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夜莺与玫瑰们 03 【纠缠在伯爵JJ与教皇GG间的王子重生复仇改写命运】
03
古董台灯的水晶吊坠因为倒退的人碰到桌角而摇晃着发出脆响。
‘ 我只是想找个枕头，你不会因为这个打人吧。大不了我去别处找，不拿你的还不行么！’
伊恩下巴向内，长长的睫毛在大眼睛上眨动，让一副胆怯模样也可爱至极。
教皇的肃穆黑袍被单手丢在沙发扶手，脚步在与对方对峙不足一臂处停下：
‘ 别人躺过的你也要，不嫌弃么？’
‘ 我只是觉得上面的味道闻着舒服，我不要了，给你放下了。’
‘ 那叫檀香，东方的古老香料。’
‘ 哦。’
杰勒米将伊恩漫不经心的回答和他侧身要绕过自己的动作收入眼底。
没有阻止，他像个钓者看着他。
绕开自己的伊恩似乎是向着门的方向在走，杰勒米也随着转身，但却是坐进坐进沙发：
‘ 帮我倒杯酒，要酒架上红色水晶瓶里的，加三块冰。’
听见指使，伊恩停住。
目光在拿起书本阅读的男人和酒架之间来回。
不一会儿，冰块与酒杯的碰撞声落入耳底，杰勒米在书本背后面露得意。
‘ 都说你生来就是神童，当初为什么不接掌王位却要选择来教廷学习呢？皇宫里的日子不比这儿舒服，晚上静的跟墓地似的。’
伊恩满脸天真的将酒杯递过来，那副不谙世事的样子与以往没差。
杰勒米与自己父皇间恩怨，在上世被当笼中鸟那段日子，无数次对方的宣泄中都被提及。
无非就是兄弟相残暗害，骨肉为避祸投身教廷。然后得到权利的教皇大人向当初的杀父仇人的儿子讨债。
陈词滥调的宫廷秘辛，想来在任何一个权力集中地都不新鲜。
可重生的伊恩还不知道这些，所以他必须以无知与懵懂来处理应对。
看着眼前长了好看脸蛋的蠢王子，杰勒米倒扣书本在旁边小桌上，讳莫如深的笑笑接过酒。
‘ 待上一段日子，你会习惯这里生活的。’
‘ 我是要回家的，两个月后贾会来接我，干嘛习惯这里。’
听到这句话，杰勒米的笑开始发冷，正当他在降温时，伊恩忽然挤在沙发内侧，贴着杰勒米的腿坐下来。
‘ 他为一朵玫瑰而哭泣...你还看童话啊。’
杰勒米的目光凝聚在伊恩弓向自己的背影，他正拿着自己放下的书看。
房中安静半晌。
一杯酒喝光的杰勒米眼睛像被那道后背上单薄衣料上凸起的骨骼吸住。
手掌不自主摸上去，对方像感觉不到般没动作。
抚摸逐渐放肆，沿着脊柱来回，又纵横在肩甲后，直至溜到腰侧才引的对方不满：
‘ 那里痒，别碰。’
杰勒米笑，凑过去干脆半个手臂顺着腰肢将人环住，下巴越过另侧肩头：
‘ 好看么？’
‘ 嗯，好看。’
翻书页的手因为被身后人用手指覆盖上来而停住动作。
但伊恩并没做任何抵触对方的行径，而是仅仅静止。
他的静引来更多动。
杰勒米的五指沿着伊恩的指缝插空，呼吸里都是某种甜腻的乳香。
‘ 彭沛城紧邻福所思，那里被称玫瑰之乡。你喜欢看玫瑰的书，倒不如将打算新增的教堂开设在彭沛。’
忽然严肃的话题让杰勒米脸上写出吃惊。
‘ 彭沛最多商人，贸易税额却从父王登基时至今都没增长，可他的商贸明明比从前发达很多，要不说无商不奸。’
‘ 而且，母后家族也来自彭沛......’
随着伊恩话音，杰勒米的手正从他的手上离开，转而双双控住腰肢。
‘ 我以为你不懂这些。’
伊恩学着杰勒米先前样子扣上书，转头去看空了的酒杯：
‘ 还喝么？’
‘ 还想说什么？’
环住腰的手在加紧，伊恩知道这算是不必续杯的回答。
‘ 从福所思抽税，在彭沛增开教堂，教皇大人算算，这笔账才是赚的多。’
杰勒米仰头笑了下：
‘ 你的舅舅会同意么？’
‘ 他们敢不同意么，他们舍的放弃教会支持么，他们现在有能力得罪教会么？’
伊恩的三连问让杰勒米眼眸闪烁。
眼前的蠢萌小王子原来是个扮猪吃老虎的小心机怪么，有趣！
外侧卡着腰肢的拇指开始蠢蠢欲动，不老实的沿着肋骨向上摸索。
‘ 母后和贾都说，要我在教廷乖乖听话，因为净化不成功就无法接掌王位了。’
没等那根躁动的拇指触及，伊恩自己投怀送抱主动按住面前人双肩。
‘ 你不会给我下绊吧，咱们毕竟是兄弟。’
伊恩的话前言不搭后语，但中心句序其实一直都围绕权力。
杰勒米心底那个见之就会令人YN频生的楚楚可怜小人儿形象瞬间改头换面，从小傻子变成善于伪装的小精豆。
有趣与生动让他将欣赏情不自禁从眼底流淌。
玩味了看着对方，本能勃发的那股念头反而因为这份生趣而没那么迫切。
‘ 没人能让教皇无偿帮助，即使...兄弟也不成。’
‘ 那，我给你报酬。’
‘ 你能给我什么报酬？’
‘ 你又想要什么呢？’
‘ 我想...要星星，要月亮，要...’
存在嘴里的一个你字没来及发音，伊恩已经呵呵笑着推开人起身。
他立到沙发外侧，抓住杰勒米的手往里塞了个什么：
‘ 别总想那些虚无缥缈，想点实际的，想点...我能给，给的起的，想好了再跟我说也来得及。反正要在这儿待俩月呢！’
说完，不等杰勒米回应，小人儿已经轻松跨步到了门口。
门把转动后又闭合。
教皇大人难的有些迟钝，等他缓缓摊开手，一颗包裹精致的酒心巧克力糖呈现。
小骗子，一颗糖就把我糊弄住了。
这份甜暂时饶你，本尊要的就是实际的好处。
走廊里，伊恩在光线不明的转角停住脚步，狠狠按了心口想要让里面的狂跳平静。
所有安宁的海面下都是人眼看不到的波涛汹涌。
他今晚一出又一出的折腾，就是为了放出自己想好的诱饵。
这个诱饵非常复杂，涉及金钱，权力，人情，甚至还有他自己。
杰勒米心底压抑着复仇的种子，但他是个变态，与复仇的情绪相比，当初那个可怜兮兮总在抗拒欺压的小王子形象更能激发其SY。
说白了，复不复仇并没那么重要，反正权力一直在手。
杰勒米更喜欢的是欺负他。还有两人间违背世俗的近亲氛围。
心底暗咒着畜生，伊恩走回自己房门口。
朱利安来接他。
‘ 殿下，您怎么了，不舒服么，教皇大人他打您了？’
‘ 没有，我只是不喜欢这间屋子的味道，马上叫人来，给我换到隔壁去。’
这一举动自然及时被枢机主教比格转述到杰勒米面前。
‘ 随他吧。’
教皇的发话令使者们给伊恩更换房间的效率更加提高。
当真正的夜深人静弥漫在伊恩睡房，他的人却如木头般对着墙壁发呆。
想着前世舅舅在这个房间住过，他不由贴了耳朵在两个屋子的间隔墙上倾听，尽管知道对面没人，可还是忍不住。
就在这个动作过程中，无意发现墙上挂着的小画框居然能够移动。
然后......黑色小孔...
透过那个狭窄空间，伊恩看到对面被月光映照的无人之地。
按照角度，孔径所在的是对面房间里的书架，精巧的掩藏极难被察觉。
脑海里像被什么炸开。
他原以为舅舅只是听，没想到居然还......
两个月，贾都看到了。
心底的凄凉被滚烫取代，重塑的世界观在这一瞬坍塌。
靠着墙壁伊恩缓缓滑落地面，像曾经无数次在对面房间为了不发出声音而捂紧自己的嘴一样，将这个动作熟练运用。
虽然早就知道他们的勾连在一起的，早就知道他们是坏人。
可比想象更坏的现实对心灵的打击太沉重。重的伊恩开始喘息困难。
直到他快被自己闷死时才有意识放手。
真的总是比假的更残酷，更杀人诛心，更痛不欲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