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逝の幻想乡 第八十九章

我，喜欢萃香，但是我也忘不掉曾经在人界里发生的一切，尤其是那个总叫我“仙人”的家伙，那个叫都良香的家伙。

我有着从酒吞大人那里得到的名字，那个叫做“茨木华扇”的名字。

原本我接触都良香，仅仅是为了从人界获取鬼们需要的情报，然而慢慢地我发现，自己在这个家伙上倾注了感情。

“我，我还不知道仙人您叫什么名字呢。”某一天，都良香这么对我说。

“叫我仙人不就可以了吗，根本不太需要知道我的名字吧。”

“只是想更了解仙人，如果能知道仙人名字的话……”

“我叫，茨华仙。”

没错，那个时候，我撒了谎，很快便被鬼族集体排斥了。

我和都良香，不知道在人界生活了多久，直到有一天，我来见都良香，一如既往的寒暄，可是都良香总有一些心神不宁。我并未在意，拿起桌面上的酒杯，把里面的酒一饮而尽。结果，便觉得身体不听使唤，一下倒在了地上。

“都良香，这酒……”

“华仙，难不成，你真的是鬼？”

“我……我……”

这时，许许多多的人从屏风后面冲了出来，为首的一人说道：“都良香，我们说过的吧，这家伙根本不是什么仙人，是鬼啊，刚才你还不信，现在明白了吧？”然后回头对身边的人说道，“你们上，把那个鬼的首级砍下来！”

这时，都良香一下扑到了我的身上：“华仙她只是累倒了而已，她不是鬼，你们不能伤害她！”

“你们，把都良香拉开。”

几人一拥而上，把都良香从我的身边拉开，都良香哭喊着：“不要，不要，不要伤害华仙！对不起……”

“喂，鬼，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没什么好说的，动手吧。”

我欺骗了自己的同类，同类那边已经没有我的生存空间，而事到如今，连人类这边，我的生存空间也没有了。这样的我，还不如死了呢。

朦胧之中，一个身影冲了出来，击飞了在场的人类，然后把我带走了。我不知道那道身影把我带到了哪里，等我恢复了知觉以后，我才看到，一个长着两个大角的女孩站在自己的面前。

“华扇，你醒了？”

“酒……酒吞大人……”

“叫我萃香更好一些，华扇。”紧接着，萃香走了过来，然后一拳就把我打飞了出去，喊道，“在人类世界生活，还满意吗？”

“我……对不起……”

“欺骗，背叛，你也做了同样的事情呢，华扇，对我们，对你的同类！”

“我……我只是，我在成为鬼之前，也是人类……”

“那你妈妈最后来见你了吗！”萃香喊出了这么一句话，几乎是带着哭腔喊出来的，我看到，那个几乎没有哭过的鬼王，哭了。

没错，曾经的我，也喜欢萃香来着，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内心也被那个人类占据了。

“华扇，跟我回去吧，不要再继续呆在这里了。”

“我……”

第二天，都良香一个人来到了她和华仙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她看到少女靠在树边，正在等她。

“华仙。”都良香喊出了少女的名字，然后走上前去。

“良香，要跟我一起吟诗吗，就像我们二人，第一次见面的那样……”

气霁风梳新柳发，冰消浪洗旧苔须。

三千世界眼前尽，十二因缘心里空。

华仙，明天，明天还会来的吧？

嗯，当然了。

那么，约定了哟。

很抱歉啊，都良香，明天我就要回到同类身边了，但是我绝对不能告诉你，所以……我终究是要负你的。

“和那个人类道完别了吗？”

“嗯，我们走吧，萃香。”

但是，茨华仙这个名字，我会一直用下去，一生一世。

如今，已经过去了不知道多少年，我在无意中去神灵庙的时候，我没想到会再见到你，都良香。然而，我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那个曾经的约定。“我记得哟，华仙，你跟芳香的约定。”那个名为霍青娥的仙人来到我的面前，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你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这孩子，就是我把她变成这个样子的，她想长生，作为仙人我肯定会满足她的愿望。”

我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离开了神灵庙，走之前我看到了都良香，不，现在应该叫她宫古芳香来着。我没有多做停留，经过芳香的身边，结果听到她断断续续的话。

“华仙……约定……华仙……约定……”

没想到，已经过去了千年，你居然还记得，那个约定。

对不起，芳香，我……你忘了我吧。

如今，华仙靠在树上，结果萃香问道：“华仙，看到那群人类，你是不是想到了过去的自己？”

“这神便鬼毒酒，真是毒酒啊，这个味道让我想起了很久以前，我……”

萃香笑了一下，说道：“你知道为什么，当你受伤的时候，我总会第一时间来到你的身边吗？”

“萃香，我……”

“鬼是不能撒谎的，我对你的感情，我自己知道，所以你需要做出选择，无论你做什么选择，我都支持你。”

没错，萃香说的没有错，我必须做出选择。

萃香，如果是你，又该做出怎样的选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