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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殓】蓝色的雏菊,眼睛

2022-04-15 15:56 作者:驱魔人是俏美人  | 我要投稿

文笔渣,致歉,有ooc。

杰克-林中骑士x驱魔人-伊索卡尔。



  如果你遇见那个骑士,不要触碰,不要挑战,不要直面他。
  小镇的大街小巷,流传着这样一句警语。在镇子的西边,有一片荒芜的公园。在门口腐朽掉漆的路牌上,写着维利德公园。人们不是主动逃避他的,只是在逃避住在里面的怪物。那日,镇上许多在公园散步的居民都看见了,看见一个身披盔甲,形似枯木的高瘦人影。在这个怪物的左手上,套着一副可以刺穿两个成年人身体的尖利长爪。那日后,维利德公园就和那个枯木似的怪物一起荒废在萧条的杂草之中。
  驱魔是最近搬来这个镇上的,刚来的第二天,有人怕他不了解镇子的情况,专门登门造访把这件事叙述了个明白,好让他知道镇子哪是危险的,哪是安全的。搬家的时候,驱魔就只带了一些常用的物品,住宅内的装饰和主人出租时一模一样,客厅里放着简单的家具,沙发上面还盖着一层波斯纹样的黑灰色毯子,光线暗时,这里像是一间停尸房,室内的暗色调衬得这里格外孤寂。驱魔没有心情去把这里装饰成自己的梦想乐园,他处理完事情就会离开小镇,这间屋子会原封不动的还给主人,等待他的下一任继主。
  披着铠甲的怪物,不能说是动物,也不能说是植物。维利德公园中央,有许多石像,其中最大的是一座骑着战马的勇士石像,是根据一个家喻户晓的故事雕琢而成的。有大胆的人曾去维利德公园冒险过,他看见那个怪物坐在战马石像上,挥舞自己的利爪,就像一位真正的勇士。而原本的石像,已经被他丢弃到一旁,落入尘埃之中。
  原本,驱魔是没有机会去掺和这种怪谈的,他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整顿完这里的教会就可以离开。可林中骑士这件事骚扰地教会头疼,人人无法安心下来。
  驱魔为此警告了教会的主教,他希望他聪明点,他希望他的信仰没有被动摇。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驱魔路过了那个公园。为了更快回家,他走了那条建在维利德公园旁的马路。

  公园里杂草野花遍地丛生,还没有遇见那个怪物,人就会迷失在这片植被野蛮生长之地。这里长得像是一片小小的丛林,简直就是为了某个人癖好而造的乐园,驱魔想。

‍‍  他想去触摸从木栏杆中伸出的一只野花,那是他从未见过的颜色,一朵天蓝色的小花,花瓣如同雏菊那样小巧可爱。突然,驱魔感受到头顶有一股骇人的视线,他抬头,看见那密草深处,人们描述的枯木怪物站在那里。他的盔甲之下,好像没有眼睛,驱魔只能看见一片茫然的黑色。他们大概是在对视,几秒后,那个枯木怪物消失了。密草中,也找不到他的踪迹了。驱魔摘下了那朵野花,别在自己的胸口。

  林中的骑士,披着铁质的铠甲。他不喜欢漫长的白天,他喜欢孤独的黑夜。等天空变成一张黑色的幕布,挂满稀疏的明星时,林中的骑士刮动草木,走上空无一人的街道。

  驱魔从来没有见过的蓝色的雏菊,这朵小花一连开个几天都没有凋谢,像是被赋予了某种魔力一般。

  小镇上,有一位像这朵雏菊一样美丽的小姐,她的眼睛也是这样的天蓝色,驱魔今天就受邀去她家里做客。那位小姐今天穿的也是一条蓝色的裙子。白蓝相交,天蓝色绸带蝴蝶松垮垮地压在蓬松的白裙上,像是涂了奶油的蛋糕。她热情地招待驱魔,选了许多颜色轻快的茶点,她故意这么搭配,是为了将自己天蓝色的眼眸作为特点突出。

  可让驱魔没有想到的是,那双自己夸赞过好看的眼睛,晚上会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自己面前。

  淅淅沥沥的小雨正在不断落下,夜晚扰乱了视线,驱魔借着屋内透过来的光线看清了躺在阶梯石板上两个黑漆漆的圆球是什么。两只漂亮的蓝眼球,正在从两个不同的方向盯着他,似乎在说,这一切都是你造就的“杰作”。

  第二天,漂亮小姐被开膛破肚的消息就登上了报纸头条,成了小镇连续几周的茶余话题。

  他说喜欢蓝色的眼睛,于是,他就把蓝色的眼睛带来了。

  蓝色雏菊,在维利德公园并不少见,只要在密草中仔细寻找,就能找到比野草矮小许多的它们。提到那朵花,驱魔才从人们口中听到了不一样的事情。

  漂亮小姐被开膛破肚这种事并不是第一次发生,曾经也有人拿回过蓝色雏菊,之后那人的家里就会收到一些奇奇怪怪的礼物,器官,鲜花,正常的,不正常的都有。等到某一天,人们想着去询问那人的情况时,就发现她死在家中,被人开膛破肚。一次次杀戮,怪异事后人们逐渐明白,这些事情起因都是有人拿了蓝色雏菊。这也是人们禁止别人使用那条街道的原因之一。

  他以杀戮为乐?驱魔心中提出这个疑问。是要去收拾自己制造的烂摊子,还是继续沉默直到离开小镇。那朵小花,离开根茎的它已经活了十天了,还是没有枯萎的迹象。

  他不如花朵那样有鲜活的生命,在每个岑寂的日夜,他躲在灌木中,诅咒路过的行人。

  驱魔收到了活物,一只将死的鸟。早上,花园阶梯的石板上躺着一只小鸟,它吐出血,颤抖着翅膀。身上的血液凝结成块,它身体底下也结出一小片血塘。它胸口的绒毛还在缓慢地外冒出鲜血,是被人用尖而长的锐物刺穿了胸口。不一会儿,它的生命就结束了。分享欲使林中骑士将日常停留在身旁的鸟儿刺杀,作为礼物赠送了出去。

  捧起这具尸体,驱魔环视四周。今天的树影有点奇怪,不像是驱魔日常见到的树影。他关上门,挡住门外诡异的气氛。

  处理完尸体,驱魔擦擦手坐在客厅的沙发。没怎么精心装饰过的客厅,格外寂静。他的眼光落在放在茶几上的一份信上,上面的蜡封已经被打开,里面内容也被读过。但,最先读到它的,不是驱魔。

  一直到晚上,驱魔都不曾出门过。今天的树影很奇怪,格外的奇怪。它们像是被人修剪过,顺着时间的推移,风向的走动,在花园的绿草坪上投出不同的影子。有时是身边可以联想到的物件,有时是梦中才会出现的人或事,多数时候,它们都像是一只怪物在起舞。

  在傍晚时分,雨就开始下了,一直落到晚上都没有消停。它们越落越大,窗外也越来越黑。

  驱魔点起一只蜡烛,这是客厅里唯一的光源。客厅不像是客厅了,更像是一间严肃的停尸房。驱魔翻着手中的书页。窗外,雨点落在地上发出琐碎的声音,吹来的强风裹着雨水一同打在玻璃窗上。外面的树影变化了样貌,一阵敲击玻璃的声音,不是从门口传来的,而是从驱魔侧面,一扇玻璃窗发出的。

  驱魔想起之前夜里看见的高瘦人影,那应该不是树影造成的错觉。驱魔从沙发上起来,朝那扇窗户靠近,他端着蜡烛,伏在沙发上借光看向窗户。一片雨景,只是突然间被一只盔甲头套遮住。他们又一次对视了,漆黑中,他好像看到了怪物的眼睛。没等仔细看,他就又消失了。

  神奇的是,第二天,一大束蓝色雏菊放在驱魔的家门口。这不是戏耍,是在诉说爱情。

  在一天晚上,驱魔悄然离开了这座小镇,就像他当初来到小镇时一样,无声无息,他还带走了那束蓝色雏菊。那晚,他没有发觉有什么怪异的现象,月朗星疏,一切都沉寂在静谧的晚风里。

  那之后,人们在森林听见了欢快的哼歌,人们在半夜看见了跳动的树影正在起舞,人们看见蓝色雏菊摆在那栋空房的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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