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000凯法斯凯恩系列小说--成功成仁（节译十一）

本文节译自Sandy Mitchell所著英文小说《DEATH OR GLORY》，仅用作个人娱乐与交流用途，不侵犯原著任何合法权益。

第十一章

 

出人意料，我们一行人返回轻型越野车的旅程比我预期的还要顺利。一名行星防卫部队士兵应征入伍前曾经在水电站工作过，他很熟悉地下隧道网络和下水道系统，这让我们不用担心归途中会再和绿皮撞个正着。我希望是这样。我越来越了解它们那残暴和冲动的本性，坊间传闻“它们和底巢里的渣滓一样愚蠢”的说法不尽不实。诚然，兽人的平均智力比人类要低得多（仅就这一点而言，甚至还不如莱特林人【译注：莱特林人是一种亚人类，经常被招募成为帝国防卫军的狙击手，由于生性好逸恶劳，他们的故乡也大都是自给自足的农业世界，文明程度很低，因此时常被其他世界的人引为笑谈。】），不过抽象推理也确实不是它们优先考虑的问题。某种不明原因使得它们找到了泰伯尔等人位于水电站的藏身之处，而用不了多久它们便会发觉我们已经进入到了下面的隧道之中。因此，尽管蜂巢世界长大的我很是喜欢隧道带来的安全与熟悉感，脑子却还保持着最基本的戒备状态，全程都在警戒追兵或是伏兵的声响。

 

小队离镇子南部越远，我的心情就越是轻松，这让我能静下心来与泰伯尔聊天。他和他的人已经在这些隧道里待了几周的时间，消灭落单的绿皮巡逻兵或是突袭兽人的补给，总之做所有一切让它们头痛的事情。袭扰绿皮是他们分内的事儿，而且他们干掉的兽人越多，我就越是开心，但接下来随着话题的深入，我了解到他们只不过是在推迟那不可避免的结局。

 

“你建议我们还应该做些什么？”回到我们停放车辆的废弃工厂后，泰伯尔向我征询之后的计划。他环视四周，显然是在考虑这里是否可以作为反复袭击绿皮的临时基地。“举手投降吗？”

 

“当然不是。”我回答道。他现在似乎已经相信我们两个不是兽人的同谋，这已然是个不小的进步，起码他开始愿意听我把话说完。我不能确定这有多少源自于自己的政委权威，又有多少是因为我有意在他面前斩杀几只兽人进而精心营造出的个人魅力，还有多少归功于他在谈话时狼吞虎咽下的一整盘豆炼精萃。如果说有什么东西能让行星防卫部队的士兵们相信我们的好意，那就是我们从逃生舱里捡出的大量补给品，看样子他们已有好几天没享用过一顿热餐。“它们现在知道你们已经逃出来了，也许是时候启程了。”

 

“启程去哪儿？”泰伯尔问道。当尤根过来斟倒咖啡时，他下意识地躲了躲，这似乎对我很不公平，一个多月的艰苦生活让他身上的味道也变得并不好闻。我耸了耸肩，往嘴里塞了一口复水黏糊。

 

“我们希望与主力部队取得联系，”我说道。“我们知道我的团完好无损地到达了地面，而我们的职责就是尽快归建。”这样我就可以像往常一样远离前线，除了莫斯楚上校偶尔会考验我是否配得上英雄的名誉之外，不用再担心有任何的危险，不过我认为对泰伯尔开诚布公并不明智。但让我惊讶的是，他听了我的话后，居然大声笑了起来。

 

“那祝你们好运，”他说道，“你们会需要这份祝福的。”他讲话的方式让我掌心又痛了起来。我勉强笑了笑，装作我们两个只是在相互调侃。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问道。作为回答，他从包里取出一个地图数据板，把它递给我观看。

 

“我们是在这个位置，”他说道。让我非常满意的是，我注意到我们差不多就位于我从兽人那份粗糙潦草的地图上猜出的位置。我点了点头，表示明白。“而最近的守军部队在这儿，”他将图像滚动至西部大陆，然后轻轻敲打着连接两块大陆的狭长陆桥。“差不多是这里，”他耸了耸肩。“当然要排除我们这些各式各样的散兵游勇。”

 

“那是自然。”我驾轻就熟地掩饰住自己一颗心已沉到谷底的真实状态。我也耸了耸肩。“看起来我们的战术情报有些滞后。”

 

“可以这么说。”泰伯尔附和道。我又喝了一口咖啡，心里很希望把它换成坦拿茶。

 

我的大脑被这条新情报弄得一时回不过神来。不管我怎么反复论证，原本的计划都是唯一能确保自己存活的最后一线机会。无限期滞留在敌后数百公里的地方等同于慢性自杀。我的运气迟早会被这无尽的延误消磨罄尽。

 

“即便如此，”我缓缓说道。“我还是想试试。我不得不这么做。这是我的团赋予我的职责，是政委会赋予我的职责。除此之外，”我耸了耸肩，对着尤根露出微笑，知道只有他才会理解这个笑话的含义，并且不会像其他人那样不明白我这话里包含着一些认真的成份。“最近的坦拿茶在西边大陆的某个地方，我正准备过去享用它。”

 

……

 

最终，我发现说服泰伯尔和自己一起行动比原本设想的要容易得多。我一直担心不得不摆出自己政委的权威，但以他的才智足以认识到发生在小镇南部的骚乱只会激起绿皮荡平那里的决心，想要继续潜伏在那里四处进行破坏活动将会变得更加艰难。至于他手下的那些士兵，我既不知道也不关心他们的想法，一旦我争取到了泰伯尔的支持，那他们就只能像是听话的小兵一样服从命令，仅此而已。如果我发现谁有畏难退缩的迹象，那我只会把他视为我们计划旅行中遇到的绊脚石。

 

“我们绝不可能只凭双脚走完这段路程。”泰伯尔说道，他为强调这一点特地缩小了图像，直到我们当前所在的位置和计划要去的地方都能刚好被显示在一个屏幕里。夜幕降临，这正合我意，如果我们要趁兽人不注意从这个马蜂窝底下悄悄溜走，那么最好是选在夜间行动。我点了点头，承认他说得没错。泰伯尔耸了耸肩，他的脸被地图数据板发出的微弱光亮映得有些苍白。

 

“那么我们就得为你们去找点儿交通工具了。”我说道。提出让他们搭便车毫无意义。越野车上装满了从逃生舱里搬来的补给，勉强只够让我待在上面，即使我们放弃这些补给（考虑到我们的旅途还很漫长，特别是现在还多出八张嗷嗷待哺的嘴巴，【注：由此我们可以推断出，泰伯尔班里的一名成员没能挺过兽人袭击水电站的战斗。】所以这不成其为选择），也仍然没有足够的空间来容纳整个班。

 

泰伯尔扬了扬眉。“那么你建议我们去哪儿找交通工具？”他问道。

 

我冲着缴获来的轻型越野车歪了下头。

 

“我确定兽人不会介意再送我们一台车。”我说道。原本我预计泰伯尔会提出异议，但让我惊讶的是，他只是点了点头，自从我和他交谈以来，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中士表现出积极的一面。

 

“我知道从哪儿能搞到车。”他说道。

 

后来我回首往事，认为我那与生俱来的疑神疑鬼本应该在那时发作，但在那段日子里我还太过天真，所以看到他利落的附议之后，我长出了一口气。不过我根本就没想到，他可能还包藏着一个“不可告人”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