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维坦之鹰-序章
在被人类称之为南州的荒漠中的一个村庄里里,一群“头上长着角的人”围着一个巨大的篝火兴高采烈的舞蹈着。篝火中间燃烧的是木材和一些箱子,而在其周围...则是大量被切成碎块的人类与马匹的尸体。
是的,这些生物并不是人类,他们被人类称之为黑帐食人族,他们伸展着变异的身躯,高举着不止两只的手,庆贺着自己袭击了这里的村落并获得了一份大餐和掠夺到了能换另一笔大餐的金银。那些大个子的食人魔们已经开始率先享用美食,他们囫囵吞枣的将或生或熟的肉体吞下肚,这些肉,骨头和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会被他们巨大的肚子内的胃们充分吸收。而剩下的则忙于向他们的神祈祷,以求上天能够在下次给予他们一餐更好的美食,和让自己变得更大一些。每过一段时间他们都会从一个房间中拉出一些已经死亡或半死不活的人将他们加工成自己的食物,一个已经被斩断双手的士兵被拖了出来,他绝望的哭喊,踢着自己的双脚,希望身后那个四只手的家伙能够赐自己一个痛快以免被生吞活剥,不过他没有得到什么回应——因为食人魔听不懂。
这些东西换常人是绝对无法理解的,而且...那些被当做食物的生可怜人好像也不能算作“人”,他们的耳朵很奇怪,手上的毛发也有点奇怪,更不要提他们还长着尾巴了。但多少看着还比那些怪物顺眼多了...姑且还是当他们是人吧,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对于一个趴在这种尸堆中还算清醒的人来说,当务之急是自己现在怎么办。
是的,这里还是有个“人类”的,虽然他的脑子现在一片混乱什么都记不起了,但稍有常识的人都知道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立刻逃跑。他努力的试图站起了,但结果不尽如人意:他的其中一条腿剧痛无比且难以动弹,无法让他站立。而自己的体力也为了让自己爬行到角落而消耗的差不多了,肚子似乎也很久没吃过东西了饿的不行,头脑中唯一能被称作记忆的内容是从他大概一个小时前醒来开始,而对于面前的尸坑、生物、生物对话用的语言,他都是一概不知,也不知道自己是为何出现在这里的。现在他只能抓紧时间摸索周围有没有可以使用的东西。
从地上那些尸体那些破碎的衣服和爪印来看,他们应该被生拉硬拽过,显然那些野人从他们身上把那些发光发亮的金属都夺走了,连衣服上的纽扣都没有剩下,那自然别指望刀剑长枪了。少年在摸索中除了从一个人手中找到一根弯曲木棍外没有找到任何称手的东西,总不能让他用木棍和那些野人搏斗吧,哪怕给个匕首多少也行啊。
不过就在他感到无望的时候,突然注意到那根木棍下面捆着一根绳子....当他仔细检查后,从棍子的弯曲程度和加工手法来看,这是一张下了弦的弓,显然他的主人并没有来得及做好战斗准备就被杀害了。虽然这把弓很小,应该是作为某种副武器,但现在也只有这个能用的了,而且这种小巧一点的弓也让他这样受伤的人能够弓重新上弦。之后少年爬回了那个人身边,从他跨在腰上封闭式的箭囊里摸出了几只箭放在一旁。然后开始盘算着接下来该怎么办——他不可能杀死所有野人,他也不太可能在不惊动外边的情况下自保...但再怎么样也总比坐以待毙好。
门又被打开了,一个长着鹿角,比之前的那个拟人的生物走了进来。想在为外面的宴会添点伙食。少年扑卧于尸体后面,手中紧紧握着弓与箭。面前的那只那家伙似乎还没注意到自己,他在地上抓起了一个较为肥胖的尸体后拖着他向门外走去,可突然他又转过身来,难道是感觉到自己了?他自己的意识也感觉越来越模糊了,他腿上的伤口还在滴血,如果在不想办法的话可能就会昏迷中落得和前面的人一样的下场了...
也就是在这是,屋外传来了骚动声,然后又传来了号角声和怪物的嘶吼声,但这些声音很快被马蹄声和呼喊声和炮声代替——外面似乎打起来了。当面前的怪物望向门外时,少年手疾眼快用尽全力拉弓,将箭从侧面射穿了怪物的头部,对方发出痛苦的叫嚎声转过头来,箭从他的右眼穿出,但他似乎没受影响的对少年发出令人恐惧的怒吼。如果换平时,自己可能会被吓到呆滞,但现在求生欲已经压过了他的其他感官。他再射出了一箭,正中怪物的头,那家伙身体抽搐了一下后就倒了下去。
而在屋外,事情则向着完全意想不到的方向进展:大量骑着战马的士兵向着食人魔的驻地发起了冲锋,紧随而到的拿着剑盾和火枪的步兵。在枪声、刀剑声和爆炸声中,正在准备报餐一顿的食人魔毫无准备的击杀。一些部分想要拿取武器作战的家伙也被骑兵和火枪手击倒,而剩下的食人魔则开始四散逃命。战场很快变成零星的战斗和对溃逃怪物的追击战。当初那些在高台上耀武扬威的大家伙也用吃奶的劲逃离了战场。
少年惊讶的看着门外发生的一切,这基本上算的上个好消息,虽然他并不能确定那些人是否能被称之为友善。他试图向外面呼喊,但自己已经连说话的力气都不剩下了,他拼命的想要向外爬行,不过只挪动了一小会就身体就彻底沉下去了。在陷入昏迷之前,他隐约感觉到似乎有人注意到了他,并向他的方向奔来,虽然不清楚究竟是是敌是友,但少年已经没法挣扎了,一切都只能听天由命了。
不知过了多久,在一个夜晚,少年从昏迷中清醒了过来。
虽然一开始发现身上有绳索束缚着自己时感到了一丝恐惧,但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手脚上束缚其实只是纱布而已,换句话说自己其实是被人救助了。和之前感觉到的一样,自己的大腿受伤了,现在也正被一块木板固定着。手上和脸上也有纱布缠着。而且一动就能感觉到身体各处传来的痛感——显然身上的伤口比自己想象的多得多。精神上倒是恢复了不少,他开始尝试着回想之前发生的事,而这让他发现了一个新问题:他似乎失忆了。
是的,他能够完整回想起来的事情只有之前从食人魔的“仓库”中醒来之后开始的内容,往前的事情都是断断续续的,自己为什么会用弓呢?他只能稍微回想起自己以前和别人一起射靶子的些微画面,记不起任何的细节。同样的他想不起来这里是什么地方,自己为什么在这里,以及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自己是谁?
名字?出生?年龄?他都想不起来,自己的过去仿佛不存在一般,一些能回忆起的东西也如梦境一般虚无,而且每当他尝试触及自己的的记忆是就会感觉头部疼痛难忍,让他不得不暂时放弃。实在没办法的话就想想眼前的事先吧,抱着这种思想少年望向了周围。自己现在位于一个非常拥挤的“房间”内,而且正在不断的晃动,耳边传来木轮转动的声音和更为嘈杂的马蹄、脚步声,而且周围摆放的东西都非常凌乱,有种为了放进来而硬塞的感觉,而且很多都是些如羊毛、羊毛和一些装满东西的陶器。他推测自己可能在一辆行进中的马车上,而且可能是某种运货马车。
这时,马车的门开了,一个穿着古风的人走了进来,看到少年已经清醒之后,他非常高兴的说了什么,当然了少年并没有听懂,虽然感觉听起来有一点熟悉的感觉,但这显然不是他的母语。在双方的一阵各种询问和“我无法听懂你在说什么”的交流后,对方很快明白了双方的语言是不通的。不过他还是用手势艰难让少年了解一些事:他身上的伤口是因为从高处落下导致的脱臼,现在已经复位了只需静养就行。之后他将一些水果放在床旁,看起来像是黄色的苹果,示意记得吃完后就离开了。或许这是个医生吧,至少应该是懂医务相关被派来照顾自己的,少年心里想到,虽然不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但至少暂时算是没有性命之忧了。
马车缓缓的向前行进着,在这片被人类称之为南州的荒漠中,一个由上千人和数千匹牲畜、数百量车组成的商队正在反程的路上,他们自称为赫尔墨斯商团,再数个月前他们就以在终点站摩揭托鞠彻王国将最为重要的货物出售,凭借着大量的黄金和更多的货物——一些用来的带到路上的城市中销售增加收入,另一些则直接带回帝国销售——以及一些贵重物品。这让这场已经持续了近1年半的远行变得收获颇丰,如今无论的队伍中的商人还是护航的士兵都感到士气高涨,他们正向东踏上归途,并最终回到那个被称为“神圣而永恒”的人类领土——米德加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