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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gels》 [148粉福利]

2020-06-12 23:13 作者:鱼的界世只一  | 我要投稿

飒炸 壳卷 丸须 十障


I'm loving Angels instead



那年H高宿舍2楼07间,每个人的故事。

听听吧,他们都有话要说。




飒:


“你爱我吗?”



他不止一次问过我类似的问题。

然而我并不喜欢回答,只是轻轻堵住他的嘴不让他再发声。

一段深吻后他带着绯红色的脸蛋逐渐迷糊的进入梦乡,抱着我给他买的红色小狐狸玩偶缩成一团依在我怀里,前额歇在我的胸膛上呼吸逐渐绵长。

不知他有否听见我愈发强烈的心跳声。

小炸的睡相一向来都很好,呼吸也很平静,一整夜窝在我怀里一觉醒来后常把我手臂都枕麻了,我也不介意。尽管他不是抱我,至少我能一直抱着他,他也不会挣脱。


问我爱不爱他吗?


我们初中就认识了,小炸在我印象中一直都很安静,是个特别乖的学生,人称不读书的学霸一枚。

他真的不读书,除了写作业,他的生活基本上和学业扯不上边,成绩还是天天挂红榜的优秀。

我就和他不一样了,成绩烂得一批,常年垫底,全级五百位我是第四百九十名的那种。但钢琴弹得好人又长得帅(绝对不是我自恋,这叫自信),老师都拿我没办法。

认识他以后他常常给我补习,看起来不是很乐意,应该一半是因为老师要求,一半也是因为拗不过我的死缠烂打。

住同一间宿舍的缘故我们的关系也变亲密了许多,他还是不爱说话,但至少会答话了。他在宿舍给我补习到半夜,其他人或许早早就入睡,他让我做题,自己则是趴在桌上睡着了。

我忍不住摸摸他的小炸毛,又凑过去亲一亲。他丝毫没有转醒的迹象,于是我更是放胆地亲他的耳廓,又亲亲他的额头。

有一次亲得太过份被抓包了,他一睁眼把我吓得半死,从椅子上跳起来头差点撞到天花板。

他很平静地瞪了我一眼。

“干嘛。”

“没没什么。”

他惺忪睡眼的样子特别好看,奶呼呼的很想揉他一把。


这补习老师不算尽责,但我很喜欢。

补了好一段时间后成绩还是没有多大进步,可能是因为补习时我把大部分时间都花在盯着他的睡颜、亲他了。


小炸弹钢琴也很厉害,不比我差,校园各类表演他却不爱上台。我常邀他演出时同我献一首四手联弹,他拒绝,邀了好多次都拒绝了,后来我看他实在不愿意 也不再邀他了。

为什么不愿意呢…我还是没想通。

高三那年我忍不住又问了一次他的意愿,想不到他竟然答应了,因为他的点头 我乐了三天三夜。

他还是还能冷漠,但我特别开心。

冷漠没关系,我热情就行了。

以此为借口,我拉着他天天泡在琴房里,笑容满面地享受着他靠在我身边的时光,更是用心地感受他敲响的每一个音符。

偶尔和他练琴时不经意触碰到他的手指,那份从指尖溢出的温度是从未有过的心跳。他很快的把手抽开,低低地一声抱歉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练琴。倒是我,因为心率过快导致后面频频出错,结果又是浪费了一个下午,倒也好,我又可以借此和他多练一段时间。

那场四手联弹的演出非常成功,要说我们都弹了些什么我或许没记得很清楚,但我记住每一个音符敲在心弦上的感受,不论技术方面,单论心境和心情,那是我空前的一场演出。

小炸笑得很灿烂,那个夜晚美丽极了。


毕业以后我因为成绩不好没有升学,而是继续了我的钢琴事业,让我诧异的是小炸推掉了好多名校的奖学金,转身投入了调音事业。凭他的才华,不久后已是一位出色的调音师,各类演出还有好多著名的钢琴家办音乐会都找他调音。

我问了他好多次为什么,他只是说 他想做一行可以接触钢琴的事业。我又问他为什么不做钢琴家呢他琴技那么好,他只是笑着摇头没答话。

后来不知怎么的我们渐渐走到一起,工作因素常常有联系,见面次数越来越频繁。

我暗恋了他好久,终于在一次演出前找了一个机会向他告白了。

做好了失恋的完全准备,出乎意料,

他却没有拒绝。


搬到一起住后我不再让他调别人的琴了,于是他成了我的私人调音师,陪着我跑大大小小的演出,国内海外都跟着我。

对此他没有表态太多,我对他说 不需要调别人的琴了我养他时,他偷偷笑了一下,应了。


其实也算是我的私心吧,我想要独享他一个人的美好。他只能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我小小心地守护着他,好像守护一件宝物一样,不容许任何人、任何事,把美丽的他给糟蹋。

他还是那个样子,无论任何场合任何人面前,一副拘谨的样子,加上清冷的气质,还有他秀气的脸庞,他是光,不发声却在随时随地都惹人关注。很多人和他接触久了因为他的冷漠而渐渐会疏远,我却一再一再地发现他的可爱。

亲了他以后他会低着头羞答答地笑,在公众场合上非常招摇地抱他时他会红着脸缩进我的怀里,趁他不注意偷偷牵住他的手时他会用另一只手捂着脸笑。


摘下星星给他,摘下月亮给他,想要把一切都给他。


要跟小狐狸争宠我可能争不过,

但他好可爱,是我一个人享有的美好。

那只小狐狸不知道,不知道他是我的小王子。



他问我 “你爱我吗?”


我真的真的好爱他。




炸:


“你爱我吗?”



我不止一次这样问过他。

也许是我生性敏感且缺乏安全感吧,我一直想要向他确认这回事,但他从来没有正面回答过我的问题。

我偎在他怀里稍抬头看着他期待着他的回答,他却一再一再地用行动回应,低头温柔地吻住我。每次都被他该死的肺活量吻得快断气了,后也没有力气再想这回事了,抱紧小狐狸就睡去了。

阿飒好像很喜欢抱着我睡。我时常心疼他的手臂会不会被我压断,他却不在意,说,我很轻没这回事。

靠在他的胸怀里听着他清晰的心跳声,我也希望自己可以像他一样爱恨分明。

但我好像,给不了他什么。

我喜欢抱着小狐狸,因为是他送我的,每天抱着小狐狸睡,由他抱着我,我时常怀疑他会不会吃小狐狸的醋。他看小狐狸的眼神从来都不怎么友善,好像那只玩偶和他有深仇大恨一样,幼稚死了。小狐狸可是无辜的。


要说关于小狐狸的故事,是那次我们搬到一起住后发生的一件小插曲,阿飒或许没怎么放在心上 我却记了好久。

那时他缠着我说要跟我一起出去。他毕竟也是钢琴界一大名人,算不上明星但由于长得英俊潇洒受很多人觑觎,颜粉多的是,出门买个东西也要包得严严实实的。本来我让他呆在家不必那么麻烦了他却执意要跟着,我实在拗不过他只好让他跟出来了。

要说一个大热天有人裹得厚厚的又戴帽子又戴墨镜又戴口罩的,是人也知道这傻子有毛病。

果不其然,有人认出了他,拥着上来要签名的,他死不承认地牵住我的手拉着我逃离现场,好端端的出来购物就成了逃难一日。

他拉着我跑进了一家玩具店,那时我还在想要逃也是躲卫生间还是逃生梯什么的吧,干嘛躲玩具店,他却抓起几只玩偶开始耍智障给它们打架,打得非常起劲还给他们配音,我当场就看懵了。

原来不是要躲而是要想办法摆脱那些粉丝于是只能装弱智。很明显的是这并没有见效,还被人全程录下马上上了热搜。

我本来站在一旁看着他扮弱智表示无奈,后来却被那只红色小狐狸吸引了过去,踮着脚把它从架子上拉下来就抱在怀里 蹦蹦跳跳到他身边,扯扯他的袖子。正在让两只哥斯拉打斗的他停下来看向我,那时候他因为太黑了已经摘了墨镜,那双眼睛亮晶晶的好看极了。

我还以为他会二话不说给我买下,他竟调侃我,说,多大岁数了还抱玩偶,长不大的小孩。

我突然就生气了,别过头打算一整天不再理他,他猝不及防地从后头凑近我,在我耳廓亲了一下。虽然隔着口罩,还是把我惹得从脸颊一路红到耳根。


“我的小王子,你有我了还不够吗?”


他的声音很低,带着一点点沙哑,像是开玩笑却是那么的温柔,好像一瞬间心底有一根万年平静的弦被他轻易地拨动了。

他的粉丝都站得太远了听不到我们的对谈,但这事后来也上了热搜。


或许在那以后我才发现到,其实我对感情这方面还是有感觉的吧。

阿飒好像 默默地喜欢了我好久,用各种方式亲近我、惹我开心,我却一直没给予正面回应。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才配得上他,终究他是那么的耀眼,而我是如此渺小。

高中时期我一再一再地推掉他要和我合作演出的邀约,只是不想要让我拖他后腿,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终归我认为每一场演出对他来说都是那么重要,可不能被我搞砸了。

但每一次拒绝他以后,他那从眼底流露出来却又不说破的失望总让我失措。


他的告白也是意外,小心翼翼地,看起来没有大费周章却又是那么的让人心动。

他总是如此,在那些非常细微的点上让我心动不已。

那是他的一场演出前,我给他做最后一次调音以确保没失误。台上就我们两个也没有其他工作人员,他化好了妆倚在三角琴边看着我给他试音。我随手弹了一曲把每一个键都试了一遍,因为刚调过也不会有多少问题,只是要做最后一次确认。

试好了我准备起身让座,他却在前 往我身边一坐,开始弹奏。

我一听,是高三音乐节那首我们四手联弹的曲子,他凭着记忆弹出来的。

当下我没有离开,他弹完了部分前奏抬眸看了我一眼,笑,

我会意,双手也按上了键盘,对准拍子开始弹奏。

那首曲子很温柔,他很温柔,曲中有多少部分都抬头与我对望,看见他的会心一笑我并没有回避。

他还是像个孩子一样那么容易感到喜乐。

敲完了最后一个健,我突然笑了。

不知怎么了就是想笑,也许是怀念吧。尽管不知道该怀念什么,但我的确很享受当下的美妙,就如同高三的那场演出一样,台下的鼓掌喧哗,应援棒的舞动,都只是虚景。

我还陷在回忆中,他的手掌覆上了我的手,非常小心地,我一愣,竟没有躲开。


“你可以为我的一辈子调音吗,我缺了这一个音符,小王子。”


我再傻也好,不用他后端的一大段解释也能明白那是告白,当下没多想,心动了也就点头。

那天他乐得像个孩子。


是啊,我有了他也不需要小狐狸了。

因为有他,整片星辰都是他的样子。

每当我想他,全世界每一处都是他。



我问他 “你爱我吗?”


我真的好想好想爱他。




壳:


“你为什么爱我?”



卷卷这样问过我。



“废话,因为你是卷卷嘛。”



我承认那时我是这样回答的。

后来他再也没有回答过我类似的问题。


为什么爱他?因为他是卷卷啊,没错啊。他是我爱的卷卷。

无论是初中那一眼,高中那一眼,台上还是台下的他,无论何时何地的哪一眼,他都是我爱的卷卷。

要说卷卷嘛,就像荒野之中一朵玫瑰,芳香美丽,嘴角笑容潋滟,骨子里藏着又疯又野的本性。

不说野玫瑰,又像罂粟一样,有着让人痴迷又为之倾倒的美色,深藏不露的是他的莽、蛮、辣,令人深陷的毒性。


我不否认我首先是被美色蒙蔽了双眼,初中入学那一天被他一个秀丽的脸上温温柔柔眉眼弯弯的笑容彻彻底底地打败。

一见钟情,当然是因为……脸。


音乐课他被点名上去唱一首歌,那时候还是青涩羞答的模样,懵懂地接过老师递来的话筒,开口就唱了一首非常柔和的情歌,一下迷倒了台下众人。

我看身边坐着的面瘫脸丸子也动容了,眼泪就快从嘴巴流出来,赶紧给他递纸让他擦擦。


但后来朱砂痣突然就风格大转变,应该是上了高中开始,他泼辣的性子终于流露出来。


音乐节上唱硬核摇滚,抬脚踩音响拉话筒线,那常年盘起的长发散落在肩头,一件宽松的T恤一弯下腰便露出又长又深的锁骨,烟熏妆化得足,眼角深色眼影,也不知是哪个化妆师替他化的,眼底下一撇妖艳的红,整个人简直辣得不行。

后来才知道那抹口红是他自己要加的,我突然就为他的这般放肆嚣张的性子给折服了。

台下一群人炸开了锅,跟着音乐卡点随着台上的人甩着手晃着脑袋,


所有人举起你们的双手!!!

Are you ready?!

Are you READY??!!

GIAO——!!!”


没有人知道当初的朱砂痣去了哪里,全部人沉溺在美人疯狂的节奏中。

也不知是谁安排的流程,整个音乐节的气氛被那首飒炸温柔无比的四手联弹带进了云端般的美丽,像站在最高的山峰突破云层的高端俯视大地的衣裳,后却直面迎来一顿来自美人彻底的暴击,所有白色的美好顿时消失无踪,从粉嫩的白皙跃过了过度色直接进入火辣一片,校园在那以后完全地进入疯狂状态。


关于初时温柔可人的美人去向,或许我们同一宿舍的人是唯一知道真相的少数人。


当时我和卷卷正在恋爱中,是个不外传的秘密,像地下情一样偷偷在宿舍里亲亲搂搂的那种。吵架的点总是那些奇奇怪怪的点,但很快会和好,毕竟最后都是我做让步。

差不多是高一的时候吧,那时不知是谁,应该是十爷不然就是障障,毕竟他俩最爱吃,把厨房从家里搬来了,当然是未经过申请,把所有用得到的厨具都搬来了,说是以后可以在宿舍下面吃。

那天我和卷卷心血来潮想要炒个蛋配面包来吃,谁知道两个厨房新手就因为一个蛋吵起来。

理由很简单:拌蛋调味该下盐还是酱油。

我不知道这有什么好吵的,现在想起来真的好幼稚,但追究起来我们的感情就是这样吵着吵着培养起来的吧。

那时候我坚持不让步,硬是要放酱油,他却坚持要撒盐,于是就为了此事吵了起来。

他一手拿着锅铲一手拿着盐罐,样子奶奶凶凶的可爱得很。


“壳壳你不爱我了!” 

他用一句话怒吼着来总结我们的争吵,然后手中握着锅铲跑了出去。

那晚我忘了为什么我没有哄他,他抱着锅铲睡在上铺,第二天我把他摇醒时发现他整个人变了个样。

那个温柔腼腆拘谨的卷卷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张扬放肆的少年。他搓搓眼睛看见是我,凶狠狠的拿着锅铲指着我的鼻尖,第一句话就是一声大吼:


“说!爱不爱我!”


房里的每个人都吓了一跳。这不是平日的卷卷该有的声量,那柔柔糯糯的声调还有微带撒娇的语气无影无踪,他简直就像被灵魂调换了一样。


他的转性不知道和鸡蛋调味有何联系,但的确是在那以后,那个在台上戴choker 踩音响 甩裤链  洒脱十足的野玫瑰 就是他了。

每一个发自心底的笑容,罂粟花开似的艳媚,低哑的嗓子抓着红话筒唱着属于他的摇滚,和那个在家里举着锅铲和我吵着炒蛋该下盐或下酱油的美人儿,一样。


后来的卷卷,乃至今天,都是那个热情奔放的样子。台上台下,人前人后,肆无忌惮毫无保留的把全部的自己展现在世界面前。

当初的确被他忽然转变的性子吓着了,但后来才明白这才是卷卷的模样,且是让我更爱的模样。


他在这个拘束的时代放荡不羁的做回真诚的自己,举着长枪把夜空戳破,

硬是要把黑暗炸开烟火,把世界染成红。



他问我 “你为什么爱我?”


废话,因为他是卷卷嘛。




卷:


“你为什么爱我?”



我这样问过他。



“废话,因为你是卷卷啊。” 他这样回答。

我很满意,以至于后来没再冒出类似的问题。


壳壳是初恋,也是终恋。

我坚持认为,这世上再也找不到另一个他了。爱我爱得透彻,宠我宠上天,他是那位接受我的全部的男人。

问他为什么爱我,他说因为我是我啊。他毫无保留地把爱奉献给我,让我做回骨子里与生俱来的自己。


从前和他在一起,我以为他是喜欢那种文静甜美的类型才会喜欢上我的,毕竟高中以前我一直压抑着灵魂里那个放肆、不拘一格的自我,怕这样的性子走出去吓到人了,那时的他认识的也是一个这样的我。


高一那年为了一个炒蛋调味吵了一架,一不小心就把那个泼辣的人格释放出来了。

我记得很清楚,早上他站在我床边准备把我抱下来,我握着赌气抱了一整夜的锅铲柄指着他的鼻尖放声大吼一句:“说!爱不爱我!”

他当场当机了,微张着嘴半天没反应过来。我见他不寻常的反应才发现到自己好像把他吓着了,正为该如何向他解释发愁,

他细声却是坚定地回了一句:

“爱。”


他固执的脾气把我深深打动了。


确认过他能完全地接受一个这样的我以后,我完全的释放了天性,在里在外都持着我天生具备的放荡性格,毫无顾忌地任由内心的自我撒野。

音乐节上台不再唱小情歌而是唱我最爱的摇滚风,化一个火辣辣的妆,光天化日纵目睽睽之下吻他,牵住他的手放荡不羁地摇曳,宣告全世界这是我男朋友,没人拿我有办法。


所有的放肆,只因为他说他爱我。


我也好爱他。

我也想要好好保护他,像他爱护我一样。


有一阵子他忙着筹备演唱会,那是他非常看重的五年之约。要说醋,他忙得没空理我的那阵子我还真觉得走到哪里都是一股酸酸的味道。但我忍,任性不能过分,我知道他很在意他的歌迷。

把我给惹火的是经纪公司的不人道,紧密不透气的行程把他忙得喘不过来,我每天看着他的黑眼圈还有苍白的脸色心疼的不得了,但他坚决不让我干涉。

“就快过去了,很快就会过去了,再撑一下,”他说。

我红着眼眶憋着泪水看他愈发消瘦的脸庞,勾着唇角想要扬起一个好看的笑容逗我开心,我痛在心里却不敢吭一声。

我最懂他了,知道他讨厌早起,知道他不喜欢赶行程,但他只是不吭声的默默接了全部通告。

那阵子正好是我闭关创作的时期,却因为他的事快疯了,躲着他哭了好多次,是遇见他以后没有过的。


又发了一条微博,说,

全世界只有一个壳哥,我只想他健康快乐。


后来真正让我发飙的是,他瞒着我去打封闭,为了连开两天的演唱会。

他开完演唱会那晚,到家一开门就看见我在玄关站着,看他的表情他知道我在生气。

他什么都没有说,走了几步撞进我怀里,我向后踉跄了几步,稳稳当当地抱住他。他伏在我身上,一只手摸摸我的长发,把蛋壳头歇在我肩上,鼻息都打在项窝处。

我心底溢出了一种酸涩。好像心绞在一起却失去了痛感。

“对不起卷卷……我好累……”

我想把他当场抽死,半搂半拖着他回了睡房,帮他换了衣服然后给他躺下。打理好一切后灭了灯准备离开,他拽住了我。


“卷卷别走,陪陪我好吗…”


他以往靓丽的瞳孔当下是如此的黯淡无光,我不敢多看几会。

那种感受好比,平日秋天在枯黄中烧了一把火光,把失落的秋季落叶点燃,当日的夜空却暗淡没有星光。只因他,全世界的星星都坠落了。

偏偏他是那个替我往漆黑夜贴满星辰的人。

得了吧,我的男人。我钻进被子里。他把我抱紧。


再后来,我拿着我的加特林,不,话筒,宣布出关,跟公司谈判后,把他那不人道的行程安排,剩余的音乐节、商演、各档节目,全部接过来替他上了,用我的一贯风格,不顾会否惹毛任何人。

密密麻麻的行程来到将近尾声,我都差点喘不过气,好在歌迷们开始集体发声抗议,两家的粉丝都很配合的对公司发表强烈抗议,公司才发出声明道歉,为以后的行程都做了适当调整。


壳壳修复了一段时间也恢复了原样,又是那个可以在台上蹦蹦跳跳甩裤链的小蛋壳头了。

风波平静以后我们再也没有提起那回事,任由它沉没在心底。

台上和他一起洒脱玩着,台下和他一起平安活着。没有通告时就两个人宅在家里,享受二人生活。偶尔为调味吵吵架,偶尔炸一炸厨房,偶尔钓钓鱼,偶尔刷刷微博看看飒又闹了哪出笑话上了热搜,偶尔看看丸子出了哪部小说还是障障又煮了什么新料理,看须须和十爷有没有出新歌……

就算当初没有被星探挖掘,没有出道,没有现在这番成绩,我想这样活着或许是不错的选择。


想就这样在院子里,看着葡萄架上挂着串串翡翠珠,两个人躺在躺椅上晒太阳,看乌鸦还是鸽子飞过天际,

一房 两人 三餐 四季,


一起慢慢变老。



我问他 “为什么爱我?”


他说,废话,因为我是卷卷嘛。



问我为什么爱他?


废话,因为他是壳壳嘛。




丸:


“爱是什么?”



他偎在我怀里问我。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写了好多故事,从来都没有好好探讨过这个问题,爱是什么?

搜了一下,官方解释是:人类主动给予的或自觉期待的满足感和幸福感。

哦,但我似乎还不太明白。


须须躺在我腿上,把玩着自己过长的鲶鱼须,说,爱是包容不是放纵,爱是关怀不是宠爱,爱是相互交融不是单相思…爱是百味,不全是甜蜜。


我想了好久,好像没有太多感受。

拿起一旁的手机又搜了一下,好多看起来很厉害的句子都跑出来了。

『爱不是数着日子过去,它让每个日子都变得有意义。』

『爱是无形燃烧的火焰。』

『爱是一方织巾,用自然编织,用幻想点缀。』

『爱是宁沉沦于你,与这残忍天地决裂。』

『爱是沉默,如金子一般无声发光。』

『爱是寻找,爱是感召。』

『爱是美和真并存的落日,短暂却为永恒的暮光。』

大量的形容,好烦,我盖上了手机不再去看,瘫在沙发上顺着他的发丝。


从小到大没有几个人愿意靠近我,须儿说是因为我一脸生人勿近的样子,把好多人吓跑了。天生长了个面瘫脸,好吧我承认,但我真的不是很喜欢笑。

干嘛一直笑呢,笑着好累啊。

须儿就不一样了,一直都是笑嘻嘻眉眼弯弯脸颊粉扑扑让人很想捏一把的模样,非常讨人喜欢。活泼乱跳的样子,每天挂着阳光般的笑容,笑声也怪好笑的,

像一个下凡闹腾的小仙子,大家都是这么说的。

我不否认,但刚和他接触的那段时间里,我对他没什么好感。太活泼太开朗太爱笑,有事笑得最大声就是他,没事磕着了脚趾头就吱哇乱叫的,有点可爱,但那时我嫌烦。


高中时睡上下铺的关系,他每晚在上面翻来覆去害得我睡的不安宁,一直操心怕他滚下床了。天知道他怎么滚下来的,他这人总有办法。

他还是个八个闹钟叫不醒的那种人,硬是要我拽掉他的被子死命摇床架制造地震效果把他吵醒。心不甘情不愿坐起来后,乱糟糟的一头毛底下一双惺忪睡眼,怀里还抱着抱枕不肯放,这样看来像一只电力不足的电动娃娃。

“起来。”

我每次都用不重不轻的语气叫他,他总嫌我冷淡,用撒娇小奶音嫌弃我:“叫人起床温柔一点嘛~你以后追不到女朋友的哦~”

我只是冷着一张脸,“下来。”

他嘟着嘴巴,眼睛还是闭着的。

“你看卷卷炸炸障障都有人抱下床~伦家也要有人抱抱~”


那时候卷儿还不是那个泼辣的性格,总是让壳哥从上铺把他抱下来,两个人卿卿我我的腻歪得没眼看,自卷儿转性以后画风就变了,基本上是卷儿直接跳下床骑在壳哥肩上,一手拿着锅铲一边喊着“壳壳冲啊啊啊啊!!!”;

炸也不是需要被别人抱下床的那种爱撒娇的性子,只是每次刚醒时都迷迷糊糊的,头上还翘着几根呆毛 样子滑稽又可爱,就这样每次让飒占了便宜,手一捞就把自己的宝贝抱了下来;

障障呢,则是根本没醒来就被男友力爆棚的十爷给捞下来,尽管还没有确认关系,障障每次醒来时基本上已经坐在凳子上了,自己也没搞明白自己是怎么下来的。


面对他的说辞,我无言以对,伸出一只手,料想不到他直接从上铺跳下来正正地扑进我怀里,双腿缠住我的腰像一只树熊一样挂在我身上。幸好我站得稳以至于没有双双摔倒在地。

我弯下身子把他放在下铺我的床上,揉了一把他的细发想把他唤醒。

“丸子~”

被他这么一叫我想抽他都抽不下手。

好吧 是有点可爱。


后来不知道怎么就在一起了,也不清楚是他追的我还是我追的他,两种说法听起来都有说不上的奇怪,所以我索性不去纠结这个问题了,总之就是在一起了吧,咳咳,后来还同居了,还结婚了。


说起须儿让我毕生难忘的事,喝醉酒吧。

仙子喝酒,俩字概括:醉仙。


那次是高考以后,某个晚上同一宿舍的溜出来聚会,在酒吧,说喝酒聊天我真没兴趣于是没去,他扯着我的衣角央求着我陪他我也没答应。

全宿舍最难请的炸都被飒请来了,不知用了哪种方法,总之不是须儿的这种死缠烂打,我就是没答应要去。


……但最后我还是去了,

放不下心吧,毕竟这班人都是成双成对的,不说破而已,唯有这小仙子竟还是单身狗一只,没人照顾也怪可怜的,

那时我想就充当一会儿好人至少去一趟酒吧把他拎回宿舍吧。


我凌晨四点左右到了酒吧,说他悲惨没料想惨到这种地步,一桌子六个人都走光了,剩下桌面一片狼藉还有一个全身红扑扑粉粉嫩嫩的小仙子趴在桌上。

之后才知道不是他们无情把他落下,而是炸被卷儿不知用什么手段灌醉了,飒理所当然的把人抱了回去,干了什么事情我不清楚,十爷喝到一半偶遇仇家抓了外套就跑出去打架了,障障也尾随着要去劝架,壳卷俩夫夫则是互相扶持跑到厕所吐了,刚巧是我到酒吧把须儿带回去的那时。

但那些都是后话,暂且不谈。

我看到他整个人要爬上桌子了,一只手还抱着酒瓶,当时除了为他的友情哀悼几秒钟,更多的是一种莫名苦腻的滋味。

我伸手摸摸他的头,他抬起,眸子里的深邃突然点亮,星辰布满水雾,如雾里看花,花开得正灿。

夏天里一朵小花开了。


“丸丸~” 

他笑了一下,两颊绯红色的好看极了 “丸丸丸丸~”

他双手环上了我的腰,小脑袋在我的胸膛上蹭啊蹭。

“丸丸~你不来他们不要我了~”


听他这么一叫,那种苦腻成了酸涩。


好像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对他的感觉一直在悄悄地改变。

默了良久以后,我把他抱起来扛回了宿舍。夏夜里那一段路很漫长,街灯下拉得长长的影子,淅沥淅沥的雨声,他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隔天把他唤醒来以后,我首次主动把他抱下床,他眯着眼笑。

“丸丸谢谢你~昨天去酒吧把我搬回来~”

好像不那么反感了,我不自觉地翘起唇角。

“丸丸你笑起来真好看~以后要多笑哦~”


“好。”


现在他躺在我怀里,还是初识的那位小仙子,活泼开朗的小傻瓜,把小米酒当饮料喝的那位须儿。

一切好像变了好多,但我们没变。


爱是什么,什么是爱?

爱是温柔,爱是真挚,爱是幸福,爱是付出,爱是收获,爱是承诺,爱是背叛……

干嘛想那么多形容词。

他很简单。



我可以走进你心里吗?

不可以。

那我闯进来啦。



爱是,               —— 你。




须:


“爱是什么?”



我如此问他。


傻傻的丸丸搜出了一大堆形容爱的语句。

我笑着没出声,往他怀里蹭了蹭。

他还是那个木讷面瘫的少年。没有太多情绪表达,终日冷着一张脸,偶尔一笑可以迷死人的那种。


第一眼见他我就下定决心要把他追到手了,管他用什么方法。

撒娇卖萌、死缠烂打、眉目传情死命wink、吹彩虹屁、散发无限正能量、做一个活泼可爱的小精灵、聒噪呱噪引起注意……我能行的方法都试过了,他视若无睹,一丁点反应都没给我。

我有点丧了,感觉无论怎么做这木头就是撩不动的样子。

我那么努力了他当真一点动情都没有吗?须须不信!

于是我改变策略,极力提升气质在舞台上尽情释放魅力。


高三时学校办了一场音乐节,同宿舍的都上去表演了。卷卷啊飒飒炸炸啊,连十爷都上去唱了,还在台上又蹦蹦跳跳又爬钢琴的。看他们几个在台上挥洒自如的,台下观众席的壳哥和障障凭着超强的肺活量还有穿透耳膜的高音尖叫为他们应援,仿佛比台上的人还要兴奋。

我想我可不能输了,而且我特别想看台下一脸冷漠与世无争的丸丸会有什么反应。

我被前排一群真香体质的舍友们轰炸一番后,稍稍紧张地握着话筒踩着小碎步上台,用情至深的唱了一首《烟火里的尘埃》

台下一片黑压压的人头,各种颜色的应援棒在人群中摇曳闪烁,像一波一波的海浪拍打上堤岸,那种感觉是前所未有的奇妙。

和壳哥障障一起坐在第一排的他显得无比冷静,脸上无比淡然,与身边两个举着荧光棒火红色应援棒拼命甩的过动儿形成很大的反差。


被黑暗拥抱的他好像一个无声的巨人,在人海和喧哗之中寂寞地听着一首孤独的歌。

他笑了。


我一下台第一个想法就是要去找他,问他我唱得如何。

料想不到他竟在后台等着我。

回了我一句: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我想拿话筒揍他。


校园音乐节过去好久了,现在我的每一场演出,他都会在后台接我下台。

扬着一个不重不轻的微笑,第一件事就是把我捞进怀里一个强势的拥抱,也不管我话筒放下了没耳返脱了没,第二件事就是低下头凑近我的耳朵半戏弄的说,须儿的表演一如既往,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尽管我每次都想用话筒抽他,但我想,他是爱我的。他好爱好爱我。


他是个网络作家,平时闲得很,被催稿时可以半夜三更不睡觉三天不洗澡的那种。尽管如此,他坚持出席我的每一场演出,我的每一首作品,也都由他填词。

他还是那个有点憨憨的少年,虽然有了另一个身份:我的男人。

情商超低,不会说情话不会主动牵手,笔下流淌的却是一个个让我心动的故事,温柔似月光,浓情似水,谁也不会想到作者竟然是这么木讷的一个少年。

说起来,我们之间的确没有什么吧,平平淡淡的爱意,轻轻松松的甜蜜。他或许不太会表达,但通过他的眼神或是一个细微的表情都能感知到他在想什么。大概就是所谓的默契吧,心有灵犀的那种。

一个生性活泼一个平静淡漠,看起来水火不容的两种性格却是互补。

没有太多东西,毕竟相遇已是最好的缘分。

他或许觊觎过别人的美色,比如卷儿,还是哪个漂亮的姑娘,或是倾于和自己一样冷清不爱城市喧哗虚荣的人,比如炸炸,但这些都不重要了。

现在他爱的是我,这样,就够了。


因为他这样的性格,我从来没有对这个丝毫不浪漫的男人抱有太多期待,但他还是有让我惊喜心动的时刻。

比如他说结婚纪念日,虽然直接爆料行程不太浪漫,还是让我雀跃了一阵。

他这样的男人,难得浪漫,就够啦,我也不要求多。

他熄了灯,把我牵入房里,在地上用五彩花瓣摆了一个心形,点蜡烛围了一个圈,很老派的作风,但对百年难遇的我来说,简直兴奋过度。

我问他为什么不是红玫瑰花瓣,他愣了一下,说,须儿不是红玫瑰。

我又想抽他。


他却道,须儿是落入人间花海的小仙子,正正地落入我心房。


好像一股情绪猛地冲上大脑。

他嗑一声单膝跪地,眼里都是细碎的笑意,捧出一束花,我心底突然软得一塌糊涂,甜甜腻腻的滋味一下全涌上心头,大脑瞬间充斥着各种感触,好多好多沉寂的回忆都浮出水面,他每一个到位的笑容。

“这是什么花?” 我问他。的确没看过,小小朵的数量很多,红黄橙色的奇怪又精致可爱,花瓣上还有清晰的纹路。

“露薇花” 他说,“花语是 童话般的爱。”

我一愣。


“我可能给不了你童话,须儿,我也不是什么王子也不是青蛙。但对我来说最幸福的童话,不过是与你一起度过柴米油盐的岁月。”


那么一瞬间,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湿润了眼眶。那温柔的男人还在继续编织,真诚胜于他笔下的爱情故事。


“漫步云端,跃下,半空中,放歌;爱上你,堕落也似飞翔。你很耀眼,我很平凡,你在台上尽情挥洒汗和泪,我只能在台下握着荧光棒为你挥舞。我写童话,你唱神话。”


我泪如雨下,抱着他塞给我的花束瑟瑟发抖,眼前的人模糊入甜蜜中。

“如果你愿意这样一辈子,我给你,我的小仙子。”

他把我拥入怀里。


“我愿意,我愿意啊。”


爱是什么,什么是爱?

很简单啊。



爱是               —— 你啊。




十:


“你不应该那么爱我。”



我对他说。

他扯着一个非常灿烂的笑。

“不爱你,还能爱谁,谁还会爱我。”


障障简直傻得可爱。无论是第一眼,还是现在看他,都是那个又傻又可爱的障障宝贝。

我从来没有直面表明过喜欢他,爱他,一直默默藏在心底。他也是喜欢我,爱我的吧,但他也没说。

为他挨过骂,为他打过架,但都没说。他好像也不知道。

他什么都不知道,沉默,只知道笑。

也好,没有必要知道那么多,他只要快乐,他只要快乐。


我从小就是个刺头,又难相处又不讨人喜欢。

家庭因素、生活环境影响,天生自带一股戾气,飒说我笑起来都吓人。

多数人对我都是避而远之,一个人走在路上都会有人自动让路的那种,我心里也不好受。但不知为什么,他似乎不怕我。

一点都不怕。

他不是像炸那样冷清 对除了飒以外的人都无感的那种,也不是丸子纯粹面瘫的那种,他就是自带一种傻傻的气质,又乐观又傻气。


我不爱读书,但也看过那么一句话,爱一个人,即有了盔甲,也有了软肋。


仿佛感同身受。

好似身边一切,甚至自己的死活,都不重要了。


我自小常跟别人打架,以一敌多,跟那些比我还高还大的人干架,几乎每天都在打架,没有一天不是负伤回家的。

没有人管我,舍友都是司空见惯也不在乎了,只有他。

一脸担忧,用他小小的身躯把我小心地扶进屋,取了急救包又慌慌的跑回来给我上药,坚持要把我整个人包成木乃伊似的。初来他给我包扎的手法很不成熟,后也越来越熟练了。

他不常问我为什么打架,我想他没有兴趣知道。

像我们这种校霸型的,对他来说,应该就是有事没事干一架过个瘾这样的吧。

确实,以往的我是看谁不顺眼就揍谁的。不收小弟,一个人行走江湖。

但发现到自己心底某些情绪改变以后,我不再随便邀人干架了,除非有人惹我。


我好像不那么愿意,让他把我看作小混混。

世界怎么看我都行,我不希望他那样看我。


高中时不知哪一群混蛋竟然敢打他主意,瞬间把我惹火了。

障障跟我说他出去的时候感觉有一群人跟着他,不怀好意的眼神不断撇他,他吓得赶快跑回宿舍。我本是下定决心不打架了想开始努力向上,但一听,第二天马上找那群挨揍的人打架去了。

习惯在巷子里打架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了,我一开始占着上风,本想可以很快结束这场打斗,没想到他们人数竟比我想象的多,把我堵在角落利用人海战术把我打得差点招架不住。


那么恰好的是,飒炸路过。据说是炸先发现到我的。

飒脱了外套塞进炸怀里,非常讲义气地走进巷子来助我一臂之力。

我当然没想到钢琴王子会打架,还打得挺好的,让我甚是意外。我把几个刚揍过我几拳的人按在地上狂揍一通时,向正在给试图逃跑的小鬼完美过肩摔的飒 投了一个嘉许的眼神。他翘着唇给我一个自信的笑,转头看向在巷口站着的炸。

一看,我俩下巴都快掉到地上。

谁都没想到平时文静的学霸学过摔跤,一个帅气的拦腰摔单手把一个小混混按倒在地,毫不留情地揍了几拳又踹了几脚。

飒看傻了。

炸拍拍手又解决了一两个,神情平淡的望着躺一地的人,把肩上披着的飒的外套理好。抬头看见我们正在注意他时,他没有任何表情变化,眼底依旧是淡漠。

飒的嘴角抽搐那么两会儿,走过去拍拍炸的肩膀被炸打掉了手,把自己的外套穿上后冲我笑了笑。

炸很聪明,被飒一手揽着,沉默了一会儿后抬头问我一句:“是障障的事吗。”


“……不是。”


站在巷口的两人都笑了一下,离开了。

我站在巷口里愣了好久,才想起来我做这些究竟是为了什么。



那是好多年前的事了。

后来出道当了歌手,因为他喜欢听我唱歌,就像高中时期为了他特意报名参加了音乐节一样简单的理由。

我脱离了原来的身份。什么小混混啊校霸什么的都是从前的事了。

其实很简单,为一个人可以改变很多,唯不变的是爱。

从前因为他的爱好我把厨房搬进了宿舍为了方便他晚上煮面吃,现在他爱看花我便把后院变成花坛每天陪他逛,他点什么歌我就在演唱会上唱。


挡一个子弹还算什么。


一听见枪响第一反应就是把他揽在怀里,说什么都不能让他受伤。

看见白衣染红,他泪洒了一地,那时我才惊觉,


他什么都知道。

从前的事,现在的事,他什么都知道。

他只是装傻。

真傻的是我。



为什么还爱着我,我不是一个好人。

他说,因为我人好。

我人不好啊,我给不了你什么。

我只能给你所有。




障:


“你不应该那么爱我。”



他说。

我只能笑。


“…不爱你还能爱谁?谁还会爱我?”


阿十总觉得我很傻。他总是把我当作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

也好,他不那么愿意让我知道那些事,我也不那么愿意知道,但又不得不知道。

他的身份,他的背景,其实我都掌握了许多,装傻而已,不想让他为这事操心。初次见他时就看出来了,这不是一个普通的少年,他无形中透露的戾气不是假,他的家族背景并不简单。


以往他特别爱打架,没事找事 打人找刺激找新鲜感。我没有问他为什么打架,没什么兴趣知道,他每次打完架回来我只会给他上药。

我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他,或许时因为,我看到的这少年,和别人眼中有所不同。

他的性格,他的脾气,他的表情,他的歌声,他的音乐,是不拘,玩世不恭的精神。

其实关于打架,我想他也不是纯粹为了好玩。

在我眼中,他是一个大爱泛滥的少年,可惜不被世人理解。


高三那年阿十报名了音乐节,只因为我说了一句想听他在台上唱一首歌,他便默默地筹备好久。

或许真的是小疯子吧,就像他唱的《疯人院》一样,疯疯癫癫的在台上跳来跳去,爬了钢琴坐在上面边挥手边唱,沉浸于自己的世界中。


他如同一片辽阔的天空,人只看见云和飞鸟,看不见云层中的风雨还有藏在未散开的迷雾中的艳虹。


台下除了鼓掌欢呼,还杂着质疑。好多人看着那人称校霸的少年在台上自我陶醉,都摸不着脑袋。

疯子、异类的标签,他无法像卷儿一样转变以后很快被人接受。

因为他是阿十,那个和卷儿一样却又和卷儿不一样的十辰于。卷儿从驯良转为泼辣,震惊之外大家更容易接受。但他不一样,他是一个从小就不被认可的少年。

于是他以自己的方式来对抗世界。

这是我所欣赏的阿十。


总有一天拨开了云雾,里头蓄势已久的他,是一道历经风雨坎坷的彩虹。


他会自己拨开迷雾的。

我一直相信 他会的。


他决定改头换面不打架那时,我是挺开心的。

换个方式吧,我总想。除了打架斗殴宣泄自己对世界的不满,还有许多许多方法。

放学了他就躲在宿舍里,尝试努力写作业来引开自己的注意,像一个戒毒者。


有个晚上他迟迟未归,我坐在床上等着他,不见他回来会不安心。

飒揽着炸炸走进来时,飒抬头看见我,表情愣了一下,被炸在腰上捏了一把。他叫出声,却又不敢骂炸炸,只能对我尬笑。

看他们的外套有一些奇怪的污垢和褶皱,又看飒奇怪的表情,我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

果不其然,十分钟后阿十带着一身伤还有一脸淤青走了进来,和我对上了眼,心虚地避开。


我用不重不轻的语气问他:“…又打架?”

他闷哼一声 “嗯”

我没等他解释,看他也没打算解释,躺下就睡去了。

他在床边立足好久,转身走进浴室。

我把眼睛眯成细缝张望,那个背影有几分落魄。灭了灯,他爬进下铺,也看不见他的身影了。我的枕上一片湿透。


他的定力很足,不可能是为了过瘾又去打架。

我知道,又是因为我。他肯定是跑去找那群骚扰我的小混混算账了,还被打得鼻青脸肿,借飒炸刚才细微的举动也能猜出来,是他们刚好路过解救了他的。

阿十还交代了他们,不想让我知道。

他每次都是这样。


我不傻啊,我不傻啊。为什么要把我看作小孩子呢。


那天他把一大堆厨具偷运进来,在房间一角落搭了小小的厨房,微笑着说以后吃不饱晚上肚子闹腾可以煮泡面来吃。

舍友们一脸我是共犯的样子举脚赞同。

我当然开心了。

他总是不说那都是为我,他从来不说,我也不问。


但谁会猜不出。

有谁会把一堆可怕的东西收在床头柜里,有狙击枪手枪匕首等等的,要不是早有心理准备 我一开柜子都会原地吓死。

又有谁会对每一发鞭炮声敏感得不得了,炸一声他转头一下的,又要遮蔽着我又不敢做得太明显。

他家庭背景的不正常,我不是很迟才发现的。

但我什么都没问,他也就什么都没说。


枪响时,心头一紧,一个健壮的黑影扑过,他果然用自己的身躯挡住了我。

眼前被艳虹染满,他抱住我,一动不动的。

我不是傻子啊,我当然想得到那发子弹是冲着我来的,应该是他的哪个仇家想对我下手。

他只是说着,一遍一遍的说,

对不起,对不起。


道什么歉,傻子。


他躺在床上,握着我的手,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笑。

他说,为什么还爱着我,我不是什么好人。

我知道啊,傻子,我早就知道了。

但你人好啊。

你对我好啊。


他说抱歉,给不了我什么。


傻子,你已经给了我全部。


他才是傻。

但我爱他。






He won't forsake me, 

I'm loving Angels instead...










by//世界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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