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壳】春雪半两 chapter 5.6
6.秭歆往事
燕京城里的三爷党对初来乍到的陈家父子依旧一无所知，满心欢喜的以为这一次定然还是元孟齐会拔得头筹。初九当天，三爷还在闷头大睡，直睡到午时方才转醒，早朝愣是告了假，前来拜访他的何家父子可是起了一个大早，足足等上了大半天。不过，这何家父子可是带来一个颇有价值的消息！
整座燕京城里都在传说六爷亲自迎接陈家父子的美谈，提及六爷之时都是啧啧称赞，而提起那三爷，大家则是摇头叹息，不敢妄加评论。说到六爷大家自然就要提及陈家父子和这位传说中武艺高强的陈珂。
话说陈珂在十三公主的引荐下报了道。随后不久，便被十三公主从天香楼隐蔽的后门，领进了楼内。这天香楼的生意当真是出奇的好，这才什么时辰，楼内楼外早已是门庭若市，各路公子的车架早已排成了长龙，不少人见此只得将车送回府上，准备稍后步行回府。
“呦！公主今儿可是来得真早啊！”一个娇媚的女声从背后由远及近，陈珂正欲回头看时，却瞧见一位身着粉红色薄纱衣裙，身形窈窕，黛眉甚是好看的佳人，不过，让陈珂印象最深的还是佳人颀长的身形，走近看时，竟发觉对方与自己差不多高？！不由得叫陈珂暗自吃惊。
“我今儿来是想为你介绍一个人的，咱们三先进屋说吧！”十三公主对两人说道，进了天字一号间之后，她笑着对两人说，“嗯，坐吧，别这么拘谨，这位是我跟你提过的小陈将军，陈珂。这位是我的老板王秭歆。”
“可不敢这么说!这楼里谁不知道老板都得听您的呀!”王秭歆娇媚的斜倚在陈珂身边，“小陈将军，久仰大名啊！以后，奴家还要靠小陈将军多多关照呢！”
幸好，十三公主提前吱会了一声，不然陈珂真是不知如何是好，她努力的保持面色平静，还未来得及出声，十三公主就抢过了话茬儿，“得了得了啊！人家小陈将军可是受不了你这个样子啊，待会儿你叫楼里的姑娘们都出来认认人，免得以后她来找我被你们给拦下来!”
“哦！是你皇帝老爹派来保护你的吧！放心，你十三公主的人，谁敢拦呢！”王秭歆乖乖地从陈珂身上爬了起来，手上却依旧不老实的一会儿勾勾陈珂的下巴，一会儿摸摸陈珂的脸蛋，“啧啧啧，我还是头回见过这么眉清目秀的将军，真是奇了怪了!”
“行了行了，越说越上瘾了啊！快去叫她们过来吧！”十三公主佯怒出声赶人道，王秭歆那贼兮兮的眼神，估计在多看一会儿就该看出问题了，毕竟，这几年来，她在楼里可是阅人无数的。
“行吧！待会儿见哦，我的小陈将军!”临走前王秭歆还不忘调戏人家陈珂，搞得陈珂脸色是一阵红一阵白，好不有趣。
瞧着王秭歆出门的背影，十三公主不由得叹了口气，“哎！她以前并不是这个样子的，或者说，她平时不都是这个样子的!”
“当真有些让人招架不住!”陈珂有些后怕的擦了擦额角的冷汗，心有余悸的说道。
“你以为你不吃这一套，别人就不喜欢了吗？那些官老爷们可是喜欢的紧啊，我这楼里生意兴隆，她这张嘴可是功不可没啊！”十三公主默默地讲起了王秭歆的一些往事……
原来，这王秭歆是来自北方草原的姑娘，当初她们大金与北方部落交战之时，可是掳走了不少牛羊和少女的，她王秭歆就是其中一个。
但她与众不同的一点就是，她是某部落首领之女，身份较为高贵，所以才幸存了下来，没有被发配到军营中去，而是被一路颠簸，送往了燕京城。
与她同行的还有一个女子名叫舒窈，两人一同进了某将军府做了侍女。舒窈和王秭歆都是外柔内刚的北方女子，心中恋慕着北方草原，却只字不敢提及，日子久了，大家也就淡忘了她们是北方来的姑娘了。毕竟俩人的燕京官话讲的是非常流利。
有一次，将军的大儿子酒醉回府，见到前来伺候的舒窈，一时起意，坏了人家姑娘的清白，舒窈下嘴唇都咬出了血，而后忍痛逃回了房间。
刚一进屋就抱住了房间里手足无措，且一脸惊愕的王秭歆，嚎啕大哭。
王秭歆再三追问，舒窈才讲出了实情，王秭歆听罢却一时怒火中烧，去厨房提起菜刀就直奔大少爷的房里去，由于晚上府上的下人们都睡了，大家也并未注意到王秭歆，结果怒不可遏的她一刀结果了那大少爷的性命。
而后性情刚烈的她主动投案，当时主审此案的人正是现如今当朝宰相，李襄。
将军势大，企图仗势欺人，失去一子的痛加之对北方草原人民的不屑，使事情变得格外棘手。而李相却是心怀恻隐之心，不忍治罪，他思虑再三，决定单独到狱中了解实情。
不想他准备去狱中了解实情之时，恰巧撞见将军府管家企图买通牢头下毒加害的事实，牢头和管家吓得脸色铁青，谁都没料到，主审老爷竟会亲自到狱中探访。依照当朝律令，死罪可就此免除，只消一年便可出狱。适逢皇宫里的皇子出世，皇帝下令大赦天下，王秭歆就这样又被放了出来。
而舒窈同她则过起了流浪的生活，她们故意将自己的脸涂黑弄脏，在一次次的逃亡中培养出了不同寻常的感情，就在她们俩准备双双跳崖殉情之际，正巧被外出归京的十三公主给碰见了，自此王秭歆便进住了天香楼。
由于她们俩都是舞艺出众，很快便在姑娘们中脱颖而出，就在两人事业蒸蒸日上之际，当年的将军又出现了。将军在楼内碰巧撞见了改头换面的两人，那将军可是一眼就认出了王秭歆。
将军以其二人逼死其子为由，向公主讨要她们二人，而将军似乎是对舒窈产生了别样的爱慕之情，似有将其据为己有的意思。虽然十三公主言辞激烈，坚决反对将其二人交出，可经此一事，舒窈不堪其扰，渐渐地染上了心疾，而后不久便郁郁而终。
舒窈之死对王秭歆打击极大，自此像换了一个人似得，她就这样一步一步从普通的舞女，成长为如今天香楼的女掌柜。
“你知道故事里的将军是何人嘛？”
“自然是不知道的!”
“是元平! 元孟齐的父亲，现任兵部尚书!”
“我，我能问一下，舒窈是，是她的什么人?”
“你觉着呢？！香君姐姐是你什么人?”
“额……”
不知为何，陈珂心中突然想起来家中的杨可璐，她总觉着两人将来要发生些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