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虽然是吸血鬼 （8）
<架空设定，私设是鬼怪与人类共存的世界>
<爆裂刑警杨/血族血统张>
<故事情节纯属虚构，请勿上升>
异化初期的那种巨大的空虚感、血脉中对人类血液的渴望，让张云雷很难熬，整个意识都浑浑噩噩的。
沐浴着满月皓皎的月光，他摇摇晃晃的走在入夜的街头，寻找着今晚的猎物。
同样借着月光在寻找的，还有杨九郎。
他从警多年，加上神经大条，对死过人的案发现场是不会觉得害怕的。只是就像白天进入珍妮家的时候那样，总是有一种无法形容的怪异感觉萦绕在心上。
杨九郎的目标是主卧里的那个柜子，白天因为那个大玻璃瓶子里泡的东西给他的视觉冲击力太大，他都没有仔细的检查过摆那东西的柜子。
他来到卧室门口，看着紧闭的白色木门短暂的思考了一下。
白天他是最后一个离开这个房间的，走的时候有把卧室的门关上吗？
他当时忘了带手套上来，全程哪里都没有摸过。想到这里，杨九郎的手伸到皮夹克敞开的衣襟里，从枪套中抽出了手枪。
他深呼吸一口气打起十万分的精神，用枪口轻轻压下门把手，把门慢慢推开。
卧室里的窗户被打开了，高层建筑外面刮过的风吹的窗帘飘摆不定。逆着窗外的月光，杨九郎看到一个瘦高男人的背影站在那个柜子旁边。
“谁?举起手来，我是警察！”
杨九郎的右手据枪，左手掌心向上托住握把下方，训练有素的在瞬间形成瞄准动作。
那个男人听见他的喊声，伸出双手缓缓向上举过头顶。
“转过身来！”杨九郎厉声说。
那个男人果真转动身体慢慢朝他转了过来，但是令杨九郎没想到的是，下一秒他就猛的朝后一仰，从敞开的窗户倒向外面。
风很大，杨九郎拼了命的冲刺过去，可是连那个人坠地的声音都没听见。
他抬起头，仰望始终挂在头顶的那一轮圆月，收起了枪。
张云雷的银白色头发实在是太扎眼了，即使是在视线不好的夜里，依然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哇，那个人好帅啊！好像还戴着红色的美瞳，是个coser吗？”
“看他走路的姿势，是个醉鬼才对吧？咱们快走吧，看起来很危险的样子。”
“他长得那么帅，如果他真的对我图谋不轨，到底是谁更占便宜还不好说呢……”
“你呀你呀，真是个花痴，快走吧！”
那两个在背后偷偷议论张云雷的女孩不过中学生的样子，她们其实离得不近，在隔着一条马路的街对面，但是张云雷还是听的很清楚。
他捂住自己的耳朵，拐进一条幽暗的背街小巷。
张云雷的心中，有绝对不能被触及的秘密。
他的父亲张靖原，是吸血鬼莱斯塔特家族里唯一的半血统后代。是他那吸血鬼祖父与身为人类的张姓女子相爱，诞下的混血儿子。这不但触犯了纯血统家族的戒律，在人类这一边同样是犯下不可饶恕的禁忌。
不过莱斯塔特家是现在的吸血鬼中也很稀少的纯血统吸血鬼，从吸血鬼始祖那里继承下来的血脉，血统里不掺杂一滴人类的血，张云雷祖父的能力也是极其强大。
在他拼尽全力的庇护下，这个一出生就要了母亲的命的孩子，长大了。
从小顶着“家族耻辱”“不祥之物”这样的名号东躲西藏着生活的张靖原，成年以后非常叛逆，后来也走上了父亲的老路，再一次选择与人类女子结合，生下遗传了自己四分之一血统的孩子，便是张云雷。
很小的时候，张云雷听自己那半吊子父亲讲过，他出生的那天大雨倾盆，难产的母亲煎熬了一天一夜。
因为吸血鬼的力量过于强大，即便是婴孩也会因为出生时的挣扎伤害到母体，因此有好几次张靖原都想直接了断他。
但是他的母亲执意要保住这个孩子，最终在一声云中的惊雷炸起时，他呱呱坠地。长得粉雕玉琢的，也不哭，乖巧的躺在母亲身边，伸出小舌头试探着去舔母亲身上沾染的血。
张云雷自然不会记得这一段，他也从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每次他追问张靖原这个问题，总会得到一些很匪夷所思且每一次还都不一样的答案。
有时候说他母亲难产大出血死了，有时候说她因为产后体弱没能逃过莱斯塔特家的追捕被处决了，甚至张靖原还对幼年的张云雷说过他一出生就天性大发吸干了他母亲的血这种可怕的话。
后来张云雷再没有问过这个问题，一方面是张靖原在他十四岁那年突然失踪了，至今下落不明。另一方面，稍微长大一些的张云雷相信，他的母亲一定还活在世界的某一个角落，只要他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好更强大，一定能够找到她的。
那条背街小巷是个死胡同，堆放着很多的杂物。张云雷静静地寻找着，异化后他的眼睛完全能够在黑暗中看清楚周围的一切。
胡同尽头歪歪斜斜的矮墙下面，忽然传来几声奶呼呼的叫声。
“原来你在这里啊。”张云雷的脸上浮一丝笑意，蹲在地上从杂物下面揪出一只流浪的小奶狗。
他把狗子抱在怀里，伸手在兜里翻找着手机，想再确认一下自己的记忆是否有误，摸了半天没有找到，苦笑了一下，“我还对自己的记忆力怀疑什么呢？连手机都忘了拿了。”
不过他记得，流浪狗救助网站平外上，有个小女孩许愿能够收养一只这样黑白花儿的狗狗。
狗子乖乖窝在张云雷怀里，他的身上虽然并没有什么温度，但是从一出生就在流浪的小奶狗还从来没有感受过这样温柔的怀抱。
张云雷从兜里拿出一根注射器，拔掉针头上的盖子，另一只手捏起一点儿小奶狗的后脖颈肉。因为一直流浪，它看起来瘦瘦的。
“乖，给我一点儿你的血，作为报答，我还你一个家，好不好?”
狗子明显被他闪着血色的双瞳吓到了，无奈后脖颈被捏住，无法挣扎，只能继续趴在露出獠牙的张云雷怀里，等待着自己未知的命运。
张云雷抽出一小管儿血，拔掉针头贪婪的吮吸，却又痛苦的干呕起来，吐的比喝下去的还多。
“咳咳咳……”动物血的味道跟人的比差太多了，他无论多少次尝试把动物血放进嘴里，都还是不能适应。
“你还要跟着我看多久?”他起抬头向着黑暗的巷道说。
“吸血鬼的感知力果然是异于常人啊。”康雪尧从那里走过来。
张云雷瞥了一眼墙角立着的一个破碎了一半的镜子里反射出的异化的自己，厌恶至极。他说:“从我一出家门就发现你在跟踪我了。”
他血液里的那遗传自张靖原的四分之一吸血鬼血统，让他也拥有着血族普遍的特征:优越的外貌，强大的力量，敏锐的五感……
但他对此憎恨至极，也包括赋予他这些的父亲。每个月总有一天晚上他是异化的状态，但他大多数情况下又还是人类，这让他在有认知能力以后就觉得自己是一个怪物。
“组长，你的手机落在办公室了，”康雪尧一步一步走近他，“我感觉你离开的时候状态不太对，才想起今晚又是月圆之夜了。你……还好吧?”
她手上的伤口已经止血了，但是对于异化的张云雷来说，血液的味道还是太明显了，根本无法主观去忽视。
“走开，不要再接近我了！”张云雷捂着嘴，颤抖着向后躲去。
康雪尧却靠的更近，伸出那带着伤口的手去摸张云雷始终还抱在怀里的小狗。
“组长，动物的血你喝不下去的对吧?”
“躲开！呃啊……我不想伤你。”张云雷的话语对于康雪尧来说丝毫起不到震慑，她越发胆大的把手伸向了张云雷的刘海。
“发梢还是湿的，你又在用冷水浇自己让自己冷静了吗？这样可不行，会生病的呀，如果实在是忍不住想吸血，那就不要再强迫自己了，”康雪尧挽起袖子，把手腕上的血管亮出来，伸到张云雷嘴边，“吸我的血吧。”
身体对人血的渴望极度叫嚣着，张云雷直觉他忍得心脏都快要爆炸了。
他甚至觉得自己可以听见血液在康雪尧的血管里流动的声音，他真希望那是幻觉，而不是像这样近在咫尺的诱//惑。
“你不要以为……碰巧撞破了我的秘密，就能……牵制我了……”张云雷chuan//息着低头，一口咬上他自己的手腕。
“怎么，你宁可吸自己的血也不要我的吗？”
平静下来的张云雷抱着小狗“蹭蹭”两步跳到了屋顶的高处，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这位不省心的下属，“你想错了，我跟他们不一样，我也不知道你哥哥在哪儿。”
哭的梨花带雨的康雪尧戛然停住，怔怔的抬头，“你、你怎么会知道……”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不杀你灭口?”话音未落，张云雷的身影已经完全消失在夜色里。
康雪尧摸了摸兜里，张云雷的手机也没了。她苦笑。
是啊，正常人看到异化成吸血鬼的张云雷，不被吓死肯定也会拼命逃的远远的，而她竟然主动申请到他的组里，就是为了寻找她的哥哥。
康颢聪本来也是警校的学生，在一次见义勇为的时候被吸血鬼咬伤，从此下落不明。
在这一点上，康雪尧的想法与张云雷倒是很类似，她也觉得哥哥一定还活在这世界上的某一个地方。
她以为自己撞了大运，发现了张云雷是吸血鬼的秘密。但是她不知道，张云雷还有一个遗传自莱斯塔特家始祖的稀有能力，他可以通过触碰读取人的记忆。
拿回手机的张云雷发现杨九郎给他打过电话，回拨了回去，却是正在占线中。
杨九郎此时正站在又一次成为案发现场的珍妮住处，接听晏松的电话。
“副组长，加班了一宿终于被我给挖出来了哈哈，珍妮长期交往的未公开男友，就是跟她同一个公司的男爱豆丹尼尔。”
杨九郎看着手机上晏松发来的照片，觉得有点儿眼熟。仔细回忆了一下，突然想起来他在娱乐经纪公司见过这个人，就是那个在电梯门快要关上的时候一闪而过的，还有大厅里海报C位的人。
现场勘查车在楼下停好，打开了照灯。杨九郎探着身子朝楼下望去。
而此时在楼下躺着的那个，也正是丹尼尔。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