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要保持怎样的距离,才能得到足够的安全感?(上)
我现在是一名医生……
或许可以这么说吧。
但其实这个称谓安在我们的头上,属实是有些抬举了。
“医生”两字,只不过是很多同样身份的人相互之间的调侃,自娱自乐的称呼罢了,其他人可不是这么看我们的。
我们是罪犯,准确来说,我们是是一群抱着侥幸心理,想要求得一个无罪释放的罪犯。
帝国在我们做出这个选择之前,并没有告诉我们它的死亡率有多高,而在“协议”签下字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已经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所以,我们又被很多人称为“可怜虫”。

“8006号到8021号,给我出来。”
严苛的教官对着人群大喊着。
“轮到你们了,一个个都给我排好队,去后勤拿你们的资料和资金,记得睁大眼睛看清楚了,那份资料会告诉你,你所服务的是谁,要去哪里找他。”
一批人闻声站到他的跟前排成了一列,而编号为8010的我自然也不例外。
“别想着拿到钱就跑路,不然你们体内的纳米炸弹会让你们疼到怀疑人生……最后,希望一个月后你们可以完整的回来。”
“来领牌号吧。”
随着他一问一发的动作,不久后我也拿到了牌号,跟着人流走向后勤处,在那里,我可以得到一张存有五万元的银行卡以及一份资料。
钱是帝国给的,我这一个月可以任意发挥。
而我的任务是想尽一切办法取悦资料上面的人,来保住自己的小命。
听上去很黑暗?很不可思议?
这就是帝国不久前搬出的“战后人员抚慰,即十年以上徒刑者合理减刑方针”决策。
通俗来讲,就是让罪犯签下协议,在集中营学习一段时间后,被指派去疗愈那些受了极端心理创伤,又身怀军功的军人的决策。
书面上说的当然是好听,可实际情况怎么样,只要切身体会过后才能知道。
我礼貌的跟周围的狱友一一道别,接下来我们会经历什么,没有人知道。
短短几周时间的闭门造车,可以让我们学到些什么呢?真要想抚平那些士兵的心理创伤,为什么不请些心理医师呢?
所以我们大抵是明白的,我们也许只是那些人用来放松,随意打骂的工具罢了,协议上那句“生死勿论”,与集中营超过百分之八十五的死亡率就可以很好证明这一点。
可是知道又怎么样?我们又无法反抗,毕竟我们只是一群罪犯,一些帝国的渣滓罢了。
……
“是这么?”
“应该是了,谢谢师傅。”
不得不说帝国的准备还是周到的,连打车的零钱都给我们准备好了。
长门街,28号……是我服务的那位的住所,资料上说,这是一位女军官。
这并不是一件好事。
可别觉得她是个女的就会待人温柔,我听集中营听几个活着回来的前辈们说过, 男的可能会把你当沙包暴打泄愤,而女的一般会都变着花样来折磨你。
所以此时的我却只能默默祈祷,祈祷这位主不要是什么太过变态的人。
“只要熬过这一个月……”
一个月之后活着回去,就可以获得奖励,即减刑十年,正好是我的刑期。
所以说只要这次熬过去的话,等待着我的,将是那令人神往的自由……

叩叩叩!
“你好,请问我可以进来吗?”
“门没锁,进。”
应答来的非常迅速,迅速到忐忑不安的我足足愣了两秒,才敢推门进去。
“你好,我是……”
我刚走进门,也不敢轻举妄动,《心理学》这本书上说了,与一个陌生人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可以照顾到对方的心理,消除一部分敌意。
“我知道你,是上面派下来给我做心理疗愈的吧。”
她抬头看着我,清冷的目光开始上下扫视。
“他们说你应该可以让我放松放松,而我的心理确实有些问题,我也愿意服从安排。”
“……”
就目前的情况而言,她似乎把“让她放松”这句话理解成了另一个意思,而我在她的眼里好像是个正经的医师?
这是一件好事……不,倒不如说是中了头奖。
“你靠近一些。”
她再次开口, 语气倒是有一种波澜不惊的感觉,而得到了准许的我,自然也是缓缓走近。
“我……”
“再靠近些。”
话还没说出口,却又被她打断。
我只好移着步子继续靠近,同时也在不断的观察着她的神色。
……
“这样可以了吗?” 我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
再靠近就贴上去了。
“嗯……差不多了,坐吧。”
她倒是颇有礼貌,挥手示意一旁的凳子,我犹豫了一秒后还是伸手拖过凳子,轻轻的坐了下来。
前辈们说,顺从是很重要的,这样可以较好的降低自己的威胁性,有效的防止他们发一些病……当然,这是在一般情况下。
只不过我眼前的这位,似乎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暴力的行径,反而表现的有点……彬彬有礼?
我悄悄瞧了一眼她那精致,却又平静而冷酷的侧脸,心理忽然涌出一种窃喜之感。
莫非这位不是变态,而是缺爱……
唰!
一阵冷风从后颈传来,我扭头去看,却是发现一把匕首已经架在了我的脖子上。
“你刚才在想什么?”
她像审讯犯人一般开口问着。
我头上冷汗直流,甚至已经感受到脖子隐隐作痛:“我刚才在想,我们也许能相处的很愉快……”
“如果我有哪里做的不对的地方,请随意指出,请,冷静一点……”
她盯着我看了我很久,才缓缓把手里的匕首放了下去。
“抱歉,可能是我反应过激了,如你所见,这可能就是我的问题之一。”
她平静的叙述着。
“接下来我会服从你的安排,只是希望你也能答应我这些小小的要求。”
“就是如果你待在我身边的话,请停留在两米外,并且背过身,或者有另一种情况——就是像现在,请尽量将距离保持在我身旁的半臂之内……这些距离我可能会比较有完全感。”
“……好。”
我艰难的点了点头。
只能说之前是高兴的太早了,这些被定性为“严重心理创伤”的人,那会有想象中那么好处?
她话说的也算明白,我也完全理解了她的意思。她所谓的安全距离,有我们平常人所理解的,伤不到她的安全距离。
也有像现在这种,足以让她可以在一瞬杀死我的“安全”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