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卫
“但是呢,我心中的意义, 难道我身上贴着过去? 可是呢, 我心中的海, 填满不回来, 回来。” 后现代琐碎的价值散落一地,所幸我捡起了一块,是一首歌,三十年前,五十年后的《精卫》。小时候多少听过些神话传说,这精卫好像是衔着枝条和石子填海去的。除此,没有更多的体会。 歌词没有逻辑,于理性而言,近乎“答辩”——可我感性愿意去品尝下“九转回肠”。呐喊、愤怒、疯狂、无助、反抗,就是精卫,是你,是我,是我们这些被摔得粉碎的花瓶。 花瓶,从小教导的一切让我们自以为是花瓶,摔到地上时自己把自己弄碎。泥瓶多好!软的,碎不了。可人不就是要思考,要学习,要强大吗?是思想,只有思想,成就了人的伟大。我们如此伟大! 不公的一切卷起惊涛骇浪,把你我淹没。可是,我们的精神,在死亡与精卫中,理应选择后者。我要杀死杀死我的海洋!还给众生生存的机会!让一切人自由发展! 可是,我们很多的精卫,迷失了方向:从未思考过方向,不知道要去哪儿。 从小都没有想过自己的归属,这是现实。为什么越来越多的人陷入了生存论虚无主义?他们不知生的意义,否定生的意义,把生等同于死,把世界等同于无意义,殊不知,无意义本身也有意义,根本不存在无意义的事物,就连“无意义”这个词本身也有意义。有的人自诩无欲无求,看破红尘,高举无意义的旗帜,却连老庄的清静自然都做不到。 还好,总有人会醒来,会去制造光明。也好,有人能被唤醒。我好爱这些愿意醒来的人!我的自私让我想将其永远抱在怀里! 可笑的是,明明“病”的是这个社会,这个集体价值观,为什么吃“药”的不是它,而是个人?这套集体价值体系从未代表大多数人的利益(谁想当“房奴”“卷王”?),凭什么认为个人对自身自由发展的追求是一种“恶”,得“治”?这评判的标准,无异于“三纲五常”——吃人! 唤醒更多的精卫——明确人生,肯定生命,赞美太阳,哪怕是迈出对自身发展追求的第一步,已然拥有了一把针对一切压抑人走向幸福的旧道德谱系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成为冲击这奴隶主道德的第一步。 西方让原来的奴隶主成为教徒,成为上帝的奴隶,因为原来的奴隶与之平等(在末日审判时,一切灵魂之于上帝都是平等的)。当科学砸毁了神像,却又使自己成为了新的奴隶主。至少,奴隶主在进步,而奴隶也越来越有力量打破枷锁,创造一个没有压迫的世界。反观东方,两千多年前的奴隶主(字面意思)时至今日仍被苍生歌功颂德,遵其圣旨,自我阉割,自我陶醉,满足主人的欲望。有的地方,奴隶与奴隶主都在进步,以至于奴隶主本身逐渐成为了杀死自己的武器。而有的地方,主人与奴隶亘古不变,为什么?因为奴隶在压迫中产生了快感,一种与人欲和动物欲抗争,阉割自我的快感。透过这泯灭理性而至虚伪的崇高的表象,本质不过是一种受虐狂,渴望被征服,被主人的赞美与认可征服的欲望,一种扭曲的,给理性乃至最一般的动物本能欲望抹黑的欲望。 不解放自我,何以解放他人?不摧毁受虐欲,何以建立理性?上述言辞不好听,可这就是现实。人不是奴隶,人总是要独立的,首先是人格的独立。必须先摧毁内心的奴隶主,才能联合起来摧毁凌驾于一切自由人联合体之上的奴隶主。不首先从自我开始解放,社会根本不可能解放,共产主义就只能是乌托邦。 可是,随着经济、文化、科技的大发展,人们的知识水平不仅没有随着文化传播的便捷化而提高,而是愈加愚昧和奴性。事实上,我以为,不是人们“选择”奴性,而是人们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奴性,从而不知道与之相对的是自由。自由,人与生俱来,也是人的目的。我们可能以一生之实践才能认清奴性,却没有时间去改变。而先辈的思想成果,却以文献流芳百世。一切认识奴性的人都有责任引导他人认识奴性,走向自由,要“成为”人,而非“成为”奴隶。 认识“奴性”(走向自由),认识“死亡”(歌颂生命),认识“无意义”(确立意义),才能治好社会的“病”——杀死奴隶主的价值观,然后创造一个为了一切人的自由发展的、理性的价值观——共产主义的价值观。 像精卫填海,这奴隶主的价值之海淹死了我曾经愚昧的灵魂,却创造出像鸟一样自由飞行的新的自我。那么,就让我们用理性填埋这黑暗之海! 我愿平东海,身沉心不改;大海无平期,我心无绝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