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摇滚/虹夏生贺】Da Capo
虹夏生贺,但是波虹。希望大家看得开心。
文笔不好,轻喷。
封面依旧是krrr

0 → 1:稍微等下
总有一天会被谁,用语言,温度,将我拯救吗?
在黎明前的短暂瞬间,我突然察觉,即使我只不过是个小人物,也会为了那份未知的前路而迷茫啊。
我正身躺在STARRY上方的自己家中的床上,说是躺着,因为我根本没有睡着,并且不断毛躁地辗转反侧。脑内反复重演着昨日发生的事。我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办。
简单地讲,昨天,我的乐队中的成员,主音吉他手的后藤一里,向我提出了退出乐队的申请。
……
她总是自说自话,整天装傻充愣,与乐队的氛围更是风马牛不相及,连不视线也不愿与我对上。这样的她,我实在捉摸不透啊。
明明一同许下了约定,约定将来一天要相依去看那最为闪耀的明星。明明有那种力量却什么都不做,为什么变成了这等陌生的样子了呢?
不过,或许更早些的时候就有苗头出现过,我们二人就此分别前的这条路,已经一起走了太长的时间了。
真是……太久了啊。
要对这样的她说的话,已经一句都没有了。仅仅如此而已。
我仍记得当时的情景。一天训练结束,小波奇没有跟着喜多一起回去,而是多待了一会,我大概猜到她有话要对我说。只不过没想到会是这种事。
泪珠悬挂于眼角之上,而雨水顺着防风玻璃流下,她在说话前先哭了起来。练习室安静得吓人,只有不时传来的啜泣声。她的叹息触及我的脸颊。
“已经不想再努力了,对一切都厌倦了。”甩下这等台词离去的你,背对着双目垂泪的我。两眼发黑,顿时天旋地转,我感到有什么决定性的事物消失了。曾经许诺的一切,两人度过的一切,莫非都消失了吗?
她变成了我不认识的她。其结果便是令我一夜未眠。
可能只是在赌气吧,我默默地想着,为我们的距离找些借口吧。虽然不过是任性罢了。
好,事情回顾结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0→1→2: Starlight
我们目前仍身处旅途之中。
找寻着零零星点亮的星光。
你那夺目的闪耀光芒,如果能逐渐增加就好了。
那样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1→2→3:天狼双星
一个人的舞台果然还是太空旷了些,就算不停击打着鼓面发出沉闷的响声,那干涩的寂静却仍然纠缠不休。
找人来共演吧。
一号,山田凉,这家伙还是老老实实弹贝弹吧。主音吉他这等出风头的事务不应该让她做。
二号,喜多喜多,不过这位曾经郁代了一次,不能交给她啊。况且,技术什么的,就她的话是不行的吧。
三号,后藤一里,啊,这个人正合适,不过她郁代了,呜。
干脆让姐姐来吧。哇,我是天才吧。
“于是乎,姐姐,来当主音吉他手吧。”
“我拒绝。”
“也是啊……”
这下伤脑筋了,没想到小波奇对乐队影响这么大,这样子会连正常练习都开始不了的。可恶……区区一个小波奇。
“你别是和小波奇吵架了吧。”
“……”
“果然。不去道歉可以吗?”
“没事,本来就是她有错在先。”
“……那我也不多说什么了。但如果失去了她这个朋友,你绝对会后悔的。”
上了年纪的人的说教是很长的,不过姐姐还算年轻,说教就有要延长的迹象了。可怕,下次就不找姐姐商量了。
那要去哪找主音吉他手呢?
下北泽的街道上总是人声鼎沸,当然现在也如此。天空仍是灰蒙蒙的,年道上的车辆秩序井然,主音吉他手一个也没有。顺着记忆的方向走去,来到树荫下的公园,因为上次就是在这里发现的,所以还有点期待。
但果然谁都没有。
于是我坐上了秋千,上下荡了起来。与高度的变化不一样,我的心情一直没有变过,现在照镜子的话一定是一副愁眉苦脸的表情吧,不想让别人发现啊。
用左脚踢松了右脚的鞋,荡到最高点时,奋力一踢腿。
“明天的天气,是——”
皮鞋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在地上悲哀地回弹了一下,停止了滚动。鞋底朝上,明天是雨天呢。
真没意思,去把鞋子捡回来吧。
试着把秋停了下来,原本不快的摩擦响声也安静下来,四周恢复了寂静。秋千落回最低处,我第一次注意到隔壁座位有人。
完了,刚才孩子气的举动被看见了吧。我有点尴尬地看向那个人。粉色的短发,不经意间触动了我的记忆。她是个孩子,看样子只是小学生吧,现在正用双手掩着面部哭泣。
粉色头发让我印象十分深刻,但这个身高,不像是她,莫非是小二里吗?我有点犹豫要不要打招呼。
“那个……你在哭什么呢?”
“咦?啊!我……那个,那个……”
“不用那么紧张啦。”
好像吓到她了。我有那么吓人吗?
“呜呜呜……”
又哭起来了。
算了,就在这陪她一会吧。总不能放着小女孩一个人,我姑且还是有身为年长者的责任心的。
时间流逝着,我把自己的时间托付给了她,连鞋子也没去捡,就这样默默地等待着。伴随着沉默,焦躁的情绪也积累了起来。至少先去把鞋子捡回来吧。正当我这么想的时候,她开口了。
“大姐姐你……你也是孤身一人吗?”
嗯?正当我注意到了什么的时候,她又说了下去,没有留给我回应的时间。
“我……一直是一个人,没有朋友。就算我想改变自己……也总是半途而废。难道我今后都只能一个人了吗?”
“安心吧。”
不论什么时候都有这样的人呢?上一个这样想的人还和我吵架了来着。不过还是先安慰她吧。
“或许只是你没注意到吧。在你的身边一定有许多重视着你的人,不要忽视了她们哦?而且,姐姐我也可以当你的伙伴哦。”
小波奇就是这样吧,明明大家都珍视着她,可却自顾自地就离开了,不觉得很过分吗?
粉发小孩沉默了一会,似乎是鼓起了勇气,对我说,
“那是不可能的吧……”
“不可能?为什么这么说?”
“我怎么会忽视别人的视线呢……被孤立了就是被孤立了。没人会在意我,这种事我还是知道的……”
“那种事……”
“况且姐姐也没有真的把我当作伙伴呢。”
……我说不出话了。本来我就对她一无所知,所以其实一开始就没什么可以安慰她的,所以就算被全盘否定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只不过,她无力的话语却刺入了我的内心。
我又回想起了后藤一里,我只是把她代入了小女孩身上而已,不对,我又理解一里什么呢?错的是我吗?
不对不对,再怎么说,她忽视了我们大家的关照退出乐队都是事实,都是她的错,我绝对不原谅她。
但这是私人恩怨,不该发泄到无关的小孩身上,这点确实是我的错但我实在没想到,小波奇的离去会让我这么生气,虽然是我同意的就是了,但心情就是变差了也没办法。
“对不起了。你的名字,能告诉我吗?”
因为性格不像二里,那大概是别的人吧。做出了这样的判断,我没有注意到,现实的不合理性。
“我,我叫后藤一里……”
银色的雾霭浮起,像水面一般回荡起来,不久后,雾气散去,已经没有任何人在那里了,
隔壁的秋千平静得不像有人坐过它,静静地垂落于空中,树荫盖住了公园的大部分,十分凉快,凉快得我没法说头上的汗是因为太热了才流出来的。天空明亮蓝,地面干爽清净,与记忆相背。
“这是……怎么一回事?”
没有任何人能回答我,只有我一个人喃喃自语。
那么,这是梦吗?捏了捏脸。好痛。不是梦啊。
天空不知何时变得不再阴沉,路上的水洼,·树叶上的雨滴全都没有,像是另一个世界一般。话说回来刚才的小女孩叫后藤一里?不是我听错了吧。不合理的事接连发生,发生得太快了,反倒是我没反应过来。
脚上的鞋子也回来了,果然是发生了什么怪事吧。但我还是呆呆地坐在原地,不知道要做些什么才好,愣愣地看着浮云发呆,注视着不远处来来往往的行人。
“呀,这不是虹夏吗?”
意外地看见了熟人,为什么呢?我一点也不吃惊。反倒是,有种类似于期待成真了的心情。这种心情让我自己都感到惊讶。
她粉色的长发盘在头上,一身深色的工作装。
这里也有后藤一里啊。不过这次好像,微妙地变成熟了?
“诶……虹夏你,怎么变小了?”
“啊哈哈,从哪里说起呢……”
交谈之后,我了解到这个世界(?)的小波奇已经是大学生了。果然是异世界啊。因为这个公园其实也与我认识中的有差别。话说回来我还在和我认识的小波奇吵架呢,这样面对她真的可以吗?
她倒是和没事人一样,毕竟她什么都不知道嘛。但她的性格要开朗得多,我有点怀疑这个世界的我到底做了什么。
“总之,要去找家居坐一坐吗?”
“……要去的。”
看着她笑眯眯地哼起歌的样子,我又一次感到头疼般地扶住额,她的变化也太大了。不过因为很可爱,我不打算打断她。
放有舒缓音乐的咖啡厅,阳光透过百叶窗照射进来,这是个安静的地方。我那边的小波奇可能会说着“现充才能待在这里,我这种人就算了”之类的话,颤抖个不停吧。这边的小波奇则是对店员愉快地说了句“两位,谢谢”,就算被店员带到位置上也是毫不在意。
点单的时候甚至点了黑咖,哇,好厉害。
“怎么说呢……和我那边的小波奇差距太大了,让我有种在做梦的感觉。”
“这样吗?”
“我那边的小波奇可是阴暗得要命呢,面对陌生人可以怕生到当场融化的程度。”
“……我也有过那样的一段时光啊。”
“为什么变成现在这样了呢?”
“多半是因为我的虹夏吧。”
这可不能当作没听到啊,虽然这么想,但点的东西端过来了,话题在这里断了一下。顺便一提,我点的是有冰块的西柚茶。
“刚刚的‘因为虹夏’是指?”
“字面意思啦,我受到了虹夏的很多帮助,发自内心地觉得遇见她真是太好了。”
“哇…….我那边的小波奇完全不一样。”
“你那边怎么了?”
“吵架了。”
于是我向她讲述了有关我那边的小波奇退队的事,向她征求意见。听完后,她微微皱起了眉头,叹了一吃。
“真是笨拙啊……”
“对吧?”
“我是说你们两个人,太笨拙了。”
好像被批评了。
“我也?为,为什么?”
“虹夏你,完全不了解她的想法吧?她也一样,一点也不懂你,发生这种事,肯定是互相交流才能解决的啊。你不妨试一试去了解她是怎么想的,毕竟她总不可能没理由就突然要退队吧?”
“……我会记往的。顺便问一问,你是怎么看待这边的虹夏的?”
“我最值得自豪的,世界第一可爱的恋人哦。”
……?好像听见了不得了的事,先无视吧。为了掩饰自己的动摇,我端起自己的西抽茶喝了一口。面前的她着咏啡,然后突然呛了一口,
咳了起来。怎么?奇特的演出吗?
“其实我不太喝得了黑咖……”
她的脸低下去了,是害羞了吧。果然,她还是她。透过百叶窗照进来的光线,穿过西柚茶杯内的冰块,色散开来,给桌面染上了各种各样的光。不过这些光都没有她脸上的红那么鲜明。
想来想去,我一口气喝完了杯中的茶水,将杯子啪地拍在桌上。以这个声音为起点,杯中搭在一起的冰块猛地倒塌了。
2→3→4:酒还是免了
与大学生的小波奇分别后,我摇摇晃晃地在街上走着。明明体感上过了很久,外头的时间却完全没有流动的迹象。
明明是漫无目的地走,却莫名回到了来时的公园,还真是奇妙啊,人体。不过,既然回来了,再去秋千上坐一会吧。万一回去了呢?
然而好像没有那么顺利。起雾了,银色的薄膜宛如水面一般泛起涟漪。雾气散尽,天色仍没有变,依旧是陌生的天空。
“糟糕了……”
回不去可就糟糕了,姐姐会担心我的,新闻会怎么报道呢?女子高中生夜不归宿?感觉要被乱写一气了,真讨厌啊。
在我默默地思考着这些事的时候,我没有注意到。
“哦!是JK的虹夏。好可爱。”
被抱住了,怎么回事啊这个人。当熟悉的粉色长发映入眼帘时,我拼命忍住了想要大叫的冲动。把这位像猫一样磨蹭着我的颈脖的人用了点力推开,上下打量着她。
她穿着米色的外衣,身下是藏青色的长裙,一副图方便的工作装的样子,但是很适合她。发饰也没戴了,整个人看起来比上一个的大学生要成熟得多。
“诶一再让我抱一会嘛。”
前言撤回,这家伙一点也不成熟。
“你是,后藤一里吧?”
“是哦,然后这么说的你是伊地知虹夏,对吧?”
“……是。”
“身体变小了但是智慧却异于常人,结束乐队为据点的神秘队长,其名字是——”
“等等等等,就说了我是虹夏了!”
之后又花了一段时间向她解释,她虽然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但应该有在听吧?要是她在听的话,就不追究她抱住我这回事了。
“也就是说……你是世界的破坏者假O骑士帝O……”
“才不是,我没那么讲过!”
“开个玩笑。”
她的表情变丰富了许多,但她的言行和外表相差太大,今天不知第多少次地感到头疼了。这个世界的她很爱撒娇的样子。
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了,希望我的猜测是错的。
“所以不要一言不发地就蹭过来啊。”
“有什么关系嘛,反正是虹夏。”
“为什么是我就没关系啊….….你一个成年人向我这个高中生撒娇,这不好吧。”
“没事。后藤一里要向伊地知虹夏撒娇,这是不可违抗的真理。”
“没听说过那种真理!”
“其实我得了一种不经常找虹夏撒娇就会因为神秘必力量而死的病。”
“看得出来,你病得不轻。”
“果然只有虹夏理解我,虹夏真好。”
“我可没有理解你的意思啊?!”
因羞耻,恼怒,兴奋,香香的,诸如此类复杂的心情搅和在一起,我变得不知所措了。虽然有话语在我们间一来一回地流淌,我却发觉自己的身体变得越来越僵硬。
似乎是闹够了,她终于松开了我。温暖的怀抱远去,不禁开始担心她本身是否也会这样远去。然而她就站在我的面前,朝我绽放出满面的笑容。
太过耀眼,令我忍不住移开了视线。
她应该已经意识到自己很漂亮了吧,对我进行各种攻击,太狡猾了。生气地撅起嘴,努力瞪着她表示不满。
“好可……”
“嗯?”
“咳咳。没什么事。是说小虹夏和那边的我吵架了来着?”
“是这么一回事。”
“还是找个地方聊聊这回事吧。”
牵起我的手走上了街道,会被带去哪里呢?注视着小波奇高大的背影,产生了一种只有我完全没有成长的错觉。她的背影与太阳相互重叠,让我觉得有些恍惚。
连路都没看,我就这样跟着她摇摇晃晃地走着。刚才还是艳阳天,现在却已经夕阳西下。阳光将地面染成橘色,仿佛是画卷中的一幅奇妙的景色,春樱飞舞,便是如此这般一副春季之景。
在进行莫名其妙的自我感动时,已经到了目的地。
“我常来的酒吧。”
“……”
“为什么不说话?”
喝酒赏春嘛,如果放在画里那想必是相当美丽的景色吧。况且小波奇本身就长得好看。但是啊,有没有可能,我还没成年啊。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顾虑,她向我提出意见。
“进去喝牛奶喽?”
毫无意义的意见呢。
“喝牛奶,特地来酒吧……”
“有什么关系嘛。”
“你那边才是,为什么来酒吧啊?带未成年人进酒吧,你想让人家报警吗?不喝酒有什么关系啊!”
“有关系啊。我得了一种不经常喝酒就会因为神秘力量而死的病。”
“这个梗已经用过一次了!”
这个人怎么回事,难得长这么好看,脑子却秀逗了。不过还好,我的神经还是承受住了这巨大的压力,让我不至于抓狂,毕竟我没有真的把上一句话说出口。
“拜托了,虹夏,就当是满足我小小的任性。”
“……”
“无论如何都不行?”
微微偏头,可怜巴巴的视线。破坏力太强了。
“……发生了什么我可不管。”
“好耶!”
酒吧内部的灯光十分昏暗,看起来十分节约电费,营造出一股寂静的氛围。小波奇麻利地点了单之后,我被告知没有牛奶,只能喝白开水了。
哈,第一次进酒吧,喝的是白开水,酒精含量为零,糖分也为零,真不知道我是来干什么的。
“我突然想到,虹夏是出门找主音吉他手的吧,那个情况怎么样?”
“……吉他手没找到。后藤一里倒找到不少。”
“说到底,你想找的真的是吉他手吗?”
“你不就是在找一里嘛……”
“才不是……”
“那你说说,你想找个什么样的主音吉他手?”
主音吉他手嘛,之所以是主音吉他手,那当然是因为比副吉他手更加重要,带领着整个旋律行进。
说到底,自己为什么想再找个吉他手呢?明明队里还剩个吉他手,让她来不就好了嘛。但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听见了主音吉他那样的演奏之后,已经不会再接受缺少了什么东西的音乐了。
没错,那个演奏就是主音吉他手所需要的。正因为有了那演奏,结束乐队才能存在下去,正是认为那演奏是无可替代的,才会拼命地想
要找到她。
一旦想到那场演奏,便回想起了后藤一里。演奏出那样音乐的她深深地将我吸引,不知何时起,双目便不由自主地想要寻找她。
其实根本不是演奏。我都明白的,我想找的只有后藤一里而已。为什么要退出?为什么放弃了?想要找她好好地问清楚。
“一里小姐……我该怎么办才好。”
“找到她,然后把你没有说出口的话传达给她。”
如此断定的她直勾勾地盯着我,这样的表情还是第一次见,我还以为她一定不会有严肃的那一面呢。声音不大,却诉说着坚定与不容置疑。
“就凭我……能做到吗?我和一里不一样,我可是很软弱的……演出也是,没有人支持着我就绝对做不下去。现在也——”
“我知道。但……我想那是没关系的哦。”
有力的鼓励如同咒语。她确实已经是大人了啊。只是简单的语言,就仿佛魔法一般驱走了我的不安。
“因为你是,无数次拯救了我的虹夏嘛。”
随着话音落下,心脏开始跳个不停,彰显着自己的存在感,让我觉得有些吵闹。一股暖流汇向双目,要哭出来了,已经没法无视后藤一里在我心中的地位了,脸上红了起来。
“谢谢你,一里小姐。我想我不能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我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她还是那样笑盈盈地看着我,温柔的目光中似乎满是欣慰,看来她和这里的虹夏也很要好啊。
昏暗的灯光,经反射注入她的眼眸,瞳孔中泛起蔚蓝的光,仿佛天空一般澄澈,又如同大海一般开阔。我注视着她,发自内心地认为她美得令人赞叹。
可是,我不能留下来,我得去找小波奇了。即使再美,也不会与她再见了。我于是向她告别。
“再见了,一里小姐。”
我鞠了一躬,向酒吧正门走去。
“啊,再见了。”
她也如此向我告别。一里啊,想做的话还是能做到的嘛,我都要怀疑她和一开始抱着我朝我撒娇的是不是同一人了。
“啊啊,对了。”
在我快要把大门关上时,她又叫住了我,低沉的声音在空旷的酒吧内显得很响亮。
“长大之后,不要进黑心企业工作了哦?”
“……”
我奋力把门关上,使劲拍着自己的脸。总觉得好像知道了不得了的事实。进黑心企业?不要吧……
“哼。”
抬头看了看太阳,我原路返回公园,一边用力踏着地面,一边盘算着至少把最后一句话忘掉。
3→4→5:落花不反枝,破镜不重圆
这次回到公园时,好像有什么东西变了。天空回到了最初时阴沉的样子,原与平静的公园有风吹过,高大树木的枝叶相互碰撞发出声响,秋千正随着微风而摇晃。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象,可惜天空不作美。
这下要怎么办呢?看起来要下雨了。出门的时候可没带伞啊,况且也不知道这里是不是我原本的世界,没法直接回家。
这时我的脑子里蹿出来一个奇怪的想法,反正要找小波奇,干脆去她家里吧。这么一想,我就觉得自己已经坐不住了。
然后我真的顺着记忆找到了小波奇的家,在门口徘徊了一会,我鼓起勇气按了门铃。
这里似乎也不是我原本的世界,因为这里明显比我上一次来时要陈旧许多,看起来是几十年后了,不知道她的身体是否健康。
“你好,请问……嗯?”
门后传来的声看。十分柔和,是熟悉的后藤一里的声音。不过她现在正因为看见我而愣住了。
“虹夏的……私生女?没听说过啊……”
“呃……其实——”
向她说明了我的经历后,她推开门示意我进去。她穿着黑色T恤衫,仔细一看上面还写着“结束band”,她的眼角已经有了皱纹,看起来不太有精神,不像上一位一里一样笑嘻嘻的,反而是面无表情。
“没想到虹夏又回来了……”
“嗯?怎么了?”
“没什么,换好鞋子跟我来吧。”
门口鞋柜的鞋子数量很少,因此也没有挑多久就选好了鞋,一双看起来就很可爱的拖鞋,怎么看都不是小波奇会穿的呢。
一里小姐轻笑了一声,拉着我进了客厅。迎面而来的是几张黑白照片,还在一旁点着香。除了一里的父母外,不知为何还有我的照片。
“父亲、母亲、虹夏,我又回来了。”
“……打扰了。”
看见她如此郑重的样子,我也不禁出声问候了一句。原来如此,我大概明白了,看来真的来到相当久以后了。
“我的父母,还有妻子虹夏都去世了,妹妹在外头奔波。这么大一幢房子现在只有你我两个人,你大可以随便一些。”
“哦,哦。”
所以门口的鞋很少啊,不知为何已经对这样的设定见怪不怪了,应该不是我的问题吧。
“呵呵。”
“怎,怎么了吗?”
“这么青涩的小虹夏真是好久不见了……好怀念啊。当年被我求婚的时候也是脸涨得通红……能鼓起勇气真是太好了。”
年长的同时,她的行动也不再可疑,反而是显露出一股贤惠的完息,让我少见地感受到了一里身上的女人味。
“没想到,居然结婚了……”
“很在意?要听听我的爱情史吗?”
“虽然有点在意,但是不必了。”
“哎呀,好认真啊。不愧是虹夏,让我这种避世的贤者都起了凡心啊。”
似乎是被自己逗笑了,她向手背掩着嘴角轻轻地笑了出声。睫毛微微上下颤动,让我不禁觉得她很可爱。
坐在了沙发上,似乎还专门有个沙发来放置吉他,就在我尝边。一边向吉他道歉,一边坐在了柔软的沙发上。对不起啊吉他先生,打断了你和一里的二人时光,不过一里喜欢的人是我呢。
“那么,要从哪里开始说起呢?虹夏和那边的我吵架了?居然真的狠下心来退队了呢……”
“是吧?虽然有点过分,但我还是想让她留在乐队里,所以我一定要好好和她谈一谈。”
“这样啊。”
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嘴唇半张着好像要说些什么,想必是在组织语言吧。这样的她要比我认识的她好懂得多。
“这么说有些冒昧,但有没有可能,那边是一里小姐是因为虹夏小姐才退队的呢?”
“因为我?为什么?”
“你应该认为她的行为举止很古怪,很难懂她在想什么吧。”
果然啊。见到我一副哑口无言的样子,她 仿佛肯定了心中所想的事,如此说道。
“正因为你没有去了解她,才会迷惑吧。们的人生大相径庭,你不知道她的经万所以对她不控同成,而她也一样。打个比方,虹夏小姐,你知道一里如此社恐的原因吗?”
“……我不知道。”
“因为我从小如此。小时候想着‘就算是我也可以吗?’然后逐渐变成了孤身一人。可以说,我甚至是在孤独中长大的,这样你能理解吗?”
“嗯……”
原来她从小时候就是这样了啊,我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她生活在如此的孤独之中,要一下子就站在众人的目光下,那才不可能呢。
但她拼命地坚持住了,她一定很害怕吧,但她没有逃走,无论哪一次演出,都没有逃避。为了唤醒众人而激昂起来的乐曲,她做出了我难以想象的事迹。或许我一辈子都无法理解她的孤独,但我仍旧憧憬着她。
即使受伤,即使困惑,也能再次站起来。这样的她是如此的耀眼。
“你不知道你在她心中的地位,也不知道她有多么看不起自己,因此你认为不可理喻。但要做出这种行动,一定经过了极大的思想斗争。我没有这个胆量,所以我一定准备了很久,而事态却没有好转,才最终导致了退队行动完成。”
“这样啊……我终于有点明白了,谢谢你。”
“当然这也不是虹夏有错,那边的一里也有。因为不了解虹夏,所以担心会被讨厌,我猜大概是这样。要是知道了虹夏的过去,了解了虹夏的执念,就不会有这样的想法了。”
看她说的,好像很懂我的样子,可能真的如此吧。被小波奇疏远,被她远离,都是因为不甚了解对方。如果能有机会与她打好关系,我一定不愿再止步不前了。没有她的日子过黯淡,已经忍无可忍了。
现在变得好想见她。
“落花不反技,破镜不重圆。趁现在还有机会,好好珍惜这段关系吧。”
果然是年龄的原因吗?年长的一里小姐温柔无比,是因为她待在我身边,感受到了我的坚持吗?所以才不再实怕,不再感到孤独。可惜的是,这个世界的虹夏已经去世了。
我所见的世界是不同的可能性,我自己的世界对其他虹夏来说也是一种可能性,这数多的可能性中,唯独我正处于和小波奇的吵架中。然而,无论哪个世界,后藤一里都认识我,都受我影响,虽然也可能只是巧合,但我不准备就这样忽视这几个世界的经历。
“一里小姐……你会后悔遇见了我吗?”
“怎么可能呢?能与虹夏相遇,被虹夏鼓励,与她一起留下众多回忆,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
“即使她已经死了?”
“人去世了当然会很悲伤。但是如果我一直消沉下去的话,会让虹夏担心的吧?就算是现在我也很想念她。”
“你不害怕孤独了吗?”
“很久之前就不再怕了呢,虽然有时会很寂寞,但是没有关系。故事如果不结束的话,是不会有美好结局的。至少现在作为结局,我已经足够幸福了。”
“这里的虹夏好厉害啊……我的话,能做到吗?”
“但是,如果不试着去做的话,什么都开始不了哦?首先要试着去做。”
“……是啊。”
多么乐观,充满力量的人啊,她居然真的是后藤一里呢。不对,得亏我有这么大的影响力呢,四周湿润的空气令我不禁缩起了肩膀,应该不只是不舒服的原因吧。
“啊,其实我为虹夏作了一首歌,不介意的话,要听一听吗?”
“要听。”
待她捧起吉他时,我才注意到,她弹的已经不是电吉他了。想必是经历时间的沉淀后,热烈的感情已经用尽了吧,于是又换成了琴声柔和的木吉他。轻轻拔弦,琴声从共鸣腔中传递出来,扩散至四周。
轻唱恋语,歌声如流水般平缓流道,指向我的内心。从相遇至今的一切情感,透过歌声让我如晓,不安、羡慕、憧憬、懊悔,看入了迷, 互相靠近,彼此分离,夺走,被夺走,多么悲伤。歌声飞扬,两人的梦想,我已完全沉醉于你。
回去吧,去找到她,把没有说出口的话,好好地说出来。孤独是许久未见,但她已经不再是孑然一身。
想到这里,我屏住呼吸,立起了身子。
5 → 6 → 0 : Star Parade
你那无比耀眼的光芒将我深深吸引。
把我的光芒也给你吧。把我的一切都夺走吧。
我最不想要放手的人,我最重要的人。
这样我们就能去到更远的地方了。
6→0→1:始返(Da Capo)
跑了起来。不顾自己急促的呼吸,无视了差点撞上的行人跑了起来,其他的事情怎样都好,只有与小波奇分离的未来一定要回避。失败是不容许的,并且时间紧迫,容不得我在此止步不前。
必须由我来亲口告诉她,必须由我亲眼见证,没有害怕的理由。
视野一上一下地摇晃起来,一口气奔向了我想去的那个地方——两人的相遇之地,那个公园。原因尚且不明,总的来说是受到了命运的指引。还有就是,如果自己再这样什么也不做,那既使是仅剩的微小光芒也会消失不见,一切都会无可挽回地为时已晚的预感。
不知何时,四周再次被银色的雾霭覆盖,草地上干燥明亮的翠绿色吸引了我,已经跑到了公园处。
但是,很奇怪,有谁坐在那里,时间来到午后,大抵是放学后左右的时光。产生了奇怪的既视感,那是不合理的直觉。
粉色长发,右侧扎着蓝黄两色的方块状发饰,这样一个人正在秋千上,低着头暗自哭注。她背后那醒目的吉他吸引了我的注意。
我刚想开口叫她,视野却一口气扎进她的身体里,正当我这么以为的时候,视线天旋地转,我看见了自己的大腿。不,不对,不是我的,是别的人的。
当我的疑惑愈发增多之时,我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啊!那是吉他!”
吃了一惊,抬起头,透过眼角的泪珠看向声音的源头,那拥有金色头发的少女轻易地踏入了我的世界,来到我的面前。她熠熠生辉的双
瞳中映出我的样貌,期待的视线不意间将我吸引。
我一下子就注意到了,这是我和小波奇第一次相遇时的场景。
小波奇的心情低落至极,既不敢就这样同意,又对拒绝别人感到胆怯。
毫无疑问,我正在以小波奇的视角体验着发生过的事。
这时,虹夏抓住了我的手,仿佛要将孤独驱走一般地拉着我前进,不由得感到一阵心悸。兴奋和悲惨仅一步之遥,但她那炫丽的光芒让我一时间忘记了这回事,心脏猛地一跳,顿时感觉一切都无所谓了。泪珠沿着脸颊滑落,随着迎面的微风而风干。
泪水的表面映出了我,我正坐在舞台之上,为打鼓做准备。不由得心里感到没底,自己真的能得到姐姐的认可,得到演出名额吗?但因为
自己是队长,是绝对不能把这些情感表现出来的。既使用再漂亮的口号,世上也有着做不到的事,不禁感到难过。
舞台的灯光将我照亮,手中吉他的重量让我感到安心,我们的正对面是担任评委的店长和PA桑。脚踏在舞台的地板上让人感到踏实,脚边的效果器和音响也正常运作着,更何况这次没有陌生人来,真是万幸,这原本会是次平凡的试镜。
起奏的一瞬间,便不禁想要大喊。
不好——
这样还不够,还不足以让我们当选,不好了。可就算是这样,自己有什么能做的吗?我本就不像大家一样,什么力量也没有。可即使这样,我也……
迎着烈烈强风,心中熊熊燃烧。我不想就在此止步。一下,两下,一曲结束,平静下来的紧张的心转向虹夏,注意到她朝我展露出微微的笑容,我又一次被夺走了视线。
这是……试镜时候的事吧。
原来不止我的眼中映出了小波奇,她的眼中也同样映出了我啊。这明明是再明显不过的事,我却从未去了解过她。
人的记忆像是电影镜头一样,会重点记录重要的场景,对无意义的场景一笔带过。在这记录下来的记忆之中,我看见了许许多多的事实。
一脸担心地看着躲在纸箱子里的小波奇的我。
拍照时握紧小波奇的手高高跃起的我。
轻轻拍着小波奇的脸的我。
以姐姐为话题打趣的我。
在四人的会议上高举着右手在发表着什么的我。
用鼓励的眼神看着向客人露出笑容的小波奇的我。
在电车上不小心睡着了的我。
因为懒得走山路而露出嫌弃表情的我。
坏笑着看向穿女仆装的小波奇的我。
去小波奇家被她夸张的迎接方式吓了一跳的我。
给了凉一手刀的我。
对喝酒的广井姐皱着眉头啧嘴的我。
在弦乐器店里感到尴尬的我。
努力尝试和小波奇对上视线的我。
想要看小波奇换装而请求着的我。
追着凉跑的我。
在售货机旁挥着手向小波奇告别的我。
对小波奇的社恐心理无奈地笑了的我。
注视着诚惶诚恐地收下打工工资的小波奇的我。
指着喜多大喊“落跑吉他手”的我。
在演出前低着头,心情低落的我。
被演出厅店长的外貌吓到了的我。
在庆功宴上偷偷离场的我。
绽放出满面笑容的我。
这些景象本身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看着不断浮现在眼前的自己,我发现了一个再明显不过的事实。
小波奇她,超级喜欢我的。
不对,其实我早就知道她对我有好感,只不过这些情感第一次正面向我袭来,让我大为震撼。被如此庞大的喜爱包围,我曾否回报过相等心意呢?
根本没有啊。
视线追随着她走上舞台,当大家因种种因素而止步不前时,我又一次拼尽了全力,虽然是不像我自己的举动,但只要能让大家振作起来就无所谓。只要是为了梦想,我便什么都能做到。
之后的庆功会,我和虹夏二人溜了出来,迎着柔和的夏季晚风,她向我吐露出内心的感受,她的憧憬,她的梦想。
被虹夏称赞,被虹夏肯定,大脑像是煮熟了一样,我以为我终于可以触及她的内心了,我终于不再是孤身一人了。想要一直看着她,看着她纯粹而明亮的笑容。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那我绝对不会承认。
她记忆中的虹夏是那么善良,可爱,包容、坚强,但又偶有懦弱,让人放不下心。比起我自己认为的自己要有魅力得多。
可她同时也见证了我懦弱的一面,并且接受了她,让我不得不想办法面对这个事实,回应她的喜爱。
至今为止的我什么都没做啊,就算明白了她的好感,我也什么都没做。
我真是个过分的人啊……
视野一转,我从银色的雾霭后看见了躲在壁橱里默默哭泣的自己。粉色的长发无力地胡乱搭在地面上,受寂寞和自卑所驱使,泪水不断落在地板上。心脏一紧,便开始怀疑自己做的一切是否真的帮到了她,我对她而言重要吗?
看着她悲伤的样子,我不禁想要伸出手。这时,景象又变了。
那是小波奇提出退队申请的那个晚上。我低着头,不知该从何说起,或许摆脱了我她会一脸轻松吧,这样不安地想着的同时,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虹夏,这时她的神情还很安逸。微微皱眉苦笑,又是那一副“真拿你没办法”的陪小孩子过家家的态度,一脸“反正又是没由来地孤独症发作了”的表情。开什么玩笑。
看着自己的手伸了过去,然而却什么都没有触及到,无力地收回的时候,我不由得胸口一紧。
我大步走向楼梯,逃也似地远离了演出厅。逐渐朦胧的视野映出推开门出去的情形,最后被空无一物的柏油路面所占据。一滴、两滴,泪水脱离了视野的边缘,溅落在地面上。
我真是笨蛋。
我以为她是对什么感到不满。
但那不是对谁不满,而是悲伤。
她很难过。
明明许下了约定,两人的关系却就此停止,没有再进一步,每当她想要靠近我时,我都退缩了。软弱的人一直是我啊。
有谁在拉着我,不再是由我主动,而是由她。手上传来了触感,不是湿润的空气,而是手掌的柔软触感。在我握住它的一瞬间,它也握了回来。
仿佛由水底进入空气中,两的指与指交缠在一起,我的手浮出了水面,意识变得清晰起来。我想着自己是不是被扯了一把。
“虹夏,这每几天你去哪了啊!?”
下一瞬间,我意识到了我在小波奇的身边,仰起脸一看,好像放下心来的小波奇正低头望着我,泪水不断落下。
我回过头,公园里静悄悄的,除了我们两个人谁都不在。
“那个,虹夏……果然退队会很任性吧,如果你是因为这个生气那对不起。”
不,不需要道歉啊,你什么都没有错。
话语中断后,公园安静下来,现在已经入夜。离开了这么长的时间,我却不可思议地没有感到不安。
“总之……我回来了。”
“虹夏……你怎么了吗?有没有受伤?”
她担心地询问着。我盯着她,看着她向我的脸颊伸来的手,深深吸了口气,避开那只手。然后,下定决心抱紧了她。
“对不起,小波奇。”
“什,什么?怎么了?”
“对不起哦,让你伤心了。”
回想起来,自己从来没有拥抱过她,那怕一次也没有。即使明白她的心情,许下了约定,也不曾过有过一次。
拥抱的理由还有一个。我不想让自己的脸被看到。
不过,既然她向我的脸伸出手,那就说明她已经注意到了吧。
从小波奇的视角看着自己的时候,明明自己许久都未曾哭过,这次却哇哇地哭了出来。感受着她所感受的,思考着她所思考的,我发现她尤其多愁善感,让我痛快地哭了一场。
就算回到现实,也始终有一种快要哭出来的错觉。
实际上也哭出来了就是了。
“小波奇……我想要一直看着你。”
“诶诶……?”
“所以,请你待在我的身边吧。”
无法与后藤一里的目光交接的我,只能用力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虹夏生日快乐呀!
希望结束乐队能一直和和睦睦的。
也希望动画化第二季消息别藏着掖着了,赶快发表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