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日狛】半米内，后果自负（5）
如果一直看你不爽的死对头忽然告诉你他其实喜欢你，你会这么想？
但凡是一个感性的人，那必然会觉得这样很不可思议，但无论是惊讶或是感到意外，潜意识里或许都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
日向创的第一反应的是离谱且荒谬。
总而言之，就是非常离谱。
这大概到了什么程度呢？就好比自己一夜之间忽然成了本科生，自己的弟弟成了总统，日本发生暴乱，这些都不能和这件事相提并论。
仔细想想吧日向创，狛枝凪斗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是个极其善变且让人捉摸不透，不知道他脑袋里在想什么的人，这样的人忽然对一个同性甚至不能说是朋友的人表现出“爱意”，这有可能吗？
即使这是1%的可能性是真实的，日向创也不敢尝试。幸运的才能是很可怕的，日向创深有体会，或许这个在他看来只有1%的概率，在狛枝凪斗那里已经成为了99%也说不定。
就算不说这个，日向创自己本身就是个从未谈过恋爱的小白，说实话他从来都不觉得自己都性取向有什么问题，毕竟玩笑归玩笑，自己是个什么情况自己还不清楚吗？
起码他没对当初和他关系还是很要好时候的狛枝动过心思。
那么这种情况下他是应该委婉点说“给我点时间思考思考”，还是干脆一点明确拒绝以防万一？
从平时的情况来说，日向创或许只会把这当成一个狛枝凪斗故意恶心他的、可有可无的玩笑，说不定是他真心话大冒险输了也搞不好，可是看着他和出流两个人这样对峙的情况，日向创由衷的开始感到慌张。
当真也好不当真也罢，这件事逃避也好面对也罢，总之，直觉告诉他这肯定是不会简简单单就过去。
日向创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脑袋，吊着眼皮颇有一副“我就静静地看着你们吵”那架势。
大概是知道这边情况过于尴尬，日向创的手机因为收到了消息而震动了起来。
是谁……
“……边谷山？”
日向创看着手机里陌生的地址和落款，有点不解的皱了皱眉，一人走到阳台边拨通了邮件发过来的电话号码。
嘟嘟——
大概响了两声之后，电话被接通了。
“十分抱歉打扰了，请问是您是那个给我发邮件的边谷山……吗？”
“是的，我是边谷山，很抱歉我是向七海同学问到了你的邮箱。”
手机里传来女性的声音很耳熟，就是之前和九头龙一起出现在便利店并约好明天再去看望九头龙菜摘的那个，带着竹刀的女生。
“请问这个时候给我发邮件是有什么事情吗？”
日向创瞥了一眼客厅两个已经沉默并看向他的人，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在打电话。
“关于这一点……”
边谷山佩字只身一人在九头龙总部的宅子里庭院中站立，刚刚的干部会议老爷和少爷的态度都很明确，九头龙菜摘的事情虽然有一半是因为她自己，但同时也有一半可以理解是对九头龙组的挑衅，不管袭击者是个人或是组织，九头龙组在确认真相之后都会给予“恐吓”。
九头龙组的地位不可撼动，挑衅者势必击破。
但作为少主的九头龙冬彦在本次大会上似乎另有心事，他迟迟未发言表态让家主也感到奇怪，不得不早点结束了干部会议，并私下和九头龙冬彦面谈。
“日向君，我这么称呼你可以吗？”
“可以的。”
“您觉得……九头龙菜摘她，此次闹出的事情会被原谅吗？”
“？她做了什么事吗？”
日向创没有理解边谷山话里的意思，沉默了好一会之后电话里才传来边谷山后知后觉的“抱歉，请当做没有听到”这样的一句话。
“请问，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明天见面聊吗？”日向创看着狛枝凪斗那副表情，他莫名就想起来当初和出流打电话的时候这个家伙就喜欢捣乱，总感觉如果他不早点把电话讲完事情会没完没了。“我这边……也有点事情。”
边谷山佩子想到了晚上便利店日向创走之后那些事，不由得就来了一句。
“你也不容易。”
“嗯？”
日向创没懂，但他听出了边谷山语气里的那种“苦了你了”的意思。
“这事我不打算当着少……九头龙同学的面问，毕竟是他的妹妹，很难想象他会不冲动。”边谷山佩子确定了自己的定位，给了日向创一种关心同学的表象，“所以，我想确认一下，日向君你是不是掌握了什么情况。”
“……”日向创一愣，虽然他从来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人，但不得不说边谷山这一问给他整的有点愣神，“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对九头龙菜摘实在是太了解，我并非不相信你们是朋友这种言论。但从今天晚上你的言语，我感觉你们的关系似乎并不像我想象中的那么好，最多就是普通朋友的感觉。我想你不会不知道九头龙组在日本的地位，但在这种节骨眼依旧坚持去看望她，我不免会怀疑……你知道了什么。”
“……”
边谷山的怀疑很真诚，她甚至还特意解释了自己为什么会怀疑这件事，并且不得不肯定，她的怀疑并非没有道理。
不过，感觉有点不舒服，毕竟突然被人怀疑了什么的换做是谁都会觉得膈应吧？
“原来如此，你是怀疑我——”
“并非这样，日向君。”边谷山打断了日向创没有说完的话，语气和态度都很坚决，“我并不是在‘怀疑’什么，我只是……很抱歉，但我并没有恶意，日向君。”
几乎是察觉到了日向创的情绪波动直接挑明，边谷山佩子从未做出对九头龙冬彦之外的人有过多一丝的关心，或许是因为这件事也是事关重大，她也就下意识的解释了自己的语言不当。
“不，没什么。边谷山同学不希望明天当真九头龙同学的面问我这个是吗？”日向创被这雷厉风行的语言表达吓了一跳，说实话他自己倒是没有觉得很过分，最多最多就是膈应和不理解，但边谷山的解释从某种角度上也说也确实没有让日向创心生厌恶，“其实是有一点的，但不多。去见一见九头龙菜摘也是为了确认一下，毕竟她在学校表现的模样……与其说她带头孤立别人，不如说她孤立了所有人。”
“……”电话另一边的边谷山沉默了好一会，才道，“日向君想的确实也没错，大……九头龙菜摘她最近确实不愿意和家里的人沟通，她曾经是非常喜欢和她哥哥在一起的，现在几乎是避之不及，甚至是刻意保持联系的样子。感觉很不对劲，是预备学科发生了什么事情才导致这样的吗？”
“预备学科的教学很循规蹈矩，我对九头龙的过去知道的也非常有限，现在来说……很微妙，其实我完全想象不到她会受到这样的重伤，甚至在这之前我还会担心她是不是会去伤害另一个女生。”
日向创背靠着窗户的玻璃，目光触及到客厅那两个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有意识往自己这边看的家伙，不自觉皱了皱眉。
预备学科发生了什么……
不预备学科本身的教学和其他基本上都可以说是正常的，唯一不正常的就是被称作“预备学科”本身。
在希望之峰被划分出来的这个，需要缴纳高额学费即使是普通人也能进入的学科，从普通人的角度看来是多么另类，这也使得在别人听到“预备学科”和“本科”的两级反转有多大，实际入学到预备学科成为希望之峰一份子的普通人，他们究竟是怎么想的也不会有人再去在意。
毕竟原本不可能进入希望之峰的普通人，也可以进入希望之峰学院了，从某种角度来说也算是一种对他们的认可——家庭，财力，社会等方面的。
总之和个人完全无关的，总有那种带着羡慕且夹杂着不屑甚至是怜悯的眼神，让人非常非常不适。
日向创的目光一点点沉了下来，他听着电话另一边边谷山说着明天见之后，“嗯”了一声，接着缓缓移动大拇指挂断了手机。
“好了。”日向创忽然开口，对着客厅沉默不语好一会的两个人说道，“时间不早了，明天有课，该休息了。”
“诶……那我呢？预备学科难道还是想要把我——”
嘭。
关门的声音很决绝，似乎不愿意在听到狛枝凪斗的声音一般，声响也格外大。
“……”狛枝凪斗眨了眨眼睛，故作无奈地摊了摊手，“什么嘛，果然预备学科还是这样不解风情。不过我看还是算了吧，既然主人已经很明确拒绝了，我看我还是离开的好。”
什么啊，区区预备学科，居然拒绝本科的留宿。
“……”
这个家伙或许不用理他，他也迟早把自己作死。
神座出流也站起身，瞥了一眼终于放弃挣扎的狛枝凪斗，走到厨房的冰箱拿了一瓶饮料。
过了一会，日向创从房间走了出来，给狛枝凪斗丢了一床被子，看着某人一脸懵逼的表情，日向创也没惯着他，看都没看一眼直接转身回去。
“睡沙发，没得商量。”
“……呐，日向君。”狛枝凪斗忽然一改常态，没有再用预备学科称呼他，嘻嘻哈哈的表情也稍微有了点凝重，“你——”
“创，饮料。”神座出流大概是用了才能吧，在日向创刚迈进房间门的时候，他冲了过去抢在关门之前拉住了日向创的手腕，将刚刚从冰箱拿出的果味汽水塞到了他手里，“冰的，心情不好也要过会再喝。”
“……”
两兄弟大概是达成了什么默契，日向创愣了一下后也说了随口答应了句“好”，接过饮料后了当关上门。
当然，他没有忘记锁门。
甚至声音穿到了客厅两个人的耳朵中。
大概没人说话吧。
大概是很安静吧。
狛枝凪斗默默地给自己盖上被子，老老实实躺在了沙发上。
如果没有听错或是其他因素的话，刚刚那通电话是边谷山同学打来的吧？而且问的事情好像还是和九头龙同学有关的……如果说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话，那肯定就是发生在预备学科的那起事件了，如果没有记错那个受伤的女生好像在预备学科的风评不是很好。
狛枝凪斗想到了今天在学校的时候，隐约有听到预备学科的学生们谈论这件事，他还暗叹明明都是没什么才能的普通人，事情却还挺多。当然他也没漏掉那些嘴碎的人讨论这件事，不小心说出了“因为她有个本科的哥哥”“她肯定是遭报应了”这样的话。
刚刚电话里，日向君确实提到了“九头龙”这个姓氏没错。
【真的非常抱歉，九头龙同学因为妹妹住院情绪不是很稳定。】如果没有记错今天晚上的便利店小聚，那位平时话不是很多的“超高校级的剑道家”边谷山同学有这么说过吧，只不过当时他和神座君杠得很厉害没有过多关注这一点。
所以这就是日向创今天和九头龙君的约定吗？
等等，我对象背着我约见我同学的妹妹，而且那态度看上去好像？？
不是，等等，等等。
狛枝凪斗猛地坐了起来，甚至无视掉了走过来用一种看神经病一般的眼神看他的神座出流，一只手捂着嘴，完全是不可置信的模样。
离谱，区区预备学科，居然真的当着男朋友的面去约着见另一个关系暧昧的女生？？？
狛枝·自以为·男朋友·凪斗，感觉自己的头上似乎绿油油的。
神座出流看着某人脸上的表情变化多彩，沉默了片刻，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拿出了手机给九头龙发了个消息。
【我有线索】
没有标点符号，高冷至极。
就这么一句话，让晚上看到消息的九头龙冬彦，从郁闷，到不解，到震惊，到恨不得现在去找某人，然后发现他不仅不知道对方的住址，甚至连人的电话和联系方式都没有。
于是乎，第二天早上的本科教室，发生了一点不一样的事情。
应该说这是77届本科生期待了好一段时间但又完全不想看到的情况，终于发生了。
之前我们说过神座出流这个人因为性格的原因，对人说不上有礼貌但如果有人找他帮忙基本上是来者不拒的性格。但还是那些个原因，这个话少，面谈，总是若有似无表现出无所谓态度的人，是很容易引起别人的不爽和愤怒的。
这个早上，大概是故意逮着这个时间，神座出流打开教室门的那一瞬间，他捕捉到了边谷山的竹刀用一种难以捕捉的快速向着他这里劈了过来，以及——他看到了在边谷山身后脸上表情很难看的九头龙。
神座出流没有选择回击，而是为了后面的情况，他很自然的往后退了很大一步避开了边谷山的竹刀，甚至借用了教室的门让这个剑术专家无法在惯性下选择横刀，当然了，如果她愿意的话怎么样的攻击都不在话下，只不过这种情况下神座出流就得考虑反击了，毕竟只是竹刀的攻击——就算这个竹刀里面藏了把真刀。
“喂——你昨天那是什么意思？！”
果然，边谷山没有选择进一步攻击，反而是退了一步给九头龙冬彦让出了个位置，而九头龙冬彦则是握紧了拳头直向着神座出流的脸。
这一拳的速度很快，班上的同学们几乎没人见过九头龙冬彦对人动手的模样，但这一拳似乎只是佯攻，在神座出流伸出一只手挡住这一拳的时候，九头龙冬彦则是迅速用另一只手打出了第二拳——不对，他是直接扯住了神座出流的领带。
“你只有一只手接住我的拳头，你该跟我解释一下昨天晚上的信息到底是什么意思。”
神座出流稍微低下头，看着这个身高并不比他高的“超高校级的黑道”，像往常一样用那种无所谓的语调开口，“当然，我也可以选择在你伸手拉我领带的时候，将你扔到另一边去。”
话不多，嘲讽可谓是用到了极致。
“哈？！那你怎么不这么干？！”
“……你看上去很希望我现在就给你答案。”
“……”
“大早上，这个玩笑没有意思，你动手没有真的要伤人的意思。”
“……”
“我当然也不会——”
“……行了行了。”
早晨的玩笑算是过去了，神座出流淡然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带，并未多说什么，越过九头龙冬彦走到了自己最后一排靠窗的那个位置上去，好像真的准备今天一整天都好好听课。
但从以往的行为看来，这基本上不可能。
“喂喂，二大。”左右田拍了拍从开始就站在讲台上看这几个人的二大猫丸，“这两人什么时候那么好的？”
“或许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但这样的发展难道不是很好吗？”
二大猫丸其实是看准了时机准备出手制止，但在九头龙出手的时候，他注意到了这一拳看似凶狠实则无伤大雅，作为同班同学他当然不希望真的发生什么不快，毕竟预备学科的事情也传到了本科这边来，也有不少人私底下怀疑是学生内部造成而不是什么外在仇家，毕竟就算是预备学科，希望之峰的安保系统也做的很好，非校内人士进入筛查也很严格。
“确实是这样没错啦，但我总感觉他们这样自己被排除在外了诶。”
左右田和九头龙的关系其实还不错，今天看到九头龙和那个看上去就很不对劲的家伙做出了类似死党的行为，这让他莫名的有种危机感，就是那种好像自己铁哥们要被挖走了的感觉。
“你要是羡慕你就去和他们打成一片不就好了？”
终里看着左右田一副郁闷的表情，倒是无所谓的撇了撇嘴，她就搞不懂这种事情他到底是为什么纠结。
“啊……你不懂，算了算了，我去找索尼娅殿下——”
而索尼娅正巧和田中一起走进教室。
“贵安各位。哦呀……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感觉氛围有点为微妙呢。”
今天的索尼娅殿下的笑容还是一如既往的美丽动人。
如果他能无视掉索尼娅旁边的田中这或许真的是个阳光明媚的早上。
就连他都看出来了，自己这个好兄弟，绝对和索尼娅殿下有暧昧关系！！！
“喂，你准备什么时候解释一下？”
九头龙冬彦走到神座出流的座位边，不轻不重的敲了敲他的桌子。
“今天去医院，我也会一起去。”
“哈？不是，你到底在想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九头龙冬彦直觉想到了昨天那些个事情，说句难听的他感觉这个家伙是在拿他设计日向。
“喂，我不管你们到底怎么搞得，你们自己的事情私下解决行不行？”
“跟他没关系。”
神座出流并没有点明，九头龙也不能说自己没明白是谁，沉默了好半天他才问。
“原因？”
“确认一件事。”
“你认识我妹？”
“不认识，但——”
神座出流看了眼窗外可见的预备学科教学楼，那里的学生正稀稀拉拉挤进那个新建成的教学设施里。
“我前天去了一趟预备学科。”
“什——”
“所以我要确定一点事，虽然我能够推算出，但你们更需要‘证据’这种东西证明猜想和推论。”
神座出流收回了看向预备学科的目光，给了九头龙冬彦这种犹如闷头一棍的解释。
九头龙冬彦皱了皱眉，他压住了心底的波动告诉自己不要冲动问太多，但他正准备问神座出流下午在哪里约着见面的时候，教室门再度被打开，某个白毛的言语瞬间让他感到不安。
“大家早上好啊——啊，今天我也能安然到达这间教室，肯定是充满希望的小泉同学给了我让人望尘莫及的希望——”
“喂，你好歹是个男生诶，说话不要那么恶心行不行？”
“嗯，既然是‘超高校级的摄影部员’给出的建议，我一定会虚心接受并采纳的。”
“我说你啊——”
小泉虽然不能说习惯了狛枝凪斗这样的言行举止，但不得不承认每次这个家伙这样的时候她都觉得狛枝凪斗真的很怪异，明明他也是本科生，但总表现出一副对本科的羡慕，但也不能说他不以本科生自居，起码班上的人都知道这个家伙极其讨厌预备学科，这种两级反转真的让人看不懂他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九头龙冬彦感觉自己的背后一凉，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有种不好的感觉直冲天灵盖。
“喂，神座。该不会那个家伙？”
“跟我无关。”
神座出流不会没事去干涉这样一个家伙的决定，只不过看到狛枝凪斗这张脸的时候，他脸上还会难得出现一种类似“厌恶”的表情。
情况少，但每次这样看到的人都不由得叹为观止。
真不愧是你，狛枝凪斗。
试问你到底是怎么做到让这么一个人，对你表现出厌恶感外泄的情绪的？
意识到这一点的九头龙冬彦，头一次觉得狛枝凪斗这个男的真的非常“神奇”。
“嗯？”狛枝凪斗正准备坐到自己的位置上，但就那么一眼，不大的教室里，有两个平时相处并不是很频繁的人却在今天早上凑到了一起。“呀，九头龙君和神座君，今天怎么会突然凑到一起去了呢？”
“假的啦，今天早上他们差点打起来。”
没看懂之前那阵式的左右田随口答应了一句。
“诶？”狛枝凪斗眨了眨眼睛，“那没有看到真是可惜，所以，是谁赢了？”
“都说了是‘差点’，‘差点’懂不懂？没打起来。”
“唔，有点想象不到呢。”
狛枝凪斗歪了歪脑袋，笑嘻嘻走了过来，在离神座出流的座位大概还有一个课桌的位置时，他忽然停下了步子，“哦多，我忘了，半米对吧，神座君。”
半米的距离，九头龙的眼角跟着抽了抽。
仔细想想昨天他们那个座位，这两个人好像也是隔了半米以上的距离，要不然日向君也不会左右两边都是女生，自己的左右两边也不会是这两个家伙。
“所以，你们在说什么呢？看上去神神秘秘的。”
“狛枝，我说你啊。”九头龙冬彦差点没丢一个白眼给他，“既然看出来你还问，你是真的不会看气氛说话吗？”
“诶，是不方便说吗？”
某白毛男子一脸纯良。
某九头龙姓男子的脸上差点没写出“你在说废话”这个几个大字。
“喂，我感觉那三个人的气氛好怪。”
终里终究还是说出了左右田相似的话。
“实不相瞒我也觉得。”
一直没插话的田中眼蛇梦难得附和了一句。
这种没人说话的尴尬气氛，再次被开门的声音打破。
“大家早上好啊！今天的唯吹酱也有新曲子带给大家哦！！！”
“……”
“啊……那什么，今天的气氛是不是……有点奇怪？”
陷入了一种很奇妙的循环了呢。
王女大人如是想着，十分淡定的接受了花村给她泡的一杯红茶。
“味道很香哦，谢谢。”
“佐藤同学。”
午间之时，日向创喊住了一位正准备拿出便当、和其他人欢笑交谈的女生。
那个看了眼这个班级里存在感不高，也没和她说过几句话的男生，脸上露出了些许的不解。
“可以聊聊吗？”
“日向同学？嗯……很抱歉，但我们似乎不熟，而且我正准备和朋友一起去吃午饭。”
佐藤可以说是很直白的在拒绝日向创的邀请，即使是看到日向创带着严肃的表情她也无动于衷。
“是77届的小泉同学吗？”日向创的目的很明确，他似乎并不准备让佐藤就那么拿着便当离开教室。
小泉同学，这像是一个开关，日向创看见佐藤脸上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了下来。
她怎么突然这么敏感？平时就算有人提到这个人她最多也只是注意一下，不会有这么明显的甚至看上去像是被抓了尾巴一样的反应。
“是啊。喂，你要干什么？！”佐藤原本是不在意的表情，但好像联想到了什么忽然故作惊呼起来，“等等，我记得你是和九头龙关系挺好的那个家伙？！喂，你要干什么？”
“我——”我什么都没做。
可，为什么她会主动提起九头龙？她知道自己找她的是什么事情吗？
“就算她现在这个样子那又能说明吗？！难道是我干的吗？她根本就是自作自受吧，你别以为跟她最近关系好就什么都知道，她那家伙仇家可多了，指不定就是最近哪个被她弄得受不了的家伙下的手！”
“……”
嗯？这是什么反应？
日向创眼角挑了挑，先不说他还没说什么，佐藤这样受了刺激的举动真的很让人担心她的精神问题。
“我不管你要干什么，和九头龙那家伙交好，现在她出意外了你自己也掂量一下会不会殃及池鱼吧！”
“……”
她好像在威胁我，日向创看着已经有些歇斯底里的佐藤，依旧没有开口说什么。
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还有，既然你和那家伙交好，就别和我说话！真是晦气，让人恶心——”
“那家伙，完全就是自作自受，对，自作自受——谁让她以前都那么威胁别人？”
“外面黑帮也结仇，学校里同学也结仇，谁知道她自己还在其他什么地方是不是也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了呢？”
“这里又不是她家，谁会惯着她那个大小姐脾气，凭什么谁都要给她让步？”
日向创沉默了好一会，刚准备开口说什么，可嘴里的话甚至还没说一般就被人给打断了，“你先冷静一下，我不是想——”
“喂，你这个人怎么回事？本来最近佐藤就因为曾经的同学发生这样的事情神经衰弱，你想干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就有人挡在了佐藤的面前，言语种充斥着是在这里发言还不超过五句的日向创的错。
女生的朋友之间有袒护关系确实很正常，但日向创却并不了解这些，他也没有意识到一个柔弱的女生，一个快要哭出来的女生这样歇斯底里的话有多大的影响。
这样很容易发展成“男性把女性逼到不得已”的情况，围观或许不在意，但更多的人也会不再在意事情的因果关系。人都是会关注弱势群体的人，起码现在随便一个路过这间教室的人，都不会觉得是抱着双臂坐在地上颤抖的佐藤有错，也不会觉得是挡在她面前的对着自己怒吼的女生有错。
但是，佐藤这个样子，看上去并不像是神经衰弱，毕竟她每说完一段话，眼睛都会不自然的瞥向其他的方向，说话间隔也有所停顿，完全不像是不过脑子一气呵成。
一般来说，真的在发泄情绪，是不管什么都能说出来的吧？但她却丝毫没提及她和九头龙不对付的原因，也没有提及半句是因为小泉同学她们才会不合。
其实刚刚就觉得有点奇怪，现在仔细想想，这种行为比起让人混乱，更像是……
“你不要以为你傍上了九头龙就能这样欺负同学！你——”
诶，奇怪。
日向创无视了班级里的人看他的目光，也没有听见这个不知名的女生到底在说什么，他在奇怪。
为什么，这个班上闹得那么大动静，明明是午休的时间，为什么没有一个人从这个教室的门口走过呢？
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时间段门口居然连个路过的人都没有，明明他们这间教室是靠近教学楼西边一侧楼梯的位置，怎么说都不可能出现这种甚至连路过的人都没有的情况才对。
耳边时不时传来的各种窃窃私语声，夹杂在一起让人格外不适。
可至始至终，日向创除了打招呼之外，他也没觉得自己还说了其他什么。
佐藤的反应很不对劲。
最开始只有一点怀疑，到现在——
虽然不能否认导致这种的情况有很大成分是因为他和九头龙近期关系变好，佐藤因此担心被殃及或是被找麻烦，还有一个最值得怀疑的并最不想相信的就是，佐藤和这件事有关联，直接或是间接目前还不得而知。
同学之间斗殴，导致一人重伤住院，这种事情可大可小，不过他并不觉得九头龙组会简单敷衍了事。
看样子问肯定是问不出什么东西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