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双帕弥什】丽芙爱世人，唯独指挥官爱丽芙

PS：轻度ooc，一时脑洞，私设男指，渣文笔，轻甜预警

封面来源于LOFTER，侵删~

        “记住，她现在的意识海还称不上稳定，随时都有可能混乱。我不建议你在这个时候与她链接......”阿西莫夫站在门前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片刻后，没有等对方回应什么他就仿佛已经知道了一切那般叹了口气，“唉，虽然我知道你不会听的。空间留给你，但是不能把她从监护台上带下来，我们还需要时刻监测她的状态。”

        “嗯，谢谢你，阿西莫夫。”男人点了点头，带着浅淡的笑意对着阿西莫夫道谢，随后在他的注视之下打开监护室的门走了进去。

        关上门，原本应当是空荡荡一片的 房间内却摆上各种他所不认识的仪器。在那几张监护台上，靠着床边的那张躺着指挥官熟悉的身影。他聆听着各种仪器运作时的滴滴声，迈步慢慢地走到自己熟悉的身影身边，找了把椅子坐下。

        丽芙，自打上一次在意识海里寻找完所有的记忆碎片，短暂的苏醒了一段时间之后就一直陷入沉睡当中。此时，极昼也已经更换回了蚀暗，但是真正醒来的日子仍然遥遥无期。

        “唉......”莫名的，指挥官轻轻地叹了口气，将衣服内袋里一直放着的绵羊玩偶放到了床头的柜面上，再将目光落到那副恬静的睡颜上，“我听说......你将你休整仓那只一直陪你入睡的玩偶在执行任务之前送给了青少年培育中心。我没有去要回来，那是你的决意，但是我想着这样的你在日后入睡前可能会感到孤独，所以我去买了个新的。虽然不知道和之前那个相差大不大，但是希望你能够喜欢。”

        监护台上沉睡的人没有回应，当然，他也不指望能有什么回应，他只是在说完这番话之后伸出手，放到了丽芙的手上，将那苍白纤细的手包住。除去手套与人造皮肤，构造体只剩下冰冷的指骨，再温暖，那也只不过是机体的温度。是的，理论上是这样的，可他一直认为所有的构造体都不一样，就像面前这个正躺在监护台上的女孩一样，手上传来是灵魂的温度。

        片刻后，指挥官将目光放到了自己的手臂上。没有被外骨骼和衣物包袱覆太多的手臂上尽是大大小小的疤痕。望着这些疤痕，他只是淡淡地苦笑着：“真不像样啊，回过神来，已经满身是伤了。对不起，总是让你、里和露西亚担心。我能活到现在，多亏了你们的保护，多亏了你的照顾......”就像阿西莫夫等人传言的那样，在自己昏迷的时候，面前的这个女孩穿着新的机体，守在自己床边捧起手来低语道别。

        他没来得及看到她穿上新机体的样子，醒来时，她却已经满身疮痍。如今当她陷入昏迷时，他不自觉地像当初的她一样守在彼此的床边静静等待。窗外吹入的微风轻拂着指挥官的后枕，一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却又如自己躺入平静的湖水中一般，意识逐渐模糊。

        在黑暗之中，几滴液体滴在一成不变的黑暗上，激起白色的涟漪，意识也逐渐开始恢复。这是意识海进行深层链接的时候的样子，他已经经历了很多次的，只是这一次，或许并非自己主动链接的那般。

        渐渐的，面前的黑暗开始改变，构筑成一个个房间，最后形成房子，街区。环顾四下，才发现自己正站在一个房间里，看上去像是客厅。望向窗外，窗外已然是深夜，没有多少的房屋还亮着灯，只剩下路上的街灯还在静静地亮着。

        看向客厅不远处的厨房，一个小小的身影还在其中忙碌。她的动作迅速，却又小心翼翼，仿佛是害怕吵醒屋内的其他人一样。即便面前的身影十分幼小，但是结合此前见过的幻影，指挥官很快就认出来了，现在自己正处于丽芙的意识海里，厨房内的身影，是小时候的丽芙。

        印象中，丽芙从不曾提及自己的过去。每个构造体都有自己的过去，但他们大多都不愿意提及。但是作为丽芙，却总是在重复着，自己在灰鸦的这段时日，是她最幸福最幸运的时光。因此，对于她的过去，他多少还是有些好奇。

        意识海内的时间过得很快，小小的身影忙碌过后的休息，随后早起为家里人准备食物，再到慢慢长大，再到后来......一切的一切指挥官都看在眼里，也逐渐理解了当初丽芙为何会说出在灰鸦时是最幸福的那番话。

        顷刻间，指挥官回想起曾经意识海里幼小的丽芙在问着自己：“长大以后的我是什么样的？”

        等等，真的是......那为什么耳边会回荡起和当初一模一样的声音？震惊之余，指挥官才愕然发现，那个幼小的丽芙就站在自己的面前看着自己。她好奇地注视着自己，仿佛迫切想要知道答案一般，问道：“大哥哥，你走神了哦。长大以后的我，是什么样子的？”

        又是同样的问题，在目睹过她的过往之后，迎来的又是同样的答案：“未来的你，是个很温柔善良，能让大家依靠的人。”

        “真的吗？”幼小的丽芙眼中闪过憧憬的光，将信将疑地问着。而他也再次点头，确定自己的答案：“当然。”

        “那......为什么这个空间很悲伤？这里明明有我的未来，也是我的世界，可是为什么好像难过的......要死掉了一样。那真的是我期盼的未来吗？”幼小的丽芙垂下眼睑，眼底的憧憬变成了无尽的悲伤和忧愁，仿佛下一秒，泪水就会夺眶而出一般。

        真像啊，和长大以后的你一样。看着面前幼小的丽芙，指挥官在心中如此想着。上一次，他没能给出答案，这一次呢？也许可以了......

指挥官蹲下身来，与幼小的丽芙平视，注视着她的双眼说道：“很遗憾，丽芙，那并不是你所期盼的未来。这里充满了战争，可怕的疾病，伤痛，和生死离别。到处都是乌烟瘴气，一片绝望。”

        “这样啊......”听着面前男人的话，幼小的丽芙眼中的难过更甚几分，小小的手攥紧衣角，仿佛在强忍着泪水一般。但是下一秒，温暖的手放在了她的头上。她惊愕地向前看去，那是面前这个男人的手，他正看着自己，眼中充满了坚定。

        “是的，那些事情你无法改变，我和也无法改变。但是，在那种绝望的未来里，总有那么一朵花，坚强地顶破尘土，从瓦砾中冒出，迎着阳光开出洁白的花抚慰所有人的心灵。未来的你，就是那朵花，丽芙。”男人稍微顿了顿，像是在回想着什么，带着些许笑意继续说下去，“你看站在你面前的我，满身都是伤，几乎每一次都是你给我治好的，没有你我可能早就不知道在哪个地方死掉了呢。而且不仅仅是我，无数的人都接受过你的帮助，他们称呼你为天使呢。”

        悲伤的眼中重新散发出憧憬的光，幼小的丽芙睁大着双眼，仿佛在听着英雄的故事一般，在听着面前的男人描述着自己的未来。而半响后，她又问出了那个问题，作为在这里的她一直疑惑的问题：“可是，为什么这里会这么悲伤......”

        “就像我回答的那样，因为未来的你是个温柔善良的人，是所有人的依靠。你经历了很多，你深爱着所有生命，你会为他们的诞生和喜悦而喜悦，你也会为他们的逝去而感到痛苦悲伤。”没有说更多的话，指挥官只是擅自将幼小的丽芙抱起，让她坐到自己的臂弯上随后后走到窗边，这才继续说下去，“你知道吗？即便再怎么痛苦，未来的你，也始终有一个家在等着你，那里很温暖，所有人都很关心你。”

        渐渐的，所有的场景都逐渐消散，化作模糊的光点在空中不断地飘移。随后，它们又逐渐重新组合，交织成新的画面。

        指挥官看见，那是红潮与土地相错的土地，构造体与其他小队的指挥官们陈尸在地，有的躯体布满创口，有的甚至已经只剩下躯体的残部。旋即，天空中下起了大雪，大雪伴随着极寒将所有的一切都掩盖起来，如同白布盖在尸首之上一般。

        指挥官记得，那是漫长的寒冬，在寒冬之中，自己的生命也画上了句号。可是，在这寒冬之中，丽芙又在哪里呢？印象当中，她姗姗来迟，蚀暗的机体面对成片的尸首无能为力。

        是的，就如同他所记的那样，在片刻后他看到了那个姗姗来迟的丽芙。只是，此时的丽芙身穿极昼机体，脸上虽然依旧挂着恬静的笑容，但是身躯却残破不堪，眼神充满了疲惫。她甚至已经没有办法悬浮在空中，只能凭借自己的双脚在雪地中拖动自己的身躯行走。

        极昼在永冬的雪白中拖出深浅不一的一笔，来到了自然为英雄们的尸首盖上白布的地方。疲惫的双眼四处寻找着，双手拨开一片又一片的积雪。现在的羔羊已经成为万千祈愿的载体，但是却依旧在黑暗与寒冬中寻找着自己的牧羊人。

        曾说祈愿、誓言与心底最强烈的愿望，用这些换来奇迹。但是，现在拥有了万千祈愿与誓言以及内心最强烈的愿望的极昼，却依旧敌不过寒冬。丽芙终于找到了，躺在雪地中的他，那个已经没有任何生命体征乃至身躯僵硬的指挥官，她的英雄长眠于此。

        即便是这样，这次也还是没能赶上吗？站在远处看着雪中的自己，与跪在地上的丽芙，心中如此想着。

        “指挥官......”泪水从眼角滑落，脸上已经麻木的，恬静的微笑逐渐变成焦急，再到如今的悲痛，丽芙跪在地上，跪在她的指挥官身边，哭腔中的声音几近哀求，“对不起，我还是来晚了......对不起，对不起！”

        不同的力量，同样的结果。凄婉的哀求变成了绝望的哭喊：“不要走......不要离开我们，不要走啊！”拖长的尾音如同凄厉的尖啸，少女的声音划破寒冬，泪水滴在冰冷的尸体上，浸透了自己也浸透了她生的留恋。多么惨痛的代价，永不消逝的隐痛却依旧换不回她小小的幸福。

        如同断了线的人偶，任由积雪落在身上堆积，她瘫坐在那，泪如泉涌。神爱着世人，却从不过问自己；神爱着世人，回首却无人爱她。

        曾几何时，这个噩梦就不断地出现在指挥官的梦里。又曾几何时，自己似乎已经接受了这样的结局。是啊，就像自己说的那样，即便未来一片灰暗且遥不可及，但是只要有人能够将希望延续下去，不是自己又何妨呢？

        同样的，他走过去，比上一次更加坚定，比以往都更加坚定。一步一步，他来到了丽芙的身后，双膝跪下张开双臂，轻轻地环抱住了雪中的少女。断线的人偶重新接上线，与意识海中的来客紧紧拥在一起。这个时候，她才明白，自己没有办法拥抱所有的寒夜，但是面前的人却能抱住寒夜中的她。

        “不要哭，抓住现在的所有希望才可能改变未来。即便我依旧会在这里长眠，我的灵魂，我的意识依旧会活在你的脑海里，化作你继续走下去的动力。”指挥官抱着面前的少女，帮她扫落身上的积雪，轻声地低语着。

        “指挥官......”悲痛与温暖相互交织冲刷着早已是机械的心脏，化作不断重复的低语，那是她最珍视的人，也是她的光。

        “学着你说的，和你相遇，对我来说也是一个奇迹。我也向来不是一个优秀的人，和你，和灰鸦以及所有的伙伴相遇已经耗费了我大半生的运气。所以......”宽大的手轻轻地拍抚着少女的背，像是在安慰，又像是在倾诉地说着，“尽快醒来吧，不然什么时候露西亚给我做饭，我可就又要去生命之星了。”

        男人的话语仿佛带有魔力，让黯淡的极昼也再次绽放出点点光彩。泪与笑融合展现在丽芙的脸上，她就好像一个喜欢较真的小孩一样问着：“你从来不会放弃对他人的温柔，对吗指挥官？”

        男人没有正面回答她的话，只是用着坚定的语气一字一句缓缓地说着，将所有的话都刻印在对方的心里：“被你拯救的人都说你是天使，是仙神。神爱世人，那么就由我来爱神吧。独此一份。”

        “谢谢你。”伴随着耳边传来的道谢，周围的一切连同指挥官的意识一起再次变得模糊起来。但这次，再没有新的场景与人事产生，他以一种柔和平顺的方式离开了丽芙的意识海。现在的他，也许只是在沉睡而已。

        窗外的微风依旧吹拂，吹进监护室的每一处，透过缝隙滑进扣在一起的指间，又从指尖滑走。柜子上的绵羊玩偶，依旧带着恬静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