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忘 双洁 HE】海底10心念
“魏家主。”春不谢的当家看着今日上门的贵客又爱又恨,眼底还有浓重的乌青——能把一个修仙人折腾成这么副样子,足可见那批白玉芍药到底多耗费精力。
魏婴想起蓝湛隐隐松动和缓的态度,对着当家的也难得多了些亲近:“之前有劳贵宗费心,我家阿湛极喜欢这花,所以今日特来向楼主致谢。”
楼主这才松了一口气:不枉自己特意开了时间流速缓慢的秘境,一群人加班加点地熬出来,这种单子要是多来几次,那真的是折寿!
魏婴手上一挥,一个古朴的木盒子就凭空出现在桌子上:“之前许诺的,楼主可以检察一下。”
楼主犹豫了一下,还是抱住这个盒子:“还请魏家主稍候,我去去就回。”
魏婴点头,神情很是平和,不见恼怒,楼主松了口气,立刻吩咐:“来人,给魏家主上茶,万不可轻慢!”
说罢立刻转身去了内间,准备开启检测阵法详细瞧一瞧,完全忘了和她早前约好要来的另外一人——
等金子轩昂头而进,就看到魏婴泰然地坐在一旁,燃香品茶,好不惬意。侍者远远侯着,时刻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生怕怠慢半分。
这模样让金子轩登时暗叫一声晦气,转身要走时又站住:现在走了岂不是说我怕了他?
这一走一停落在魏婴眼中,登时惹得人嗤笑一声,金子轩的火立刻就激了起来:“你笑什么!”
魏婴转着手里的茶杯,闻言轻蔑撇来一眼:“我笑有人自命不凡,实则虚张声势,如今骑虎难下反倒成了个乐子。”
“你!”
“怎么?你倒也有勇气与我动手了?”魏婴挥退一旁紧张地要上来劝的人:“金子轩,在金氏还有人保你,在这里可未必有人能拦住我。”
金家与魏家虽然早就结怨,但大面上还是能虚伪地装一装的,故而金子轩也毫不客气嘲讽,半点不担心魏婴真的下杀手:“拦不住你?那倒不知你魏家主要如何?杀了我不成?”
魏婴一眯眼:“魏某倒也不至于残暴至此。只是动手失了分寸,将你打个半残倒不是问题。到时只怕你丢人丢大了,更没脸上门请楼主给你养一株荷花了。”
金子轩面色铁青,听见魏婴叽嘲道:“财不如,貌不行,连实力也弱鸡得很,倒不知江厌离看不看得上一个一无是处的人?”
金子轩终于忍不住,反唇相讥:“你魏婴本事又如何,就是使了手段把人强娶回去,还不是得不到你想要的?”
魏婴目光骤寒:“你以为我像你一般无能?”
“那你得到了?”金子轩索性将话说得更明白了点:“你不知道吧,你娶回去的那位,另、有、所、爱、啊。明月昭昭,斯人在心,情深不悔,可惜,不是你魏婴。”
魏婴手指缓慢抚过腰间的黑笛,倏而冷笑,上前一步低声道:“那又如何?一个死人,计较那些过去也未免太没意思了,难怪江厌离一直瞧不上你,也只有这点肚量了。”
“魏婴!”
男人面无表情看他,轻蔑又冷淡。金子轩再一次想起一年前围猎,那人也是这样,踩着他们金氏的面子登顶,还有前段时间春不谢的楼主一举推掉他的约单——
金子轩咬牙:“死人?可笑。”
魏婴瞳孔骤缩:“你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我当年却在去蓝氏时远远看到过一次。”金子轩势要和魏婴拼个两败俱伤,句句扎心:“含光君那个心上人,身材气质和你像得很。魏婴,他能松口出嫁,你说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见过他笑么?见过他哭么?见过他酩酊大醉大闹云深么?我听说你这次抢了春不谢的单子是为了种白芍药,那你有没有看到过,蓝氏那人曾经亲手种下的一片红芍药?”
金子轩在魏婴越发浓重凌厉的气势中强撑着,牡丹信香被茶香逼得节节败退:“我虽不知他二人为什么分开,但是那人很大可能未死。即便死了,他也一直在含光君的心里,是你永远触及不到的地方。任你手眼通天,你也只不过是那人的一个影子,一个替身!而你捧在手心的人,是个被人抛下不愿面对事实的残次品!”
“砰!”
“哐啷!”
“啊!魏家主!”
魏婴终于一拳挥了上去:“你有什么资格评判他!”
金子轩连还手都做不到,只能勉强支起身子,嘴上半点不让:“怎么,有什么说不得的……”
“砰!”
又是重重一拳,直把金子轩打得飞了出去,魏婴神情阴寒可怖:“你要是再敢说他半个字,我今日就让你再也出不了这个门!”
“你……”
“金少宗主!”得了侍从报信的楼主匆匆忙忙赶出来喝止金子轩继续作死,没等她赔笑调停,魏婴冷淡甩出一块儿玉佩:“今日动手的赔礼。”
“魏家主,可否饶他这一次?我一定……”
魏婴冰凉地剐过她的脸,最终落在了金子轩身上:“这种话,如果再让我听到第二次,哪怕你在金陵台,我也必然去取尽你的血,来为新种的芍药添一分色。”
说罢他扬长而去,徒留下满是屈辱的金子轩不甘:“我怕你……”
“啪!”
楼主冷着脸甩过来一巴掌:“蠢货,说够没有!你爹现在尚且要和他打圆场,你又是哪来的底气争这口舌之快?你知不知道刚才他已经动了杀心?到时你死在这里,金光善也有得是私生子扶持,难道你还指望金陵台和夷陵开战不成?你母亲也报不了这个仇!”
“花姨,明明是他先……”
“金魏两家争端,你要论早晚,早在三年前就结下了!要不是金氏那群混账东西贪生怕死,通天兽怎么会进入人域?魏氏夫妇又怎么会死?更不要提你父亲蚕食魏家动得那些手脚!”
楼主恨铁不成钢:“他魏婴不声不响忍了两年,掌控了魏氏镇族之宝才对金氏发难,靠得是心计实力,你今日戳他肺管子凭得又是什么?凭你金氏的节节败退还是你父亲的焦头烂额?如果我不是被你母亲救过一次,但凡换成别人,你以为谁会冒险开罪他保下你?”
“这么大了,你能不能有点长进?”
金子轩哑口无言,沉默地擦去了唇角的血。
魏婴盛怒而出,想起那一天蓝湛眼底的柔和笑意,他的出神怔忡,忽然面容扭曲,隐约有浓黑雾气散出:“给我滚回去!”
他一掌拍在心口,才终于止了那东西的蠢蠢欲动:“蓝湛……”
蓝湛浑然不知金子轩一番添油加醋把人刺激成了什么模样,还在小心地往酒瓶子里加药液,有些发愁:“要弥补精血光靠这一种有些慢了,但我又不敢太关心他……”
“主君,蓝氏来信!”
蓝湛听得思追这一句眸光微亮,思忖了下,总算有了主意:“不如回一趟蓝氏,借兄长之手?”
注:魏哥生气动手吃醋是在其次,主要还是因为金子轩贬低湛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