出的似人非人的叫声，愈发气恼。
他看到梅花十三将那两把短刀带着符篆刺向赤牙，可却都被赤牙轻易躲开。她摸向放符篆的包，却发现包里空空如也。
“以你现在的实力，就算用心头血写出来的符篆也伤不到我分毫。”
赤牙说着抬手将短刀击飞，扼住了梅花十三的喉咙。他盯着那双青色的眼眸。那猎鬼人的眼睛里没有恐惧，这让赤牙又想到了江惠莲。
她也是那样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她，似乎这样就能让他感到悔悟。
真是可笑。
赤牙瞥了一眼一旁的伍六七，他笑着加大了力气。
梅花十三的颈部发出骨头断裂的声音，她也随之不再挣扎。赤牙挥手将梅花十三的尸体丢在伍六七面前，玩味的看着伍六七无力地躺在地上嘶吼。
赤牙笑了，伍六七看到的都是他在阵法里创造的幻像。这是他身为阵眼的一个保护机制。身为残魂的他在布下这个阵法后，已经没有了和梅花十三对峙的能量。
将二人分开逐一攻破，是现下最好的办法。
只是赤牙没想到，这个理发师会那么在乎那个猎鬼人。他低头看着还在往“梅花十三”尸身的方向爬动的伍六七。有一瞬间他竟想到了自己。
那时躺在地上，被万剑穿心时，想着的却还是到她面前问个清楚。
手腕突然传来一阵刺痛，这刺痛来得猝不及防，甚至于赤牙都没有发觉自己是如何受的伤。
他有些茫然地看着手腕上冒出来的汩汩雾气，扭头看向那把短刀飞来的方向——伍六七的一只手还保持着飞掷的姿势，而另一只手却已经将“梅花十三”抱在怀里。
“你……”
赤牙说不出话来，在他的认知里，那个理发师是最没有威胁的存在。那只不过是引诱江惠莲分心的诱饵。他怎么可能会伤到自己？
伍六七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他从未感觉像现在这般充满力量。那力量在他的体内流动，那一瞬间他感觉只要自己轻轻动动手指就能轻而易举地碾压赤牙。
恶鬼？算什么东西？
他抬起头来，赤牙看到伍六七不知何时变得同他一样赤红的双眼，和他满是暴戾的目光不同，那理发师的眼神里只有蔑视。
他蔑视自己，蔑视一切。
血红的眼珠转了转，却没看他，而是看向了阵法之外他牵制江惠莲的本源力量。
赤牙没由来的一阵心惊，那理发师怎么会觉察到自己本体的位置？他甚至连自己的阵法都破不掉。
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个理发师身上发生了他也看不透的变化。他本能感到恐惧，这种恐惧就连赤牙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伍六七捡起被打飞短刀，扯下上面已经破碎不堪的符篆。他的指尖轻轻抚过那把短刀，而后抬手径直射向赤牙。
赤牙看着那把短刀，和刚刚他软弱无力的攻击不同，这一次的短刀上凝聚着让赤牙忍不住寒颤的力量。
短刀掠向赤牙的心口，阵法周围的雾气迅速化作血雾挡在赤牙身前。短刀上的力量是他记忆里不敢触碰的阴影。那是世间最恐怖的力量。可为什么这股力量会出现在这个理发师的身上？
可伍六七不会给他回答，他抬起手，冷漠地看着赤牙。
“没用的，现在我想杀你，轻而易举。”
伍六七将刚刚赤牙说给他的话悉数奉还，赤红的眼睛里没有半点波动，他勾了勾手指，随身带着的那把剪刀腾空而起，剪刀和短刀齐进，几乎是瞬间击碎了那团血雾。
短刀穿过赤牙的心口却没有停下，而且径直刺向房间里江惠莲布置的阵法，并精准的刺进了阵法中央，瞬间迸发的强大能量击碎了江惠莲的阵法，也同样击中了阵法中赤牙的本体。
惨叫声响彻天际，赤牙扭动着身子想要逃，然而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江惠莲已经不准备再给他这个机会。
她捞起地上布阵的珠子，用极快的速度布下一个封印阵法。江惠莲看着地上渐成的阵法，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封印阵改成了禁锢阵。
血红的雾气被禁锢在阵法中央，江惠莲割破手掌，以血为引，用自身的生命力加固阵法。除非杀死她，不然赤牙绝无可能再挣脱开这个禁锢阵法。
江惠莲捂着脖子艰难地走向窗边，阵法已破，外面的雾气也慢慢散了去。
阳光落在伍六七的脸上，怀里“梅花十三”的身影慢慢消失不见，他抬起头茫然地环顾四周。那支撑着他的力量开始消散，疼痛重新开始侵蚀他的身体和意识。
伍六七失去支撑，站立不稳跪在地上， 他挣扎着撑起身子，目光仍在搜索着梅花十三的身影。
终于，在最后一片雾气散去后。他看到了梅花十三，她的脸色苍白，身上也满是血痕，头发散开，被风吹成狼狈不堪的模样。
但那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还活着。
伍六七的眼里倏地亮起了一点光，不知从哪里涌现的力气撑着他站起来，踉跄着走向梅花十三。
梅花十三看着面前这个伤痕累累的男人，很难将他和那个衰仔联系到一起。
之前阵法震动时，那些阴魂也变得无比凶残。她本以为这次大概要死在这里。可未曾想这个家伙真的破了阵眼。
走到伍六七面前时，他的惨状便愈发清晰。脸上身上都是尘土，衣服也已经变得破破烂烂，露出来的地方也都是大大小小的伤口。
梅花十三刚想说些什么，伍六七整个人却突然倒了下来。梅花十三下意识伸手扶住他，低头时她看到了他脸上的伤痕。
梅花十三忽然有些心痛，她没想到这个衰仔竟会拼命至此。她伸手轻轻拨开他散下来的头发，不知为何，她竟有了种不愿松手的冲动。
“我这里有治疗恶鬼阴魂攻击的药。你们……上来吧。”
江惠莲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她的脸色透着些许疲惫，但那疲惫只持续了短短一瞬就又恢复成了原先凌厉的模样。梅花十三没有拒绝，她扶起伍六七，跟着江惠莲上了楼。
开门前江惠莲深深吸了一口气，开门的手也有些微微颤抖。
“那只恶鬼被我禁锢在阵法里，我有些事情要弄清楚。是关于我和他的……”
她停顿了一下，拉开了大门。
“前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