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义的战争15 残酷的考验

当雅科夫走进指挥部时，卫生员正在为加夫里洛夫少校处理伤口，少校额头上渗出一块鲜红的血迹，在白色绷带的衬托下分外明显。
“少校！”雅科夫向加夫里洛夫少校挺身敬礼。
加夫里洛夫少校看了雅科夫一眼，微微点头，说道：“干得好，雅科夫！你是叫雅科夫吗，我没记错吧？”
“是的，少校！”雅科夫回答：“您没记错！”
“我们抓了几个俘虏！”加夫里洛夫少校说：“他们供出的情报跟你说的一样，荷鲁斯人的主力部队已经绕过连斯托波尔要塞进攻安苏联邦腹地，他们仅用了一小时就攻下了连斯托波尔市，现在向东特尔茨克前进！”
雅科夫没说话，他认为此时东特尔茨克应该已经失守了……
要知道之前的广播里已经通报了，287公里外的延尔曼斯克遭到了大规模轰炸，荷鲁斯人的推进速度快的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不过当然，雅科夫不会笨到跟加夫里洛夫少校争论这个。
“我想我欠你一个抱歉，雅科夫！”加夫里洛夫少校说：“我们误会你了！”
“没关系，少校！”雅科夫回答：“这很正常！”
这话有些口是心非，要知道雅科夫不久前差点儿被当作叛徒处决。
不过雅科夫知道这不关加夫里洛夫的事，甚至如果不是加夫里洛夫少校的话，雅科夫早就完蛋了。
“不，这不是小事，雅科夫！”此时卫生员已经包扎完毕，少校小心的摸了摸绷带，然后站起身来：“要知道，我们差点把一个英雄当作叛徒枪毙了，这不仅是对你的不公平，同时还是军队乃至安苏联邦的损失。所以我认为，我们以后应该小心行事，你说是吗？”
“是的，少校！”雅科夫说：“我完全同意！”
说着雅科夫就瞄了瞄不远处的督察员……
雅科夫不是笨蛋，他知道加夫里洛夫少校这些话其实是说给督察员听的。
不过加夫里洛夫少校似乎没有达到目的，因为督察员就像没事的人一样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悠闲的看报纸，旁边跪着一排联邦军士兵，他们举着双手抱着头，其中一个赫然就是瓦列里。
“鉴于你优秀的表现！”加夫里洛夫少校说：“我决定晋升你为一班班长，你有什么看法？”
这让雅科夫有些意外，因为他不过是个菜鸟，刚上战场没多久的菜鸟，突然间就成了班长……
不过这似乎也很正常。
首先是连斯托波尔要塞的驻军大多都像雅科夫一样没打过仗，如果说菜鸟的话大家都是。
其次，就是几场战斗下来联邦军损失惨重，尤其是原本就缺乏指挥员……所以晋升立下战功的雅科夫并没有什么不妥，这同时也是战斗的需要。
想了想，雅科夫就挺身回答道：“少校同志，我没什么看法，我无条件服从您的安排！”
雅科夫知道，这并不是真的要他发表什么看法……就像之前督察员说的，士兵不需要有自己的想法。
“很好！”加夫里洛夫少校满意的点了点头：“你可以去熟悉下你的部下，带领他们像你一样英勇战斗……”
“少校！”这时，一直不说话的督察员打断了加夫里洛夫：“我有不同意见！”
“什么？”加夫里洛夫少校皱了皱眉头，他对督察员的干涉有些不满。
“很简单！”督察员放下报纸，朝跪在面前的瓦列里扬了扬头，说：“一个班不能同时有两个班长！”
这时雅科夫才知道瓦列里是他的班长。
“他被撤职了！”加夫里洛夫少校想也不想就回答：“我想你也不认为他还能继续做班长吧，阿尔图同志！”
“当然！”督察员站起身来，整了整自己的军装和武装带，说：“不过我认为，新任班长与老班长之间应该要有个了结，这对部下乃至全军都会是个好的开始，你说是吗？”
闻言，雅科夫马上就知道督察员要干什么了。
确切的说，不是督察员要干什么，而是督察员想让雅科夫干什么……
雅科夫受命枪毙瓦列里。
瓦列里被两名警卫押了出去，他几乎就是被架出去的，因为他已没有力气迈出步子。
地点就在之前督察员押着雅科夫的位置……指挥部右侧的一块空地，瓦列里被按着跪在地上。
“举起你的枪，雅科夫！”督察员命令道。
雅科夫手心在冒汗，虽然这不是他第一次杀人，但这一次却不一样……目标是自己人，而且是近距离，只有两米，雅科夫甚至能看到瓦列里因为害怕而浑身发抖。
“别这么做，雅科夫！”瓦列里带着哭腔口齿不清的说道：“求你了！我……还有两个孩子，还有妻子，她们在等着我回去……”
“他是叛徒，雅科夫！”督察员在旁边点起了一根烟，轻松的说道：“是耻辱，是污点，我们要像处理伤口一样，把腐肉挖出来然后丢掉，不能用任何的怜悯，否则它就会像瘟疫一样传遍全身！”
督察员吐了一口烟雾，然后继续他的演说：“开枪，用你的行动告诉所有人，我们的军队不需要这样的胆小鬼；用你的行动证明，你可以胜任班长这个职务；证明你有能力、有魄力指挥自己的部下，带领他们英勇的与敌人作战……开枪！”
雅科夫咬着牙，他想闭上眼睛然后扣动扳机，但他做不到。这不仅因为瓦列里穿着联邦军的军装，是雅科夫的战友，更因为他知道这不是战斗，而是一种屠杀。
“开枪！”督察员有些不耐烦了：“执行命令！”
想了想，雅科夫缓缓放下步枪：“不，督察员同志，我不能这么做！你可以处分我，或者让别人当班长！”
“为什么？”督察员问。
“因为我的枪口只对准敌人！”雅科夫回答。
督察员冷冷的盯着雅科夫，过了一会儿，他点了点头，说道：“恭喜你，雅科夫同志，你通过了考验，我相信你了！”
这一刻，雅科夫突然明白了督察员的意思：如果雅科夫是荷鲁斯间谍的话，那么毫无疑问会很干脆的扣动扳机。
所以，这是对雅科夫的又一次试探。
然而，就在雅科夫转身时，背后传来一声枪响……
雅科夫条件反射的回头，看到瓦列里像一截木桩似的栽倒在地上，后脑勺上多了个血洞，正“突突”的往外冒着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