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K小说《灰猎》翻译(第一章)

(注:本书序章至第六章为bill羽翻译,我进行校对。这里微调后重新投稿,附上原稿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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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什么时候能够离开这鬼地方?”斯万抱怨着,一副困惑的夸张怪相扭曲着他本来就丑陋异常的五官。他眉毛上凝结的冰霜就像一根根小冰柱从他的鬓角上垂下来。“从瑟奎特的行动过后已经过了快六个月了,我现在看这该死的芬里斯就像看你那张丑脸一样恶心,拉格纳。”
拉格纳没有把这当成是对自己的尖刻评价。事实上这只是斯万的玩笑方式。他理解自己血爪兄弟的困惑。这些训练或许能提升他们的技巧,但和真正的作战行动还是不能比。
他曾短暂地怀疑将他和斯万变成星际战士的程序似乎并没有对他们的思想和灵魂做出任何改变。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坐立不安,并怀疑自己对于战斗刺激感和交手时颤栗感的那种强烈渴求即便是放在自己战斗兄弟里面也是不完全正常的。或者也许是因为即便他们的皮肤开始变得愈发粗厚、并逐渐长出灰发,他们在内心深处仍然是血爪,同所有那些呼唤鲜血和荣誉的年轻战士们一样。
他微笑着甩了一下头环顾四周,目光所及之处尽是阿萨海姆的冰冷荒原——那是一片接着一片无边无际的冰雪覆盖的荒原,其中唯一有些不同的就只有龙牙山脉的顶峰了。十年前当他还只是雷拳部落中一个男孩的时候,他肯定无法从这恶劣的环境中生存下来。此处如此的冰冷,以致于即便包裹在最厚实的毛皮中他也坚持不了一个钟头;此地也是如此的荒芜,以致于即便冰寒没有杀死他,饥饿也会夺去他的生命;更可能的是,游荡在此处的冰魔们会在这一切发生以前就把他抓走。而现在他只是觉得这是片让人愉快的场所,正好用来巩固他从战团学到的技能。
另一方面来说,十年前的他也无法穿戴这从古老年代流传来,能保护他挺过远比这更恶劣的环境的奇妙战甲。同样十年以前他的身体也没有被改造成一具近乎永不疲劳,能够吞食地衣或者冰魔及其近亲们肉体的杀戮机器。十年前他未经改造的双眼此时必然已经得了雪盲症,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将眩光全部过滤出去。而十年前他也不会赞同斯万这趟小小郊游是如此无聊的观点。当瑟奎特战役逐渐平息,他们返回了芬里斯后,即便凝视着自己装甲上那象征着他属于贝瑞克大连的印记时,他也没有感到兴奋和荣耀,至少没有太激动,不及他第一次被分到一个作战单位时的心情。
当然,那时候他也从来没有离开过这个世界,从来没有登上过一艘航行于星海间的星舰,从来没有和人类、恶魔或者怪物交锋过。那些曾经他认为只有神明才能完成事,对现在的他也显得平淡无聊。真是时光飞逝啊!从那时起他已经经历了高特、艾瑞斯、洛根的世界、纯净星还有瑟奎特以及一堆他都懒得列举的小型战役。
“这没什么好笑的,拉格纳·雷拳,或者我应该像那些小崽子一样叫你‘黑鬃’?”
一种方式没有激怒他以后,斯万很快采取了另外一种策略。这确实算一个痛点,拉格纳有点希望自己从来没有用那件老狼皮制作自己的斗篷,以此为契机,他的老战友没少拿他开涮。新来的血爪猎群们,甚至一些老狼——灰猎和长牙们,都把这视作是鲁斯的青睐。毕竟很久都没有任何还在受训中只装备了一把长矛的人能够杀死一头这样的猛兽。事实上,之前这种壮举都被视为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伟业。
拉格纳曾经说明过这头老怪物已经生病而且饿了很久,他也只是运气好才杀死了它,但没有任何用。如果说有的话,那么就是他异于其他野狼的谦逊吸引了和杀死这头猛兽同样多的注意力。也许他应该抓着这件事大吹大擂,就像斯万或者其他所有人都会做的那样。讲真的他不知道为什么名气让他这样不舒服,也许是因为他觉得自己配不上这样的声望吧。
“你丫又在做白日梦吗?”斯万问道,“还是你连回答一个礼貌的问题都做不到吗?”
“如果你真的问出一个就知道了。”拉格纳回呛道,他的鼻翼翕动着,从风中捕捉到了一丝刺鼻的非人气息。他抬起头看向斯万以便确认他的朋友是否也注意到了。斯万的嗅觉略差一点,此时他的鼻子也在翕动着,从瑟奎特就一直蓄起的长胡子如同某些大型掠食者的触须一般摆动起来。
“你闻到了吗?”他问道。拉格纳点点头。
“我估计是冰魔,离得不远也不近。”
“也许你的追踪技术没我想的那么糟糕。”拉格纳说道。
“我们不可能所有人都拥有鲁斯赐福的犀利嗅觉”,斯万说道,“也许我应该让你自己一个人去把这事儿搞清楚,毕竟那帮小崽子肯定也会把杀死这玩意儿的功劳一股脑的全安在你的头上。就算我单手把一整个天杀的部落给干掉,而你只是站在旁边给我超级精湛的剑技喝彩,他们还是会使劲儿地恭维你的。”
拉格纳检查了自己的武器。找到这些冰魔就是他们远足的目标。这些野兽一直在沿海的冰原上四处劫掠并大肆捕杀当地人蓄养的乳齿象,现在是时候教训一下他们了。“我猜你只是嫉妒我那实至名归的声望,”他对斯万说道。
“如果它真的实至名归的话说不定我真会嫉妒的,”斯万说道,“可惜的是你只是把我的英雄事迹都独吞了而已。”
“就像我在米卡上做的那样?”拉格纳说道,“当我赶在你被咬死之前把你从史古格围场里拎出来的时候?”
“你非得老提这事儿,是吧?”斯万用一种故作哀伤的语调说道,“如果你不打扰的话,我只需要多花几个心跳的时间就能杀出来了。”
“你的计划就是把自己塞进那玩意儿的喉咙里来把它噎死不是吗?”
“我只是在引诱他放松警惕而已”斯万一边嘟囔着抱怨,一边检视着地平线。拉格纳敢打赌他现在也发现了那些隐没在雪中几乎不可见的巨大影子。
斯万用他尚未启动的链锯剑空挥了几下当作热身。
“我可不记得在战术手册里面有这种策略。”
“那是我出色的临场应变。”
“啊对对对。”
“就你说的都对了是吧?我可没整天絮叨我曾经拯救你这身肥膘于水火的那些事儿。就说在维南那次吧,赶在那些异端用你自己的链锯剑戳穿你的喉咙前救下你的不是我?我可从来没提起这件事对吧?”
“顶多也就是每天一两次而已。”
斯万已经进入滔滔不绝的演说状态刹不住车了。“那么上次在科里亚还是科里斯之类鬼名儿的星球附近那艘太空废船上,我从那堆泰伦虫子手上救你一命的事儿呢?我可从来没拿着说嘴,对不对?”
“你刚刚说过了。”
“那那一次呢……”
“斯万”
“啥?”
“先把嘴闭上。”
“别他妈的叫我闭嘴,尊号黑~鬃~的拉格纳!别以为你有颗肿得跟小行星似的大头,我就不能踢……”
“不是,你没听到吗?”
“听到什么?”
“那个!”是冰碎裂的声音,拉格纳看到他们十步外的地方裂开一道缝隙。“冰层要裂开了!”拉格纳嘶吼道,他开始向前奔跑的同时,冰裂痕已经逼近了他们。
“哦~换我一定发现不了这个”斯万的语调里不无嘲讽。
“说得挺对”拉格纳说道,一边往前冲一边越过一道巨大的裂隙。斯万就在他身后几步远,但起跳还是稍微慢了一点,显然无法跳过这道逐渐增大的裂隙,掉到只有鲁斯才知道有多深的地方。
拉格纳探出身体抓住了自己朋友伸出的手掌,用力地把他拽了过来,四仰八叉地落在在一旁的雪地上。
“你现在和冰魔站一边了是吧,嗯?”斯万的嘴上挂了一圈雪。
“不,只是又一次救了你的命。”
“随你怎么说。直到你的偷袭把我摔倒为止我一切都好。”
“准备用你那出了号的大脑壳把冰裂隙给楔开是吧 —— 说不定这也是它最大的用处了。”
“你的脑袋才是这里唯一一个大得够塞住那个坑的吧”斯万快活的回道。
拉格纳蹲下来,平静地向前瞥了一眼,估算了一下他们和冰魔隔开的距离,似乎这些畜生在观望这些裂隙有没有把他们吞噬。
他们脚下的地面开始随着冰川的抖动开始不安分起来。“也许我们应该在这片冰河把我们吞掉以前离开它。”拉格纳说道。
“好吧,但是好像唯一离开这儿的方法就是越过他们。”斯万指着远处正在靠近的冰魔说道。
“所以你的意思呢?”
“只不过给你指一下方向免得你又迷路了,”斯万说道,随即他转身对着那些正在靠近的生物冲了过去。拉格纳紧随其后,冰雪在他的陶钢战靴下嘎吱作响并飞溅到他的护腿上爆散开来,他的呼吸像锅炉喷出的一样在空气中蒸腾。冰魔们嚎叫着发出挑战,两名血爪则回以高声的战吼。当他们逐渐缩短距离的时候拉格纳意识到这些东西几乎有他的两倍高,长长的白色鬃毛包裹着他们粗壮的身躯,许多的黄色獠牙从他们的血盆大口中呲出,它们掌中分出了三根短刀一般的利爪,而他们的面部则是人类和野兽特征惊悚的混合体。他们发红的黄眼内闪烁着邪恶而残忍的智慧和对所有非其族类恶毒的恨意。
这些冰魔大约有十只左右,全部是雄性,这是一群掠食者。拉格纳知道他们会一直战斗到自己或者猎物一方全部死亡才会罢休,芬里斯地表上没有比这更无情和残忍的生活方式了,当然斯万除外,拉格纳想着。
拉格纳用拇指激活了自己链锯剑的启动符文,这把致命的武器咆哮着苏醒过来。他一跃而起,冲进冰魔群中左右砍杀,第一波攻击就斩下一只巨爪,将一蓬蓝色的浊血泼洒在雪地上。
这时远在狼牙堡内的教学引擎投放的一连串杂乱的信息快速闪过他的脑海中。他回想起冰魔的血液含有不同于人类血液的化学成分,以免他们在寒冷的极地荒原上被冻死,他还想起这血是有毒的,就在这时一只冰魔一脚蹬在他脸上,那束灼热的致命液体溅到了他的眼睛里。
多亏了他所受的基因改造,第二层眼睑迅速覆盖了他的眼球,即便是这样,当腐蚀性的成分侵蚀他强化的肉体时还是能感到剧痛。他正摇头试图甩掉这些液体的时候,一股巨大的冲击将他打飞到了雪堆上。这可真是因祸得福,他趁机抓起一把雪擦拭掉了眼睛处有毒的脓水。从这些畜生的气味和它们的心跳声中,他判断出没有一头冲到能攻击到他的范围内。与此同时,他能听到斯万跳到这些畜生身前并挥舞着链锯剑杀退了它们,阻止了这些野兽靠近他的意图。
“正如我想的那样!”他大吼道。
“让我把所有的活儿都干了,然后你就在雪地里好好享受大保健吧.”
拉格纳收回自己的第二眼睑然后揉了一下眼睛。他超人的肉体适应了毒素,刺痛开始减弱。他看到斯万在兽群中挥舞着链锯剑左劈右砍地杀出了一条血路,似乎他的血爪兄弟真打算和他声明的那样一个人把这群畜生都屠了。正当这时一个冰魔从后方偷袭了大杀四方的太空野狼,钳制住了他的手臂,另一只挥爪打掉了他掌中的链锯剑。
拉格纳向前跃起,将自己的链锯剑刺入还束缚着斯万的那头野兽。这畜生发出一阵刺耳的嚎叫,伸爪按向自己伤口的同时松开了抓住的血爪。拉格纳又是一击斩进这畜生的脖颈将它直接枭首,与此同时他听见斯万重新捡起了自己的链锯剑。未及片刻,他们就手持利刃重新杀进兽群中,链锯剑刃撕开毛皮和血肉,蓝色的浊血当空泼洒。野兽们不断冲上前来,满怀着它们种族特有的无情和野蛮,试图杀死这些人类入侵者。
太空野狼们以野蛮回应野蛮,用超人的速度和锋锐的武器回击凶残的力量。转瞬之间拉格纳就劈开了两头野兽,他们的四肢断裂,粘稠的内脏洒得满地都是,五个心跳的时间,他就看到一半的野兽已经倒毙在地。即便这样这些畜生仍然继续战斗,它们的爪子擦过陶钢装甲,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刮擦声,它们令人作呕的气息涌入拉格纳的鼻腔,而那些血液、毛皮和内脏的恶臭已经盖过了其他所有气味。
十个呼吸之后这些畜生已经全部倒在了地上 。其中一头冰魔依然冲着拉格纳挥出濒死一击,但后者轻松躲过而后一剑送他彻底归西。
“这些家伙还挺凶猛的,对吧?”斯万一边把转动的链锯剑伸进雪堆里清洁血污一边说道。
“我见过更凶恶的。”拉格纳抓起一把雪来清洁盔甲上的异形血液。
“不管怎么样,他们再也没法去害任何人啦,这是板上钉钉的。”
“就像你说的那样。”拉格纳低声说道。当战斗的兴奋感过去以后,他感觉一种难言的忧郁漫上自己的心头。毕竟这些畜生也没提供多少挑战性,他们倒毙的尸体多少也开始显得有点凄惨。
“没用的畜生,”斯万说道,“连肉都是难吃的。”
“我可不这么认为。”
“哦,开心点拉格纳。你应该想着受了致命伤的是你而不是它们。”
拉格纳试图笑一下,他对自己情绪的变化感到困惑。随着他的身体适应了成为太空野狼所接受的所有改造,这些情况变得越来越少,但还是有时会击穿他的心防。突然他的眼睛捕捉到了远处一个闪动的小点,有一个大型的物体正在穿过云层往西南方向而去。片刻之后,他听到了正在接近的超高速飞行器发出的音爆声。
“哈,我们有伴儿了。”他说道。
“援军来了,和往常一样晚,我已经把活儿都干完了,你又可以把所有功劳都占了。”拉格纳弯腰团起一个雪球,一秒钟以后他就把它砸在了斯万的脸上。尽管拉格纳的速度很快,但血爪迅捷的条件反射让他的战友几乎避开了这团雪球 — 几乎避开了。
“给我玩阴的是吧?”斯万说道,“直接来吧!”
片刻之后一个雪球砰得砸在拉格纳的装甲上,接着又是一团。
当雷鹰的起落架落到旁边的雪地上的时候他们还在打闹着。拉格纳惊讶地看到士官哈肯从雷鹰的机舱中走了出来,他还以为这名老兵已经再次回到鲁斯维克去负责训练新兵了。这名老战士比拉格纳在五年前第一次见到他时更加老练沉稳,但见他的面部疤痕纵横似丘壑,蓝眼明亮赛冰晶,须发长髯如灰瀑,犬齿狰狞胜獠牙。他只是沉默地打量着两名血爪,他们就迅速的停止了打闹。
“狼牙堡召唤了你们。”他说道。
“您跑了这么远来接我们,真让我们深感荣幸。”斯万说道,过了这么多年,他们都对自己的领队少了一些敬畏,“我们大连的狼主贝瑞克·雷拳是认为在吟游诗人唱他那见鬼的赞歌的时候观众还不够多吗?”
“注意你自己的言辞,年轻人,”哈肯说道,“不然的话贝瑞克大人也许会把你的舌头割掉,他在这方面有那么点脾气的。当然你如果不对长者更尊敬一些的话,也许我会自己动手。”
哈肯的声音依旧坚定而沉稳,斯万那丑得脱俗的脸上在听到士官的话后少了一些无赖相,也许他还没有丢掉所有的敬畏之心,拉格纳心想。
“为什么召集我们?”拉格纳问道。派一艘雷鹰和一名老兵士官来寻找两名远足狩猎的血爪可并不多见。
“并不只是你们,”哈肯说道“这颗星球上所有的野狼都被召集了。”“所有人?”
士官点了点头。
“一定是件大事。”斯万说道。
“是的,年轻人,肯定是,这种事情自从你和你的朋友们发现了那个恶魔尖塔山峰下的混沌巢穴以来还从来没有过 — 而这已经是一个世纪以来第一次了。”
“很高兴我们为了你们那无聊的生活增加了少许刺激。”斯万说道。“赶紧进去吧,你们不是我今天唯一要接的崽子。”士官说道。
拉格纳跟着斯万进到这艘装甲炮艇的内部并系好了安全带。
“他叫谁什么崽子呢,”斯万咕哝着抱怨道,“我们觉得咱们差不多能晋升为灰猎了。”
“你们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吗?”埃纳尔·地狱风暴隔着一堆扶手大声问道。他的鹅蛋脸看起来年轻兴奋得近乎令人不悦,埃纳尔是最近一批被纳入贝瑞克狼主麾下大连的一整群血爪之一,这是拉格纳自从自己那一批之后看到的第二拨被贝瑞克接受的。环顾四周他能看到几个同属这拨血爪的其他成员 — 阴郁的特尔德和被所有人简称为巨魔的巨大蛮汉。
斯万轻哼着发出一阵低吼,显然不情愿向他们认为最年少的一群人里的一个袒露自己的无知。毕竟他和斯万以及斯提尔算得上是老兵了 — 资格最老的一群血爪,而埃纳尔他们连芬里斯都没离开过。当雷鹰启动升空并咆哮着冲过一股乱流时,埃纳尔兴奋地大喊大叫。我之前像他一样吗?拉格纳调动他五年来全部的厌世情绪悲哀地想着。
哈肯能忍着没把我崩了可真是个奇迹。
拉格纳和一旁的斯万交换了一个了然的眼神,后者看着恨不得把这个更年轻的血爪给拷起来。拉格纳扫视了一下雷鹰的机舱,这架飞行载具确实从荒原上接了一个奇怪的组合:和哈肯一同的其他老兵,来自三个不同大连的长牙们,灰猎、血爪,甚至还有一个正在冰原河谷附近的山脊处寻找新候选者的野狼牧师。看样子来自战团各个单位的成员都来到因冬季到来合拢的极北大陆上来处理他们的私事。
不出意料的是很多人其实和他还有斯万的目的一样 — 通过狩猎、追踪、攀登或者实践极寒条件下的生存策略来保持自己各项技能的熟练度。这也是回到芬里斯上的野狼们日常的一部分。那些没有被委派强制性任务的战士可以自由地发展他们自己的兴趣爱好,当然这是除了某些紧急事件发生的时候。
到底发生了什么?拉格纳很困惑。到底是什么事情这么重要,以至于所有这些善战的勇士都被召回了狼牙堡?是千子卷土重来了?有一个混沌舰队被发现了?还是其他的某些事 — 比如一次跨越星海的远征?他由衷地强烈期盼着如此。
拉格纳开始低声向鲁斯祈祷,他现在需要冷静下来以应对任何可能发生的事,当然无论发生什么,他都能直面。从某种程度来说,无论有什么在狼牙堡等着他都不重要,他很快就会搞清楚并且做好一切准备。这是他作为一个星际战士 — 贝瑞克·雷拳和伟大的头狼-罗根格·林姆纳尔麾下一员的誓言与职责。这是他对鲁斯和帝皇的责任,也是那些牺牲的先行者所秉持的精神。
当这些祷文触发了预设在他中枢神经系统里的反应以后,他感到无比的冷静。一瞬间他既平静又警醒,他两颗心脏的心跳声都放缓了下来。他的呼吸变得更加悠长放松,他的意念更加澄澈沉静。这变得更简单了,拉格纳心想。对这些古老的仪式越加熟练,它们就变得越加有效,他收到反馈也更快。
“你很快就会变得和拉斯一样神神叨叨的了,”斯万说道。拉格纳脑中立马闪过他们在高特上被怪物般的兽人军阀杀死的的老战友的影像,打破了自己内心的平静。拉斯曾经是一个乖僻的年轻人,要是他活下来说不定能成为符文祭祀。拉格纳知道自己和他之间没有什么共同点。他怀疑要得到那种神秘的力量,自己可能得重投一次胎了。到目前为止,他还没发现自己有什么灵能力量。
当他们谈论到这里时,埃纳尔并没有笑出来而是用一种更加尊敬的眼神看着他们。他是那些自拉格纳在试炼中杀死并剥下一只巨狼的毛皮后,最开始称呼拉格纳为“黑鬃”的人之一。拉格纳觉得他最好还是不要这样一副崇拜相地看着自己,这让他觉得他对埃纳尔的崇敬之情有点承担不起。斯万也看到了埃纳尔的表情,给他恶心得直摇头。
“拉格纳一个人就杀光了全部十头冰魔,”他用一种很嘲讽的语气说道,“我就站在那里欣赏他无与伦比的剑术。”
“真的吗?”埃纳尔激动得屏住了呼吸。
“当然没有,你这呆瓜,他才没有。他对我不断展现的超凡英勇嫉妒得要死,所以战斗中大部分时间都忙着擦眼泪呢。”
埃纳尔一脸不信的表情。斯万又给恶心地摇了摇头,把身子往后一靠,没两下就开始打起鼾来。透过舷窗,拉格纳能看到月亮上狼型的印记在漫布星辰的夜空中闪烁着。
不管看到多少次,狼牙堡的的景象总能让拉格纳感到震撼。在那突出大气层的高耸山巅之上就是他战团的大营。据说这是整个帝国最高的山峰,一个自然形成的奇迹,而拉格纳从来没找到任何能怀疑这传闻的根据。它让所有矮小一些的山峰全都相形见绌,就像一只猎狼犬站在一只㹴犬面前。在这雄伟山峰中空的中心坐落着一座银河系中最强大的堡垒之一,其为最古老,最负盛名的星际战士战团之一最为重要的核心基地基地。
当他凝视着它时,一股令人颤栗的兴奋感填满了他的内心。在古老的年代里,此处乃是黎曼·鲁斯 — 行走于人间的神明,太空野狼的原体,帝皇最强大的战士的居所。他从这里出发前往遥远的泰拉并迎击荷鲁斯叛乱中的叛徒派系。在这里他见证了第一批芬里斯裔的太空野狼完成改造,并为他们提供了自己的基因血脉以便完成这个仪式。这一万年来成千上万加入太空野狼的勇士称之为家的地方。自他们的创造者失踪以来,野狼们为了不辜负他的赠予的一切而拼尽全力。
雷鹰尖啸着扎下狼之谷,越过战团奴工们劳作的区域、矿场和精炼厂,径直飞向它的降落点。透过喷气引擎排气口的烈焰,拉格纳看到数不清的金属管像钢铁藤蔓般依附在山侧。粗壮的金属烟囱喷出黑气,汇成浓云环绕在山巅。炮艇突然减速,几个呼吸的时间就从超高速状态刹到静止。拉格纳和其他所有人一样被往前猛地甩过去,而后被安全带拉住。
斯万睁开眼睛往周围看了一圈。
“看来我们的飞行员的技术是一点都没有在实践中进步,”他说完又闭上了眼睛。
雷鹰深入狼牙堡内降落在一个液压平台上。拉格纳从炮艇内疾步而出来到巨大的停机坪。四周的太空野狼和奴工们都震惊得一动不动。一个宏亮的高音在洞穴中回响,连圆形穹顶处汇集的烟幕都被震得翻涌不止。
半人半机械的奴工们停顿下来,红色的警示灯在他们的颅骨上不停的闪烁,他们惊异地四处张望。拉格纳自己也暂时驻足,震惊于他听到的声音是否真实,然而身体内所有的神经都在颤栗着回应他被教学机器输入脑内的认知。这是末日号角,只有在帝国和战团最近要的危急关头才会响起,一个召集所有人参加战斗的总动员信号。
“太棒了,”斯万咕哝道,“等这么久终于有点刺激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