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乡公交
近期看了《乡土中国》,渐有些恍然大悟之感。
天边酝酿了几多,散发出迷人的光来,又到回家之时。路上人不多,多的是风声和夏秋交集的凉热感。
车缓缓开过来,上了车,却是与路上截然不同的光景——有众多人。我站在一旁,打量着沿途的旋律。我双手抓紧栏杆,脚紧紧黏住地面,身子还是不由自主的随车流动。车渐渐停住,许久,司机才开了门。走上来一位圆脑袋,头发稀疏而花白,脸上透露出风霜,一种久经考验的样子。
司机焦急咆哮着:“快扫码呀,你刚刚在车底下生孩子呢?”
那老头慌张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副老旧的眼镜,慌张地打开手机,打开微信。我将目光移向别处,却久久没有听到扫码成功的声音。我瞥了一眼,惊讶的发现他竟是将手机页面对着场所码,久久没人帮忙,像一个小丑在台上表演不好笑的哑剧,荒诞而悲伤。
人潮中都是剧中的过场,既无关紧要又十分重要。
车窗外,落叶随车呼啸的风飘落,带着她的悲伤和落寞,洒满一地的故事。
终于他醒悟过来,将摄像头对着码。
向后走的过程中,那眼神中没有落寞,更没有喜悦,只有无法言喻的无力感,似枯木,似枯井,似枯烛,已没有了悲伤的力气,只有沉寂永恒在心头。
戏的第一节就此落幕了。
远处是一片田野,正方形的小池在田野中央,呈现出回家的”回”字。炊烟在远处缓缓飘向家的方向,几只小鸟从楼房上掠过。
此时一位妇女上来了,随意的衣着凸显出她的艰辛。
司机又咆哮起来:“扫码,快,不然下车!。”
妇女慌乱的不知所措,口罩不停的晃动着,可见嘴巴不停地在抖动,慌乱地从破布包中拿出手机,打开微信,却显示没有登录。
妇女慌乱地点着,按着,无济于事。司机的咆哮却如洪水猛兽般摧残着小小的堤坝,妇女的心门被摧残着,手机却入没事人般不听指令。
不知何处竟传出几声讥笑,如刀割般横在妇女和我的心里。
终于有一位中年男子帮助了她,事毕,她也向后走来,她的眼神却不像前者,她的目光如被讥笑的小丑,蹲在众多文明的城市人面前哭泣,不,她连声音都不敢发出来,似乎那是见不得人的事。
夕阳西下,转眼到了家。灯下黯淡的光照的一株小苗卑微的在大树旁低着头。
回想起公交车上的事,的确想起《乡土中国》来了:
“关于病和贫我们似乎还有客观的标准可说,但是说乡下人“愚”,却是凭什么呢?”
书中还说了中国是乡土性的,我认为这点在当今的社会中依旧适用。因此,既然城里人不能够适应乡村的差序格局和礼仪制度,也请城里人理解乡下人同样不能理解城里人的制度。每当乡下人无法适应时,请放慢速度,让时间缓些,让人和谐些,让人情隽永。
毕竟中国还是乡土性的,乡下人还是中国社会的基层和中坚力量。
致所有老人和乡下人,愿现代社会能更包容你们。
PS:老师要求写读书笔记,就以此应付一下。
2022年9月24日至25日
于惠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