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噩梦来袭

“感谢您能来帮我处理这个问题，露娜公主。”暮暮示意着周围说道，此时一群小马正向我们逼近，甚至有几位马镇居民举起了火把和干草叉。“您也能看出，现在事态有些不受控制了。”她扭扭捏捏地说道，“另外造成现在这个状况的.……似乎就是我。”

“无需拘束，暮光闪闪，帮助另一位公主并不失理。”我仔细打量着挤满街道的马群，发现其中各种类型的小马都有，不论年龄、种族、职业亦或是阶级。最后，但也最重要的是，所有聚集在此的小马眼中都隐约散发着蓝靛色的光。没多久我便感知到了那股控制他们心智的力量。我举起蹄，示意召集来的卫兵们继续维持防线。“仅管我还是想知道这一切的来龙去脉，你的求救信往往缺少很多细节。”

包围圈进一步缩小到了我开始感到不舒适的程度，于是我聚集魔力开始施放法术，蓝色的烟雾在马群中扩散开来。我继续倾注魔力，昏睡魔法一个接一个不断生效，直到所有小马被抵御不住的睡意拉入梦乡，瘫倒在地。

暮暮自暴自弃地吼道：“要不是这些被精神控制的疯子开始试图撞开我卧室的门，我才不得不发出求救。”看到暴乱被平息下来，她便开始用自己研发的某种对抗精神控制的法术挨个施加在每一位小马身上。我不得不承认，她在魔法方面是个货真价实的天才，不是谁都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研发出解咒术式。她甚至在我们抵达小马镇前便教会了我这个魔法。

“我原本只是在测试端口，试试能不能连接其他次元。”她将控制了小马镇居民们的法术移除干净后，转身飞回到我的身边，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我想说的是，你能想象出如果我们成功与另一个文明国度产生交集的可能吗？我们会得到数不胜数的新知识！”

确实，如果能成功的话无疑有很多益处，但考虑到第一次打交道的结果是眼前几十位被洗脑的小马，出于安全考虑，或许这些危险的想法最好先搁置在一旁。

“让我猜猜，是不是又在哪出了岔子？”看到暮暮已经完成了全部工作，我示意我的卫兵们去照看一下正在熟睡的小马们，随后缓缓向街道飞落。

“大概——也许是这么回事吧。”暮暮跟上我，极不情愿地承认道，“我成功打开了连接另一个世界的通道。当我刚打开大门时，一个来自另一个次元的生物便跳了过来。这简直太振奋了，一个异世界的访客！而我是第一位和他交谈的小马！他甚至都同意做我的朋友了，然后——当心云宝黛西！”

暮暮迅速降落到地面，以分毫之差躲开了掠过她脑袋上方的虹色残影。似乎谐律精华的持有者也无法摆脱那怪物的精神控制。我发射出了好几道解咒法术，但云宝黛西凭借她的速度和急转轻松躲开。

“然后怎么了？”我问道，依旧徒劳地试图击中那匹快得要死的天马。

暮暮也发射了好几道魔法光束，希望帮助我制止她的伙伴。“但他背叛了我！他明明说想和我做朋友，却背着我对每一匹小马都施加了精神控制！他甚至让我带他游览小马镇，为了便于接触更多的居民！直到他带着半个镇子的小马来抓我，我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背信弃义的玩意。”随后我吐出几句我妈绝不会允许我说出口的脏话。

云宝黛西嬉笑着躲避着我们的攻击。“哈！你们的准头也太差了吧！”她嘲弄地扭了扭屁股，“怎么了？需要我来帮你们降低点难度吗？还差得远呢！”

“那根本没用！”我怄气地跺了跺蹄。我并没有过多少次被戏弄的经历，而我现在对此非常不爽。“我们必须尽快控制住局面，不然她会一直窜逃直到我们耗空魔力。”

“她飞太快了，我们根本打不着。”暮暮托着下巴冥思苦想着对策。“嘿，云宝！”她飞离地面说道，“我和你打个赌，我们来公公正正地比一次，你绝对赢不了我！”

云宝黛西怒视着眼前的挑衅者。似乎暮暮赌赢了，云宝的好胜心最终胜过了疑心。“你说啥？就算把我四只蹄子绑在身后我也照样能赢你。”

暮暮冲我使了个眼色。“那就试试呗。”她沿着街道飞出去，云宝黛西紧随其后。很快二者的间距便被拉近，当她快要追上暮光时，我们的公主忽然放了一个法术。街道上凭空出现了一张网，将她与云宝隔开。这一次，云宝的速度并没能帮到她，而是让她直接一头栽进网里。

“嘎啊！”云宝黛西挣扎着想要从网中脱身，结果被缠得更紧了，“嘿！你耍赖！”

“我很抱歉！”暮光迅速说道，“等危机解除，我会让你赢我的，我保证！”

我对体育精神或是道德之类的问题不感兴趣，只顾对云宝施放了解咒魔法。“干得不错，暮光闪闪。”我向她喊道。

她盘旋在我的上方，腼腆地笑了。“你真的这么认为？”

“只要目的达成了就好，不是吗？”作为前辈，赞赏身边表现出色的小马是很明智的选择。尤其是对于那些需要助长一些自信的小马，就像我们的新晋公主这样。

“是的没错。”她说。

“嘿！”云宝黛西与网的缠斗使得她现在处于倒挂的状态，“有谁能来把我弄出去吗？！我都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抱歉，云宝。”暮暮的角泛起光，“再给我点时间做个——啊！”一根从附近暗巷处飞来的布料缠住了她的后腿。没等她做出反应，就被拽翻并拉向天空。布的另一端绑在一根两层楼高的旗杆上，暮光闪闪就这么被倒挂在上面。

我刚想去帮忙，但也被什么东西绊住了后腿。回头一看，咬住绳子另一端的是苹果杰克。顾不上思考她打算做什么，我急忙向上方飞去。绷紧的绳子将她也拉向空中。

苹果杰克就这么悬挂在绳子尾端，毫无反抗之力，我便从她那儿获得了主动权。

不给她喘息的机会，我直接向她施放解咒术，清除了精神控制的效果。这位农家姑娘困惑地眨了眨眼，将绳子绑在前腿上，开口问道：“我这是在干啥呢！？露娜公主？我是不是喝了什么不该碰的东西？”

“你被精神控制了。”我简单回答道。

“啥？又来？”

我点点头。“千真万确。”

更多的布条从暗巷中袭向暮暮。她睁大眼睛，将自己从布条的束缚中传送出来。挣脱后的暮暮向巷子飞去，几道品红色的魔法光辉闪过后，一切归于平静。

“我搞定了！”暮暮带着瑞瑞从暗巷中飞出，她的朋友被悬浮魔法包裹着，正扶着额痛苦地呻吟着。不过好在她似乎也没受什么伤，由此看来我们在寻找罪魁祸首的路途中还算进展顺利，目前没有出现伤亡。

“很好。”我缓缓下降，以便苹果杰克能安全地抵达地面，“那么现在，能否劳烦解开我的腿？”

“当然！公主殿下。”苹果杰克匆匆松开绳子，随后向我致以歉意的微笑，“非常抱歉，这并非本意。”

“当时的你并非受你自己的意识驱控，我不会怪罪你。”我向她保证。我不会对那些不知情的小马们施以惩罚，不，我的审判会推迟至抓住幕后主使的时候，他对我的子民们造成的伤害我会加倍奉还，“无需多虑，先去安全的地方避难吧。”

瑞瑞眨了眨眼。“有没有小马介意解释下发生了什么吗？我能记起来的最后一件事是暮暮带着什么……东西来拜访我的精品屋……”她晃了晃脑袋试图理清思绪。“我很抱歉，似乎我现在并不怎么清醒。”

云宝黛西仍然在徒劳地与那张网争斗着。可悲的是，她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她只是在白费力气，反而让自己的处境愈发糟糕。“嘿，你可知足吧，至少你没被一张破网捆住。”

“抱歉云宝。”暮暮再次道歉。“我发誓，我很快就回来帮你。”她挥着蹄子示意我的几名卫兵靠近，“伙伴们，如果你们能与这几位皇家卫兵暂时待在一起，我将感激不尽，他们会解释今晚发生的一切。”

有一点她没说出口，那就是她也不清楚她的法术对我们异界访客的精神控制是否依然有效。虽然我在抗击恶势力时从不会拒绝盟友的加入，但当你的敌人能轻易将你的伙伴变成傀儡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也许多亏了天角兽的特性，暮暮才没有被那怪物的能力所控制。同时她也向我保证斯派克也逃过一劫，我们猜测可能是因为龙天生具有的魔抗性。尽管如此，似乎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让所有可能受到控制的同伴都远离战场。这称不上是一个完美的计划，但对抗恶势力可不是什么寻常冒险，安全为上。

在卫兵们护送着三位谐律精华持有者离开后，我们回到眼下的任务中。“现在就剩萍琪派和小蝶了。”自从最近的这次袭击后，没有小马再来找上我们，但我们也很难在整个镇子的范围内寻找被控制的马镇居民。

暮暮打了个寒颤。“我只希望我们不要和萍琪派打上一场，那是我想都不敢想的事。还有小蝶……那会令我心碎的。”她指着自己的宫殿说道，“那么现在，不妨猜猜看一个邪恶的君主会把自己的老窝设立在何处，以便于用他邪恶的心灵控制术来统治世界……”

我点点头表示认同。“呵，确实，他当然会打你宫殿的主意。”暮暮的宫殿看上去确实像个坏蛋喜欢住的地方。考虑到它偏冷的色调，参差不齐的构造还有阴森的外观，如果有谁告诉我这是黑晶王的避暑别墅我也信。

“我开始对我的家还有各种怪物留下了相当不好的印象。”暮暮抱怨着。

“别怕，我们会一起击败那恶魔，夺回你房子。”让怪物占领一名小马国公主的宫殿兼住处是决不能被容忍的，毕竟需要维护公主的形象。

“谢谢。”她飞到空中，“多说无益，我们出发吧。”

我们俩一同飞向宫殿。庆幸的是，我们这一路没遇上什么麻烦，至少算是减少了这次战斗中可能造成的意外损伤。但无论我和暮暮有多么小心，风险依旧相伴。当然了，这也带来了新的疑问：小马镇其他居民去哪了。

我们抵达宫殿门前。暮暮举起蹄，在推开前顿了一下，问道：“准备好了吗？”

一旦进入宫殿，想要回头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谁会知道我们的敌人会为我们准备了什么样的可怕陷阱？这个怪物甚至可能将剩下一半的镇民全部留在宫殿充当守卫。但无论即将迎接我们的是什么，犹豫不决根本改变不了现状。

我向她点头示意。“上，看看我们的敌人给我们准备了什么惊喜。”

然而迎接我们的并不是想象中的光景。宫殿入口大厅散布着斑斓的气球与彩带。两侧的桌子整齐陈列，桌上摆满了各式蛋糕、饮料、杯糕、切片水果以及其他派对食品。有张桌子上还摆放着一个巧克力喷泉。但最醒目的莫过于悬在天花板上的超大“欢迎新领主！”的横幅。一堆小马正在忙前忙后地准备着这场空前盛宴。

暮暮望着眼前的场景，惊掉了下巴。“这……和我想的有些不一样。”

“我猜这应该是萍琪的杰作，嗯？”我边问边提防着四周，以防这是个让我们放松警惕的陷阱。当然了，有许多我没见过的精心设计，甚至在婚礼上都未曾见过。

似乎是听到了自己的名字，萍琪派突然蹦跳着出现在我们的面前。“嘿啊，暮暮，露娜公主！”她一如既往地欢呼雀跃着，至少她这次没穿那套天杀的小鸡服饰。“你们也是来欢迎我们的新领主的吗？当你不辞而别后他可是有些小失落，暮暮。”

暮暮不确定地看了我一眼，似乎被这突发情况搞得有些猝不及防。“呃……继续问下去？”

我点点头，这可是个大好的机会。“冒昧问一下，你知道现在他在何处吗？”

“他在谐律圆桌旁的那张大椅子上。”萍琪指出方向，“你认得怎么走，我打赌他肯定非常想见你。无论谁他都会来者不拒，这样小马们就会向他俯首称臣，而且他们看上去真的很高兴。因此我们现在要举办一个超级盛大的派对来欢迎他。”

“谢了，萍琪。”暮暮向我抛来一个困惑的眼神，随后耸耸肩。显然她也和我一样接受了眼前的事实。“我们现在就去会一会他，当我们谈话时你就和其他小马待在这怎么样？”

“嗯好的没问题！”萍琪说道，“不过别在派对结束前又溜了哦。”

暮暮带着紧张的微笑回应道：“嗯，那是当然。”

“我们去找他吧。”我大步走向房间，暮光紧随其后。

我们踏入暮暮的王座厅——尽管我认为将其称为会议室更为妥当。将王座安置在房间的尽头，小马们在统治者面前俯首致敬，随后大声宣告出在各个领域遇到的问题——这才是王座厅应有的样子；但在暮暮这儿，取而代之的是一张独特的用水晶制成的小马国地图，并围绕着数把椅子。我确信谐律精华这么安排有其独到之处，但没理由小气到连一间有着足够空间让暮暮彰显威严的王座厅都不给。

王座上现在坐着的便是造成小马镇混乱的罪魁祸首。这个怪物看上去像是猫和兔子的混合体，即使他站直了也不及我的膝盖高。他的皮毛洁白似雪，有一对绵软的大耳朵，一对超大的蓬松爪子，几根小胡须和粉色鼻子。他睁开蓝色的大眼睛凝视着我们，朝我们投来了一个只有猫科动物才能做到的微笑。当我们靠近时小蝶刚好梳理完他的毛发。

当我们在他面前站定，这只小怪物的笑容变得更加肆无忌惮，他用完全不符合暴君形象的尖细、甜腻的嗓音说道：“所以，你们终于决定前来臣服于恐怖的绒绒（Fluffums the Terrible）面前了吗？”

我白了眼这位（我曾经以为的）暴君。“并不是，我是来一劳永逸地终结你的邪恶统治。”

小蝶向我们甜甜一笑。“能不能请你们就这样归顺于绒绒？一旦你们熟悉他后就会发现他并不坏。看看他，他是我们能找到的最可爱的领主。”她慈爱地抚摸着绒绒说道。

毫无疑问，小蝶似乎深受这个怪物的精神控制。我很好奇，绒绒的可爱外表是否也是让小马受他控制的一项因素。

“那都是假象！”暮暮咆哮着，“我真不敢相信你居然背叛了我！我还以为我们是朋友！”

“哦，我们现在依然可以成为朋友。”绒绒虚情假意地说道，“只要屈服于我的强大力量，你的困扰也就消失了。”

我既没有照他说的那么做，也没有给他任何运用思维控制能力的机会，而是上前、转身，飞起一蹄踹了出去。我踢中了他的胸膛，使他从座位上飞了出去。绒绒嘭的一声撞到墙上，在冲击作用下发出了一声类似给小狗咀嚼玩具的声音。随后他摔落在地，又是一声惨叫。

我冷笑着。“真是强大的力量啊。”

小蝶睁大了眼，满脸惊恐。“哦不！绒绒！”她冲上前给他检查伤势。“你还好吗？”绒绒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小蝶怒视着我，泪水夺眶而出，“为什么你要生那么大的气？！他没有伤害任何小马！他只想用他那毛茸茸的爪子统治小马国，那有什么错吗？”

“哼，这是他活该。”暮暮眼中流露出的，只有她在思考该用哪种法术消灭眼前的怪物。在小蝶可能给我们带来更多的麻烦前，暮暮用解咒魔法击中了她。

随后小蝶眨了眨眼，困惑地环顾着四周。“我为什么在宫殿里？”最终，她的目光落在绒绒身上，这让她大惊失色。“噢，你这小可爱，你怎么了？”

在小蝶准备给绒绒治疗前，暮暮用魔法将她拉开了。“离那会精神控制魔法的怪物远点，小蝶。”

“但他看上去伤得很重！”小蝶反抗着，眼中再次噙满泪水。

就我而言，我对这个怪物没有一丝一毫的同情心。在他可爱的外表下，内心依然和黑曜石一样黑。“我看他伤得还不够重。还有你是不是没听到刚才暮暮描述中‘邪恶的会精神控制的怪物’那部分？”

小蝶眼泪汪汪地咬着下唇。“我相信如果我们给他一个机会，我们可以一起喝杯茶好好谈一谈。”

暮暮叹了口气，耐着性子解释道：“你每次都过于乐观了。听好了，你要相信我，绒绒是个彻头彻底的坏蛋，他之前把镇上所有小马都变成了他的玩偶。”片刻后她补充道：“澄清一下，是象征意义上的玩偶。”

“也许他有必须这么做的理由？” 似乎小蝶还对他抱有希望。

绒绒颤巍巍地立了起来，还没站稳便向我恶狠狠地瞪来。“你居然敢打我！你会为此付出代价！”

我对他的致辞并不满意，于是又上前尥了一蹄，他再次嘭得一声撞上墙。

“我们能不能别再动粗了？”小蝶试图溜过去帮助绒绒，但被暮暮伸出的翅膀拦住了去路，“暴力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但这次似乎可行。”我感受到一抹邪恶的笑容爬上嘴角，我以一首我特别喜欢的歌曲的鼓点节奏不断地将绒绒踢上墙。在过去一年里，我接触到了一种我非常喜欢的新型音乐，被称作重金属摇滚。因此，我一边在脑海中回放其中一首我最喜爱的曲目，一边测试着绒绒的耐力。

“暮暮，快让她停下。”小蝶向她朋友乞求道，“这样一点都不好。”

暮暮不情愿地叹了口气。“好吧，我想绒绒已经得到足够的教训了，露娜公主。”

“哦，很好。”我不再继续痛击绒绒。我承认，我原以为这怪物会变成某种丑陋的巨型野兽，并获得某种新的恐怖力量，亦或者是某种能让他扭转局面的东西。经验告诉我面对那些似乎很容易击败的敌人时要更加谨慎。但就目前看来，似乎是因为绒绒实在太过娇小可爱了，近战几乎不堪一击。他在我的悬浮魔法场中痛苦地呻吟着。“那么我们该怎么处置这个‘原’暴君？考虑到他对你造成的损失最严重，暮暮，说说你的决策？”

“从宽处置？”小蝶迅速提议道。善良元素的持有者建议我们对一个将她故乡的小马们变成傀儡的怪物展现恻隐之心。

暮暮沉思着向小蝶皱了皱眉。“那么首先，我需要他将所有受精神控制的小马解放出来。这点很简单，我只需要以他的魔法频率抵消掉法术效果，给我几分钟就足够了。问题是在那之后，我们必须限制他的活动，以免再伤到别的小马。”

“我建议把他关到塔尔塔洛斯（Tartarus）。”我说道。事实上我的第一反应是彻底消灭这只异兽，但我姐无疑会为此而指责我不应对参军败将施以如此冷酷的刑罚；另外一方面，暮暮似乎也是那种更希望用别种方式处置绒绒的类型。有时，少数不得不服从于多数。

暮暮仍然眉头紧蹙。“我不太放心把他送去塔尔塔洛斯，尤其是上一次越狱的提雷克（Tirek）炸毁了我的房子还把我的朋友们劫为马质。况且将一个能控制心智的坏家伙放到一堆危险怪物中绝不是什么好主意，万一出了什么岔子他或许能主宰整个塔尔塔洛斯。”

我托着下巴思考着。“这确实是个问题，嗯。”真可悲，塔尔塔洛斯远不及我们期望的那么可靠。

小蝶轻声细语地提议道：“我可以来照顾他。”

“别闹了，小蝶。”暮暮反驳道，“你已经被他变成过一次傀儡了。”

我忽然想到一个折中的方法。“或许我们可以将他的邪恶个性和力量封印。用谐律精华的力量应该能做到，如果不能，至少也有驱散邪术的效果。”

暮暮仔细推敲着这个提议。“操作上应该可行，虽然稍微有些伦理上的问题。但我也不打算将他送回原来的世界，那只会再次让他成为一个麻烦。”

我表示同意。这是白胡子星璇在处理特别困难的怪物问题时常用的解决方案之一，但也不止一次地引起其他麻烦。星璇一向是个蠢蛋。

“小蝶应该可以照看他，提防着他出现蜕化变质的迹象。”这个方案谈不上完美，但确实有其优点。小蝶设法让无序（Discord）在某些程度上做到了改邪归正——即使我不信堂堂混沌之魂会给我浇花灌水，更别说这么做的实际意义了。当然了，之前我姐就这么放任提雷克与他的故友相聚确实是一个非常严重的错误。话虽如此，无序不再对小马国肆意妄为的事实也算是不错的进展。而另一方面，就绒绒今晚可悲的表现来说，他的威胁可比无序要小得多。

暮暮看向她的同伴。“你认为怎么样？”

她点点头，听到这个令她相对满意的方案也使她表情放松了许多。“我同意这项方案。我保证，绒绒在成为我的房客后绝对不会再为难别的小马了。”

“那就这么办。”暮暮从我这接过了奄奄一息的绒绒。随着魔力的释放，绒绒四周形成了一圈防护罩，将其牢牢地控制在里面。“万分感谢，露娜公主。你让这次事件处理起来比以往容易许多，我欠你一次。”

“不必言谢。”我脑海中忽然冒出一个想法，便对这位天角兽同族说道，“不过我刚好有件事需要帮个忙……”

“当然没问题。”她笑容满面地说道，“能为帮助过自己的小马排忧解难是我的荣幸。”

“我姐姐坚持让我主持今年的庆典，所以……”我将话留了一半。

暮暮的笑容逐渐转变为惊恐的表情。“请不要告诉我事情是我想的那样。”

片刻后，我回了两个字，“是的。”

出乎我的意料，暮暮瞬间匍匐在地，紧紧抱住我的前腿。“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千万别这样！除了主持庆典你让我做什么都行！万马奔腾实在是太太太无聊了，那根本就不正常！赛蕾丝蒂娅公主所做的只有在那握蹄，整，整，一，晚！当我站在她身边时我感觉就像卷入了某种时间漩涡，简直是度秒如年。我发誓，我当时还看到了时钟倒退了几步。那简直糟糕透顶。”

我着实被她突如其来的反常行为吓了一跳。直至刚才她还在于绒绒勇敢地做斗争，甚至为了找到他几乎与整个镇子的小马为敌，而现在却如这般低声下气。“真的有那么恐怖吗？”

“是的！”暮暮深吸了一口气，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如果和朋友们在一起的话我还能忍受。我们第一次去参加庆典时都很兴奋，但接下来发生的一切简直可怕。我原以为能与赛蕾丝蒂娅公主在一起的时光会更长，但她完全对我不理不睬，只顾让我不停地迎接来宾——那是我一生中感到最无趣和失望的时刻。”她以蹄掩面，“接下来每一次庆典都是一场灾难！现在回想起来，那次动物大暴走倒算是一种解脱。”

“嗯……那应该是我的错。”小蝶在地面上蹭着蹄说道，“为此我已经道歉过很多次了，但我并不是有意让皇家花园里的动物们来搅乱庆典的。”

“我确信那并不是件坏事，小蝶。”我说，“而且据我对其它几次庆典的了解来看，有许多迹象表明每次庆典出现的乱子都是我姐姐的主意。”

暮暮打了个寒颤。“是的，对此我早有怀疑，尤其是当上一次她邀请无序来参加庆典的时候。”

我皱起眉，思考着这份信息所蕴含的意义。“嗯，除了制造混乱，我看不出这个举措有任何其他目的。”

“那根本不会有别的可能。”暮暮抱怨着，“尤其是他居然还带上了软软（Smooze）【1】，后果可想而知。”

“软软！我记起来了，很庆幸当时有谁制止了它。”事实上软软的天性便是吞噬身边的一切事物。

小蝶诚惶诚恐地举起蹄，想要吸引我们的注意力。“我想声明一下，无序知道做错后主动修复了所有东西。”

就我而言，我更希望无序继续充当宫殿花园的装饰品；或者把他埋到很深的地底，这样就没有小马能够接触到他。更别说他还曾经出卖过整个小马国。仅管无序已经为自己的所作所为道了歉，但我可不敢保证如果有下次，他还会不会干出同样的事。

看到自己的朋友在为无序辩护，暮暮不由翻了翻白眼。“不管怎么说，主持庆典是我最不愿做的事。”她从匍匐的状态站起身，表明自己的立场，“因此，如果您有其他事需我代劳，我将义不容辞。无论是处理怪物、做文书工作、打扫房间之类的都没问题。”

我叹了口气，也不愿强迫暮暮做她不喜欢的事。“行吧，我想到有件事你可以帮我分担一下。”我指着惨不忍睹的绒绒说道，“不过首先让我们来处理下眼前的问题。”

绒绒倒吸了一口气。

 

 

我领着暮暮走到了宫殿的深处。好在宫殿地下室的房间和楼梯都镶有附魔宝石以供照明。我找到了想要去的门，打开后走了进去。

“很感谢你能来帮我处理宫殿储藏室的物品分类工作。”我说道，“似乎侍从们一直低估了这里的混乱程度。”

我打开附魔宝石灯，照亮了整个房间。我们周围全是纸板箱，挂满各种服饰的衣架，以及其它一些我和我姐不愿在宫殿里陈列出来但又暂时舍不得扔掉的物品。当我在寻找用于装扮我的新房间的饰品时，发现侍从们放置物品时没有用到任何分类方法，只是将东西放到了他们最先注意到的大小合适的空位中。在看到我们几个世纪来收集到的所有物品时，我不免也感到有些尴尬。无论谁看到地下室的这些库存后，都难免会产生我们姐妹俩是暴发户的想法。

暮暮绕着这些堪称壮观的纸箱小跑着。“放心，我来处理！”

“好，我姐姐完全相信你能让这堆烂摊子重返正轨。”我查阅着一个纸箱上写的内容，发现是几只包装精美的花瓶。“说实话，你根本想不到在几个世纪的时间里你能收集来多少东西。”

“呃，我确实想象不……”衣架上一件裙子吸引了暮暮的目光，“我好像在哪见过这个。”

我将它从衣架上取下，不由窃笑起来。这件衣服是一件又大又粉的连衣裙，似乎结合了好几种服装样式以增加美感。“你敢想象小马们曾经认为这是件时尚潮流的巅峰之作？”

“随着时间的推移，时尚趋势往往最容易发生难以想象的变化。”暮暮仔细打量着这件衣服，“啊！确实是它！露娜，你知道我发现了什么吗？”她的语气仿佛是在遗落之地的坟墓中发现了一件伟大的文物。

我更加努力地克制着笑出来的冲动。“我真希望我姐在现场。”

“不不不，你几乎错过了一个历史性的发现！”她激动万分地说道。我姐说的没错，当她为某种引起她幻想的事物感到兴奋时，她会变得非常可爱。“这是她宣布CR112大改革时穿的礼服！它具有难以估量的历史价值。”由于兴奋她的耳朵立了起来，“哦，我们甚至可以尝试穿上那个时代的服饰来重现仪式过程！”

“你是说办演一个古装剧？”我问。

暮暮摇摇头。“不不不，是重现历史！就是将过去的整个事件重新演绎出来，我们甚至可以拍几张照供历史书籍参阅！那会让我们看上去就像是历史的亲历者！”

“我想这可能又涉及到我的知识盲区了。”不管我们的公主怎么向我解释，对我而言听起来还是像戏剧表演。事实上，我看过的大多数“历史剧”都与史实相去甚远。看来我有必要去看看这些新增的娱乐活动是怎么回事。至少到目前看来，我离开期间小马国的发展对我来说有利无弊。

“或许如此，但试想一下那将会是件多么不可思议的事！”她眼中闪闪发光，“将接近9个世纪前的场景重现到眼前！”

我笑了起来，她激情澎湃的样子着实有趣。“看来我有必要将这项企划尽快筹备起来咯。”

“哦，没错。”暮暮热切地搓了搓蹄，将自己几乎埋进了其中一个箱子里。“那么让我们瞧瞧还有些什么？”一通翻找后，接着便传来一声惊呼，“我找到了！”

“什么？”我抬起头看向她从箱子里掏出来的东西。

“看！”她在我面前举起一只普普通通的锈铁环。“我简直不敢相信它居然被保存下来了！我原以为它会出什么事……”

“原谅我看不出它有任何存在的价值。”我半信半疑地说道，“就我看来那就是块废铁。”

暮暮的耳朵耷拉下来。“这……这是赛蕾丝蒂娅的旧王冠之一。”

“啊……”我又瞅了一眼王冠。它可以算得上是王冠最朴素直白的表现形式了，尽管它依旧满足最基本的王冠的定义。如果我在公共场合戴上这玩意的话绝对会非常尴尬。“如果这确实是她所戴的，估计那时候她陷入了非常艰难的处境。”

暮暮用如同大学教授般平和的、充满学术气息的语调说道：“事实上，它有着一段非常有趣的历史。在经济大萧条时期你姐姐便开始佩戴它。当时政府正面临预算短缺，普通小马们的生活也举步维艰，于是她便用一个更为简单朴素的王冠替代成为她的皇室象征。”

仿佛是应召而来，缇娅大步走进房间。“当政府都没有足够的经费提供基本服务时，穿戴着黄金珠宝招摇过市是绝对被禁止的。”

“啊，皇姐，很高兴见到你。”我向她致意道，“我正和暮光公主商讨关于合作处理这个烂摊子的事。”

暮暮的眼中放着喜悦的光。“这个地方太棒了！有好多历史文物，我都不知道该从何开始！这里的东西够装满一整个博物馆！”

缇娅轻轻笑着，和我一样也被她前任学生的热情所感染。“我很高兴你能喜欢，暮暮。”

我也笑着说道：“我敢说她比一只发现巨大宝库的龙还要兴奋。”

可能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羞怯地向我们笑了笑。“哦……对不起，我可能有些……过于兴奋了。”

“ 我们没有生气。”我向她保证道，“相信我，如果有谁能将这堆杂物整理好，那么他一定是个非常喜欢这里的小马。”尽管我现在有些担心她会不会有些过于喜欢这项任务了。我可以预见她没日没夜地置身于工作中，钻研这里每一样物品的历史价值。虽然很好奇她能在这里发现多少东西，但我不希望她花太多时间在这份相对普通的工作上而忘掉其他职责。或许我们可以为她聘请几位助理，或者看看有没有哪座城市的博物馆会对这些玩意感兴趣。无论如何，这件事在晚餐时需要好好讨论一下。

“哇。”她尴尬地笑了笑，“嗯……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虽然欣赏暮暮的激情演说能带来不少乐趣，然而在我面前的可是一个能够捉弄我姐的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快来瞧瞧这是什么。”我掏出一件我姐的旧裙子，冲她笑了笑。“我们找到了几件你的旧衣裳。嘿呦，瞧瞧你以前都穿的啥……”

考虑到她的所有服饰都需要量身定制，因此她没法推辞说这是别的小马的衣服。我眼前这件裙子粉到刺眼，让我不禁为见过它的小马的眼睛而担忧。最可笑的是它那大得出奇的扇形领口，这让穿戴者想要出入房门会非常困难。还有就是随衣附赠的精致假发，高度有她身高的三分之一，这让我姐穿上它时必须要下蹲才能走进屋门。

“那时候的时尚风格与现在大不相同。”缇娅不悦地嘀咕着，显然我的嘲弄戳中了她的痛处。她深吸一口气，随后微微一笑。“我确实记起了不少自己穿过的奇特服饰，露娜。但你是否还记得那次你在生日派对上穿的衣服？就是那件挂满铃铛的小裙子，我相信如果我们花些功夫应该能把它找出来……”

我没想到自己也会被牵扯到那些陈年往事中，清了清嗓子说道：“好啊，随你便……”

我姐笑了笑，毫无疑问她成功化解了我对她的奚弄。“哦对了，在我忘掉前我想问问关于庆典……”

“没错，庆典。”每当我姐抛出这个话题时，我都想抢先说些什么。自从上次谈话以后，我几乎忘掉了关于庆典的事。真奇怪，当你刻意不去回想一件不愉快的事情时会感到时间转瞬即逝。至于暮暮，她似乎在某个箱子中找到了几样需要仔细研究的物品，忽视了我们的对话。亦或者她正以最大的努力来避免加入谁来主持庆典的话题中。在我看来，这两种可能性各占一半。

“抱歉，我好像忘了和顾问们商讨这件事。”我说道。但就算对我来说这个借口也过于苍白了。“我保证在下次议会时会和他们好好谈一下。”实际上，我早就和顾问们谈论过此事了，不过讨论的主题是——找出一个不去主持庆典的方案。我甚至为提出我目前最满意方案的小马发了一笔奖金。

缇娅失望地皱起眉。“露娜……”

我甜甜一笑，仿佛一切都理所当然，不过我还是能感受到后颈一凉。“嗯？”

“我希望你能信任并尊重我，不要再信口雌黄了。”她训斥道。

缇娅的斥责使我退缩了。“那么好，亲爱的皇姐，如果你坚持这样的话，我不得不向你承认——我不想主持庆典。”

缇娅歪了歪头。“为什么？”

“首先，这项活动的类型似乎更适合由你来主持。”我指出道，“它与你的联系已有数百年的历史了；其次，我认为这并不是个我会喜欢的活动。”

“为什么这么肯定？”缇娅问，“你甚至一次都没参加过。”

我不耐烦地叹了一口气，目前话题的发展方向令我堪忧。“我的推断基于我这段时间听到的所有相关消息，况且我本就不怎么喜欢类似庆典这样的活动。”

“但你知道举办庆典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缇娅说道，似乎正在寻找争辩的突破口。

“可那又是为什么呢？”我决定抛开所有借口背水一战。我姐似乎也做好了准备，现在便是彻底解决庆典问题的时刻了。“据我所知，你每年都会因为参加庆典而饱受折磨，但结果又得到了什么？你为什么就不能干脆置身事外，把它留给那些真正喜欢这场闹剧的小马呢？”

“如果实际操作能有这么简单就好了。”缇娅长叹一声，目光垂向地面，“我曾尝试过不去参加庆典——仅有一次。我当时实在没法忍受下去了，便宣布自己在那晚有许多重要的事要处理，不会亲自出席庆典。”随后她目光与我重合，继续说了下去，“你知道在那之后发生了什么吗？几乎没有一位小马来到庆典现场！”

“啊……”我很快便理解了其中潜在的含义，“那会是个非常麻烦的大问题，是吗？”

缇娅悲伤地点点头。“庆典的盈利一般都会捐送给慈善机构。每年我们的售票金额都十分夸张，仅管我每年都会提升票价，但总能售罄，至少从我参加庆典以来便一直如此。”她望向远方，思绪涌上心头，“当年我就落入一个非常尴尬的处境中。所有慈善机构都指望靠这笔钱来筹集资金，但由于我的一己私心让他们失去了这个机会。最后，我不得不从我的小金库中取出一大笔钱来尽量补足他们的损失——那使得我在之后的几年内一直处于破产状态。”

“我明白了，看来这件事确实是真的。”我自然听到过这种传闻，但原本只是当作谣言看待，直到从我姐姐口中说出的那一刻。“必须要有一名皇室成员出席庆典，这样才能骗到钱。”

我姐姐点了点头。“我可能会换一种说法，但本质上确实如此。于是在那之后，我出席了每一次庆典，年复一年。因为我知道，小马们需要我这么做。除了有一年我设法让韵律代替我主持了庆典，但在那之后她便用尽各种办法以确保那是她最后一次出席。”

“所以你希望我能帮你分担一下这份职责？”

“不妨试一试？”她用她所能做出的最可怜巴巴的眼神看向我，一般她只有非常深切地央求我做某件事时才会使出这招。这让我不禁在脑海中对拒绝我心爱姐姐的想法感到自责。“就当是为了我，好吗？”

面对自己在她目光下的动摇之意，我咬紧了牙关，在脑海中拼命寻找着任何能够从庆典脱身的理由。我的视线落到在场的另一位公主身上，她似乎正努力将自己藏在几个纸箱之中，以免引起注意。“那……你问过暮暮了吗？”

听到自己的名字后，我们的小公主几乎被吓得魂飞魄散。“啊！我……那天晚上要做个鬃毛洗护，因为我每晚都需要这么做！”说完便朝我们笑了笑，那表情像极了偷吃饼干被发现的孩子。

我给了她一个不信任的眼神，这让她耳朵完全耷拉了下来。她匍匐着向我靠近，用几乎是耳语的声音说道：“求求你，千万别这么对我。”

我咬着牙，最后一道心理防线也崩塌了。我一向勇于做那些我本可以命令别的小马代劳的事，并以此为荣。如果我因为自己不想主持庆典而强迫暮暮来替我完成，实在有失公正，更别说她早已经历过好几次可怕的回忆了。不，我不能这么做。

当我转向缇娅时，迎接我的同样是一幅可怜兮兮的表情。“露娜……”她说道，几乎是在恳求我帮她从可怕的命运中解脱。

我站起身，给出了我的回复。“姐，我愿意与你一同面对任何困难，无论是怪物、恶魔还是是可怕的天灾。我向你保证过，我会分担你治理国家所肩负的责任，为了全体小马的利益不畏任何挑战。直至末日降临，地狱之火吞噬了我们所爱、所守护的世界，我也会与你站在一起。”我无奈的叹了口气，“所以，我愿意替你主持这次的庆典，因为你是我最亲爱的、无可替代的姐姐。”

当我姐把我拉入她那宛如液压机般的拥抱时，我差点发出一声惊叫。她的拥抱往往是温柔的、充满爱意的轻拥，而像现在这种毫无克制的拥抱着实让我吃惊。考虑到她的强大力量，我甚至有些担心她是不是打算把我挤成两半。“谢谢，实在太感谢你了，亲爱的妹妹。你不知道这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不……不客气。”我快喘不过气来了。我本想讲几句不后悔做出这个决定的说辞，但那在我姐的举止面前显得有些多余。

至少今天有一位小马会为此感到高兴，如果要说是谁的话，那应该就是我的姐姐。

 

译者注：

【1】：这里对应的是S5E7的故事。

 

 

作者留言：

我在这要感谢编辑Chenar Qordath，Comma-Kazie与JakeTheGinger对于编排文章做出的巨大帮助，以及我的先行读者Trinary，621Chopsuey，Incidental Pegasus No.5，Web of Hope，Swiftest以及Infinion的编选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