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篇刀文,仅此而已
黑锡刀子警告。
本人写文会掺杂大量自设,以及ooc警告,请酌情观看。至于两人是什么感情,你们自己评判,每个人理解不一样,别吵。
欢迎斧正
以下正文
––––––
乌萨斯,一片茂密却光秃秃的白桦林。
积雪覆盖着整片大地。偶尔远处会传来一些清脆的声响,那是雪把树枝压断的声音。
“咯吱、咯吱......”雪与鞋底摩擦,频率不快不慢,厚重有力。
脚步停在了一间木屋前。
“叩、叩、叩”“是谁啊?”“妈妈,我来看你了。”“来啦,快进来吧,外面冷。”木头摩擦的“吱呀——”声传来,随后再是一声刻意收力的“嘭!”
兰斯把肩上扛着的袋子放在橱柜旁边,又回到门口,脱下外套,挂在门口空空的衣架上。衣服落下带起的风,扬起了衣架上的灰尘,勾勒出阳光的轮廓。
兰斯吸了吸鼻子。屋里的温度并不是很高,带着木头燃烧气味的空气进入他的肺,让他打了个冷颤,随后他走到壁炉旁,在已然不多的木柴堆上挑出了几根比较粗的,扔进了壁炉。
从橱柜上拿起一个杯子,兰斯终于停下了自己的脚步,坐到了躺椅对面。从小煤炉上端起锡制茶壶,给自己倒上了一杯红茶,悠悠茶香,暖人心脾,这个茶的味道,别的地方是找不到的。躺椅上的人盖着一件厚厚的毯子,粉色的头发随着时间的洗礼,淡去了鲜艳,也失去了柔顺,茶色的瞳孔也蒙上了一层灰暗,不再清澈,只有一顶白色的女式礼帽,还依旧挺立在粉色的发丝之上,似乎在述说着主人年轻时的倔强。
兰斯看着眼前的人,轻叹了一口气,那双曾经救治,抚养他,柔嫩白皙的双手,如今已经干枯灰暗,手上还在不断摩挲着那支箭头都已经圆润了的弩箭。
他不是没有能力给她更好的生活,只是他说要接她去城里生活时,她总是断然拒绝,宁可忍受严寒酷暑风吹日晒,也要在这个木屋生活。
兰斯询问过,为什么要这样执着地守在这个地方,她总是会看着那支弩箭,或者用手摩挲,嘴角带着微笑,“因为要等她回来啊,她如果回来了找不到我,会急疯的。”
“她”是谁。
“她是对我很重要的人。”
躺在躺椅上的人注视着手中的弩箭,手指尖轻轻划过箭头圆润的棱角,脸上的皱纹随着发出的声音而扯动。
兰斯没有搭话,只是端起了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这句话他听了很多遍,多到他数不过来,因为她每次说完这句话,就不会再说话,只会怀恋地看着弩箭,一遍遍抚摸。
“当时我是汐斯塔市市长的女儿,她是父亲请来保护我,或者说,我的保镖。”
兰斯放下茶杯,看着眼前的躺椅,想要看清她的表情。
她没有表情,只是静静阐述。
......
“黑,你就不能抱怨两声嘛,一路上都是我在抱怨,哦,这该死的树枝,哦,这该死的鬼天气,哦,这该死的虫子!”锡兰一边拨开弹回来打在身上的树枝,一边用另一只手中的雨伞驱赶让她心烦的飞虫,口中也不忘念念有词。
“哦,我亲爱的大小姐,我是不是应该这样说,我是说,如果你再用这该死的翻译腔说话,我会用我的靴子狠狠踢你的屁股!”走在前面开路的黑没有回头,却飘过来她带着笑意的声音。
“黑!你好好说话!”
“是,是,我的大小姐。”
“黑,你说这次我能不能找到治疗你的方法呢?”
没有回音。
锡兰以为她没有听到,就又重复了一遍,“我听上次罗德岛那个戴兜帽的人说,他们研究的药只能压制,不能彻底治好,这次我来自己研究,说不定就能治好你。”
锡兰话音落下,前面依旧只是折断树枝和杂草的声音。良久,锡兰才在一声“咔咔”后听到了一句很小,没有底气的,“我不知道。”
.......
“嗤—哗啦啦~”异物入水,紧接着就是有东西从水里出来的声音。黑手中拿着自己的弩箭,弩箭上是两条被射穿的鱼。
身为一个雇佣兵,黑知道怎样做出并不是难以下咽并且能快速填饱肚子的食物,但是,锡兰的身份注定了她没有吃过什么苦,从出生到现在,一直都锦衣玉食的她,会不会吃不下去自己做的饭。
黑叹了口气,锡兰这次带她出来,很莽撞,没有任何准备。
锡兰的父亲把锡兰叫进办公室,却把黑留在了外面,关门的瞬间,黑看到了一个黑兜帽人和一个绿色的菲林坐在客座。
不多久,里边便传出来争吵的声音,黑不记得,上一次大小姐发这么大火是什么时候,为了什么,当她再次见到锡兰的时候,锡兰正努力压下火气,牵起她的手,带她离开。回到锡兰的闺房,黑注意到锡兰立马就开始收拾行李,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就这样看着。等锡兰收拾完,对她说:“黑,我们去乌萨斯,罗德岛的庸医治不好你的矿石病,父亲说让我把你换了,我偏不,我自己想办法把你治好!”说完便拉着黑,踏上了前往乌萨斯的路。
思绪飘回,木柴的“噼啪”声提醒她,该翻面了。把鱼换了一面,翻过来朝上的暗金色鱼肉显示着,这次的烹饪火候还是没有掌握好,黑叹了口气,每次做饭她都会心不在焉,以前是,现在也是,只是想的东西不太一样罢了,万幸还能吃,只需要多撒点香料。
“大小姐,起来吃东西了。”黑在锡兰的肩膀上稍微拍了拍,锡兰却没有醒,黑只能加大一些力道,用力摇晃几下。
锡兰悠悠转醒,面前是一堆已经快熄灭的火,一滩褐色的液体,和一条缺了一小部分的烤鱼。锡兰想要爬起来,因为黑不在她身边,她看着眼前的事物,不是很安心。但是后脑的疼痛夹杂着一阵眩晕感,让她刚撑起的胳膊,一下子软下去,又重重躺在了地上。
“好疼。”
锡兰摸着自己的后脑,努力去思考到底发生了什么,黑到底在哪。
......
“大小姐,鱼是不是不好吃?”黑看锡兰捧着鱼,却没有下口,忍不住开口去询问。
“没有啊,很好吃的”锡兰赶紧把鱼放进嘴里,闭着眼咬了两口,腥味和过大的香料味充斥着整个口腔,但是锡兰还是强忍着咽了下去,“你看,还是很不错的,我只是舍不得吃,毕竟是你第一次为我做饭。”
黑叹气道:“大小姐,我知道我做的饭什么味道,你就不要说这种安慰我的话了。”锡兰却哈哈一笑:“真的,黑,我感觉真的不错,以后还想吃,就麻烦你啦。”
黑看着锡兰的笑脸,心里一暖,却没有顺着往下说,反而问了锡兰一个问题:“大小姐,你知道我之前是做什么的的吗?”“知道啊,你跟我说过,雇佣兵嘛。”“是的,我以前是雇佣兵”黑接过锡兰的话,“我以前的生活很简单,受雇于人,拿钱,办事,雇主...”“雇主给我目标,我去完成任务,这些话你都跟我说过啦。”锡兰笑嘻嘻地看着黑,黑也看着锡兰,“那你知道,我当时的理想是什么吗?”锡兰笑容僵住,努力去思考,这个问题,黑从来没跟她说过。“不知道,你告诉我吧”锡兰泄气了,这种毫无提示的问题,根本无从下手啊。
黑扫视了一下周围,又把视线转向了锡兰:“我以前憧憬过,等我干不动佣兵了,就找一个不会有人来打扰的林子隐居下来,盖一个自己的木屋,每天就是打打猎,睡睡觉,不过到时候估计会天天睡觉吧,毕竟干佣兵很累的,我那时候就要好好休息了。”“不过啊”黑顿了一下,抬头望向被树枝挡住的天,“从你父亲请我给你当保镖,我这个念头也就逐渐打消了。说真的,锡兰,跟你在一起生活我感觉挺不错的,虽然我总是调侃你,叫你大小姐,在我心目中,你其实是我长不大的妹妹。当初你父亲那里发生了叛乱,我在想,你不应该生活在担惊受怕之中,所以我想带你一起隐居,但是,我却感染了这该死的矿石病,而且我知道你从小到大锦衣玉食,我又给不了你那么多,我只能好好保护你,不让你受到伤害......”“黑!你太激动了。”锡兰的声音轻柔,却又刚好打断了黑的话。黑眼中的红色逐渐褪去,视线回到锡兰身上,水蓝色的波纹渐渐淡化,映衬着锡兰粉色的头发,白色的连衣裙,显得格外圣洁。
“大小姐,对不起,我失态了。”黑很自责,自从感染矿石病之后,她的情绪很容易产生大的波动,没办法控制。
“没关系的,不必为此道歉”锡兰走过来,坐在黑的旁边,注视着黑的眼睛,突然伸手抱住黑的腰,头埋进黑的怀里,“因为我们是亲人,黑姐姐。”
锡兰能清楚的感觉到,黑的身体一震,然后心跳加速,接着,一只手抚上了她的头,很生涩,很小心,也很温暖。
再然后,锡兰就发现,自己苏醒了过来。
“黑...我为什么会突然晕过去...”
锡兰感觉着自己钝痛的头,一边用手抚摸,想要减轻疼痛。
没有人回应。
“黑?”
仍旧没有人回应。
锡兰转过身,身后只有无尽的黑暗。身前的篝火发出毕毕剥剥的声音,火苗微弱跳动着。锡兰依稀记得,在失去意识之前,火堆烧的很旺。看来时间过去了好一会了。
踉跄着从地上站起来。夜晚的森林,总是会让人不由自主的产生一些恐惧,不知到底存在与否的寒风,让锡兰打了个冷颤。紧了紧身上的衣服,锡兰尝试在周围寻找一些黑的痕迹。
脚印很新鲜,落在森林的泥土上,很轻,只有一串,往黑暗深处一直延伸。
“黑,她是有什么事情吗?我只记得她摸了摸我的头,我就晕过去了。真是的,头好疼,等我找到她,我一定要问个清楚,让她好好解释,不然的话我就不理她了。”锡兰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想着找到锡兰之后的事情,只是,“她平时有什么事情都是会和我说的,这次不辞而别,是因为有危险吗?难道是那帮人追上来了!?”锡兰心中出现了一个不好的念头,但是她又否定了这个念头,“黑那么厉害,一定会没事的。”
她其实很想大喊,寻找黑的下落,她只是一个被父亲惯大的大小姐,从记事起,就只有黑陪伴在她身边,不论是提出什么要求,或者是遇到什么危险,黑都会挺身而出,为她遮风挡雨,解决一切困难。
但是这次不一样。
......
“锡兰,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突然消失了,你找不到我了,你会有什么样的反应?”黑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锡兰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也许是坚毅?也许是期待?也许也有可能是...羞涩?黑怎么可能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嘛。
锡兰也许对这个问题,或者对于黑,早就有了答案,“如果你走了,消失了,失踪了,我会一直找你,直到我找到你,如果你死了,我就马上去陪你。”对于锡兰的回答,黑没有做什么表示,只是又说:“放心吧大小姐,我不会不辞而别,如果你没有见到我,那就请你在原地等待,不要寻找我,我会回来给你个解释。”“还有,”黑顿了顿,“如果没有见到我的尸体,就不要认为我死了,佣兵是有很多保命方法的。”
......
“让我不去找你,这怎么可能嘛!黑,你等我,我马上就来找你!”锡兰沿着脚印,深一脚浅一脚,追了过去。
......
“黑,你快看,这里有一个羽兽的窝!”锡兰从来没有见过羽兽的窝,或者说,她基本没见过活着的羽兽,她能见到的,只是被端上餐桌的,烹饪成美味的羽兽。对于一只只幼小的羽兽,锡兰充满了好奇,也充满了少女该有的爱心。“大小姐,这种羽兽味道还不错的,寿命大概是两年半,每天都会产下一枚蛋,”黑走过来端详锡兰发现的羽兽,“营养还不错,你有口福了大小姐。”锡兰连忙回头看向黑:“不要!黑!这一窝小羽兽那么可爱,你怎么忍心吃它们呢?”见黑放弃了食用,准备离开,锡兰又跑到黑的身边,对着黑说到:“等我们找一个地方,隐居起来,我们到时候也养一窝羽兽,再养几头瘤兽,然后我们谁也不见,让他们再说一些什么闲话。”锡兰见黑并没有因为这几句话而有什么反应,就快步超过黑,站在路中间,两只胳膊往后翘,脖子伸长对着天,口中发出“咯咯咯”的声音,然后扭头对着黑询问道:“黑,你看我学的,像不像那些小羽兽?”
黑无视了锡兰的表演,从旁边快速走过。锡兰见黑没有被自己逗笑,只能收起姿态,追上黑的脚步。当她追上黑之后,分明在黑的背后看见她的肩膀因为憋笑不住抖动。
......
黑,你到底在哪里。
锡兰跟随着脚印。走了多远,走了多久,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脚印没有断,那么她跟随着脚印,就能找到黑,这是黑特意留下的标记。
血,就这样积在前方不远的地面上,就像刚刚下过雨,汇集成的一摊小水湾。
锡兰其实早就闻到了。当血液积攒起来,味道就会很大,一般人也能隔着很远就闻到,何况身为医者的锡兰。她不敢去看,不是因为晕血,只是怕看到熟悉的痕迹。周围很安静,只有虫鸣,和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弩箭,有的插在树干上,有的被折断,躺在地上。烈焰舔舐过树干,地面,留下黑色的印记。寒冰却又覆盖在印记上,晶莹剔透。
只有这些痕迹,和一大片倒下的植物,没有断肢,没有尸体,万幸,没有尸体。
“是的,万幸,没有尸体。”锡兰对着眼前的痕迹,轻轻舒了一口气,“也就是说,黑应该还活着,只是需要处理这些事情。”锡兰走到一棵树前,树上插着一支弩箭,没有折断,没有血迹。花了一些力气,锡兰从树干上拔出弩箭,弩箭头锋利依旧。锡兰回忆起黑,她总是将弩箭和弩背在背上。
“因为这样方便使用,武器最好放在自己最方便取用的地方。”锡兰学着黑,试着将弩箭别在自己的后背衣服上,但是她失败了。将弩箭插在雨伞中,再绑好,不会掉出来,只需要用源石技艺充盈整个雨伞,锋利的弩箭头便不会刺破这根大小姐最喜欢的代理法杖。
......
“这根绳子是我在黑市花了足够的钱请人制作的,你藏起来的那把小刀,是没办法割开的,杀了那么多人,你的体力应该也见底了吧,放弃吧,别做无用功了。”黑仿佛没有听到,还是用小刀尝试割开绳子。“黑,你也是佣兵,按道理我不应该对你出手的,但是你也知道,你之前刺杀过的,希姆斯家族的长子,他老爸是多么的有钱,他的价格,我真的无法拒绝。”“闭上你的嘴,要杀就杀,哪里那么多废话。”黑粗暴的打断男人的话,只是手上还在努力。男人摘下帽子,露出沃尔珀毛茸茸的耳朵,以及半张骷髅面具。“黑,还记得吗,这半张被你亲手破坏的脸皮,医生说只能切掉,没办法修复,我可是一直都记着你的大恩大德。”男人取下面具,将猩红的牙床和舌头,贴近黑的眼睛。“山姆,我当然不会忘记,我只是后悔没有再补上一箭,让你活到现在。”山姆将面具重新戴上,用手指勾起黑的下巴,“你还是和你小时候一样美丽,我记得,是你12岁时候吧,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被你的美丽折服了,我当时就疯狂的想要得到你,一别十几年,我依然无法忘记你,现在,你终于落到了我的手上,哈哈哈哈哈哈!”山姆癫狂的笑起来,泪水也同时顺着骷髅面具往下止不住的流。
“如果你敢再碰我,这把刀会比你更先进入我的身体,不如你来试试。”黑没有慌乱,只有平静,就像她才是狩猎者一样。“不不不,小美人,我当然不会再碰你,你也不必如此,希姆斯老爷说了,他不希望得到冷冰冰的尸体,他希望你对他失去的儿子负责,他失去了什么,你就需要还给他什么。至于我”山姆掀开上衣,黑色的细线在他身上缠绕,“只要我敢对你越界,希姆斯老爷请人种下的诅咒,就会直接收缩,把我切成小块。”山姆的声音不再兴奋,只有悲凉。黑没有说话,她原本想嘲讽一句,但是却忍住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自己的命运可能就是落得这个下场,山姆有自己的选择,或者说,自己的无奈。
黑走在前方,山姆走在后方。森林的路,总是似曾相识,所以才会有人因此迷路,永远留在森林中。黑不会迷路,山姆也不会,只是眼前的路确实越来越熟悉。“大小姐,应该已经醒了吧,希望她可以藏起来,别被山姆发现。”黑的脑子里,随着越来越靠近熟悉的地点,越发混乱,她不怕死,但是她怕她死。
“一个火堆,哦,黑,这是你的营地吗?能跑那么远去狙杀我们,想必你是不想让我们知道你营地里的情况。两条鱼,出自你的手笔,以你的饭量,应该没有那么大吧,让我猜猜,你应该是和人同行,而且你需要照顾他,那么,应该是你的雇主”山姆转头,对着黑吹了一个口哨,“我猜猜,我如果能找到这个人,那么,黑,会不会……”“不过是一个雇主罢了,和我没什么关系,我已经被你抓住了,这单任务也就做不成了。”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与冷淡,只是声线还是有些颤抖。山姆看着黑,黑也注视着山姆。山姆突然笑了:“当然,如果是普通雇主,你确实不必在意,那如果是可爱的锡兰大小姐……”“*菲林粗族口*山姆如果你敢动她,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哎呀呀,我的小美人,稍安勿躁”山姆将食指放在嘴唇前,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如果吵到大小姐,她就会跑掉,我就没办法让你们两个重逢了哦。在这里乖乖等我。”说完,山姆便将黑绑到一棵树上,自己顺着一个方向钻进树林。黑眼神发怔,不知道在想什么。那是她离开时的方向。
......
“黑,你有什么梦想吗?”“没有。”“别那么敷衍嘛,每个人都会有梦想的。”“那么锡兰你的梦想是什么呢?”“我的梦想啊,就是能治好矿石病,让你的身体健健康康的,这样我就可以和你一辈子在一起啦~”“那我的梦想......”
“我和你希望的一样。锡兰。你一定要躲好,不要被他发现。”黑轻声说着。“黑,不要说话啦,我来救你啦~”一声熟悉的低语,让黑的思绪回归现在。“锡兰,你快走!不要管我,这个绳子是他高价定制的,很难破坏,你现在就跑,往......哎?”绳子一松,黑感觉到绳子脱落,手上的束缚随之消失。“黑你说什么定制,这个绳子打了个活结,一解就开了。”锡兰从树后边出来,站在黑的面前,恬静,优雅,只是被树枝刮破的衣服,讲述着她这一路的艰辛。黑没有多解释什么,抓起锡兰的手,往山姆前进的反方向跑起来,她一定要带着锡兰离开这里,摆脱山姆,摆脱这个险些决定她们以后命运的恶魔。
“啊啊啊,趁着猎人不注意,就来偷东西的小麻雀,是会受到惩罚的哦~”锡兰的耳边响起了一个温柔的男声。“黑,你有听到......”锡兰的话没有说完,黑被抓住的手带了一个趔趄,黑扭头,发现锡兰趴在地上,她以为她被绊倒了,想要去扶,但是温热的液体却不小心沾湿了她的手,有点粘稠,有点腥。“山姆!!!”
人在情绪激动的时候,眼睛会充血,变红,这些常识,山姆身为一个佣兵,自然都了如指掌。“但是他们的眼睛,不只是充血,甚至会发光。那种野兽般的凶戾,我是真的不想再面对了,现在我只要想起来,还会感觉他们就在背后盯着我,獠牙已经放在了我的脖子上。我一个队友尝试和他们交谈,想放弃这次生意,大家各退一步,但是他们已经不会说话了,直接对着我队友冲上来。后来我们在检查尸体的时候,我的老天爷,他们就像野兽一样,已经没有呼吸了,但是还紧紧咬住我队友的脖子,没有松口。有人说是那个病,入侵脑子了!”这是山姆在酒馆中喝酒的时候,一群佣兵在互相交流见闻。“山姆,这酒馆里就你的经验最丰富,你见过那些人说的吗?我总感觉他们在吹牛逼,正常人的眼怎么会发光呢?”酒保递给山姆一杯龙舌兰,向着山姆进行询问。“也许是真的吧,我确实没有见过,毕竟我出手基本都是瞬杀,还没有人能在我面前殊死反抗。”但是现在,山姆觉得那帮人没有吹牛逼,黑的眼睛真的在发光,而且那种死亡的威胁感,一直在他脖子上缠绕,他收了收衣领,没有用。杀气宛如实质的一把刀,架在他喉咙上,红光闪烁,或许架在他喉咙上的已经不只是杀气。
锡兰再次醒来。“这次又是怎么回事?”还是准备揉一揉头,但是手却怎么也抬不起来。换一只手,这次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好冷啊,衣服明明有好好穿。”再次尝试抬起来那只胳膊,背部传来的痛感,让锡兰大叫起来,倒吸了一口凉气。“是匕首啊,这次麻烦了,好像没有伤到内脏,黑,我好疼啊,黑?”没有人回话,也没有篝火噼啪的声音。锡兰努力坐起来,眼前的场景让她有些呆滞。目光所及之处,仿佛一个人抡着电锯,但是却被雷电术士施法,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拿着电锯将周围狠狠清扫了一遍。“这是,怎么回事?黑?黑!”声音穿透很远,也可能很近,但是没人回应。锡兰试着拔出刀,刀刃好像卡在了骨缝里,有些困难。“啊!”锡兰加大了力度,刀拔了出来,也带起了她一声痛苦的尖叫。随着治疗术的作用,伤口逐渐消失。锡兰踉跄的站起来,眼前一黑差点再次晕倒。治疗术可以愈合伤口,但是失去的血液,只有静养才可以恢复。
拖着虚弱的身子,锡兰不知道走了多久。她只看到树木逐渐稀疏,地面的轮廓越来越小,打斗声越来越清晰。“黑?是你吗?”锡兰喊了一声。打斗声戛然而止,只有皮革被撕裂的声音,以及虚弱的呻吟。锡兰到了,眼前的一幕,让医学出身的她,也不禁有些害怕。血液,残肢,肉屑,甚至好像还有一小截肠子。黑匍匐在地上,地上的人在呻吟。“黑?”锡兰有些害怕,但是还是叫了一声。黑的动作停下,转过头,微微泛着红光的眼睛,盯着锡兰,身体逐渐开始站立起来,山姆的残躯恢复平静,只有他微弱的喘息。黑没有回话,只是站起来,但是腰却有些弓。“小姑娘,你最好快跑吧,她已经疯了,她现在就是一头野兽。”山姆虚弱的声音响起,但是却被黑一脚踩在腿上,又引起他一声闷哼。
锡兰看着残暴的黑,没有后退,也没有害怕。她张开双臂:“黑,很痛苦,是吗?来我这里,我来给你治疗。”黑缓步向着锡兰走去,带着一身血迹,肉屑。锡兰没有后退,没有放下手臂。
“哈!”一声不合时宜的,但是却拼尽最后全力的大喝,打破了宁静,锡兰看到从山姆那边飞过来什么东西,打中了黑的背部,黑没有痛苦,东西也没有掉下来。“这是我最后的压箱底了,她已经是一头野兽了,我不能放任她跑掉,何况我曾......”山姆的话没有说完,也不会再说完了。
“黑!转过去!给我看看是什么!”锡兰赶紧跑到黑的身边,去黑的身后查看。一个血肉包裹的计时器,底部的触手已经深深扎在了黑的背部,仿佛就是她背上本来就该长着这么一个东西,计时器上只有00:20。
“黑!你忍着点,我用刀给你割下来,刀呢?刀!”锡兰哭着在身上摸索,但是她从来没有带过刀。
19
18
黑转过身,眼中的光映在锡兰的脸上。带着血污的手,抚过锡兰的脸,为她擦去泪水。
17
16
“黑!呜呜呜...”泪水还是模糊了锡兰的视线,在朦胧中,她看到黑笑了,她以前只听过黑笑,但是却没有见过,黑笑起来好美,好温柔,如果她多笑笑就好了。
15
14
一滴淡红色会发亮的水珠,从黑的左眼中流出,滑过她曾经白皙的脸庞,左眼中的红光不见了。淡金色的瞳孔和红光温柔注视眼前的泪人,仿佛要把她的身影永远烙印在记忆中。
13
12
决绝的推开怀里的锡兰,将她往来时的方向推过去,自己则走向山姆的尸体那边。走了没两步,又回过头看向锡兰。
11
10
锡兰看着黑停下脚步,擦干净眼中的泪水,抬起头。
9
黑用力伸长脖子,对着天空。
8
两只胳膊尽力在往后伸。
7
张开嘴,她没有办法说话,但是还能发出声音
6
“咯咯咯~”她学着锡兰曾经的样子,又歪着头,看了锡兰一眼。
5
黑抓起地上山姆的尸体,冲向了悬崖。
4
“黑!”这是黑听到的,最后一声锡兰的声音。
3
2
1
0
没有爆炸声,只有很大的一股能量波动,在悬崖下,锡兰能清晰地感受到。
......
“后来呢?”兰斯喝完手中的茶水,“有去寻找她吗?”
“我后来就去悬崖下边找她,但是她好像没有跳下来过,那边没有任何痕迹。”锡兰盯着手中的弩箭,曾经锋利的可以划破她伞的弩箭,如今已经圆润无比。
“那么,她最后做的那些动作,是干什么呢?”
“她当时已经不能说话了,我猜,她是想告诉我,去当初发现那一窝小羽兽的地方去等她。”
“那么现在这个木屋所在的地方?”
“是的,就是当初我们发现的地方。”
“我算是知道您为什么不跟我进城里了。”兰斯挠了挠头。
“叩、叩、叩。”
“兰斯,去开门。”
“好的妈妈。”
兰斯一边往门口走,一边很疑惑。这个地方,基本上不会来人,只有自己会时不时过来,看看年迈的养母,给她送些东西。
“吱呀。”门开了,看着眼前的人,兰斯有些疑惑,没有见过这个菲林。
“你好,请问找谁?”“请问这里是锡兰的房子吗?”“对的”兰斯看着眼前的菲林,然后又对着屋内喊了一句,“妈妈,是找你的!”
屋内没有回话。
菲林再次开口:“你好,我叫凯尔希,是罗德岛制药公司的一名干员。”凯尔希掏出自己的证件,对着兰斯说到:“我有一段口信,是一个已故朋友,托我带给锡兰女士的。”
兰斯将凯尔希请进门,带进里屋。
屋内,还是那个躺椅,躺椅上的人,盖着毯子,淡粉色的头发铺在脑后,眼睛合上,恬静,优雅。
弩箭在地上,一顶小小的白色女式礼帽,盖住了它圆润的箭头。
凯尔希看着眼前的锡兰,摘下帽子,对着锡兰施了一礼,然后转身准备回去。
“那么,口信是什么?”兰斯强忍着,没让眼泪落下来。
“你是谁?”“我是她的养子。”
“口信是”凯尔希斟酌了一下,“大小姐,别怕,我就在你身边,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