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使之夜第15章3:憧憬与焦虑,难道说橙子和浅上藤乃是亲戚关系?

刚说到的那个无害的家伙不一会儿就来到了病房。
看着自己面前因为贫血而完全没有精神的草十郎,青子很想知道他们两个到底谁才是病人。

“你来做什么。”青子躺在床上开始质问起来访者。
看似虚弱的草十郎“嗯”地应了声后回答说:“有珠睡在客房,所以我就呆在礼拜堂。那里突然来了很多人,所以我就跑到这里来了。”
“啊……是礼拜的时间了吧……圣诞节时经常会做的。”今天是圣诞节,也是弥撒的最高潮。
赶来礼拜堂的人们想必都很虔诚。三咲镇上居住的外国人很少,甚至可以说是没有。聚集在礼拜堂中的都是这周围的居民。
“然后呢?这又没什么。你仔细找找还能看到熟人呢。”尽管如此,依然冷淡的青子还是蔑视地说道。青子似乎是因为刚才从有珠那里听说草十郎“看见自己吐了”,所以才会想要故意刁难他。
“啊,现在正是时候,所以我想和你聊聊,稍微,和我说会儿话可以吧。”因为青子总是情绪不佳,因此草十郎并没有发现她的微妙变化。
“……”青子很想对草十郎说什么刺耳的话来消气,但是草十郎似乎完全没发现。

虽然就像有珠说的,因为她那时的状况真是太坏了,所以像他这样不习惯见血的男人才会晕过去,这也不奇怪,但是……。
“啊,这样吗,你现在还不能说话啊。抱歉了,那我出去。”草十郎从青子思索的样子错误地推测青子是“还没有说话的体力”
这下子反倒更让青子生气了。
“等等!光是说话我没问题。我也有些精神了,就当是陪你打发时间好了。我正好无聊着呢,也有一阵子没怎么说话了。”虽然感觉青子的语气不善,但是草十郎还是坐在了青子床边的椅子上。
“那你要问什么?”青子似乎想要掩盖她穿着病号服的软弱样子凌厉地问道。
虽然这怎么看都是在逞强,但是青子却不想让人看到她的脆弱。
“——嗯,苍崎果然很坚强,我放心了。”草十郎赞赏地点头道。
而青子则因为草十郎的赞赏而别开了视线。

“……你啊,真是让人尴尬。”
“?”
“算了,没什么。那是我说梦话呢。你真是惹人烦——”青子想起了此前的梦,她不禁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说起来,青子梦中的人物基本都在教会里聚齐了。察觉到这件事的青子脸色由痛苦变为了不快。
“行了行了,想问什么你快说吧,草十郎。”
“好。那你能给我说说现在的状况吗。橙子姐已经认为我不是局外人了。”虽然草十郎冷静地进行着提问,但是青子很怀疑他是否明白这其中的含义。
既然他成为了橙子的阻击对象,那么就要有人来保护没有任何自卫手段的他。然而青子和有珠现在都分身乏术,而这个教会能保护他到几时也是个未知数。既然草十郎站在自己一方,那么橙子就会把他作为排斥对象。
问题的答案仅此而已。就算知道了现状,不是魔术师的草十郎也什么都做不了。
“……算了,反正你也救了有珠了。”青子是有恩必报的。
既然如此,就把至今为止发生的事情说给他听,当做是对他的答谢吧。
“好,那我就简单把迄今为止的事情简单说明一下。这样或许我也会有所得。”平复了心情的青子说道。

她要从十一月末开始的战斗开始说起。这是包括与静希草十郎相遇在内的漫长而又新鲜的一系列故事。
“事情发生在一个月前。起因是有人消除了我们在三咲市铺设的结界的支点。因此我作为苍崎家的继承人,开始进行第五次对敌人的狙击。这次的敌人并没有和我们直接对战,而是由抢夺土地开始了战争。不过城市里的结界有两种。一种用来发现入侵者,而另一种这是用来有效利用土地的力量的。
而这次敌人破坏的就是土地的结界。如果所有结界被破坏,那么我和有珠就会失去这片土地的所有权。继而我们就会变成没有土地的流浪魔术师。当然,我们有为了防止那种情况发生而布置的防范入侵者的结界,但是它们却没有任何反应。不过那是当然的啦。因为这次的敌人是我的姐姐——苍崎橙子。苍崎家的结界是不会把我姐姐视为敌人的。——或者就是姐姐留出了结界的后门或是构造上的死角。因为她原本就是这个家的继承人,当然是有这种程度的能力的。
于是,姐姐就在我们不知情的情况下开始随意破坏支点。因为是一点点进行破坏的,所以她给我们的错觉是‘来自外部的魔术师’。直到遭到连续破坏后,我们才怀疑也许是在内部作案。因为我们家和亲戚浅葱家的关系不太好,虽然被姐姐的伎俩蒙骗是我们愚蠢,但是一般来说,结界的崩溃是长期作用的结界。

管理地的结界都是加强型的。一般都能抵御住半年之久的攻防战。
首先攻方要详细地搞清楚象征结界的支点有几个,它们各自对应五大元素中的哪个、消除它们的正确顺序是什么等。当然,做这些事情的时候还要不被管理地的魔术师发现。相对的守方发现有入侵者那么就要在敌人做坏事前发现他们的据点后将之排除。因此,损毁结界是持久战或是前哨战才能实现的。
一般来说,当攻方损毁支点后,会故意戏耍管理地的魔术师,使其疲惫,继而展开魔术师之间的决战。因此没必要破坏全部的结界。因为解决掉管理地所有者会更加快捷,之后只要解开术式,那样就会连同土地的结界一并获得。比起故意破坏后重建,还是土地原有的结界更加适合原有的土地,并且力量强大,因此这是一箭双雕的做法。”
就是因为有着这样的认知,青子和有珠才会把对方的意图解读错误。可是她们没想到竟会有人去故意破坏结界的所有支点,做这种劳民伤财的事情。

“所以我和有珠首先选择防守。我们要为了在城市中调查而进行埋伏、好寻找支点的敌人,以此为线索将他们一网打尽。但是从一开始就不顺利。当我们在三咲镇的公园进行侦查时,竟然被毫不知情的第三者看到了。”
——没错。
这是魔术世界的第一禁忌。
——那就是不能让毫无关系的第三者知道魔术师的事情。
“之后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我不得不将与敌人的对战交给有珠,自己则区专心狩猎哪个重要的目击者,我说明一下,这里说的就是你的事情,你别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被青子狠狠瞪一眼的草十郎有些吃惊地增大了眼睛。
看来,虽然他在安静地听这说明,但似乎并不太理解。
“……算了。反正你这个样子也是不会泄密的。于是,为了要消灭你这个目击者而展开单独行动的我正好遇见了敌人。因为强敌有珠不在,所以敌人想要趁机消灭我。因此他们派出了特别定制的人偶……我原本是这么想的,但看来那不过是想惹我生气而已,是我搞错了。不然他们不会特意派个和我很像的人偶来。”是那个青子人偶啊”——草十郎随声附和到。
“给我把那个忘掉!总之,后面的事情你也有所了解了吧。我和有珠专注于对敌作战,每天都出去搜查,但都无功而返,后来迎来了决战之夜,就变成了现在这样。这就是大概的经过。”虽然床单下的身体还被绷带层层包裹着,但是青子的魔力开始一点点地涌现了。

“……苍崎。你们的事情我清楚了,但是,最重要的是你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青子躺在这里的原因才是草十郎作为关心的。他想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
“笨啊。无论怎么看就是我们彻底输了呗!”青子一副轻松的样子向草十郎宣告着她的失败。
“输了……?”
“是的。事实上就是如此。因为五个支点全部被毁,所以现在胜负已分。管理地的所有权大概明天就会转到橙子手上了。因此,现在成了我和有珠要制止这件事的成功了。我们的立场已经转变,现在开始我们就是挑战者……也就是说,我们是流浪魔术师了。”因此,青子和有珠这几人能够寄宿在这教会里的日子也只有几天而已。
合田教会是魔术协会的支部。同时也是监视异端的圣堂教会的支部。青子等人不属于两者中的任何一方,只是三咲市灵脉的所有者而已,教会之所以会帮助她们,就是因为她们是土地的管理者。如果青子失去了这一权利,那么教会就没有理由对她们进行支援了。
“因为咏梨神父是中立者,所以他才会帮助我。而唯架小姐是教会的代表,所以她会说让我的伤好了后明天就出去。对于教会来说,魔术师本来就是应该排除的敌人,笨蛋律架——啊,要是再哭一会儿的话,她就会帮我了。”青子嘀咕着草十郎听不懂的事情。

“不是这个,苍崎。我是问昨晚发生了什么。”草十郎主动打断了就是不说自己最想知道的内容的青子。
“……看了还不明白吗?我可是惨败啊。我被咬住脖子,身体任凭人家随意撕咬。最后连我的右腿都快没有了。不过,多亏了有珠的巧克力,我才没有因为大出血而死。”青子砰的一声敲打着石膏的一只脚说。
虽然她的话语轻松,但是其中却藏着要报仇雪恨的斗志。
“——”与青子不同,草十郎此时涌现的感情是“空白”。
他苍白的脸变得更加惨白、失色。不知是为了逃避这种凄惨的状况还是对现状的反感,总之草十郎表现出了人类才会有的感情。
“你怎么这么僵硬……啊、对了。你看了我之后还吐了呢,草十郎。没关系,现在我的身体已经都接上了。唯架姐是专业医师,而且我也不是那么容易被打败的。复原是苍崎家擅长的领域,那个样子不算什么。”所以你不用担心——青子的视线在如此述说。
但是草十郎的样子还是没变。看到草十郎竟然如此为自己担心,青子也很难再抱怨他了。

感觉有点儿难为情的青子再次开口道:“不过,我姐是怎么驯服那东西的啊。金色的狼——我还以为只有传说里才有的呢……身为神代的神秘的家伙如果不使用千年以上恒久的魔术是没办法对付的。而且那也不是能靠肉搏能对付的对手……”回忆着昨夜的惨状,青子心有不甘地咬着唇道。
“金色的……狼……?”听到陌生词语的草十郎终于从打击中恢复了过来。
“没错。黄金色的人狼。可以说是金狼吧。还是狼男……不知道说哪个好。总之是结合了人类与狼优点的家伙。比起野兽,它更像是魔兽。如果是普通人狼的话,我是可以抵御的,但是橙子带来却是有着黄金色毛皮的怪物。”
“它是有着狼人最初的血统、超越了魔兽的幻兽。它是到达神圣领域的 最上层的神秘……如果没有长久的积累与魔术奥义……那么所有攻击都对它无效。虽然魔术是万能的,但是却无法弥补这样的‘时间差’。对于人类魔术师来说,它就像是我们的天敌——自然灾害一样。”青子的语气中没有仇恨,有的只是赞叹之情。
“……”此时的草十郎好像了解到了什么
“怎、怎么?”
“没什么。总之它就是苍崎打不过的对手了,真是过分的家伙啊。他把有珠的肚子撕裂了,还让苍崎遍体鳞伤。明明是小孩子……不,因为是小孩子才这么不知轻重。”草十郎脸色苍白地喃喃自语。青子也深有同感地直点头。
“没——错。他把女人的身体当成什么了啊,那个小孩——啊?”刚说到这里,青子突然抬起了头,她的样子就像是见了鬼一样。

“你刚才说小孩?你怎么知道这个的?”
“果然是那样啊。我就想不会有第二个金发了。我见过那个家伙一次。虽然不是你说的什么怪物,但就在森林里。木乃美说要和我去抓它,我说抓不住的才作罢了呢。”草十郎在用不可思议的语调说着不可思议的事情。
青子此时没时间顾忌那些了。对她来说,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你在哪儿看见的!?”
“学校的旧校舍里。啊,说起啦,和它打招呼时,它好像说话了。打工的时候我还给它带回过50克的牛肉……”
“里、你这个大笨蛋——!”
“啪——”虽然青子遍体鳞伤,但她还是神速地拿起了地板上的拖鞋,砸向了草十郎表情平和的脸。
青子大喘着粗气,而突然受到拖鞋强袭的草十郎则直接坐着翻倒了。
两个人久久没有动作。

“——你为什么生气啊,苍崎。”草十郎不卑不亢地起身说道。青子则带着仇视的目光看着如同小和尚一般盘腿坐着的他。
“那当然了!那么奇怪的事情你为什么都不说啊!”
“……没什么好说的。还有,就算我和你们说了这个,你们也只会生气不是吗。”青子因为草十郎极为正确的言论而语塞了。
第一次的晚饭时。
“对了,今天我扛回牛肉来了。一整头的牛肉啊。有的人真的不缺金钱和食欲。”
如果真说了这些话,之后青子和有珠会有什么反应,草十郎根本不用想就能知道。
“……是、是啊,真有金发的小孩在旧校舍里?”
“我不确定它是不是苍崎说的金狼。不过至少城里的餐馆街道奇怪的订单是真的,据说都是在站前的大帝都订购的。”
“……的确,如果吃饭时带着那家伙出门实在是太扎眼了……”青子虽然不太相信,但是那里就是狼人的住处这个可能性还是很高的。虽然橙子想方设法隐瞒了狼人的存在,但是她的做法似乎有点儿愚蠢。
但是,总之要去看看。

既然知道了狼人的住址,那么自然也能找到橙子的住处。既然橙子要保管重做结界的资材,那么她就需要一个不容易被发现的地方。三咲高中的旧校舍的确具备这样的条件。
“……也就是说,你身上藏着所有事情的关键。”
“我没有藏。要是苍崎你那时参加后山扫除的话,不就什么都知道了?要是你不把所有事情都推给鸢丸,自己也来参加扫除的话那该多好。”
“……”
对于草十郎这个正确意见,青子以一个个响指作为回应。
替代拖鞋攻击的是白色项圈。它忠实地将青子的心情表现了出来。草十郎在遭受到项链的痛苦压制后,他终于注意到了青子的变化。

床上的少女表情严肃地看向远方。那神情一点都没有她是病人的悲凉,而是浑身充满了干劲儿的感觉。
“……苍崎?”
“嗯?”青子本能地回应了草十郎的呼唤。其实她或许只是吓了一跳。制定了目标的她已经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谢谢你,草十郎。”这不像是对刚才被突然打扰而说的玩笑话,青子是在自然地道谢。
听上去十分不习惯的话语让草十郎手足无措。
“……那个,总之能够确定橙子的住处都是托你的福,我想谢谢你。你不喜欢我说谢谢?”
“不是。你能感谢我当然好,难道你想用这个身体去橙子姐那里?”草十郎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斥责之意。而青子自然是点头以对。
“被抢走的就要抢回来,草十郎。要在它还没有完全落入别人手中之前。我已经没时间磨蹭了。”说出这番话的青子让人不能反驳。
即便如此,草十郎还是努力抗争:“即便是没有胜算也要去吗?你说没时间,你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吧。你的伤口现在还好,昨天那可是非常严重啊。你能活下来都已经是幸运了。”
“不对,那不是什么幸运。这是橙子设计好的。”
“不是幸运……?”
“没错。橙子是故意饶了我一命的。意思就是这次我放过你,下次我们再来。所以我才能活着。橙子正在等着我去找她,为了让我们两个人的舞台落幕,不是那样的话,那么她的等待就没有意义了,虽然有些讨厌,但事情就是这样。”
语带怨恨之气的青子侧脸上露出了古怪的表情。
在草十郎看来,认为相互厮杀很好的青子和导致她去那么做的橙子好像和自己是两个世界的人。

“橙子姐是为了杀你才让你活着啊。而苍崎你却明知如此还是要去。”
“没错。虽然胜负已分,但是我们的事情还没结束。的确,等我伤好了以后再去是很好。但是在那期间,橙子就会到达三咲的深层,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么我连最后的王牌都没机会使用了。如果我亲手弄没了我本该做到的事情——”虽然那不会比死亡更加痛苦,但是我将终生活在逃不开的悔恨中——青子的眼神在这样述说。
“——”
“要是你理解了就别再说了。记住,这是我的战斗。和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这是我的人生。我不能坐以待毙。如果想赢,我就不能总在床上睡大觉。”青子的回答是对草十郎的全面拒绝。
别人无权干涉——草十郎读不出这是出于善意还是出自嘲弄的话语。他只知道,如果想要阻止她,那么就要做好完全的准备。
后者,他就没理由去责备青子。
“——尽管明白再怎么说服也无济于事,草十郎还是问出了最后的疑问。如果听不到回答。他绝对不会离开这里,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也没办法去想象。束缚着你的究竟是义务还是强制?”草十郎的眼神中透出悲哀。但即便如此,青子的表情也没有任何变化。
“你问了个不像你会问的难题呢。好吧,我就告诉你吧。”
“我觉得这两者经常会压迫我。但你别误会,义务与强制,自豪与畏惧都不是他人强加给我的。我和橙子的战斗中,既没有祖父来斥责我住手,也没有有珠说过一句怨言。即便我现在逃跑,那么最终对任何人来说也都无所谓。所以我说这和别人没有关系。其实这没什么意义的。但是,我不会逃避橙子的。因为这是我活在这里的证明。正因为没有意义,我才会决定要把能做到的事情都做好。”青子的话语炙热而决绝。
——而草十郎的胸中只有针扎一样的反感。
草十郎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因青子的话感到焦躁。但与此同时,他发现吸引自己的正是青子的律己。尽管青子说没有意义,但其实她正顽固地想让一切变得有意义。

“……那,假如……”草十郎不禁问道。
这究竟是为了改变青子的想法,还是单纯地只是自己想知道答案?
“假如……没有任何人看见呢?”草十郎像是在自言自语。
……对。如果没有人看见,那么就不会有人知道你逃跑了。
现在的青子就是这种情况。——但是她却干脆地予以了否定。
“哎呀。有人在看哦。至少我自身就在看。”
砰然一击,草十郎瞪大了眼睛。
或许是因为刚才所说的话,青子好似平淡无奇地说:“,知道么草十郎?人生下来以后的第一个观众不是别人,就是自己哦。所以我们才说人生不能马虎大意的啊。”
草十郎站起身,他没有再对青子说些什么。而这幅好像失败者的模样根本不像平时的他。
“草十郎?”
“……抱歉。我知道你在说很了不起的事了。但是我不懂。”草十郎的脚步声显得无力。

他把手放在通往走廊的房门上,随后停下了脚步。在几秒的时间他在犹豫、纠结着要不要再重新发言。
“——”最后,草十郎还是没能说出口地推开了门。
病房门发出开合的声音,来访者走出了房间。
默默地目送草十郎的背影后,青子将视线投向了窗子。
马上就要黄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