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羡】携手天涯14(重生,正邪,ooc,HE)正道机x邪道羡
“哈哈哈哈!”听到这些事情的时候,魏婴正在小院里笑得一脸开心。
“你可是比我还损。”魏婴笑看着蓝湛。
蓝湛只笑着没有说话。
“说吧,你什么时候恢复的记忆?”魏婴突然问道。
蓝湛闻言一惊:“你怎么知道的?”
魏婴看着他:“我怎么不会知道。”
虽然蓝湛掩饰得很好,但这人依旧和先前的有着一些区别。
蓝湛摇摇头:“前两天,我还准备给你一个惊喜的。“
魏婴抿嘴笑:“那我这样,岂不是辜负了你的一番苦心?”
蓝湛看着他:“不,我特别高兴。”
他的师父都没看出来他恢复了记忆,他却认了出来。
这怎么能教他不高兴。
“ 既然你已经知道我恢复记忆的事情,就随我去见一见我师父吧。”蓝湛突然说道。
魏婴对此并无异议,蓝湛的师父蓝翼前辈,已经从蓝湛的口中得知了他一直在彩衣镇的消息,而这一次,也多亏了蓝翼的配合,才那么快让那些修仙界中人打消异议。
蓝翼再一次看到这位魔教教主的时候,心情不可谓不复杂。
这是他和魏婴的第三次见面。
第一次见面,对方武道上的天赋和惊采绝艳让他印象深刻;
第二次见面,那位魔教教主的乖张个性让他有些牙痒痒;
而第三次见面,看着面前对着自己恭恭敬敬行礼的人,蓝翼竟然只能叹息一声。
对方是多么高傲的人,她清楚得很。
可是如今,他愿意为了自己的弟子独自一人来到这云深,甚至下跪对自己行礼。
她心中的那一丝芥蒂都那么消失了。
罢了,他们年轻人的事情,就让他们年轻人自己做主便是。
湛儿既然自己做出了选择,他这个做师父的,随他自己的意思的就好。
蓝湛突然看着他的师父:“师父,弟子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师父。”
蓝翼看着弟子。
蓝湛将自己已经恢复记忆的事情告诉了蓝翼。
果然,这个消息对于现在的蓝翼来说,无疑是最让她高兴,并且卸下了一个心头重担的消息。
也让她明白了,自己这个弟子,和魔教教主的这件事情,是完全没有任何转圜余地了。
从小到大,蓝湛虽然表现出来的,一直都是一副疏离内敛的模样,可是她这个师父知道,自己这个弟子,轻易不作出决定,一旦确定下来,就再也不会更改。
“现在怎么样,你可以肯定我的真心了吗?”蓝湛拉着魏婴的手,含笑说道。
魏婴看他一眼,他什么时候怀疑过他的真心。
“你师父知道你表哥的事情吗?”魏婴问道。
蓝湛点了点头:“我虽然没有明说的,但是我师父已经查到了。“
他看着魏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我师父的意思是,如今他父亲生死不明,可以的话,还是留一丝余地吧。”
魏婴握着自己手中蓝翼给他的阴铁,纤长的手指静静的搭在上面:“我便给他一个机会,能不能握住,就不关我的事情了。”
蓝涣听到外边传出来的消息的时候,再一次忍不住将自己房间桌上的东西全都扫了一地。
他眼睛之中隐隐有血丝透出,显然是几天都没有休息好。
只不过这休息不好的理由,和先前相比,有了很大的变化。
前两天的时候,是因为兴奋。
他脑海之中已经想出了几十个那魔教教主会有的后果,可能是负伤而逃,可能是在千夫所指之中背负着骂名
当然,蓝涣最希望的,还是那个人,根本没有办法再回去。
只有那个人死了,他才能真正的放下心来。
可是不过短短一天时间过去,这件事情就发生了让他始料不及的转折。
那些人按他所想的去了,但是根本没有魔教教主。
那院子里住着的,是修仙界前辈蓝翼。
蓝涣在听到这里的时候,心就凉了。
他没有想到,蓝翼前辈,竟然会偏袒那个魔教教主。
没错,在此刻的蓝涣眼里,根本就没有想过其他的可能。
就像是脑海之中一只长久绷紧的弦乍然断裂,他的脑海中此时除了愤恨,再也不剩其他。
那个人,那个魏婴简直就是魔鬼。
从他出现之后,忘机对他不理不睬,如今蓝氏的前辈也偏袒于他,而他蓝涣呢?
他的父亲如今躺在床上人事不知生死不明,他在修仙界之中的名声,也开始大打折扣。
都是那个人。
不,不只是那个人。
还有他喜欢的忘机,还有一向疼爱他的蓝翼,还有那些修仙界中人。
这些人,全部都是些假惺惺的家伙。
不知不觉,他的眼睛越来越红。
而就在这个时候,窗户外面飘进来一点金色的微光。
那光芒十分微弱,微弱得不特意去看的话,根本注意不到。
那点金色微光在没有任何人注意到的情况下,落下了蓝涣的发丝之间。
而后,瞬间隐没。
蓝涣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总觉得,自己刚才闪过了一丝心悸的感觉。
下一刻,就有弟子的哭声传过来:“公子……公子,宗主他,去了。”
“什么?”蓝涣一时有些恍惚。
从他出生起,母亲就去世,是父亲将他捧在手心里养大。
甚至因为他不喜欢,也怕他会受委屈,蓝启仁连个继室都没有娶。
即便魏婴不认可蓝启仁的人品,但是也不得不承认,对于蓝涣这个儿子,蓝启仁真的是坐到了一个父亲所能做到的极致。
但同时,也正是因为他这种无底线原则的溺爱,才让蓝涣养成了这样一副霸道自私的性子。
蓝启仁乃是修仙界之中赫赫有名的老前辈,他的葬礼,整个修仙界之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几乎都来了。
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在现在这个时候,所有人都要做出一副悲痛的样子。
三天的时间,蓝涣一直跪在父亲的灵位前,任凭别人如何劝解安慰都没有用。
直到三天之后,蓝翼有些看不下去了。
这样下去,怕是蓝启仁还没有下葬,蓝涣就要倒下了。
他走到蓝涣的身边,伸出手准备去扶他。
“你走开别碰我。“蓝涣突然惊叫。
不只是蓝翼,留在这里的其他宾客都被蓝涣这突如其来的情绪爆发吓了一跳。
蓝湛站在人群中,看着这样子的蓝涣直皱眉头。
魏婴没有来,以他的话来说就是,蓝启仁老匹夫何德何能,能劳得起本座去参加他的葬礼。
蓝翼低头看着蓝涣,心中并没有因他的失礼而生气。
她能理解他失去父亲,情绪有些失常也是正常的。
可是蓝涣接下来的话语让他心中震惊。
他看着蓝翼:“你别扶我,我知道,你宠爱我不过是看在我蓝家在修仙界之中的地位。蓝翼,你这个假惺惺的女人。”
蓝涣说完那句话之后,就好像是多日的情绪终于有了一个突破口。
他没有要任何人搀扶,自己站了起来。
因为几日没有起身,他身形有些摇摇晃晃,但是脸上却带着一丝奇异的笑意。
他此话一出,满堂哗然,都道这蓝涣莫不是父亲乍然离世,伤心过度疯魔了不成?
蓝翼听到这样的话语,神色反而平静了下来,仿佛蓝涣说的并不是她。
她开口说道:“在你心里,便一直都是这样看待我的?”
蓝涣紧紧的盯着她:“不错,蓝翼,若不是看在你昔日修仙界第一高手的身份上,和你交好能够让我地位更上一层楼,你当我稀罕?”
蓝翼垂眸,她突然转过身:“那今日我,便当着所有修仙界同道之面,宣布与蓝公子再无任何关系。”
她面色看不出喜怒,但是所有人都觉得,蓝翼前辈这一次怕是要气狠了。
一手教养长大的孩子竟然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语,不少人觉得,若是自己的弟子或者孩子这样。
他们表示,赶出门怕还是轻的,脾气暴烈一点的,直接清理门户也有可能。
只是这蓝涣,平时看着再温柔大方不过,万万没想到,内心之中竟然会是这样的想法。
大厅之中议论纷纷,这些议论声传入蓝涣的耳中,就变成了所有人都在嘲讽他。
蓝翼已经甩手离开,蓝湛看到这一幕,面色沉沉:“既然蓝公子不喜我师父,蓝湛这便也告辞了。”
他抬腿便要离去,师父估计这下伤心了,他有些不放心。
“蓝湛你站住!”蓝涣看到他,突然大声喊了起来。
蓝湛回过头,就看到蓝涣用一种极为复杂的神情望着自己。
那眼神之中,有深切的爱恋,也有极致的痛恨。
“ 蓝湛,你说,我蓝涣哪一点配不上你?我那么喜欢你,什么都第一时间紧着你,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看我一眼?”他的情绪十分激动。
蓝湛淡淡说道:“蓝公子,感情之事不可强求,这些话还是不要轻易说出,免得伤害了公子的声誉。”
蓝涣冷笑:“声誉?”
他盯着蓝湛:“我知道,是不是因为我不够美,我比不上魏婴那个魔头,所以你看不上我。”
蓝湛见他竟然扯上了魏婴,神色便有些难看。
而其他的修仙界中人,有知道魏婴是谁的,纷纷都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这居然还扯上了魔教教主
蓝湛冷冷的盯着蓝涣:“蓝公子,蓝湛从小与你一起长大,便是将你当做亲哥哥来看待,从来不曾起过任何僭越的心思,这与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从来不曾起过任何僭越的心思
这句话听到蓝涣的耳朵里,那就是蓝湛从来都看不上他。
他叫道:”我不信,一定是魏婴蛊惑了你们这些人,一个个的都是这样,见到一个长得好看的便魂儿都飞了。”
他这话一出,不少人都沉下了脸色。
蓝涣这句话,可是将所有人都骂了进去。
偏偏蓝涣也不知道怎么的,他心底知道,这些话一旦说出口,他在这修仙界之中的名声就全都毁了,可是他就是忍不住。
只要看到那些人虚伪又恶心的面孔,他便忍不住想要将内心的暴虐和怨愤痛痛快快的宣泄出去。
“我说的有什么不对?你们这些人,我只要露出一个微笑,朝他招招手,他就会像是一只狗一样的趴上来,我让他去咬谁,他就会去咬谁。”蓝涣也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居然笑了起来。
这时候人群之中江澄站了出来,他看着蓝涣,目光之中是毫不掩饰的嫌恶:“我曾经钦慕曦臣,感谢曦臣今日为我解惑,让我日后不愿再当一只狗。”
他说完朝着周围的众人一拱手,便转身踏步出门。
江澄走了之后,陆陆续续有其他的年轻人离开。
他们都是听闻蓝老前辈逝世,担心蓝涣伤心过度,特意赶来此地的。
却不想,听到了这样的一番话语。
这些年轻人,一个一个怎么能够忍受得了这样的事情。
蓝湛看着宛若疯魔的蓝涣,叹了口气,再也不顾蓝涣的呼喊,转身离开。
看着灵堂之中的仙门百家一个一个的离开,蓝涣心中无比畅快。
看吧,这就是那些虚伪的家伙,被他说中了心事,一个一个的,都没有脸面待下去了吧
他慢慢的靠着父亲的灵柩坐了下来,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东西。
这一坐,就是坐到了半夜。
蓝涣慢慢的抬起了头。
他想起了白天的那些事情。
他都干了什么????
蓝涣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惊恐,他今日白天那一番话,怕是将整个修仙界大半的人都得罪了,还得罪了蓝翼前辈。
不对,自己怎么会做出那样愚蠢的事情?
蓝涣心中清楚,说出那样的话语,他其实也并不冤枉,因为,那就是他心中最真实的想法。
可是那些话,他是万万不会说出来的。
他一定是被人下了套
那人何其狠毒,竟然想要让他在修仙界之中,再也没有立足之地
不行,他不能这样。他怎么能够被这样轻易打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