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阴阳道》第三章 求师问道

失去工作的冯白现在天天在家接受老冯头的教导，老冯头虽然当年有一身好武艺，自己的气也运用的娴熟。可是如今却年事已高，无法发挥出当年的功力了。而且他就是一介武夫，自身并没有引路人的资质，对于感性的孙子他也无法教导。他深感自己的无力，这时他整理自己当年那些宝器的时候突然发现了一个信封，里边是他老友的信件：“吾友，中山一别已有数年。今建道门一处于灵山，待君重逢。”原来是老孙头的信，多少年前的事了，都把他忘了。正好这家伙教人有两把刷子，又有引路人的资质。冯白交由他那里定是会有所成长。看来是要卖卖我这张老脸了。

 

于是老冯头收拾好行李，带着冯白去灵山找老孙去了。下了火车打听过后才听当地人说：“哦，那个道馆阿。就在那座山上，不过没什么人了，都走了。就一个扫地老头了。”

 

老冯头一听心凉一半，这家伙投靠他来了结果人没了，那可就亏大了。赶快加快脚步去道馆里询问，来到山前确是凄凉。散落的银杏叶铺洒在山道上，道馆的大门也破破烂烂，就连门槛都已经缺了一半，十分的寒酸。正在老冯头在山前揪心的时候，一个老头子提着水桶下山打水。走到老冯头跟前，老冯一看他下巴上的疤顿时喊道：“老孙！”

 

那老头一怔，抬头一看说到：“你是？”

 

“我他妈老冯阿。”老冯头的调门拉的老高了。谁知道他哪来的力气。

 

那老头一听扔下水桶就跑了过来，嘴里喊着：“老冯？老冯？”

 

两人相拥在山门前，一阵清风吹过，飘洒的银杏叶打在他们身上。俩人却久久不愿松开，互相拍打着对方的后背。傻呵呵的乐着。

 

故人的重复让两个老头年轻了十岁，铿锵有力的就走回了道馆。老冯坐在太师椅上问老孙：“你这山门怎么搞成这样了，我还以为你死了。心想这趟白来了，都打算回了。”

 

老孙叹了口气说：“哎，家门不幸阿。”

 

老冯说：“别婆婆妈妈的，把话说全了阿。”

 

老孙继续说道：“当年凭我的实力道馆开了那门徒多的，这座山都住不下。都挤到山下去住，那时候我也想跟你露露脸，邀请你来看看，谁知道你小子一鸽鸽了我大半辈子。”

 

老冯说：“别吹了，那么牛怎么成了如今这般凄凉？连个门槛都缺半块。”

 

老孙一脸难过的说：“还不是我那个宝贝徒弟，我费心费力的教他本事，最后攀了高枝就把我这山门搞成这个样子。”

老冯问：“怎么回事？”

 

老孙说：“我那三徒弟悟性极高，年纪轻轻就有入府之能，气命阳火不可一世。我看他无父无母飘零在外，便将他收入山门。怎想一次他攀上长老的高枝，便不认这山门内的兄弟。偷走了我毕生研究的心血，入了那长老的门下。我的大弟子咽不下这口气，瞒着我带着一众门生埋伏在那长老山门，怎得是有去无回死在那山门之下。我前去讨个公道也被乾门其他长老制止，说我大弟子冲入他人山门之罪且尚未予我追究，我怎能去声讨人家。这样反倒让人家倒打一耙，灭我山门。我也只能为了众弟子忍气吞声，怎奈弟子们对我不理解说我懦弱无能，树倒弥孙散，想我这山门接连受此大难必然是走的走、散的散。那些不愿走的我也为了他们的前程分了点银钱让他们离开了。如今这山门就我一人了，我也老了，打算就在这度过余生了。”

 

老冯听了十分难过，可是又不好说什么。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老孙见老冯不说话，转过头问他：“你这老家伙，好的时候请你你不来。这家伙我已落魄了倒不请自来了。你是不是诚心来看我笑话？”

 

这话老冯听了还真不知道怎么说，他老冯脸皮再厚，这会也说不出来求他教孙子这事。可是老冯自己如今也是力不从心了。要说帮他清理门户那也做不到阿。就在他一时语塞的时候，冯白说话了：“老先生，我爷爷年事已高他肯定心里想帮您，但是力不从心所以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我觉得您之所以没有与您三徒弟鱼死网破就是因为您还记念旧情，不忍去杀害他。但是我想您心中也有一口恶气想要向您三徒弟讨还，我觉得有一个办法比杀了他还能让他难受。”

 

老孙头一听来了精神马上问道：“什么办法？”

 

冯白说：“我们这次来拜访您就是想让您指点我一二，您想想您三徒弟那么心高气傲的人如果当众输于一个晚辈那么他是否会颜面尽失无地自容呢？”

 

老冯马上捧着说：“对啊，我这孙子可不一般，之前我一直以为他是个榆木疙瘩。谁知前一阵靠着一个拖把就入了坤府。”

 

老孙说：“别扯淡了，你俩搁这唱戏呢？”

 

老冯说到：“乖孙子来，给老孙头整个活。”

 

人这个东西有的时候就是需要赶鸭子上架，看着平平常常的一个路人，给他一把枪让他上前线没准就能成为约翰·兰博。冯白可能就是需要这种刺激，去激发他那深层的本能。冯白近来一直在想自己的父母是为什么离开的自己。他想找寻真相，而不是继续浑浑噩噩的过日子。他想用自己的能力去探索，去发现那个世界的秘密。虽然最后父母也无法回到身边，但是这种探索的过程，让他不再孤独。让他空虚的心被求知欲所填满。而今天这次机会，将决定自己的未来是如何度过。想到这里他的内心突然难以平静，感觉自己就像一只小鸟。无依无靠，却想要飞高。内心不断波动的冯白开始演唱我是一只小小鸟。

 

随着他的歌声，周围的空气发生聚拢。房间内的温度开始变得寒冷，就在那歌声的高潮部分，时空发生了扭曲。房间内的三人感觉天旋地转，遁入了坤府之中。大弟子的魂魄从房中显现，还有那些跟着他一起前去埋伏三弟子的门生都一个一个的出现在三人的眼前。老孙也不禁涕泗横流：“是为师对不起你们阿！”老孙的情感也渐渐崩溃，老冯和冯白面对这样的场景也不好说些什么。坤府是至阴之地，这些魂按理说是阳魂，时间会将这些魂慢慢消解。在坤府万物皆无灵性，保存灵性的是异类。然而正是因为阴阳相同，所以坤府会存留一些阳气较重的阴魂。这就是人们所说的阴魂不散，正常的魂灵来到坤府都会回归成纯净的阴气。这些阴气流入阳间滋长这阳世间的万物。这也就是人们所说的阴阳调和，阴阳相生。但是如果这些保留阳气的阴魂流入阳间那么势必不会滋长阳间的事物，反而会吸食阳间的能量来助长自己的能量。这样就会导致阴阳颠倒，阴阳相杀。乾门的人也就是为了杜绝阴阳相杀而奔赴与大江南北，默默的维护着那难得的和谐。孙老的山门会人去楼空很大程度上都有这些阴魂的影响，孙老自己也是十分清楚的。所以遣散了那些留下来的弟子，独独自己留下来陪着山门。如今冯白的作法让他想起了自己乾门的使命，如果自己不把问题解决，那他的大弟子和众门生将用无超生之日。会一直盘踞在这座山门之中，阴魂不散。但是看着大弟子被坤府折磨的不成人形，却又因为怨恨久久不能散去的样子。孙老难以承受，哭的虚脱了过去。老冯赶快走进老孙，激发一股纯阳之力打入老孙的百会穴，将他激醒。如果在坤府昏迷那么就意味着灵魂融入阴间，将会很快被阴间消化，无法返回阳间。冯白虽然赶鸭子上架使出了这入府之能却不懂得如何返回阳间，老冯也是一个半吊子。这入府之事还是老孙是个明白人，只见老孙右手并成剑指，催动口诀释放了一股纯阳之气，将这阴冷的空间冲散，周围的空间才渐渐稳定下来，不再那么虚无。温度也渐渐恢复到正常。刚才情急之下老孙刚刚苏醒就催动阳气，身子还被老冯扶着。俩人看危机解除相互对视了一下。随后老孙对着老冯点了点头，老冯马上心领神会对着冯白喊道：“傻孙子，赶快过来扶你师父起来阿！”

 

冯白赶快跑过来把两人搀扶到大厅的太师椅上，冯白赶快拿起茶碗跪在老孙面前。老孙看着这副景象，想起了三徒弟当年的样子。不禁的五味杂陈，老冯看到老孙肯定是想起伤心往事了，就打趣到：“乖孙子，以后你要好好侍奉你师父，不可做出那欺师灭祖的事情来。不然我打断你这孙子的狗腿。”

 

冯白低头连忙说到：“不敢不敢，今后弟子一定感恩戴德，不忘师父的教导之恩。”

 

老孙拿起茶碗，抿了口茶。说到：“为师也不需要你做什么，人存于世讲究的是一个缘字。你就随缘而行即可。”

 

老孙说完话冯白就连忙磕头：“感谢师父教诲。”

 

老冯见状这是行完了拜师礼阿，一直压着的心思终于可以说出来了，他连忙说到：“老孙阿，我孙子拜你做师父，你也认了。那以后咱俩怎么论阿？”

 

老孙心想坏了，这老家伙在这等着我呢？连忙说到：“咱们各论各的，我徒弟我叫徒弟，他叫我师父。你孙子你叫孙子，他叫你爷爷。那咱俩还是兄弟我大你一个月是你哥哥。”

 

老冯连忙说到：“我去你的吧，原来你就仗着你早生一个月搁我这论大辈，这次可不一样了，我孙子叫你师父，我是他爷爷，理应我是你大爷阿。这哪能各论各的呢？”

 

老孙气的抄起茶杯盖子就扔了过去：“我去你大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