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兆方舟 莱恩 第一节

“我父亲缔造的国度已经不复存在。我们在 群星间散布的光明已然消逝,取而代之的是 不断扩张的无边黑暗。我们的敌人在阴影笼 罩的银河中肆意而行,深信自己永远都是猎 人,而绝不会成为猎物。他们犯了一个大错,我要让他们学会畏惧自己藏身的这片黑暗,害怕被他们视为盟友的阴影,因为在这片地狱虚空行猎的恐怖恶兽中,没有任何那个比卡利班的雄狮更加强大。”

莱恩艾尔’庄森,混沌的灾星, 帝国暗面的骑士,暗影秘影秘径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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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波尔兹一直都是黑暗天使—所谓的“堕天使”中的一员。这名身形魁梧的战士穿戴的黑色动力装甲上布满了长年使用留下的伤痕和磨损，正像是这许多年的经历在他的身体和灵魂上刻下了累累伤痕。

一副金属眼罩被柳钉钉在他的颅骨上，遮住了空荡荡的眼窝。他手上的动力拳套闪着电光，这是件古老的武器，属于某个神圣的型号。极端的高龄和亚空间频繁的航行严重损耗了他的心智，令他的头脑充满焦虑。但他依然记得曾经威武雄壮的卡利班陨落时的一幕幕景象。波尔兹还记得卢瑟的黑暗魅力，也仍能回想起那场令黑暗天使的母星粉身碎骨的惨烈决战，以及堕天使们是如何随着强大的亚空间风暴四散在银河各处。他更是深深铭记着在那之后无数年里的流亡生涯，和在一个藏身处之间躲避追捕的旅程。

他从没想到自己会像现在这样站在圣血天使打击巡洋舰“赦罪怒火”号的训练大厅内，身边还站着众多忠诚星际战士。就在不久之前他还确凿无疑地将他们和混沌叛徒一并视为敌人，然而他的主君岀现了，所有的一切都因此发生了变化。

他的主君,基因原体莱恩埃尔庄森，宽恕了他的罪过,令他重拾了他以为永远不会再感受到的忠心。他得到了以效忠人类和基因之父获得救赎的机会。而此时那名半神正手持光芒闪耀的古老圣剑向他疾驰而来。

肾上腺素在波尔兹的全身涌动，莱恩手中的那把名叫“忠诚”的大剑划出光弧，就像一道雷霆从高处落下。波尔兹举起动力拳套试图挡住攻击，通过剑传来的巨大压力圧得他跪下来，但他同时也感受到了这惊人气势之后隐藏的精准和控制力这一剑完全未用全力,若这是真正的战斗，忠诚剑早已劈过他的拳套和身体，深深砍入大厅的甲板中。

“您太手下留情了，大人，”波尔兹含混地说道，随即低头闪身借地让岀的一丝空隙从剑下滾到了一旁。

莱恩的嘴唇有些生硬地弯曲,努力做岀了一个笑容。

“让你受重伤的话对我可没什么好处，波尔兹。你的身体和灵魂对我的用处远不止于作为训练对手。”

“我还能很好地吸引注意力，大人”就在波尔兹回话的时候，他的兄弟布魯南和卢菲尔正快速冲向莱恩。身为老兵突击手的布魯南双手各持一把呼啸的链锯剑，从侧面靠近莱恩。而卢菲尔则用从训练架上借来的动力剑向莱恩身后发起了攻击。波尔兹的两位兄弟在用他传授的方式战斗，卡利班骑士的优雅武艺与太空海盗毫无荣誉感的凶猛伎俩在此合而为—

他们就是这样以流放者的身份在凶险至极的银河中生存下来的。那时他们的身份还是堕天使。

莱恩转身面对两位攻击者，他的速度快的令人目眩。这早己不是他第一次和追随他的蒙赦骑士们对练了,他清楚他们的战斗方式,而他们作为莱恩训练的对手,也知道绝对不能再对练中有丝毫保留,他们的主君不会因为他们担心伤到他而感到欣喜。况且与一位原体交手时要全力以赴才能有命中目标的机会。

但即使如此，波尔玆心想那机会也是微乎其微。

忠诚接住布魯南的双剑，武器碰撞之声顿时响彻整个训练大斤。与此同时莱恩已在某个瞬间

将手中的盾牌挡在了卢菲尔和自己的胸甲之间。

帝皇之盾无愧其名。剧烈冲击触发了内置在其中的大师级转换立场,巨大的力量伴随着强光猛然迸发。卢菲尔被冲击波弹飞,仰面摔在地上。他隨机翻滚并以战斗蹲姿起身，但此时他的武器已经顺着甲板滑了出去。

莱恩的注意力已经回到了布魯南身上,他正在以一连串疾风般的劈砍和戳刺逼得对方连连后退。只能匆忙招架的布鲁南很快落了下风。

“波尔兹，这里的观众就算没有你也已经够多了！”布魯南吼了一声，波尔兹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竟在旁观莱恩行云流水的优雅剑术时入了迷。

布鲁南说得没错，此时正有十多名圣血天使和至少相同数量的战团仆役站在门廊和露台上观看这场对战。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波尔兹颇有些不适，更别说还有几名金发的圣吉列斯之子在他呆立着忘记参战时明显露岀了被逗乐的笑容。

黑色的铠甲战靴猛然踏向甲板，波尔兹纵身冲上前去为布鲁南助阵。卢菲尔紧随其后，从腰间抽出对战斗刀直奔莱恩的盲点而去。

被三名征战万年的星际故士老兵同时围攻对几乎任何敌人来说都是必死的绝境，但莱恩并未躲闪。打在帝皇之盾上的重击令布鲁南仰面倒地。他顺势上前，将攻势延展成流畅的一跃，从倒地的对手上方飞身而过。还未站起的布鲁南就这样突然拦在了始料不及的波尔兹和卢菲尔面前。

两名老练的战士娴熟地从侧面绕过布鲁南，但这个动作还是令他们慢了小半秒的时间。这短短一瞬对莱恩这样具有非人技艺和速度的半神来说就如同几个小时一样漫长。波尔兹的重拳砸上了帝皇之盾，他在耀眼的金光中被弹开。透过刺眼的光线，波尔兹依稀看到了卢菲尔长长的黑色剪影，他似乎正拿着一把战刀向前冲刺。

伴随着身后斗篷的呼啸，莱恩再次精妙地向侧面迈出一步，令卢菲尔过度前冲并失去了重心。忠诚剑的剑面拍中卢菲尔的背包，这名蒙赦骑士当即扑倒在地。卢菲尔又一次在着地时翻滚并重新站起。他的鼻梁在磕碰甲板时摔断了，赤红的鲜血不断流出，但他的眼睛依然紧盯着莱恩。

原体停止动作，收起了宝剑。波尔兹和两位兄弟机警地围拢过来，他们的身上有多处淤青和流血的伤口，呼吸十分沉重，而莱恩则看起来依然和对战刚开始时一样泰然自若。

“请给我们一些空间，”埃尔庄森说道。他没有刻意提高声音，但他的话语却在整个大厅中清晰地回荡着，其中包含的自信和魄力促使圣血夭使和战团仆役们立刻服从了他的要求。身穿长袍的身影纷纷从阳台上退去，舱门嘶嘶作响着关上。波尔兹有些疑惑，他不知莱恩身上是不是有着某种超自然力量，能在不经意间让人接受他的意志，以及是否一直都是如此；又或者某些事物在他们离开卡利班后的数千年中发生了变化。而他也已经不是第一次产生这种疑问。

波尔兹不仅再次想到，莱恩在卡利班被摧毁后都遇到了什么。整个星球四分五裂，堕天使被亚空间裂隙吸走并散落在了时间和空间的各个角落。波尔兹清楚地知道这些，关于它们的回忆从未远去。莱恩是否也经历了这样的命运？他不知道。而根据过去谈论的少量内容来看，原体本人也并不清楚。莱恩告诉蒙赦者的只有他在天崩地裂的浩劫之后刚刚醒来时的记忆，当时他正行走在暗影覆盖的小径上，那片地方被他称为“他的”森林。莱恩描述的那些气氛诡异、半真半虚的小径穿过了一片暗影覆盖的森林地带，那里面弥漫着雾气，而且有怪兽藏身其中。波尔兹相信这些小径一定是穿越了亚空间，而且能随莱恩的心愿将他带到最想去的地方。

而这还只是像那件兜帽披风一样笼罩莱恩的诸多秘密之一。

但话说回来,波尔兹心想，我们一直都是身怀秘密之人。

莱恩看着他们围到身边，随后用检阅军队的吼声问道：“你们是谁？”

“是黑暗天使，大人！”他们齐声回答。而他则神情严峻。

“我依然能听到这些呼喊之后回响着另一个名字，我的孩子们。我再次要求你们卸下它带来的负担，因为我已将你们宽恕。你们在这里可以畅所欲言，守护者们不会让任何人听到我们说的话。你们已经不再是堕天使了，你们从未真正堕落过。你们身上没有污点，否则我在第一次与你们见面时就会发现，而那会是你们生命的最后—刻。所以再回答我一次，蒙受赦免的孩子们，你们是谁？”

“是黑暗天使！”波尔兹和他的兄弟们吼出了这句话。他由衷地感到自己急切想证明拥有这个称号的资格。

“我在何处找到你们？”莱恩又问道。

“在探寻的道路上！在解放者的道路上！在暗影和迷雾笼罩的道路上！”

“我的孩子们，你们为谁效忠？”

"为了莱恩！”他们高声呼喊。“为了帝皇!”波尔兹依然感到自己说出的这些话离他有些遥远。他很早之前就以为自己已经和人类与腐尸之王分道扬镰，也完全接受了双方相互憎恶的事实。然而当波尔兹在莱恩面前屈膝并接受基因之父的宽恕时，他发现自己依然想要证明自己不仅有资格效忠莱恩，而且也同样希望效忠于帝皇。

波尔兹经历过违反自然规律的漫长生命，时间与亚空间的无情之手早已埋没或消磨了许多过往的记忆。他已经想不起自己是否真的效忠过帝皇。他还记得卡利班四散的碎片，还记得卢瑟的诡异影响和这名堕落之王在追随者心中种下的憎恨。随后莱恩出现了，在经历了连时间都已破碎的漫长流放后，他被赋予了救赎往日之罪的机会。波尔兹也许从未真正效忠过帝皇，但他知道自己现在想要这样做，这个心愿对他来说是如何的奇怪。波尔兹希望得到赦免，他希望由此得到真正的救赎。

三名蒙赦的战士重新做了整顿。卢菲尔捡回了借来的动力剑。布鲁南的链锯剑在刚才的战斗中折断了大半的锯齿，现在他换下了损坏的武器，从武器架上又重新拿了一把新的。

波尔兹和其他两位兄弟重新摆开架势，准备进行下-轮交手，但莱恩却像雕像一样纹丝不动。

“我的孩子们，你们犹豫了。你们为何感到不安？”

他们望向彼此。

"有传言说我们正在接近索姆尼姆灾星带”波尔兹说道。

"确实如此,”埃尔庄森作出了肯定的回答，“但丁指挥官对此十分确信。而正在令我父亲的国度深受祸害的腐化也正是来源于此。我还听到了一些必须由我亲自确认的传言。但这件事是你们已经知晓的。”

波尔兹注意到他的主君依然没有用人类帝国本身的名号来称呼它。他从原体那克制的言语间听出了些许蔑视。那并不是针对帝皇的，因为莱恩作为儿子的忠诚对任何一位父亲来说都无法要求更多；同样那也不是针对人类的，至少基本不是。莱恩曾在一个直言不讳的场合告诉波尔兹，他无法真正视那些他的父亲一直以来都想将群星交与其手的人，即便他在醒来之后已经看到太多肮脏、无知和恐惧，并为之深感不安。不，波尔兹心想，莱恩鄙视的是那些贵人和官僚，那无数自大而怯懦的侍僧和牧师。波尔兹和他的主君一样憎恨这些败类。

“这并不是我们必须参与的战斗，大人，“卢菲尔说道。 ，

.“但在那里战斗的人将在不久后成为与你们并肩作战的同袍，”莱恩总结道。他慢慢呼出一口气，换上了一副无从捉摸的表情。然后他重新摆出战斗的架势。无言的命令清晰明了,短休已经结束，对战将重新开始。

莱恩手中的利剑大开大合地攻向布鲁南,精明的老突击手不会被这种佯攻迷惑；他毫不退让地稳住身形，准备在莱恩真正准备攻击时伺机威胁侧面,莱恩会心-笑，随后他的表情又重新变得和顽石一样冷峻。

“你还在感到愤懑不平吗？"他这样问道。莱恩声音中的失望之情让波尔兹心里一阵刺痛。

“几百年来遭受追杀的经历让我难以释怀，大人，”波尔兹回答，“但不是的，并非如此。”他快速踏前一步，从莱恩右侧挥出一击。他预期这次攻击会被架开，事实确实如此，同时他希望这会为布鲁南打开进攻的空档，但这并未实现。老突击兵又一次在帝皇之盾的闪光中被弹得连连后退。

“那这是什么呢？”莱恩追问道，他飞速转身，同时应付三人的进攻，而他们将他围在中间，就像丛林中的兽群正在接近独行的骑士。莱恩再次发动佯攻，这次他突然向卢菲尔刺岀一剑，对方反应不及，只能匆忙退步，否则便会被宝剑穿胸而过。看到莱恩大幅动作的波尔兹和布鲁南趁机进攻，却被一连串令人目不暇接的劈砍和格挡逼了回去。

波尔兹怀疑他的主君早就知道他们心中所想，现在他只是在设法让他们自己把这些想法说出来，以此来帮助他们,莱恩似乎对许多事都心知肚明,但按理说他应该无从知道这些,波尔兹有些好奇,那些黑暗守望者在暗处对原体都诉说了些什么秘密,那些诡异的生物此刻正潜伏在大厅的黑暗阴影中,就连圣血天使们都不曾发现它们。

“我们是堕天使”与莱恩激烈交锋时脱口而出，他用粗物的嗓音回答，“对于不可饶恕者来说，我们的身份永远不会改变。”

莱恩步步紧逼，愈发犀利的反击令波尔兹疲于招架，随后那些攻势又像晨雾一样突然散去。波尔兹的脚步未能跟上，他向前踉跄了一下,不得不浪费宝贵的一秒钟调整姿势。当他转身迎接攻击时，发现莱恩已经冲到卢菲尔身边，以迅捷的连击将他缴械并击倒在地。下一个是布鲁南，他虽然勉强挡住了攻击，但也被迫撤到一旁，只留下波尔兹独自面对他的主君。

“我亲自挑选了你们”莱恩说道,他安静地向波尔兹冲来，用连续的快攻打得他连连后退。“我审视过你们的灵魂，知晓你们的身份和本性，并宽恕了你们每一个人。我赦免了你们，而你们也都接受了。你是否认为我的决断无法令我的其他子嗣信服？是否认为他们会违抗我的命令而加害你们？”

波尔兹在莱恩的猛攻下退却。但他还是被击中了，最后的一击令他飞出很远一段距离并仰面倒地。莱恩在表达自己的担忧。他当然有理由这样做，晕头转向的波尔兹想道，自从莱恩回归之后，他在父亲的国度中看到的只有愚昧、恐惧和迷信，他肯定希望自己的忠诚子嗣不会沾染这些弱点，但却无法知道腐化会深及何处。毕竟，他曾因此受到过背叛……

波尔兹的视线重新集中，他看到莱恩的高贵表情中显露出的懊恼。原体知道自己将挫败感发泄在了波尔兹身上，并因此深感后悔。正是这种品性令波尔兹决心对自己的主君坦诚相侍。当莱恩将他从地上拉起来时，这位老海盗摇了摇头。

我相信他们拥有服从您命令的智慧，大人。但即使他们对我心怀憎恶，我还是会为欣然援助他们而战，只要您如此命令。所有蒙赦者都和我一样，无论是布鲁南、卢菲尔，还是这艘战舰上的其他人。”

“但是？”莱恩问道。

“我们的存在是对您的玷污，大人。”波尔兹回答，他正试图让自己的发言中不带有怨恨的情绪。“一万年来，不可饶恕者一直在追杀我们。而现在，在这个帝国面临的处境比卡利班粉碎时更加艰难的时代,在这个旧日之理都被颠覆的时代,您重新归来了,但却是在我们的陪同之下。”

“黑暗天使和他们的后代全是狭隘、偏执、极端无情之辈。”卢菲尔补充道。

“他们就像闻到血腥味的狼群一样不死不休,大人,盲目的偏见是他们遵奉的信条,大人。”说话的是布鲁南,他毫不掩饰自己的愤怒和怨恨。

莱恩关闭了忠诚剑的动力场,将剑尖拄在甲板的地面上,来回扫视着波尔兹和他的两位兄弟。波尔兹必须鼓起勇气才能与原体的目光对视,他突然不安,因为他看到在莱恩的闪亮瞳孔之后还潜伏着某些难以理解、几乎可以说有点狂野的事物。

波尔兹仿佛突然闻到了沾着露水的树冠和潮湿泥土散发出的气息，感受到阴影笼罩的树杈向他接近,在他的皮肤上留下刺痛的触感。森林中鸦雀无声，他听到某个巨大的东西正绕着他 悄然靠近。他闻到那只动物刺鼻的体味、肮脏的毛皮、凝固在滴着唾液的下顎上的陈旧血迹。某个古老而恐怖的事物正在呼吸,他的后颈能匪夷所思地感受到那股灼热的气息，而在他的眼中，莱恩的形象似乎淹没在了雾气中，变得模糊不清。

随后莱恩突然大笑起来，迷咒一下就被破除了。森林的触须连同幻觉中的野兽一同退去了，波尔兹又重新回到了赦罪怒火号的训练大厅内，与近在咫尺的兄弟们一同站在他的基因之父面前。

莱恩将忠诚剑收入鞘中。波尔兹和其他刃也都关闭收起了武器,他们知道对练结束了

“黑暗天使是我的子嗣”莱恩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所有黑暗天使，无论那些自称为不可饶恕者还是那些被他们称为堕天使的，都是如此。我没有忘记这一点，而我也向你们发誓绝不会让其他任何人无视这个事实，无论那个人是低微的仆役还是我端坐在黄金王座之上的父亲。”

“大人，”波尔兹说道，他的两个心脏正在猛烈跳动。莱恩的言辞镇定而坚决，其中蕴含的力量促使他单膝跪地。他看见他的兄弟们也做出了同样的回应。

“我不会拒绝任何人，除了那些已经失去信仰的”莱恩继续说道，“那些叛徒轻蔑地背弃了第—军团的信念，用混沌的污秽玷污自身荣光。就像叛变的塞拉法克斯所做的那样。就像卢瑟所做的那样。”无论已经过去多少千年，也无论他在卡利班那恐怖的最终一日之后经历了多少旅程，叛徒之首的名字依然会让波尔兹因愤怒和羞愧而浑身发抖。"即使是他们也依然有可能得到我的宽恕,所有人也必将明白这一点。”莱恩如此说道，语气强硬而急促。“但要记住，我的孩子们，对他们的赦免只会在我的利剑下到来。我将终结他们的苦难、他们的腐化，以及他们因自身行为而蒙受的羞辱。但对于你们,,,,

莱恩放下了宝剑和盾牌，然后伸出双手扶着波尔兹的双肩,引领他重新站起身来。他行走在跪地的战士中间，将他们一一扶起。随后他再次开口:“你们是我的蒙赦之子。在你们的陪同之下，我得到的只有荣耀。而其他人也必将明白这一点。”

波尔兹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此刻的骄傲和感激。就在他重整思路之前，—个高音警报突然在大厅中闪动了一下，随后戛然而止。

“第一次转移警报，”布鲁南说，“预定的时刻将近。”

“我们将准备万全，”莱恩回答，声音中充满了绝对的说服力，波尔兹已经深知这便是莱恩最坚实的本性。

“我们将随你而战，大人，”他说。

“这对我们所有人来说都是大幸之事，”莱恩回答，随后重拾剑盾.又掀起兜帽遮住了自己的面容。他在走向最近的舱门时用戴着铁甲的手拍了拍波尔兹的肩甲。“孩子们，召集蒙赦者，准备战斗。我们要去完成帝皇赋予的任务，不是为了荣耀或复仇.因为忠诚本身便是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