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凡人半神齐破魔，双狼齐心战邪祟

卡迪安部队的支援来的正是时候，并且他们成功摧毁了颅骨吞噬者。一波又一波的星界军步兵和装甲部队涌入火山口，他们的突然出现动摇了混沌魔军的攻势。随着无数的坦克和凡人士兵加入战局，帝国有机会击退敌人，并彻底解放阿拉瑞克主星。

卡迪安人的队伍向帝皇发出热忱的祷告，随即杀向了恶魔的军队。首当其冲的是欧格林亚人类和暴风忠嗣军的突击部队，刚从医疗床上爬下来的暴风兵之首塞勒姆·惠特洛克在队伍当中指挥他们奋勇向前。在他们后面是一队接一队的卡迪安步兵排，他们的奇美拉运兵车和金牛运兵车一边前进一边开火。1652装甲团的黎曼鲁斯坦克在敌人当中上开辟了一条毁灭之路，这条路现在是剩余的卡迪安部队跟上他们的唯一通路。在山脊上，双足飞龙迫击炮、蝎尾狮导弹发射车和石化蜥蜴自走炮组成的炮兵连队持续进行着雷鸣般的轰击，它们向密集的恶魔群落倾泻弹药，掀起一层缓缓升起的爆炸帷幕，杀死了数以百计的敌人，为帝国部队的推进铺平了道路。在卡迪安人的军队中，毒刃守门人号在迟来的不莱梅卡和维勒梅斯特林家族骑士的护卫下向前推进。这把笨重的精金战锤粉碎了任何足以抵抗卡迪安人前进的东西，骑士和超重型坦克的交叉火力碾碎了冲锋的血碾骑士，并把磨魂者一并变成冒着蒸汽的废铁。

随着恶魔的阵势开始动摇，幸存的太空野狼们重整旗鼓向不洁的敌人发起了反击。刀剑起落，火焰喷射器发出怒吼，弹药告罄的爆矢手枪将最后一弹夹的矢量弹药射进恶魔的躯壳当中。现在，龙瞪解开了他的战士们的束缚，向他们咆哮着让他们冲锋、战斗、杀戮。狼主克罗姆身先士卒，他大笑着露出长着利牙的嘴，仅剩的那只瞪大的眼珠中充满了杀戮的欲望，他把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在摇摇欲坠的敌人身上。与此同时，格里姆纳尔和黑鬃已经冲到白色守望身旁去帮助他，从围困尼禄·德加利奥的恶魔当中砍出一条通路。

与此同时，遗忘骑士也终于走出了困境——尽管它的一条腿上留下了一道很深的豁口，这让它的步伐有些蹒跚，而它的装甲上也有好几处被撕裂开还在冒着烟的伤口，但它已经杀死了每一只攻击它的恶魔。就在此时此刻，被铜锈染红的骑士正拖着身子向铜桥走去，举起武器发出挑战的信号。恶魔的军队开始动摇了，当云层在头顶上越飞越快的时候，它们的身躯开始变得忽隐忽现。随着帝国的军队重新占据上风，亚空间裂缝很明显缩小了，一时间，欢呼声开始在帝国的战线上响起。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颅骨之主还在燃烧着的残骸突然爆炸了。坦克大小的燃烧着的大块残骸向四面八方飞去，被一个巨大的黑色物体猛烈地抛向一边。当真正的颅骨吞噬者——曾经被束缚在恶魔引擎的体内——挣脱束缚时，一声纯粹的愤怒的咆哮在战场上颤抖。未受束缚的嗜血狂魔拍打着血红色的翅膀，发出雷鸣般的咆哮时，它已经一飞冲天。

“高尔斯克，扔颗手雷到那个坑里去，快!”门勒，泽姆斯基，掩护我们的右翼!莱斯克，你的火焰喷射器呢?继续祈祷吧，小子们，我们正把它们打回去!等等……在那座桥上……那东西到底是什么?!——科勒曼中士，卡迪安1655步兵团，废料峰战役

 恐虐大魔在舞动的红色闪电间翱翔，血淋淋的倾盆大雨滑过它巨大的身躯，颅骨吞噬者为自己的自由而欢欣雀跃。这头巨兽再次咆哮起来，而战场上的人们都因本能地恐惧而感到畏缩。恶魔在下方看到了它的猎物罗根·格里姆纳尔正在与一群较小的亚空间怪物激烈地搏杀，它怒吼着卷起双翅，像一颗黄铜打造的流星一样向下坠落。它以巨大的力量撞击着血湖，一股血泉喷涌而出。就在它着陆的冲击波向外翻滚的时候，颅骨吞噬者还在奔跑，巨大的肌肉像活塞一样抽动着，把它径直推向它的敌人。一台太空野狼无畏机甲前去阻挡嗜血狂魔的进攻，但是恶魔的斧头仅仅轻轻一挥就砍穿了无畏的盾牌和它后面的远古战士。愤怒的狼卫骑着巨大的雷狼冲向恶魔，但他们的剑刃在击中嗜血狂魔的外皮时粉碎了。作为反击，颅骨吞噬者用鞭子将一名芬里斯人打下了他的坐骑，随后又将另外两名芬里斯人斩首。随着嗜血狂魔甩开了狼卫的尸体，卡迪安的战斗坦克炮弹如雨点般直接落在它身上，但随着硝烟散去，它毫发无损地从火焰中大步走了出来。

 格里姆纳尔——又一次站在风暴战车上之后——看到了颅骨吞噬者向他飞速袭来，它似乎根本不怕其他的帝国制式武器。突然，罗根想起了莫凯之斧的黑暗起源，脑海中回响着尼加尔预言的最后一句话。

 “只有充盈着怒火的武器才能劈开野兽的枷锁。”格里姆纳尔心中充满了希望，他瞥了一眼和他并肩作战的年轻狼主。

“拉格纳，你能帮我让这畜生忙起来吗?”“一如既往的无畏，拉格纳对他的主君露出野性的笑容。

“老狼，如果它想杀我，就得先抓住我!”说完，黑鬃开始狂奔，直冲向狂怒的大魔。

 当黑鬃发起冲锋时，嗜血狂魔发出一声轻笑，那笑声就像在敲打黄铜一样。它咆哮着发出挑战，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斧砍向拉格纳的脖子。狼主躲开了这一击，他的头和肩膀向后一倒，屈膝与斧刃擦身而过。黑鬃又站了起来，像暴雨的雨滴一样猛击恶魔的胸口，溅起的火花洗去了战士小腿上的血渍。颅骨吞噬者又是旋转和又是跺脚，想用堪比攻城锤力量的蹄子践踏来猛击这个敏捷的敌人。黑鬃躲开了它的每一次攻击，从嗜血狂魔挥舞的巨斧旁边翻滚躲过，发出嘲弄的笑声。恶魔挥了一下手腕，抽打出了它的鞭子，最后终于缠住了黑鬃的脚踝，把他拉倒在地。就在狼主倒下的那一刹那，嗜血狂魔高高跃入空中，举起斧子准备将他劈成两半。

 但这一击从未落下——当颅骨吞噬者跃至最高点时，风暴战车从汹涌的血雨中冲了出来。莫凯之斧，这把曾经归属于血神的兵刃，闪烁着挥出一道闪闪发光的弧线。它用斧刃割穿铁索一般的肌肉和胸甲，砍穿了恶魔一样的脖子，燃烧的鲜血从创口中迸射而出。颅骨吞噬者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张大嘴巴发出无声的咆哮，它的脑袋从肩膀上掉下来，消失在了黑暗当中。作为一个整体，它强大的恶魔大军也仰起头来高声尖叫，就像它们突然出现的时候一样，恶魔们像一幅不完整的图画卷轴一样颤抖着，然后像一起消失了。他们留下的困惑的沉默是短暂的，随后欢呼声从帝国的军队当中传来。

拉格纳·黑鬃从血淋淋的水流中钻了出来，吐出一口血水。当他看到周围的情景时，他那有红条纹的脸上露出了白色的尖牙。在天空上，亚空间裂缝正在坍塌，像一张羊皮纸一样皱缩着，直到完全消失。由于失去了亚空间的能量供给，铜桥开始塌陷，迅速变成了熔化的金属并解体。恶魔们消失了，像晨雾一样燃烧殆尽，留下了一支精疲力竭的帝国军队站在死难者的尸体中间。连血淋淋的大雨也停了，乌云在狂风中被撕成碎片。在拉格纳的注视下，灰黄的晨光透过天空的裂缝照射在废料峰的废墟之上。

 一道人影落在了黑鬃身上，他抬头望向罗根·格里姆纳尔冰冷的蓝眼睛。老狼朝拉格纳咧嘴一笑，他的笑容虽然痛苦，但却是实打实的胜利的笑容。他伸出一只包裹在精金装甲当中的手，张开了手掌——这一次，拉格纳用战士般的双手抓住了他的领主的手腕，罗根把年轻的狼领主扶了起来。

“一卷萨迦，对吗，大人?”拉格纳咧嘴一笑，又吐了一口血。格里姆纳尔慢慢地点了点头，看着周围的屠杀过后的景象。

“是啊，拉格纳，又一卷萨迦被书写了。只是…我想知道这个世界会为我们赢取的荣耀付出什么代价?”

 余波：

 阿拉瑞克主星的大片土地已经沦为荒芜，就连这颗星球的天空都开始让人感到窒息，超过三分之二的星球人口已经丧命，而余下的人还得面临起码几十年的苍白的寒冬。尽管如此，阿拉瑞克主星还要面对最后一场审判。

必要之恶：

帝皇的国度一直面临着许多威胁，但其中最致命的莫过于混沌恶魔了。这些邪恶的亚空间生物正致力于毁灭银河系的凡夫俗子，并将使用一切手段来实现这一目标。恶魔武库当中最致命的武器就是它的存在所带来的亚空间污染。恶魔的本质是无处不在的，它的腐蚀影响几乎无法抗拒。因此，所有接触到关于恶魔的蛛丝马迹的人都必须被认为是可疑的。无论是一整支星界军，还是整个骑士家族，甚至是整个世界的人口——只要有一丝污点被查出，就必须毫不留情地全部消灭。实施这种清洗的责任落在了圣锤修会那些无情的审判官身上。

 阿拉瑞克主星伤痕累累，但它笑到了最后。尽管这颗星球上的基础设施和人口遭受了巨大的损失，而兽人的残党仍然出没在那些更偏僻的地方，但胜利已经毋庸置疑。在太空野狼、星界军和阿拉瑞克骑士的努力下，他们粉碎了兽人入侵者的军队——并进一步遏制了发生在废料峰山顶的致命事件，他们相信这颗星球的灵魂和它的躯体一起被拯救了。但战争对阿拉瑞克主星的贵族家族的影响是巨大的。科斯特伦家族在兽人的入侵中全军覆没，更糟糕的是，曾经伟大的德加里奥家族现在只剩下尼禄家主自己还活着，他和他遍体鳞伤的白色守望在沉默中一瘸一拐地离开了废料峰的战场。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尼禄·德加利奥一言不发地离开了他的家园世界，他的羞愧和悲伤如此之大，以至于他无法面对回家的选择。不久，一位新的自由之刃骑士——自称为白色守望——开始在这个次星区开创一个崭新而血腥的传奇。他曾被目击到在炽热的夜曲星与火蜥蜴战团的阿斯塔特们并肩对抗卑劣的黑暗灵族。但他再也没有回到过阿拉瑞克主星。

维莱梅斯特林家族、不莱梅卡家族和卡玛塔家族的幸存者接管了权力的真空。这三个家族都为拯救他们的世界而饱受苦难，而这场战争给了他们一个残酷的教训:要么团结，要么死亡。幸存下来的家族获得了接管科斯特伦和德加利奥家族的城池和财富的权力。而关于德加里奥那可怕的配偶，钥匙女士，在一场神秘的炸弹爆炸后消失的谣言不断，留下了复仇的血腥誓言。然而，骑士们没有足够的时间去寻找她，因为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还会有许多较小的战斗要面对。在经过了可怕的Waaagh!的洗礼后，阿拉利加群岛（Alarican Islands）成了越狱囚犯的大本营，这些绝望的人为了保住自由而奋起抗争。骑士们需要追捕每一个威胁并依次摧毁它。作为一种必然的趋势，世界上许多更古老的法律被废除了，大量幸存的囚犯被释放，只是为了让他们清理战争的废墟和重建昔日的家园。

 少数幸存的阿拉瑞克骑士在废料峰的战役中见证了恶魔的入侵——这些人当天就得到了罗根·格里姆纳尔本人的保证。然而，每个人都找到了自己的方式来应对他所见过的可怕的事情，大多数人都带着一种新发现的热情回到他们的信仰上，这种热情惊人地具有感染力。不久，这些所谓的圣徒骑士就成为帝国教条在他们的世界中复兴的源泉。新的神殿从废墟中拔地而起，人们聚集在一起歌颂帝皇和机械神。

至于芬里斯人和他们的卡迪安盟友，他们最终达成了某种程度的和解。在圣山的阴影下举行的一场盛大的欢庆仪式上，堡主斯泰恩和他幸存的军官们受到了格里姆纳尔、龙瞪和黑鬃的正式表彰。头狼踌躇地感谢了不知所措的斯泰因的及时救援，然后放声大笑，并坚持让整个卡迪安军团都加入到他的胜利狂欢中来。虽然这最终导致了一些好奇心过于旺盛的军官被送进了医务室，但斯泰恩的卡迪安部队和太空野狼战团之间的忠诚纽带被重塑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牢固。

 很快，新的部署命令被传达到了两支帝国军队当中，把他们引回到他们各自的星舰上，并向虚空深处飞去。然而，在野狼离开的那天，一些迷惑不解的圣物管理员目睹了最后一幕。当遗忘骑士大步跨过阿拉瑞克要塞的吊桥，再次回到他永恒的沉睡中的时候，格里姆纳尔从黑暗的入口出现在他面前。据目击者所说，格兰提乌斯驻足了一小会儿，向头狼俯下身去，似乎两人正在认真地交谈什么。这样的事情，当然是闻所未闻的，因此也被当初不可能的传言。尽管如此，当格里姆纳尔大步走开去搭乘最后一架准备离开的风暴狼的时候，当格兰提乌斯回到他的山脚下的要塞中的时候，仍有一些人在观望着，咕哝着，好奇着。

太空的黑暗像一幅黑色的天鹅绒挂毯横跨在桥的一边上一样，闪烁着无数的光点。然而，其中一个特别的光点吸引了她的目光。先是一颗发光的小球，紧接着它在传感器上膨胀起来，先是一个大的球体，然后很快变成了一颗行星。阿拉瑞克主星在她面前飘浮着，它身披汹涌的云块，周围缠绕着帝国和异形战舰的残骸。从高空俯瞰，它显得那么宁静。尽管伤痕累累，但已不再受战火的折磨。然而这个世界已经被恶魔污染了，因此它必须被摧毁。她并没有从这种行为中得到什么快乐，因为她不像她的许多同道中人那样嗜血。然而，这个世界已经被腐化的事实依然存在——显而易见的是，在民众中迅速传播的宗教信条充斥着一些异常现象。她的飞船已经进入轨道，除了最复杂的传感器外，所有人都看不见它光滑的黑色船体，这艘战舰装载了一枚旋风鱼雷，并准备好了投放作业，给下面的世界带来彻底的死亡。在等待下达命令的时候，她又看了一遍手下人员的报告。卡迪安人的船舰已经改变了航向，他们的导航员将被干扰引离预定的亚空间航线。然后它们就将陷入绝境当中，发现自己被她忠诚的仆人所控制。卡迪亚的士兵同样仅仅是星界军而已，但他们比其他的人都强，只要她有办法，他们就不会全浪费掉。但大多数人肯定都无法从净化仪式中幸存下来，但她对能救出最有用的人员抱有一些希望。她的手下特别推荐了惠特洛克和奥维克这两个名字。

 

“这时候净化结果报告应该已经传来了才对...”她思索着，一声微弱的信号哔哔声提醒她船员们已经准备就绪。现在只能下命令了，把下面芸芸众生的灵魂交托给不朽的帝皇。但她还没来得及下达命令，舰桥上就开始响起了警报声。当舵手报告有几束闪烁的炮火穿过宇宙射向左舷时，她睁大了眼睛。警告射击，她本能地想到了这个。在一阵静电的咆哮中，星图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长着獠牙的野蛮战士的闪烁形象。

 

“审判庭船舰，”那影像隆隆地说道，他的声音是某种从喉管发出的咆哮，让舰桥上的声音格栅嗡嗡作响，“这个世界现在处于太空野狼的保护之下，这是头狼罗根·格里姆纳尔的命令。它现在是芬里斯的被保护地，任何危害这个世界或其人民的企图都应被视为与第六军团的公开敌对。头狼从阿米吉多顿的教训当中学到了很多，审判官。我指挥着三艘战舰。而在下面的星球上，有一种武器可以从星球地表把你打个稀巴烂，而用它瞄准的那个人只在乎保护自己的人民，如果你想开战就请便吧。”

 

审判官摇了摇头，回答她的炮术长的疑问。就像太空野狼把荣誉置于理智之上那样，这个世界是一道坏疤，绝不能让它溃烂扩散开来，然而她的鸟卜仪的读数证实了太空野狼的说法。开战就意味着死亡，而她的任务也无法完成。她喘了口气，平静下来，命令舵手撤退，向巴卡驶去。让野狼们相信他们的胜利吧，这笔账以后再算。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