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术士奥芬的流浪之旅 新系列第三卷 第五章 审讯

魔术士奥芬的流浪之旅 新系列 第三卷 新大陆开战。

作者：秋田祯信

插图：草河游也

翻译：UP主本人

仅供个人学习交流使用，禁作转载，禁止用于商业用途。

三年前，妹妹想来到这个新大陆，是因为她认为这里有一个「能够让奇耶萨尔西玛的那些笨蛋后悔的力量的秘密」。

 

总之，她是对的。而且不只有一个力量，而是两个直接导致世界毁灭的力量。 一个是「人类巨人化」──吸血鬼症。 另一个是「伪典构成」──魔王术。

 

 此外，还有神人种族的存在，这是常世界法则的拟人化存在。巨人种族与人类种族相对应，试图消灭所有人类种族以重新启动崩溃的法则。

 

 还有魔王斯威登堡。他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离开者Walker，也是现世界的创始者。他失去了神化，现在作为一位普通的神人种族与同族敌对。他希望授予人类种族魔王术，以铲除神人种族。

 

 在新大陆的动荡之后，马约尔获得了这些信息，而妹妹回来时几乎一无所知。她可能获得了有关吸血鬼症的常识，但可能并不知道其危险性，而且可能根本不知道魔王术的存在。当然，她没有被选为伏尔特的魔王术学习成员。

 

 但是她说过这样的话：

 

 「这里危险的事情太多了。」

 

 她摇摆着手，仿佛在表达自己真正的想法。

 

 「我们还活着，这真是奇迹。奇迹只会发生一次，所以现在就没有什么了。」

 

 右边的女人向右跳，左边的男人向左跳。当他们越过栅栏进入花园时，他们的形象都发生了变化。

 

 这是吸血鬼症。这种程度的肉体变化，在奇耶萨尔西玛还没有被确认。 马约尔本能地移动到最近的右边的女人那里。他拔出剑，向她挥去—— 瞬间，身体被抬起。摔倒了。他在某物上绊倒了。

 

不，不是。那么，他应该能立刻起身，但身体像被贴在地上一样动不了。马约尔有点混乱，但看着自己的脚明白了。

 

有什么东西抓住了他的脚踝，把他举了起来。是左边那个男人的功劳，但他没有注意到对方已经靠近自己了，无法阻止马约尔。

 

因为那个人并没有靠近。男人伸出了双臂，将马约尔抓住，迂回了伊希林和艾吉之间的空隙。这可能是步伐的差异。先动的是艾吉。

 

 「看我高举，降魔之剑！」

 

 将力场变成剑的形状，试图将其猛击在男人的手臂上。但是，男人的手臂弯曲了很多次，成功躲避了艾吉的攻击。

 

马约尔倒下了，无法动弹，又看向了女孩。女孩让下半脸变成了鲨鱼一样的表情，用手指抚摸着一排排牙齿──那指尖也变成了钩爪，摩擦发出了刃的声音。女孩似乎犹豫了一下。

 

她是立即要停止马约尔的呼吸，还是去那个一直试图冲击的家里呢？女孩的眼睛──猎物般的尖锐目光──渴望着鲜血，手伸出来就能够接触到脆弱的目标，难以抵挡这种诱惑而颤抖着。就像潮湿的火焰一样……

 

一个什么东西高速地穿过了她的脸。那是一双熟悉的鞋。或者说，是我买给她的鞋。当那只鲨鱼女倒飞时，我听到了伊希林的低语，她的眼神像那只鲨鱼女一样充满了好战。

 

「不要让我再说一遍，怪物。」

 

同时，马约尔也被释放了。艾吉再次击打了男人，给了他致命一击。 (三对三吗)

马约尔站起身来，转向最后一个人。他浑身长满了刺。无论从年龄还是气质上都可以看出他是个领袖。

 

他们的战斗力应该比我们高。除了艾吉，他们没有与吸血鬼的战斗经验。

 

敌人的目标很可能只是这次袭击本身。罗格镇是魔王奥芬的据点。魔术士不会接近卡罗塔村，反魔术组织也不会攻打罗格镇。这一直是新大陆保持平衡的方式。但今天，这个平衡被打破了。

 

这三个人就是来破坏这个平衡的。对他们来说，最有价值的战果肯定是杀死魔王的家人。

 

（尤其是艾吉……必须保护夫人和拉琪特）

 

特别是夫人只是个普通人──「咕嘟」一声，有什么东西从背后飞来，撞到了马约尔的头。

 

虽然很疼，但看到滚到地上的东西，他的痛感顿时不算什么了。那是个卷着纸做成的筒子。筒子上露出了一截短绳，沿着绳子发出了嗖嗖的声音。那是导火线。

管子爆炸，喷出浓烈的烟雾。那是烟雾弹。

 

烟雾里混着什么东西，气味难闻得让人咳嗽，眼睛也被烟雾刺激得疼痛难忍。马约尔通过雾气朦胧的视线勉强看到了校长夫人奋不顾身地冲过来。

 

他揉了揉眼睛后退了几步，睁大眼睛看着激动的场面。在庭院里，除了艾吉，伊丝琳和艾吉都被毒烟搞得狂咳不止。夫人用手帕捂住口鼻，手握抽出来的剑，向浑身长满刺的男人挥去！

 

硬声响地撞击在男人的身体上——但是，对于被硬质体毛保护的吸血鬼来说，这是无效的。

 

每次夫人疯狂地挥动剑砍向他时，吸血鬼会踉跄，但仅此而已。即使被烟雾遮挡视线和呼吸，吸血鬼仅需举手便能防御住剑攻。夫人持续数秒钟的攻击，已到了极限——她猛然后退。

 

以与跳入时同样的速度，她向比马约尔更远的后方退去。目光所及之处，拉琪特和狗在房子前等候着。

 

「呼——真辛苦。好残酷啊。」 

 

夫人把剑插在地上。

 

「下一个？」 

 

「好的。」

 

拉琪特从拉琪特手中接过一根细长的棍子。

 

「这个——」 愤怒使得浑身长满刺的吸血鬼，想着对夫人发起攻击。然而，他的方向不明确，而且途中还有马约尔。

 

「光啊！」 

 

马约尔发射出他全力释放的热冲击波，吸血鬼全力承受了这一击。他好像没有想过防御。

 

看着他被击飞并在地上翻滚的样子，夫人想起了吸血症的副作用。智力下降。随着强度增加，他们失去了智力和社交能力。

 

另外还有一声咆哮。鲨鱼女。她张开了有牙齿的下颚，也朝着夫人扑去。伊丝琳反应不够快，无法拦截。

 

夫人转身，嘴里含着女儿递给她的棍子。她轻轻地吹了一口气。

 

是吹箭。小箭从筒中飞出，飞进了鲨鱼女张开的大嘴里。鲨鱼女震惊地停了下来。她的背后颤动着，然后她打了个喷嚏，接着，她发出了不是叫声而是惨叫声。

 

「那是什么？」

 

 夫人扔掉筒。拉琪特回答了她的问题。

 

 「毒药。」 

 

「什么？」

 

「有点……对身体不好的家伙。」

 

 听着那对话，鲨女颤抖着停止了动作。 最后剩下的是伸出手脚的男人。面对不是正常格斗能力的对手，艾吉不占优势了。

 

这个敌人会同时使用肘和后脑勺攻击，甚至会抓住耳朵。艾吉避开了这些攻击，但却没有攻击手段。

 

马约尔想要支援，但却来不及了。狗不知道什么时候绕到吸血鬼的背后，然后冲撞了上去。

 

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但是冲撞的力度相当大。男人失去了平衡，向前倒下。艾吉已经准备在男人长长的手脚之间发起攻击。

 

「哈！」

 

 艾吉发出一声呐喊，一击命中了男人的肚子。 风吹过，消散了淡淡的毒烟。这只是那么短暂的时间......短短的瞬间，三个吸血鬼就被击败了。当艾吉惊讶地张大嘴巴时，夫人明白了她的眼神，有些尴尬地喊了一声。

 

「像这样的事情是我们家的人该做的工作。我必须适度地偷懒。」

 

 「......您知道袭击的事情吗？」

 

 马约尔问道，夫人越来越困惑地摇头说，

 

「不是我。问这个孩子吧。」

 

 她指着拉琪特。而她只是皱眉表示这只是无理取闹。

 

「虽然我不知道，但我认为应该做好准备。」 

 

「需要召唤骑士团。」

 

 艾吉说道。她一边检查着倒下的三个吸血鬼，一边说，

 

「稍微停下动作，就能再次行动。我们需要问问袭击的原因......」

 

口齿不清是因为想起了「审讯室」吧。

 「完全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刺激。不过也无妨

。」

 

这是伊西琳。她用脚趾戳着鲨女。 马约尔瞪着伊西琳，嗫嚅着。

 

「这可不是什么小事，吸血鬼攻击了罗格镇。」

 

 「我知道啦。但是，结果就是这样。」 

 

说着，她窃窃私语地打量着夫人。 伊西琳的意思很明显。刚刚看到的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即非魔术士这样的人竟能轻松解决如此强大的吸血鬼，这也引发了对于魔术战士存在意义的质疑。

 

「你们这些人！这是怎么回事？」 

 

突然出现的一群魔术战士冲上了吸血鬼们出现的路。他们的首领很可能是战术骑士团的西斯塔。他们显然是通过魔王术进行了空间转移，从基地飞来的，但考虑到夫人和拉琪特等人在场，她并没有露面。这是否有意义仍然存疑。

 

 魔术战士很快就将三个吸血鬼捆绑起来。然后—— 「——！」 马约尔意识到西斯塔正朝他冲来。

 

 他用假动作挥拳，然后身体一转，放了一个低踢。马约尔后退躲开，预判对方的下一步，紧紧地肘击。

 

西斯塔抬起上半身，连续攻击着的拳头被马约尔用胳膊躲避，他终于有了确认周围环境的余地。 两个魔术战士也在向伊西琳发起攻击。她也感到意外，但踢了其中一人的下腹，让他昏迷不醒。

 

（真是让人大失所望啊……）

 马约尔咂了咂嘴，将身体蜷缩得更低，潜入西斯塔的盲区。 他想起了一件事情。虽然艾吉早上离开基地时不知道，但战术骑士团在那时也有可能已经知道自己背叛的事情。

 

 

也许是伊莎贝拉请求骑士团将马约尔等人拘禁的。 他们在微妙的平衡中战斗着──他也想起了这一点。微小的巧合会带来棘手的误会。如果反叛的奇耶萨尔西玛的魔术士出现在罗格镇，并且同时发生了史无前例的吸血鬼袭击，那么这两件事就可能有关联。

（也就是说，我们可能被认为是与革命者合作来破坏新大陆的） 而且他们前往那里的团队中还有他的妹妹。这并不是无中生有的传言。

 

这可能是个好机会。 马约尔躲过西斯塔的肘击，用膝盖踢了她的腰。这是一场凭感觉进行的攻防战，但马约尔得到了反击的机会。他从西斯塔背后挥出拳头，打在她的脊梁骨上。

（如果我们挺过这一关，那么就会被战术骑士团确认罪行，追杀我们）

 如果那样的话，就可能与革命斗士方面接触。虽然……

（如果我们挺过去的话，那就是了……）

 

一度跌倒，但又站稳了脚步，重新摆好姿势。面对经验丰富的魔术战士，马约尔咽了口唾沫。周围的魔术战士暂时没有行动——并非只是旁观，但看起来他们并不想干扰其他熟练术者的法术。

 

伊西琳已经击倒了一个，但还面临着另外两个魔术战士的敌对。这种状况不会持续太久。夫人和拉琪特分开站着，注视着这边。艾吉因为无法理解现在的情况而感到混乱。

 

 

 

「！你到底在做什么——」

 

艾吉的声音被无视了，朝她攻击。她微微摆动着小巧的拳头，似乎在等待着机会。这是拳击动作。马约尔身体扭动躲避，等待反击的机会。他试图踢她的脚踝以打破她的节奏，但动作敏捷，让他甚至连牵制都无法奏效。

 

（真是难缠）

 

和今天早上的伊莎贝拉相比，她的动作非常稳健。细小而短暂，但非常尖锐。这让人很容易理解，但如果我方反应过于粗略，她将立即进攻，并剥夺我们下一步的选择。

 

马约尔计算出，出击的机会只有一次。他要利用一个机会制造空档，并与伊西琳同步逃脱。

 

（制造混乱）

 

 

 

马约尔大步向后跳退。

 

（制造混战！）

 

「光啊！」

 

他向她的脚下发出了光热波。

 

不是很大的威力，但火焰震动了地面。使用魔术后，其他魔术战士也开始行动。如果西斯塔编织了防御术，追击应该会慢一步── 马约尔吓了一跳。因为西斯塔飞跃过来，穿过了白色的火柱。她的战斗服和头发都被烧焦了。

 

她理解马约尔的术法不是直接攻击她，所以甚至没有编织防御法术。 马约尔受到西斯塔的冲击，跌坐在地。她也没有安全。她受伤的皮肤在冒烟，如果几秒钟后肾上腺素消退，就会感受到剧痛。

 

但即使如此，西斯塔也准备进行致命的攻击，其他魔术战士也停止了观望。还有一些人警惕着马约尔，正在准备攻击法术。虽然没有配合，但在对面，伊西琳也被压制在地上。

 

错过了这个机会，他们很快就会陷入绝境。马约尔看到了这种情况，想不出有什么讽刺意味。

直接前往那个拷问室。

 

「虽然全员都被拘留了，但是情况很混乱……」

 

 奥芬听着西斯塔的汇报，茫然地望着天花板。这种态度有点不慎重，尤其是考虑到那种「混乱」的情况。

 

西斯塔像往常一样冷静地讲述着，但是肯定会很苛刻地看待他。

 

试试看吧。奥芬看着她的脸。 魔术战士西斯塔是一位资深的成员。她出生于奇耶萨尔西玛，但是她的大部分生命都是在开荒时代度过的。

 

小小的脑袋和严厉的目光，虽然做事很迅速，但说话时也显得很苛刻。她真的是一位典型的魔术战士，也是一位有能力的下属，但是……她太有能力了，以至于有时候会觉得她会增加很多无谓的麻烦。

 

 坐在空荡荡的队长室的椅子上，奥芬的视线转向了她放在桌子上的东西。

 

「混乱啊。」 

 

「你记得那个东西吧？」

 

 「啊啊，是我做的。」 

 

以前在实验中制作的武器。

 

世界树纹章之剑和「赫罗尼」……赫罗尼不仅是武器，而且天人族似乎将其用作日常用品。它是多功能方便的工具。它也可以被称为展示天人族的懒惰的工具（因为她们将魔术文字嵌入所有工具中，并用自动化的生活方式来生活）。无论如何，这些副本的魔术文字本身都无法发挥作用。

 

 「那两个人，马约尔和伊西琳，他们携带了这个工具。在你家里。」

 

 「也就是说？」

 

「现在，两人的嫌疑是与反魔术士组织有关。当接到奇耶萨尔西玛魔术士同盟伊莎贝拉的追踪要求时，我们逮捕了他们和一名吸血鬼。他们进行了激烈的抵抗，一名魔术战士受了伤。」 

 

「是你吗？」 

 

「不是。」

 

 虽然西斯塔断然否认了，但她的头发有些烧焦了，皮肤沾满了煤灰。即使她被奇耶萨尔西玛的魔术士超越，也绝不会承认。

 

 奥芬 叹了口气。

 

「那个吸血鬼为什么要到罗格镇？」

 

 「我不知道。但他们一定是瞄准了你的家人。」 

 

「这是个严重的问题。卡罗塔违反了协议。或者，卡罗塔的力量变弱了，手下们在胡闹。」 

 

「场上还有艾吉。她的证言也很混乱......」

 

「她说了什么？」 

 

「因为母亲有急事回家了。当她回家时，马约尔 和 伊西琳 两人在那里，吸血鬼正在袭击。」 

 

「听起来很合理。」 

 

「如果急事是指吸血鬼的袭击，那么克丽奥怎么会知道呢？」 

 

「真麻烦......」

 

 「......什么？」

 

 奥芬 对着惊讶的西斯塔说。

 

「我不可能知道他们会袭击。所以，怎么知道这件事是毫无意义的。罗格镇这几年一直很薄弱。所以我感到有些不安。或者，因为这是任务之后，我想确认女儿的安全。」

 

「…………」

 

带着不信的皱眉，西斯塔并没有反驳。这是无言的压力。也就是说，她打算向艾德队长做出同样的报告，你知道吗？她这样说道。

然而这还远远不够。她指了指桌上的两件武器，

 

「这些也是无意义的吗？反叛魔术士同盟的两个人，持有你制造的武器。」

 

「嗯，像这样的钥匙，连我们家的狗都能开。」

 

「被盗了吗？」

 

她越来越不悦，西斯塔靠近。

 

「……你知道，如果这样下去，我们必须质询那两个人吧？」

 

也就是说，如果他们是根据奥芬的密命而行动的，那么就可以不这样做，如果他们不想这样做，那么呢？

 

这样做是不行的。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魔王就会被认为是让奇耶萨尔西玛玛魔术士同盟的魔术士背叛，马约尔等人将失去他们的家园。奥芬漠不关心地回答道。

 

「那个吸血鬼不像那么强壮，打几下就会吐了。」

 

「吸血鬼的质询得到默许是因为之后已经做出了处理。」

 

「他们不能被消灭。那么他们也不能被拷问。我认为艾德也持有同样的意见。如果伊莎贝拉找你的话，就把他们交给她吧。」

 

「那么三个吸血鬼的处置呢？」

 

「我们需要知道瞄准罗格镇的原因，而且我们不能妥协违反协议的行为。让他们坦白是由谁的意志实施的。」

 

「好的。」

 

她一脸庄重，离开了房间。

 

拿起留下的两把武器，奥芬摆弄了一会儿。毫无意义。魔术文字对于不能发挥功能的天人族武器，确实就是毫无意义。这个是他的妻子交给他们的。

 

如果他们预测到会被捕，给他们带这样一个明显出处的物品就太冒失了。或者这是一个阴险的阴谋。也许两者都不是。也就是说，他的妻子应该没有预测到吸血鬼的袭击和马约尔的逮捕。

 

（但是，她似乎隐瞒了什么）

 

或者说，

 

（她想传达什么意图吗）

 

如果是一件简单的事，他的妻子本来就会直接告诉他。如果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那通常是关于魔术的事情。

 

握着剑和孙子的手，奥芬走出指挥室。他在基地里寻找他的女儿。他先找到了拉兹贝因，但是她卧床不起，在医务室接受治疗。因为施展魔王术付出代价失血，她仍在恢复中。

 

艾吉在食堂，独自一个人低头坐着。走近时，似乎在打盹。奥芬踢了他一下，他惊醒了过来。

 

「啊！」

 

「有时我会想，你有没有朋友之类的。」

 

「那么父亲在哪里？」

 

「他不在。他只认识无赖。」

 

奥芬断然摇了摇头，问了正题。

 

「你说母亲叫你去的？」

 

「嗯，但是……」

 

说着话，女儿又突然沮丧了起来。

 

「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就像我告诉西斯塔一样。」

 

「你还在生气吗？昨晚的事情？」

 

艾吉环视四周——餐厅里除了他们谁也没有。他压低声音，

 

「不是生气……而是，父亲知道那两个人在打什么主意吗？」

 

 「我不知道。但你被邀请去了。」

 

「我拒绝了。」

 

 「为什么？」

 

奥芬问道，艾吉惊讶地拍打桌子，抬起脸。

 

「因为那是一件荒谬的事情。他们——」

 

又噤住了。

 

「怎么了？」

 

「要是说出去，他们会被处决的。」

 

「哦，看来也不是没有朋友呢。」

 

「是罪恶感。父亲怂恿了他吧？」

 

在生气的女儿面前，他轻抚着自己的脸颊。

 

「只是让他们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父亲不会让他们做不想做的事情吧？」

 

「我们做的事情也说不上正常。昨天的混乱就是例子。」

 

 停止没完没了的话题，重新思考起来。

 

「比起那个，你母亲现在怎么样？」

 

 「怎么样……平安无事。现在有保镖保护着她。」

 

「我知道。她的状态怎么样？」

 

「和往常一样。那两个人像往常一样，不正常。」

 

「两个人？」

 

「母亲和拉奇。」

 

「嗯……」

 

 留下女儿一脸不解的表情，离开餐厅。 这个问题很难说清楚。他把思路放到医务室里。 他凝视着拉兹贝因的睡脸。

 

面色有点不好，但她正在沉睡中。他放下剑和赫罗尼，轻轻敲了敲她的额头。

 

「…………」

 

揉了揉额头，用手指摇晃着她，但她还是没有起床。

 

思考片刻后，抬起头，猛地摔了下去，但她还是没有起床。

 

叹了口气，寻找水壶。捏住女儿的鼻子，往半张着的嘴里灌水。

 

即使这样她还能轻松地坚持十秒钟，我的女儿果然很了不起。

 

「咕噜咕噜……咕噜！」 

 

她呼吸急促地喘着气，猛地坐了起来。

 

奥芬从剧烈咳嗽和呕吐的拉兹贝因身边迅速走开。

 

「真恶心啊。」

 

「突然袭来的水嘛。」

 

对着嘴里呕吐的女儿说道。

 

「可能是某种病。睡得太多会引起呕吐病。」

 

同时放置水壶，让她看不见。

 

「啊。能申请保险或工伤赔偿吗？」

 

「不可能。睡觉治疗吧。」

「即使呕吐？」

 

拉兹贝因哭泣着。我知道她睡着了，但她的睡衣不是福利品，而是粉色的水滴睡衣，应该是从家里带来的。

 

先把凳子拉到床边，坐下来问道。

 

「感觉怎么样？」

 

「头痛得厉害。」

 

「代价有点太高了。」

 

「嗯。看来还不行。」

 

「不，已经很好了。」

 

说完后，又问了同样的问题。

 

「最近见过妈妈她们吗？」

 

「嗯。在出发前见了。啊，爸爸好像有一段时间没回来了，让人生气。」

 

「嗯，随它去吧。只是因为这个生气吗？」

 

「嗯。好像有一些想商量的事情。」

 

「是吗。我明白了。」

 

站起身，重新拿起行李。

 

「那就去睡觉吧，如果想吐就吐点水。」

 

「啊。我会做噩梦淹死的。」

 

留下担心的女儿，我站起身走开。如果有当班医护人员，我会让他们不时地加水，但现在他们也因为需要警戒已经外出了。

 

暂时来看，好像有一些进展。但是，吸血鬼方面更为紧急。新加入了三名俘虏，这可能有所进展。

 

「啊，对了，爸爸。」

 

 被喊住了，他回过头去。

 

「怎么了？」 

 

「我在想……」 

 

听到她的声音有点不对劲，他的直觉开始波动了。女儿会说出什么。拉兹贝因是一个愚蠢的人，但不是一个没有思考的人。

 

「我使用的魔术。效果很差，只剥夺了吸血鬼的力量，对吧？」 

 

「啊啊。」 

 

「如果我能够针对它，就能对骑士团有所帮助……这不是爸爸一直在研究的吗？能够解决问题而无需消灭任何人。」

 

 「…………」 

 

奥芬转过头，望着拉兹贝因，指着她的耳朵。

 

「需要计算鳄鱼从耳朵里跳出来的可能性。」 

 

「那种事情怎么可能发生。会咬到人的。」 

 

「是啊，这不可能。但这是有多少可能性呢？举个例子，假设有两个下水道，一滴雨水流向右边的可能性是五十个百分点，但是总会有不必要的元素干扰。可能水槽是歪的，可能风向会影响。一个下水道可能会有死鸟。」

 

 「这个比喻好恶心啊。为什么会这样说？」 

 

他笑着回答，对于话题偏离了女儿的话题，他继续说道。

 

 「即使掌握了足够多的因素，也很难计算出像吸血鬼病这样不合理的概率。如果这是可能的话，那么就可以预测未来了……」

 

突然喉咙哽咽，我回过神听到女儿的声音，

 

「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研究虽然在继续，但前景不太乐观。」

 

 我摆摆手，离开了医务室。 接着，我俯瞰着手中的剑和锁鞭。 也许我该在伊莎贝拉把他们带走之前见见那两个人。

 

我也想看看吸血鬼受审前的表情，而且也该给魔术士协会或者伊多吉兹发一封信。还应该向派遣警察队确认反魔术士组织的动向，并且注意着支配着开荒公社的流氓，他们一直在监视卡罗塔村周围的动静，或许他们已经有所收获了。

 

 所有组织都在追踪卡罗塔村的动向。 早已知道最简单的解决方案：直接派出所有魔术战士前往卡罗塔村。

 

但问题是，真的不知道如果这么做，谁会站在我们这一边，谁会成为我们的敌人。 卡罗塔肯定是敌人。

 

她是历任死亡教师中唯一一个仍在呼吁对魔术士和资本家进行排斥的人。她对前基姆拉克信徒的影响很大，而且大多数移民都是基姆拉克难民，他们在开荒过程中吃尽苦头。

 

对资本家和（被认为是资本家从属的）魔术士的仇恨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减弱，反而变得更加牢固。革命派藏在开荒地和未知领地中，真实情况也不得而知。

 

最糟糕的情况是，战术骑士团会招致整个原大陆的敌人，包括拉波瓦市、new site和开荒村。这种事情确实不太可能发生──但我们不知道它有多不可能。如果知道了，就不必为未来烦恼了。

 

那对卡罗塔来说也是一样。就算宣布全面战争，也不知道会有多少盟友。最坏的情况是，那个女人会把卡罗塔村以外的所有人都变成敌人。所以卡罗塔只能继续等待着。命运女神的回归才是保证绝对的承诺。

 

这就是阻止大陆毁灭的平衡。如果卡罗塔获得女神回归的某种预兆，就必须立即行动，即使这将导致一场导致灭亡的战争。但是，如果一切都是误解，即使揭开盖子也什么都没有的话......这个错误可能比灭亡灾害还要悲惨。

 

咬紧牙关，沉浸在长期受困扰的愚钝和愤怒之中，最终走向了地下。

 

（说起来也是愚蠢的事情）

 

即使不需要用魔王术消灭吸血鬼，战术骑士团的暴力角色也不会改变。这只是欺骗罢了。

 

如果只是不杀人就没有罪过，那是非常简单的。总之，魔王术和巨人化只是战斗工具，即使使其更加方便易用，争端也无法得到解决。

 

大约20年前，他们放弃了毁灭并选择了开启未来的大门。而且，他们选择了通过人类的手杀人来维持社会，而不是依靠外部生物的完美统治。

 

这是开拓史的黑暗面。就像以前的龙族的圣域一样，它们被压缩在基地的地下。质询室、魔王术记录碑，以及监狱。

 

15

 

战术骑士团的基础是在开荒时代，在迟来的渡航中加入了来自奇耶萨尔西玛的魔术士们「迟到的开荒团」而形成的。

 

最初的开荒团——主要是原基姆拉克教徒，也有人认为这是奥芬的背叛。原阿邦拉马资产家们则表示欢迎。魔术在艰苦的开荒中非常有用，因此过于依赖唯一的魔术士奥芬也有些不妥。

 

如果他死了，开荒就会陷入困境，这对赞助商们来说是一种恐惧。而开荒团只对使用奥芬的人心存感激，而不是对提供资金的人。

 

最初的成员只有三个人。奥芬传授了魔王术给艾德·和马吉克之后，当斯威登堡魔术学校开办，并由奥芬担任校长时，他退出了骑士团指挥官的职位，但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变化。

 

现在，骑士团正朝着以前的「十三使徒」规模迫近，可以说权力也增加了。

 

最初提出质询吸血鬼并获得许可的是谁，以及当时的感受，已经想不起来了。可能是因为这是没有选择的选择。

 

进入质询室后，被耳鸣般的哄笑声包围。奥芬看向被拴在深处的希玛斯吸血鬼——他的状态似乎并没有改变。他被绑在架子上，身上有坚硬的金属器物束缚，还有无数的伤口、打击、谩骂以及精神上的折磨，但仍然活着。

 

「卡罗塔大人必定获胜！卡罗塔大人必定获胜！」

 

单调的喊叫声，虽然一开始还算是对话，但现在只是重复同样的话语。

 

布满金属架台和工具的质询室像医院一样，非常宽敞坚固。虽然不好意思笑话天人种族，但在建造这个基地时使用了大量魔术。

 

地下室的墙壁和天花板都由金属加固，具有通常技术难以达到的强度。这不仅是为了防止坍塌，还必须用于拘禁高强度的吸血鬼。门也是厚实的金属制品。

 

目光从西玛斯那里转向站在前面的魔术战士。那是队长艾德。

 

他也看着这边。抚摸着唇上的伤痕。

 

在奥芬靠近之前，艾德已经向前走了。他把这里交给了西斯塔和部下，然后来到质询室的入口。

 

他低声说道。

 

「没有变化。你来这里干什么？」

 

由于与西玛斯的笑声重叠，所以听得不是很清楚。

 

奥芬想到他会这么说。艾德明显心情不好。在过去的二十年里，他好像从来没有心情愉快过。

 

「我并不想打扰。」

 

奥芬说道。但艾德马上否定了他。

 

「你是在打扰。看看你那着急的脸，他会降低戒备心的。」

 

「如果没有成果......」

 

「不要一有机会就中断。部下会意识到士气会下降。」

 

奥芬被钉在那里，叹了口气。

 

「你觉得我也会影响士气吗？我并不是为了装出一副好样子。他的力量恢复的危险很大，而且这个时机也无法预测。」

 

「你女儿所施展的术法非常深奥。」

 

艾德平静地说道，但语气中却带着重量。

 

从年轻时就像家人一样认识的人，即使现在还有不相容的地方，但如果只能信任一个人，那就是关于魔术领域的他。他可能是最熟练的魔王术士之一，在战斗方面无人能及。这是艾德说的。

 

「虽然需要两个人一起操作，但术法本身的水平非常高。像这样能够制造出这种术法的术士在骑士团中也很少见。它应该能够持续几天，并且有多个人在监视。如果不满意，就不要浪费时间……」

 

 「你现在想要攻击卡罗塔村吗？」 

 

这次是奥芬打断了他。 反复讨论这个话题已经让他们感到厌烦了。但是如果相遇了很长一段时间──几天，几周，甚至十年以上──他们总是会谈论这个话题。艾德的观点很简单。卡罗塔是敌人，应该杀掉。奥芬的反驳也很简单。卡罗塔是敌人，但现在杀了他们没有意义。

 

 「……新带来的吸血鬼们呢？」

 

 换个话题。艾德双臂交叉，用无聊的表情哼了一声。

 

 「他们都在不同的房间接受审讯。」

 

 「有进展吗？」

 

 「跟这里一样。」

 

 「…………」 

 

从身体上坚强而心理上脆弱迟钝的吸血鬼那里获取信息本来就不容易。虽然他们知道不能轻易地期望什么。

 

「继续。如果你要用冰冷的手抓住我的肝脏，那么至少也要得到一些东西才行。」 

 

由于艾德没有说话，所以他离开了质询室。

 

询问室只有一个，所以如果要质询多个囚犯，就只能使用另一个房间。地下也没有多余的空间，但我们已经收到报告说可以整理仓库来制造房间。所有房间的强度都相同，所以问题可能是监视会分散。我们将四个人送回罗格镇，队员们更加忙碌了。

 

骑士团总共有74人。6人正在休养中，包括医务室的女孩。10人在执行任务离开了基地。

 

剩下的所有人每天轮流休息6个小时待命。我们在俘虏希玛斯吸血鬼后开始了高度警戒状态，但在此之前，大部分人都没有休息。疲劳是无法忽视的。

 

虽然只有甜心会向我发牢骚，但内心可能每个人都一样。被迫忍耐的压力很重。

艾德也有道理，应该至少明确目的。如果我们剥下卡罗塔的皮并将其变成一片焦土，随后只需等待和恩赐的平静后备生活，队员们就会安心，议会也会更容易接受（年金金额可能会引起争议）。

 

将事物简单化的好处当然是事情变得容易。缺点也完全相同。这可能会导致事情变得过于简单化并失控。

 

我朝着临时询问室的储物间走去。房间比希玛斯的小。我问站在门口的魔术战士内部情况如何。

 

「怎么样？」 

 

「没有变化。责任人呼叫。」 

 

「你是以为这是餐厅吗？」 

 

奥芬搔了搔头。

 

 「但我想实现你的愿望。」 

 

魔术战士听了很惊讶，但没有阻止他。他打开门，走了进去。

 

正在进行质询的也是魔术战士，贝尔·凯利，他是其中的资深成员之一。他看到奥芬的脸时，应该不会感到惊讶，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来。

 

 奥芬制止他，观察吸血鬼的情况。 状态比起希玛斯要健康得多。它被固定在墙上的楔形物上，用链子锁住，但身体却像人一样软绵绵地倒下，透过血和汗浸湿的额头盯着这边。

 

他认识这张脸。以前他曾是卡罗塔的老手下。

 

「是独立革命战士的辛杰吧。」

 

 「魔王来看我了吗？看来你很急啊。」

 

 他扭曲着滴着血的嘴唇，笑了。

（正如艾德所说，是不是俘虏看到我的脸很开心呢。）

 

奥芬想着，回应道。

 

 「你不是因为被卡罗塔放逐而被逼无奈，才采取了绝望的行动吗？」

 

 吸血鬼化是革命战士的重要武器，但对于卡罗塔来说也是一个麻烦。强大的吸血鬼会失去控制，而且也是神人信仰的要害。

 

 因此，卡罗塔一方面利用吸血鬼，另一方面将强大的下属驱逐出村庄。而战术骑士团则不会涉足消灭这些人。

 

「卡罗塔大人还没有忘记我！」

 

 吸血鬼激烈地拉着锁链，想要向这边冲过来──但即使吸血鬼试图拉近，奥芬也没有躲避，被挡在了前面。链子因为反作用力被拉得紧紧的，将吸血鬼的身体拉回来。

 

 奥芬把手中的剑和链鞭交给贝尔，然后有意地走到了前面。他能够触及到俘虏的手，如果它试图伸手触碰的话。他慢慢地盯着它，说道。

 

「我承认我很焦急，我的屁股也被烤焦了。但是我不会让你装作这是别人的事情。如果卡罗塔没有抛弃你，你觉得他的去向会是怎样呢？」

 

 「你只是盲目，魔王。」 

 

「我已经听够了市议会那些人说同样的话，现在我想听听新鲜的故事。」

 

 「本来你们如果有点头脑就应该明白。 」 

 

「如果你觉得你的话比我好的话，那就说吧──」

 

 他抓住俘虏的头。 然后 把他撞到了墙上。沉闷的声音响起──仿佛岩石相撞般的沉重声响。混乱涌上了吸血鬼的眼中。虽然可能并不是非常痛，但他可能无法理解。即使他没有反抗，无法动弹，而只是被撞到了墙上。

 

 半秒钟后，吸血鬼咆哮了起来。他调整了姿势，准备反击。奥芬闪躲着他的攻击，踢他的腿，再次把他撞到了同一堵墙上。

 

 同时他高喊着。

 

 「现在！告诉我你破坏协议，发动无意义攻击的原因！」 

 

他再次抓住吸血鬼的头，试图用后脑勺去撞他。奥芬抓住这个机会，将他的头拉到地上，踩着他的脸，然后将他的上半身踢到了空中。

 

「明确地说──」 他用肘撞击了吸血鬼的胸部，移动半个身体，从后面再次攻击。吸血鬼在痛苦中喘息，长出了几根铁刺的手臂。他打算反击，但奥芬已经转移了视角。

 

 「你做的事情就是个混蛋。」

 

耳边传来低语声，吸血鬼停下了动作。他似乎不是在认真聆听，而是不知道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

 

「如果我再不冷静点的话，我就会判断你们已经不再受卡罗塔的控制，然后派出全队前往开拓地。」

 

那声音说道。

「我们不知道总部的位置……」

 

「一直到消灭所有可疑的村庄为止。」

 

「随你便。」

 

吸血鬼不仅仅是他胳膊上的棘刺在变化，从侧面看去，他的脸也变得野兽般狰狞。他的嘴呈半月形上扬。然而这并不是化身为野兽……只是简单的人类嘲讽罢了。

 

「如果你杀了无辜的孩子，那么你所说的『不可疑』的村庄将成为我们下一个根据地。即使我死了，我们也不会灭亡。我们才是万物的尖兵！与孤儿的魔术士不同。」

 

吸血鬼颤抖着叫喊，奥芬轻轻拍打了他的肩膀。

 

「别小看我。」

 

他插拳猛击吸血鬼的内脏，造成一定的伤害。

 

接下来，他没有给对手任何反击的机会，不停地向踉跄的敌人身上猛打数次。他不能让失去平衡的敌人倒在地上。他掐住敌人的脖子，踢他，让他无法休息。如果敌人试图失去意识……他会打击那些从未受到攻击的部位，继续折磨他们。

几分钟后，奥芬停了手。

 

他后退了几步。吸血鬼即使被放开了，也没有倒在地上。他已经深深记住了，如果他跌倒了，就会有更严厉的打击。

 

他发起格斗攻击不仅仅是为了造成疼痛，更是为了击败敌人。

 

在吸血鬼毫无疑问胜利的领域中对他进行痛苦的折磨。

 

明显是轻率行为——从对方的表情可以看出来——已经被彻底看穿。吸血鬼更加嘲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好可怕啊。」

 

他指着这里的折断的手指大喊。

 

「可怕啊，魔王！你是一个可怕的魔术士。即使没有被诅咒的魔术，你也比我更强大……比我获得了超越人类的力量。但是！」

 

他的唾沫里混着血。鲜红色的血液非常鲜明。

 

吐出混浊的泡沫，吸血鬼得意洋洋地展示了自己。

 

「你会失败的。因为这是从一开始就明显的事情。你不是为正义而服务的人，你会输！」

 

他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在狭小的地下室里回响着。

 

「惨败！你的同伴都将死得粉身碎骨！你的家人会活着腐烂而死。红黑色的腹部在蠕动着，几秒钟后，它将成为蛆虫的容器，它们将吃穿你的皮肤，这将是你走向死亡的倒计时。如果你后悔犯下的错误，那就抓起你的头骨，把你的脑子挖出来！你——」

 

奥芬静静地听着。

 

听着死亡宣告。吸血鬼好像突然失去了意识——尽管他已经受到了伤害并且过度兴奋——他停止了讲话，但在瞬间又清醒过来，用嘶哑的声音说完了。

 

「无论你做什么，你都会失败。」

 

听着这话，奥芬叹了口气。他知道这一点。他并不完全同意俘虏所说的一切，但是他确实在来到这里之前就已经知道了一些事情。

 

没有回答，他背过身去。魔术战士们在房间里看着他。

 

他看了他的脸。他失望了吗？惊讶了吗？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只是站在那里。难道他没有听吗？不可能的。因为他正在质询他，他不可能漏听一字一句。

 

（难道他什么也没想吗？）

 

你认为俘虏只是在口胡，不会说出什么关键信息吗？事实是确实如此，但这并不意味着你不能逼问到他的核心。

 

即使奥芬冲向那个吸血鬼，他也没有阻拦。现在，他就这样站在那里，背对着可能会伸出刺的吸血鬼，没有任何防备，也没有注意到这边。看到部下的坚定信念，你可能会想，如果他自己被敌人抓住了，他也会说出跟这个吸血鬼一样的话吧。面对卡罗塔，骑士团会高呼不会输。只是，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情感呢？我不知道。

无论如何，有些事情是已经知道的......

 

「事情不会变得更好」他轻声说。

 

「什么？」

 

实际上，他并不是在和别人交谈。他只是不经意地说出了口。

 

他放弃了掩饰，继续说道：

 

「对于那些没有可能被顺利解放的囚犯，有什么说的必要呢？」

 

他拿回了自己的武器，离开了房间。

 

另外两个吸血鬼也走到了房间里，结果也类似。其中一个男性，沉默寡言。另一个女性，可能被下了毒药，也没有恢复。骑士团也没有这种对吸血鬼有效的毒物。当一个魔术战士问他：

 

「到底是谁准备了这个东西？」

 

奥芬只能回答：

 

「不知道。」

 

吸血鬼们看起来疯狂不已，但那不过是我们这边的映像罢了。他们手持疯狂的武器互相对峙。

 

摇头一晃，奥芬转身离去，离开了剩下的俘虏——两名迷失的魔术士被监禁在囚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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