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狼】笼中雀 3

午后的时间悄然逝去，女佣在外敲门，催促大小姐下楼吃晚饭。珈乐出门之后，女佣娴熟地做着她每天的工作，收拾床铺，拉上窗帘，端走下午茶的托盘。

 

乃琳思索了一下，将她用过的盘子递出了笼外。女佣朝这边看了一眼，并没有搭理她。

 

出去没多久，女佣再次回来，在盘子上放了一块剩面包和一个干瘪的苹果，留下乃琳独自待在昏暗的房间。

 

虽然自己的本意不是这样，但乃琳还是欣然接受了，虽然放了几天，但面包上没有霉块，苹果也没有腐坏，充满水分和营养的水果简直是雪中送炭。不清楚是女佣的心地比较好，又或者是一时找不到更差的食物了。

 

珈乐回来点亮了烛台，整个房间再次被照亮，她看到了笼子里啃着苹果核的乃琳，刚想把女佣叫来，却想起父母餐桌上的命令，照顾她时不可以叫别人帮忙。

 

这就是父母的回击，后悔也无济于事，珈乐端出了盘子，又问笼子里的女孩。

 

“还要别的吗？”

 

听出了大小姐语气中的不耐烦，乃琳摇了摇头，但有件事只能硬着头皮发问。

 

“我...想上厕所...”

 

狭小的笼子里没有上厕所的地方，她才注意到这个问题，但活人肯定要吃喝拉撒。珈乐是不可能接受有人在自己的房间里方便的，重重地叹了口气，只好掏出了钥匙。

 

“乖乖跟着，别乱跑。”

 

一开始珈乐的手紧紧地牵着乃琳项上的链子，但后来发现好像没那个必要，自己也觉得不太舒服，就把手松开了。

 

身上还有项圈和手铐，脑子没坏掉的人都不会逃跑或反抗，珈乐看着自觉洗手和漱口的女孩，一个主意浮现出来。

 

回到房间里，乃琳径直回到了笼子里，但珈乐却没有上前关门。

 

“你叫什么名字？”

 

“乃琳。”

 

果然，到了晚上，她要展露出真面目了吗，乃琳心想。

 

“我叫珈乐，乃琳，我想和你聊聊。”

 

“好的，您说。”

 

珈乐搬来一把椅子，让乃琳坐在上面。

 

“知道我为什么买你吗？”

 

“可能...不知道...”

 

珈乐端正坐姿，轻咳一声。

 

“我当时听了你的歌，声音不错，很值得栽培。”

 

这当然是假话，但是被父母强行拉去相亲，自己耍性子故意买烂摊子气人这种事情珈乐也说不出口。

 

“谢谢。”

 

乃琳也知道这是假话，谁买自己会只是为了听自己半吊子的歌，所谓的栽培也不过是在床上栽培罢了。

 

“所以，不管你以前是怎么被对待的，但既然你在我这儿，就都不一样了。”

 

“嗯。”

 

乃琳甚至能猜到对方的说辞，无非就是威逼利诱，劝自己乖乖听话。

 

“你是喜欢现在这样，还是想一直被关在小笼子里。”

 

“现在这样。”

 

“那好，只要你肯乖乖听话，我就不会难为你，但如果你不老实的话，可不要怪我狠心。”

 

“明白。”

 

这样就好了，乃琳不用一直待在笼子里，不然照顾她要麻烦死。

 

说完了话，乃琳再次回到了笼子里，倚着笼壁坐下。

 

“哎呀，你怎么那么喜欢到笼子里面啊，出来。”

 

唉，今晚是逃不掉了吗。

 

珈乐从柜子里掏出了一身自己的连衣裙，当做睡衣和常服都没问题，在乃琳的身上比量了一下，两人身形相差不大，这就可以对付几天了。

 

“你是被洗干净送过来的吧？”

 

珈乐上前解开了乃琳的手铐，把衣服交给她。

 

“穿上这个吧，看看你的衣服都破成什么样了。”

 

这样她不就能自己吃饭上厕所了，珈乐想着。

 

这样她就要叫自己上床一块睡了，乃琳想着。

 

“上来吧。”

 

珈乐坐在床上朝乃琳说道。

 

“这...不太好吧...”

 

乃琳一边说着，一边向笼子里退去。

 

“怎么了？那也没有别的床了，你总不能睡地上吧。”

 

“我睡地上...就可以。”

 

珈乐用手锤了一下床垫，发出了软绵绵的响声。

 

“不许顶嘴！你着凉了还要我照顾你，给我到床上来！”

 

宽敞的床上容纳两个少女绰绰有余，拉下床幔，盖上丝绒被，可乃琳却体会不到丝毫的温暖和安全，只因恐惧而手脚发凉，浑身颤抖。

 

颈上的项圈也随之发出阵阵声响。

 

一旁的珈乐坐起，俯身压在了乃琳身上。

 

乃琳高估了自己的勇气，别说咬舌了，自己连呼吸都做不到，紧闭双眼等待发落。

 

“这链子怎么一直在响，吵死了。”

 

珈乐把项圈上的链子卸下，又躺了回去，翻身背向被吓傻的乃琳，径自缓缓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