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马娘】在这里，真实以示（目白阿尔丹）26

正如两条相交的直线一样，在交叉之后，彼此之间的距离只会变得越来越大，这也正如我和目白麦昆，短暂的相交之后，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我们还是要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 和豪取二冠的东海帝王组成了队伍，目白麦昆在天皇赏秋失利的消息也很快就被淹没了下去，现在围绕着她的最新消息，是外界媒体对她们两个天才将会联手取得怎样的成绩而做着美好的预测。 作为另外一条向下延展的直线，我这边的遭遇可就没有那么的美好了，先是目白善信被强制转籍前往了障碍赛场，接着又是亲眼目睹麦昆折戟天皇赏秋，仿佛一切的好事都和我没关系，坏事倒是件件事都找上门来。 自从上一次在咖啡店彻底了解到阿尔丹的内心世界之后，一个新的困境也开始摆到自己的面前。 阿尔丹的训练强度，究竟是否应该提升？ 如果是真的如同阿尔丹所想的，用尽力气绽放出最为璀璨耀眼的光芒，然后献上自己脆弱的生命，那未免也太过残酷了。 可要是真的过分在意阿尔丹的身体情况，用更为缓慢的训练进度，阿尔丹那完全信任的目光仿佛又从过往的虚空中不停地灼烧着自己。 把电脑上好不容易写下的新计划全部删除，双手用力挠了挠因为少加打理而显得有些杂乱的头发，不出意外的，又有些许落发顺势飘落到桌面上。 顺势瘫坐在椅子上，闭上疲倦的双眼，本着只是稍稍休息一会放松一下的思想，这一觉，是直接就睡到了下午的训练时间。 当西斜的阳光已经可以从窗户照进，径直地射在我紧闭的双眼上，我才终于幽幽转醒。 拿起手机，上面显示着在一个小时前，有着三次担当的未接来电，同时，瞟到了书桌上摆放着的台历今天的日期同样也是工作日的黑色。想到早上自己实在办公室写计划度过的，那么下午不然就是对于担当的训练时间了。 第一次，我缺席了自己担当的训练。 简单的给自己打理了一下，随即披上一件外套，快步走向了训练场的方向。 心里面充满着对目白阿尔丹的担忧，并不是担心阿尔丹会因为我的缺席而懈怠训练，反倒是害怕自己的担当过度训练损害了自己的身体。 终于，踏上了训练场的楼梯，在高处俯瞰训练场，寻找着自家担当的身影，出乎意料的是，当我发现目白阿尔丹的时候，她正结束了一段训练而选择休息在一旁。 紧悬着的心也因为对方的选择放了下来，看来自己还是多虑了，阿尔丹怎么会不了解自己的身体状况而勉强自己呢？ 但是很快，担当的举动就让我再次提起心来，明明没有休息很久的阿尔丹又一次开始了训练，凭借对方现在的速度情况我能够判断出来这一次是中距离的耐力训练。 训练场上，明明没有着自己训练员的监督，阿尔丹却没有因此而懈怠，还在训练里展现出了极高的专注程度。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身体却是传来了疲惫的感觉，但是迈开的双腿完全没有想要停下的意思，甚至，这一次的速度，相较于开始训练的时候，还有所提升。 这一幕并没有被站在看台上的训练员错过，虽然没有当面告知对方，但是还是熟练的按下了秒表，记录者对方这一次训练的成绩。 有那么一瞬间，在担当飘荡起的刘海里面，我看到了阿尔丹写满了坚定的双眼，和曾经麦昆眼中自信并不相同，那是来自阿尔丹内心觉悟的专注，这就是阿尔丹最为致命的武器。 “就算转瞬之间就褪色，被人遗忘，最后慢慢地消失。——然而就算是这样，至少，至少此时此刻，为了能够在这短暂的瞬间绽放出光彩而堵上自己的生命，这是我唯一被赋予的权利。” 曾经，阿尔丹在咖啡厅的看着我双眼说出来的话，此刻又一次地翻涌在我的脑海里，不禁的，我被自己的懦弱给逗笑了，既然作为第一人的担当都无所畏惧，自己又何必以来自自己的担心来阻碍呢？ 蓝发背影绕过了看台，向着远方奔去，一晃神之间，就像看到了未来的阿尔丹，正以极快的速度奔向了终点一样。 最终，我还是选择在看台上看完阿尔丹今天的全部自主训练——明明超出了我设定的计划，可是担当却是完成的那么完美。 她，还能做的更多！ 这是阿尔丹用自己实际行动来表面的事实，同样也是要成为我在最新的训练计划上所要完成的需求。 又一次结束了一圈的跑步之后，抬起头来，站在看台的那一道身影终于是消失了，身下打颤的双腿明显是已经不能支持着自己继续训练了，眼见自己的目的已经完成，阿尔丹随即就缓缓地靠到栏杆旁边，努力的缓和着自己的呼吸。 “辛苦了，阿尔丹同学。” 身后栏杆伸出了一只手，手上正拿着一瓶拧开了盖子的运动饮料，转过身沿着手臂看上去，看到的是微笑着的训练员，正一脸关切地望着自己。 “啊，训练员，你……” 看来自己隐藏的小想法终究还是没能骗过训练员，阿尔丹只好接过运动饮料。 “今天的自主训练完成的很出色，但是下一次可就不能够这么任性了啊。” 前往训练室的路上，我向对方谈起了今天阿尔丹的训练。 “可是，我觉得我现在已经可以完成的更多了，增加训练量也是理所应当的吧。” 明显，阿尔丹还是对于我继续之前的康复训练量而感到不满。 “就算是做的更多也不能独自逞强啊。” 还是在边数落着对方，却同时又在阿尔丹因为腿软即将摔在地上的时候一把把对方拉入怀中，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也让两人不自觉的红起了脸。 “谢谢——” 用几乎难以听到的声音，向对方表示了自己的感谢，阿尔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就急急忙忙地独自走在了前方。 默默的吐槽了一下阿尔丹那要强的小脾性，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阿尔丹的进步也实在是出乎我的所料。 在训练室进行了最后的力量训练，阿尔丹的训练结果又一次让我惊讶了，仿佛是刚刚的自主训练让阿尔丹有了勇气去挑战更重的重量，阿尔丹这一次的力量训练也有着比上一次明显的突破。 可对于自己成绩上升的阿尔丹也诧异于自己的发挥，不知不觉，阿尔丹的实力也在稳稳上升着。 记录了这最后的数据之后，我也是向阿尔丹宣布了了今天训练的结束。 “想不到现在自己也能做到这种地步的啊。” 阿尔丹也同样在她的平板上记录了自己的数据，同时和一年前自己前来这里训练的时候，现在自己的实力已然不同往日。 统计了今天的最新数据，并且留下了新的训练的方向之后，我看向了在一旁休息的担当。对方此刻像极了那些学园里认真上课的学生：以一种极为挺拔的坐姿端坐着。 “诶，训练已经结束了，目白家的大小姐啊，也请稍微放松一下吧。” “啊，是的！” 这一声提醒让同样认真记录者自己数据的阿尔丹甚至连平板都差点掉到了地上，但这也同时让我意识到了刚刚端正的状态并不是对方特意摆出来的，而是对方一直习惯的动作。 “十分抱歉打扰到你了，请问阿尔丹同学是一直以来都保持着这种状态的吗？” 虽然对于阿尔丹是来自大家族的千金小姐会有良好的行为习惯能够理解，但是即使在休息的时间里也一直保持着昂首挺胸的状态，我还是难以明白。 “没关系的训练员，我的话主要是习惯了。” 随着阿尔丹接下来的说明，我才终于意识到了对方能够一直保持着紧绷的原因： 生活在目白家这种大家族里面，各种礼仪的教导自然在所难免，同时作为一位经常受困于疾病侵扰的文弱女孩，一旦少有些许放松就会让自己的家人误认为是身体不舒服。久而久之，阿尔丹在别人面前自然就不会展露出半点的放松。 直到听到这里我才恍然大悟，诚然阿尔丹对外一直都保持着昂首挺胸的样子，倘若不是这一次的休息显得格格不入，不然我也难以发现阿尔丹居然保持了那么久的紧绷状态。 到了现在的这种情况，我也不得不承认，阿尔丹真的是一位坚强的马娘，不仅仅是因为她在时刻和自己身体上的病魔作斗争，更是因为阿尔丹一直以来都能够保持着以良好状态面对别人，难得的是那种从不懈怠的坚持。 “一直以来辛苦了，阿尔丹同学。” 从未想到居然是阿尔丹一直保持着的习惯，突然之间我也难以想出什么话语来安慰对方。 “谢谢训练员。” 可能是对于对方有着一直坚持着的优良习惯感到些许的感慨，同时也深刻的感受到了对方和自己之间的差距，这一次的训练室里，较于以往显得有那么的一点安静。 “阿尔丹同学，恕我冒昧问一下，一直保持着这样的样子真的不累的吗？” 果然，即使心里面一直在平息这阿尔丹这个信息带来的震撼，可是人面对想不明白的问题还是存在探知欲的，经过内心的一番挣扎之后，我还是向担当问出了这个问题。 这一个问题同样也让阿尔丹犹豫了好一会，毕竟这种询问却是也太过为难别人了，看到阿尔丹踌躇的举动之后，担心对方或许真的有难言之隐，我恨不得给刚刚问话的自己来两巴掌，让那张不会说话的嘴巴享受一下随便乱说话的后果。 “唔，确实是不太好说出来呢，但是是训练员问到的话，那也不是不能告诉训练员噢。” “其实有的时候真的很累的，但是为了自己面对的情况，就不得不保持着那种状态了，要是真的有机会的话，还真的很想真的选择作为一个女孩子的想法呢。” 阿尔丹把手指抵在下巴上，双眼看向了训练室的天花板，然后才是把她的内心想法讲了出来。 “其实，也可以考虑一下在我面前表现作为女生的话，我，我，我也不会介意的，emmm，就是，就是，请阿尔丹同学不要再那么勉强自己了！” 作为一个普普通通的青年，包容女孩子自然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但是作为一个自母胎单身二十多年的solo king，这种安慰的话越说到后面自己的脸也开始烧了起来，甚至连话都开始说不明白了。 完完全全把训练员的窘况目睹在内的阿尔丹终于是被训练员逗笑了，当笑意无法被隐藏并且暴露在外的时候，自然也会传染给对方，受到了阿尔丹的嘲笑之后我难以保持刚刚正经的态度，索性不装了，摊牌了，笑就笑吧！ 当然，笑归笑，阿尔丹还是很认真的听完了我说的话之后才开始的，所以在空中快乐的气息散去的时候，阿尔丹也是向我保证了以后不会勉强自己。 告别了阿尔丹之后，回到了自己办公室，还好之前删掉的计划还抱有备份——那是一份相当激进的计划，现在既然已经决定好了让阿尔丹放手一搏，自己自然也要尽到自己的一切帮助，这才是自己在前来特雷森前成为训练员之前一直想要完成的事。 第二天，因为对于昨天自己缺席了半节训练的情况，我在第二天训练开始之前我就提前来到了训练场等候自己的担当。 可现在的情况貌似有些奇怪，已经有一部分马娘和其他训练员们陆续到场了，一向准时训练的阿尔丹居然到现在都还没出现。 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已经是比以往集合时间过去了将近十分钟，但是阿尔丹不仅没有出现在训练场上，甚至连电话也没有打过来。 不祥的预感在心中产生，随即我便拨通了担当的电话。 嘟——，嘟—— 电话被接通了，一向礼貌至上，连接电话都是先行问好的目白阿尔丹现在居然没有任何声音。 “在吗？阿尔丹同学，你听得到吗？” 没有回应，电话的那边传来的是一片安静。 “阿尔丹同学，接通了电话你就回答一下。” 还是没有回应，对方只是接通了电话，但是明显没有想要和我交流的想法。 “阿尔丹，发生了什么事了，我现在就去找你吧。” 直到听到了我说出要去寻找她的话，目白阿尔丹终于是有了回答。 “请训练员不用担心，我只是……” 阿尔丹的声音终于是出现在了我的耳边。 得到了阿尔丹的回答之后，本来都快要紧张到跳出来的心总算是安稳了一半，只要对方没事，一切都好。然而阿尔丹的话仅仅是说到了一半就陷入了停滞，我只好继续追问下去。 “只是什么，你说，有什么麻烦事交给我就好。” 就是等我这句话，电话的那头传来了阿尔丹郁闷的声音： “只是因为我现在心情很差，所以今天的训练想要休息一下。” “啊，这样吗？” 完全没能想到阿尔丹居然也会说出这样的话，我对此的第一反应居然是无法理解，毕竟在我的认知里面，自家担当可是连生命都想要奉献到奔跑上的赛马娘，怎么就会因为心情不好而选择休息呢？ “可训练员昨天不是说，可以听从我的倾诉的吗？怎么现在又变卦了啊。” 电话里传来了阿尔丹的问话，借着昨天我的承诺，阿尔丹居然是这样表达了自己的想法，看来我还是单纯过头了啊。 后悔着自己昨天为什么要说出那样的话，以至于现在自家担当已经生出想要旷训的想法，这简直是自己挖的坑然后自己还心甘情愿的跳了下去。 “训练员？” 把贴在耳边的电话拿开，一时半会也不知道想要说着什么，只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听着电话中对方的呼唤，我挂断了电话。 “训练员？” 看来自己还是看错人了啊，低头看了看手中拿着的新计划，仿佛一夜的心血都随风而去了。但是为什么明明电话已经挂断了还会传来对方的声音呢？ “训练员？” 循着声音看过去，一道熟悉的身影正一脸抑郁的站在我的后方。 “因为有个笨蛋根本就没注意到自己担当的到来，这又怎么能够让对方开心呢？你说是吧，训练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