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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丽奇兵-秘封少女的末日历险记(1-7)

2023-03-04 15:00 作者:咕米廖夫斯基  | 我要投稿

来自荒人——宇佐见莲子的日记

甘露月-第二周-星期五


   这辆破吉普在这周不知道抛锚多少次了,走走停停的一路上原本计划能在12天内到达目的地的路程,到现在才走了不到一半。车里的补给根本不够我走完接下来的行程,燃油也所剩无几,难道我要用我的两条腿穿过整片荒原吗?何等不幸!荒原向来是吃人不吐骨头的。

   我把车推到了一处池塘边,水算不上清澈,但看起来还算干净。我打算把车洗洗,再趁机洗个澡,能浸泡在水里的机会是非常难得的,游泳的感觉非常棒,在水里游动的让我感觉自己成为了一条无忧无虑的鱼。荒原的中午气温热到让我不得不感激这里能有一片小池塘,虽然没有戈壁上那么热,但我还是决定洗完后在车里休息一下子,等黄昏再继续修理这台破车。

   当我坐在驾驶座,靠上方向盘休息时,几声枪响吓得我从车里爬出来,实在是太狼狈了。如果在这里遇上掠夺者强盗什么的光靠两条腿恐怕逃不掉,不过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枪声似乎来自西边的坡后面。车后备箱的步枪里还剩一点子弹,我有必要去一探究竟。

   一路跑上坡,我趴在一处乱石堆后面,远远能瞧见几个人影,旁边还有一辆后面装有铁笼的车。

   奴隶贩子!这帮家伙与强盗几乎没什么两样,强盗烧杀抢掠,奴隶贩子不光烧杀抢掠还掳掠人口,只能说与强盗有过之而无不及。被他们围在中间的似乎是个女孩,或许是其他同伙还没赶来,又或许只是是意外的遭遇,他们的人数并不多,步枪里的子弹足够将他们全部解决。出于良知,我在他们对女孩做出什么禽兽不如的事之前,把枪口对准他们开了枪。得益于流浪废土荒野多年的磨炼,我对我的枪法还是有点自信的,一枪撂倒一个,在他们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又打死一个,这场冲突不会持续太久,在我打死了第三个人之后,剩下的同伙见情况不妙便弃车逃之夭夭。

   等他们跑远我才敢跑下去查看女孩的情况,发现她和我差不多大,她的样貌让我想起古书上所描述的西洋人。

   我告诉她你自由了,打算送她回所在的聚居地。她说她已经无家可归,所居住的镇子因为交不上税早就被当地的军阀烧成了灰。她是唯一的幸存者,从此四处流浪,直到前不久被这伙奴隶贩子盯上。

   看她这样所说的话也不虚,如此类似的事在废土上每天都会上演。我不介意能在旅途中有个伙伴,于是我们一起从奴隶贩子留下的车上搜刮了补给,谢天谢地,他们留下的燃油足够支撑我将车开到最近的聚落了,如果那破车在途中不抛锚的话。

   返回时,我们两人做了个简单的自我介绍,她说她叫赫恩,玛艾露贝莉·赫恩,西洋人的名字向来都是如此拗口的吗?我决定还是从此以后叫她梅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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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荒人——宇佐见莲子的日记

由同行者——玛艾露贝莉·赫恩注释

甘露月-第三周-星期一


   这几天的行程相对平淡无奇,我们正在往南向着Osakom①行驶。我从没去过那里,但我有听说那里的贸易站提供的补给很多,而且还能交换到来自海的另一边的商品。我收集到的古代物件或许能在那里发挥十分不错的作用,对此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下午时刻我经过一处有趣的地方,在湖对岸我能远远看见枝丫怪异的树丛内似乎藏着什么建筑。梅莉的胆子很小,一直在劝我不要去,但她更害怕自己一个人被丢在这,只能硬着头皮与我一起去。

    我们顺着小路直走而入,分叉路口前风化的狐狸石像令人感到不安,此外我还看见了几根倒塌的柱子,从形状来看似乎像鸟居,看样子这里坐落着一个古代的神社。继续往里面走,神社的真实样貌也便完全展现在我们面前了,古代的神社和我所认知中用铁皮废料搭建的不同,它所使用建筑材料是脆弱的木头,我很惊讶神社居然能够保存到现在——即使部分已然坍塌。

   神社的后面还立着很多石碑,由于年代久远,大部分碑文早已被风化得模糊不清,我只能依稀从其中一块石碑上辨认出“白高大神②”这几个古代碑文。

   至此,这里也就没有什么值得去注意的东西了。然而梅莉先前的劝告不虚,当我打算离开时,原本一直跟在身后的梅莉不知去了何处,周围的气温突然骤降,冷的直沁心脾。这里的确是一个诡异的地方,我尝试按照原路返回,最终却总是回到神社跟前,好像我进入了一个迷宫似的。

   随着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我也越来越不安,梅莉去哪了?无论我怎么呼喊,在这形态扭曲的树林里,只能听见自己的回声。

   兜兜转转几个钟头,我快要崩溃的时候,我终于在前方听见了梅莉的呼唤声,等我从那个不详的神社跑出来回到吉普的时候,梅莉等我等得很着急,见我出来就一把抱住我哭,等到她哭完,我问她之前连一声招呼也不打跑去了那里。事情真是越来越怪异了,她对于跟着我进入神社的事一无所知,并告诉我她一直都留守在车里,防止什么路过的危险靠近。也就是说从始至终我是自己一个人进去的,那么跟着我同行的梅莉又是怎么回事呢?

   我是一刻也不想待在这里了,我们需要另找一处地方扎营,在驱车离开前,我似乎隐约看见树林里的狐狸石像后面,似乎有一道白色的身影面向这边。


-Footnotes-

①:我听说Osakom自古以来就是富饶的通商之地,那里海港的船只能够前往海边更远的地方,带回许多异域珍宝。除此之外,那里也是为数不多能够制造汽车的基地,这是废土上除了马匹之外第二重要的交通工具。不过也正因如此,Osakom经常被周边的军阀们来回争夺、劫掠。

②:白高神社,我早就提醒过莲子不要去那里,在当地古老的传说中,那里是邪灵聚集之地,尤其不宜傍晚时分拜访,前去的人大多数都会因为邪灵附身陷入疯狂。莲子能够安全地返回已经是非常幸运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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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荒人——宇佐见莲子的日记

由同行者——玛艾露贝莉·赫恩注释

甘露月-第三周-星期二


   今天我们来到了古代一处残存的建筑群。天火降临后的数十载,大自然开始逐步收回这片曾经属于自己的土地,大部分建筑已经开始缓慢地向沼泽地下沉入,植被肆意在道路间生长,终有一日,它们将完全沉没于大地之下。

   我实在不喜欢这里,尤其是一阵风吹过那些只剩下骨架的建筑时,总会发出悲凉的声音,就好像是旧日亡魂的哭号。

   途中我逐渐意识到这里并不是毫无危险的,早上我们沿着保存较为完整的道路而行,我时不时能在路上见到一些奇怪的动物尸体,很显然它们都是同一种动物,身体被一层厚厚的棉絮覆盖(看起来像棉絮),那个样子让我想起了虫茧。随着我们不断深入,路上的植被也越来越密,这时我发现了有一头陌生的野兽透过树丛盯着我。

   它与我之前在路上见到的尸体似乎是一样的,在某些方面,它与马有些相似,不过脑袋上长着树枝似的怪角,两蹄行走,而且尾巴很短,皮毛散布着白色的斑点①。这些家伙不怕人,有些幼崽甚至会主动接近车子,好奇地瞧瞧我们这些外来者,也仅仅是这种程度,当我想伸手去摸时,它们又跑得远远的了。

   我们继续前进,树林里的能见度很差,植被枝丫总会挡住视线,此刻我有些后悔从这条路走了。就在我们正常行驶时,我似乎看见前面不远处站着什么东西,就像我说的,树林里能见度很差,当我的车开到足够近,才看清楚路中间站着一只先前见过的野兽,正在啃食地上同类的尸体。如此近的距离刹车毫无作用,在慌乱之中车子一头撞飞了它,就像一只布袋,轻轻飞起随后重重落地,摔得血肉模糊。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头野兽即便被撞得残缺不堪,依然能够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梅莉也发现,车后面那头刚刚被啃食的尸体也开始动起来了,拖着残破的躯体径直向我们爬来。它们的体型相对较小,导致我因此错误地以为它们没那么危险放松了警惕,直到它突然冲上来,张开腐臭的嘴在我的手臂上狠狠咬了一口。它们的样子令我想起古代传说中的僵尸,真担心被这些家伙咬了一口我会不会也变成僵尸②。

   最后,我连开几枪打倒了它,真是倒霉透了。我赶紧掉头,在另一个追上来之前赶紧开车原路返回离开这片不详的树林,另找一条路走。


-Footnotes-

①:我们遇到的很有可能是梅花鹿,一种中小型偶蹄目动物。路过的商队一般对梅花鹿栖息的地方敬而远之,因为在当地,人们把梅花鹿视作神明供奉,梅花鹿栖息的地方是不可冒犯的神灵圣地。我应该早点提醒莲子的。

②:梅花鹿应该是感染了虫草真菌,我曾经见过其他的鹿科动物在感染之后表现出相同的行为,极强的攻击性,同类相食,死后真菌就会依靠尸体上的养分成片生长,通过孢子传染给其他的鹿。莲子过于担心了,因为我从没见过人类感染虫草真菌的病例,这种真菌只会在鹿之中传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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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荒人——宇佐见莲子的日记

由同行者——玛艾露贝莉·赫恩注释

甘露月-第三周-星期三


   我们离目的地越来越近了,途中我们还经过了一个锈蚀的金属碑①,上面写的古代文字令人困惑,我想搞明白上面写的“おさかし 5KM”是什么意思。也许是一个提醒?又或者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咒语?但我们还得继续前进。

   很快我们便被一伙巡逻士兵拦了下来,他们的意思很明确,若想进城,那便要交过路费。这帮军阀真是想钱想疯了,一路走来我身无分文,就指望着能进城把手头上的文物卖掉换点钱,可现在我上哪去给他们过路费?此时此刻我们两方都陷入了尴尬。但是梅莉却干脆地塞给士兵一把香烟,又补上几句好话,一番软磨硬泡下来才说服他们放行。

   不管怎么说,我们终于到达了Osakom。这座城市留给我的印象有点超出预期,是我迄今为止见过最发达的城市,混凝土所造的建筑令人感到安心,港口庞大的工厂正生产着各式各样的汽车;远远能看到市中心保留着较为完好的几座古代高层建筑,在一众低矮的房屋簇拥中,它们是如此高傲地屹立在那里。我本想去参观一下,但被守城的士兵拒之门外,说那里是军队驻地,不允许外人进入,何等可惜。

   在贸易站卖掉我收集来的古代文物后,我们终于不用睡车里了,在客栈里洗个澡能冲刷掉一路以来的压力。我计划在Osakom多多停留几日,不光是我对这座城市充满了好奇,还因为我的车实在是需要维护一下了。


-Footnotes-

①:这块巨大的金属碑已经成为了商队前往Osakom路上的必经之地,一般来到这便代表着Osakom已经不远了,有时为了祈求好运,有些过路者还会在上面画一些图腾,久而久之,也便开始流传出这里是供奉商队保护神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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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荒人——宇佐见莲子的日记

由同行者——玛艾露贝莉·赫恩注释

甘露月-第三周-星期四-上午


   今天将吉普车送进工厂翻修时,我顺带提议想要参观这座Osakom唯一的汽车工厂,然而这个提议毫不意外地被拒绝了。

   什么事情都无法阻止我探究事物的好奇心,所以我让梅莉跟看门的守卫攀谈,然后趁着他们的注意力被转移,自己再找机会溜进去。计划进行得很顺利,我跟在工人的身后混进了工厂内;按他们的说法,这里是Osakom的掌上明珠,我想看看这座掌上明珠里,是如何生产出汽车这种古代流传至今的精密造物的。

   就是在这里,我才明白了我究竟进入了何等可怕的地方。

   工厂内的景象如同噩梦一般,大批大批骨瘦如柴的奴隶在车间内进行无休止的劳动,他们从报废的车辆拆解零件回收,经过打磨翻新之后东拼西凑般组装起新的车辆,剩下的废料会被扔进熔炉,用于铸造新的零件。没人会在乎他们的死活,即便是最轻微的怠工或抵触都会招致监工的皮鞭抽打,至于是死是活,完全凭监工的心情。他们管奴隶叫“工具”,把一个个活人当成工业生产上的消耗品,实在令我感到反胃,如果在那时我没有出手救下梅莉,可能她会被奴隶贩子扔到这里,在无尽的劳苦中榨干自己作为人的最后一点价值。

   想到这里我就感到一阵恶寒!在他们发现之前我赶紧跑出了工厂,偷来的工牌上似乎还印着干涸的血指纹,我扔掉了它以免招来不幸。

   离开时,梅莉问我在里面究竟看到了什么,我只能语焉不详地回答她看到了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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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露月-第三周-星期四-下午


   Osakom的港口除了汽车工厂之外,最西边还有处荒废的船坞。

   荒废的原因暂时不得而知,但里面搁浅着一条古代船只①,通体由钢铁铸成,巨大得我无法形容。尽管有锈蚀现象,藤壶也在表面肆意生长,但仍旧坚固,看上去是这样的。我想进去看看,梅莉劝我小心一点,因为登船的舷梯吱呀作响,稍不注意就摔断腿或者把舷梯弄倒了。然而我一路踩着它上来也相安无事,这便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事实证明。

   甲板上空空如也,只堆着几个长方形的大铁皮箱子,或许是房屋什么的,但谁会在船只的甲板上建造屋子呢?我决定进入船舱,往更深处探索,舱门锈蚀得几乎要与整艘船只连为一体,我和梅莉费了好大劲也没能将它打开。不过我们很快就找到了另一条路,通过破损的舷窗,我们得以通过搭人梯的方式爬进这艘船的BRIDGE②内,这个房间堆满了各种古代的仪器,按理来说,过了如此之久,这里理应在海风的腐蚀下只剩空壳了,但这里的物件大多保存完好,只有漆面锈蚀剥落。从航海日志上所记载的时间来看,这艘古代船只一直被使用到7年前才被废弃。

   我们决定往甲板的更下层探索,梅莉点亮了她的提灯,一路顺着阶梯向下而去,每下一层,空气就越潮湿,海腥味就更重。最后我们在第三层止步,因为下方已经被海水淹没了,还漂浮着漆黑的油渍,我们淌着齐腰深的海水在第三层的舱室行进。那艘船只让我有点失望,除了海水和漂浮的海藻之外,什么都没有。

   梅莉也觉得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在途中一直劝我离开,而且她看到海藻慢慢向我们漂过来。

   这次的探险给了我一个教训,那就是在这种水淹地带千万千万不要发出响动。海藻下面潜伏着的水怪一定是循着声音捕猎的,它突然窜出来一口咬住梅莉把她拖入水中。这大家伙的长相实在可怕,长着十只带倒钩的爪子,牙齿像圆锯般排布,就如同蟑螂与虾蛄结合而成的生物③。它的甲壳也异常坚硬,能够顶着AK步枪的子弹窜过来咬住我的肩膀,企图把我也拖入水中。

   我们两人费了好大劲才合力将这只怪物杀死,好在有身上的护具才得以从那可怕的伤害中存活下来。梅莉就没这么幸运了,她的身体各处都被那只怪物留下了不同程度的咬伤和抓伤,流出的血染红了周围的水域,谁知道会不会有更多的水怪循着血味而来呢?!我不敢多留,梅莉受伤只能靠我背出去,我想我以后再也不敢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随意踏足这些古代遗迹了④。


-Footnotes-

①:后来我们得知,这艘船幸运地躲过了天火,在被废弃之前一直是Osakom的大型远洋船只,为当地带来了巨量的财富,直到因为轮机爆炸燃油泄露不得不废弃。如今这艘船已经被海蜒完全占据成为它们的巢穴。

②:桥楼,船中部的上层建筑,一般是船只驾驶室所在地。

③:当地人称呼其为海蜒(Aeschna),主要生活在被污染的浅海区域,经常会伪装成浮在水面的海藻袭击靠近的猎物,把猎物拖入水中吞食。在此前当地从未有过这种生物的存在,很有可能是航行中海蜒的卵或幼体被吸入压载水舱,被一路带来Osakom,最后在当地繁衍生息。

④:事实上我早就做好了跟着莲子探险随时会遇到危险的觉悟,有了第一次便会有第二第三次,我应该早点习惯,并试着学习一些急救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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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荒人——宇佐见莲子的日记

由同行者——玛艾露贝莉·赫恩注释

甘露月-第三周-星期六


   我觉得梅莉似乎藏有什么秘密不想让我知道。

   至少现在不想,这段时间的相处并没有让她完全信任我。她喜,她笑,她微笑的嘴角,深蓝色的眼睛下面,总有什么令人心痛的情感。她睡觉的时候,喜欢把毯子裹得严严实实,露营时眼睛也总在看着别处,好像在寻找什么隐藏的危险,是一直以来都这样吗?我居然在今天才注意到。

   昨天深夜的时候,梅莉又在说梦话了,含糊不清地嘟嚷着妖怪、神社诸如此类令我无法理解的东西,从脸上的表情来看,一定是梦见了什么不好的东西。是因为受伤的缘故吗?她翻来覆去,表现得越来越不安,最后在一声尖叫中挣扎着醒来。有那么一会她好像不认得我了,也不知道自己在哪。她把毯子裹得更紧了,身体颤抖着蜷缩成一团。我给她喂了点水,之后渐渐安静下来,然后跟我说只是做了个噩梦。真的只是噩梦这么简单吗?即使是噩梦,也不会是个hazdre这么简单,不,更像是haundre甚至tridre①。不过她不想跟我透露梦到的内容,那我便认为那是一个haundre了。

   我并不是什么萨满,无法进入梅莉的haundre帮她克服,唯一能做的就是在现实中保护好她,在她的床头挂上一个引梦网②,希望这个小物件能够帮我守护梅莉在haundre中的灵魂。

   今天早上,梅莉又恢复自我了,哼唱着少女般无忧无虑的异域歌谣,仿佛昨晚发生的事从未存在过似的。然而一枚炮弹落在街道上引发的爆炸还是让她害怕得躲在了我身后,就像昨晚所表现出来的恐惧那样。她想找什么借口辩解,以至于完全没有说服力,既然她不想说出口,我也就作罢。强迫没有一点好处,还可能伤害到她。

   四处打听之后才得知,落在街道上的炮弹是因为西边的军阀要打过来了,这次是一个挑衅。当地的两个军阀一直因为Osakom的归属问题爆发冲突。看样子即便是秩序井然的城市也依然会上演着战火与死亡。

   这里已经不安全了,我想也是时候准备动身出发开始新的旅程。


-Footnotes-

①:后来莲子告诉我,在荒人的流浪文化中对梦境有个粗略的划分,hazdre意即为“雾梦”,一般指模糊的梦,一般醒来后很快便会忘记。haundre是指更恐怖令人印象深刻的噩梦。最后,tridre大意是为迷失,这种梦一般真实得即使醒来后也难以分清现实。

②:流浪废土的荒人们认为人之所以会做梦,是因为灵魂去往了现实之外的世界。因此荒人们会根据天上的星座编织挂饰,被称为引梦网,他们相信睡梦中的灵魂可以通过引梦网星座的指引去往更加美好的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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