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当时已惘然-Chapter 6
所有人都发现自从这次转世回来之后莫拉克和天鹅的感情持续升温，他们一同行动的频率越来越高，而天鹅也不再遮掩自己的感情，从她扑进莫拉克怀抱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直面了自己的内心。她知道只有在面对莫拉克时她才会小心翼翼地观察对方的反应，格外在意自己的表现。莫拉克眼中的天鹅也变成了人群中独一无二的存在，她身上总有一股奇异的引力吸引他靠近。
一周后的某天，莫拉克偷偷塞给天鹅一张纸条，约了她一起吃饭。
接到邀请的天鹅回到自己的房间时，心跳剧烈如小鹿乱撞，她觉得此刻自己的脸颊已经烧起来了。短短几步路，她的心思百转千回。明明只是去赴个约会，她却觉得自己好像要做什么不可告人的事一样。
走到房间门口，握住门把手时，一个声音突然在她耳边响了起来。
“天鹅！你刚才去哪里了？”
天鹅从思绪中惊醒，看到莫拉菲正站在自己旁边，看起来也是刚好要回房间的样子。
“嗯？啊……我，我刚从莫拉克那里回来……”天鹅顿感心虚，目光游移，慌乱地回答。
莫拉菲低头扫了一眼，正好看到她手里的纸条。
“那是什么？”
“啊？”天鹅浑身一抖，低头看到自己的纸条，“呃，是、是莫拉克给我的邀请函，他请我一起去吃饭……”
“这才一个礼拜，进度这么快？”莫拉菲瞪大了眼睛。
“不是，你误会了，我们只是……”
“天鹅，别遮遮掩掩了，你实话实说，你对他是不是有意思？”莫拉菲已经能猜到这意味着什么了，她的语气严肃起来，盯着天鹅的眼睛，天鹅的脸上顿时腾起一片红云。
“大，大概是有……好像，好像是的吧……”天鹅更加慌乱，语无伦次。
莫拉菲叹了口气。
“我想也是。大家都看得出来。不过我只是想劝劝你，谈恋爱的时候要慎重。我希望你在做出最后的决定之前，能再好好考虑一下，在你不能完全确认自己爱他的时候，不要随随便便把自己的心交付出去……否则，对你们两个都不好……”
天鹅咬住下嘴唇，沉默了一下。
“谢谢你的建议，莫拉菲。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我很清楚我在想什么。”
“但是你未免太急躁了！三思而后行，万一你做出了错误的选择……”莫拉菲焦急起来，万一天鹅只是被暂时的激情冲昏了头脑，很容易看不清自己的内心。而选择一旦做出就是不可更改的。
“莫拉菲！”天鹅加重了语气，“我非常清楚我的想法，而且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会做决定！”
莫拉菲不可置信地看着天鹅，张开了嘴，但最后还是没有再劝她什么。
“那么……你不要让自己后悔就好。”
天鹅转身走进了房间，但她能感觉到莫拉菲在一直盯着她看。
她爱着莫拉克。她想。至少在至今为止的时间里，这一点还从未改变过。
晚上天鹅如约而至，莫拉克专门为她准备了烛光晚餐，等候她的到来。两人在避开人群的小阳台上相对而坐，在幽静的夜里干杯。
告白是水到渠成的。月光下，玻璃杯中微微晃动的红酒映出唇齿交叠的一对恋人。
许久，天鹅放下微微踮起的脚尖。
“这种感觉……真奇妙。”她喃喃道。
“我也这么觉得。”莫拉克点了点头。
头有点晕晕的。天鹅轻轻甩了甩头，仍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太……太快了。就是那么一瞬间，她就把自己的人生与另一个人的缠绵在一起了。
“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吗？”
“肯定会的。”莫拉克轻轻抚摸着天鹅的头发，低下头，把自己的额头贴在她额前，“我们的时间还很长呢……”
虽说天鹅一向奉行低调行事，但是纸包不住火，几天以后她和莫拉克确认关系的消息还是很快传遍了大街小巷。她的同僚们听说这件事后，都纷纷露出了“我就知道”的表情，显然对此并不感到意外。不过变化还是有一些的，比如现在天鹅在和他们一起聊天的时候就会时不时被拿来打趣一下。天鹅每次听到那些意味深长的“哦——”都臊得面红耳赤，恨不得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虽然她知道大家都没有恶意，但总还是觉得害羞。而莫拉克看起来倒对此不甚在意，甚至还会微笑着接话，可以说大多数时候都是他帮天鹅解的围。
“话说回来，你们当时真的就只吃了顿饭而已啊？”某一天，莲花悄悄地凑到天鹅耳边问。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天鹅疑惑地反问。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跟我想象的不太一样。”莲花用手指点着下巴，“因为我印象中男方向女方告白的时候都会带上戒指鲜花巧克力三件套的啊……”
天鹅汗：“那是求婚的时候吧……”
“莲花，你这是刻板印象。”灿鸿批评她，“谁说告白就一定要因循守旧拿着三件套了？我们要懂得创新知道吗？”
“知道啦知道啦！反正也没人会向我告白。”莲花撇了撇嘴。
当天晚上天鹅来到莫拉克的宿舍，却发现房间里一片漆黑，她有点疑惑，轻轻地推开门，喊了一声：“莫拉克？”
门内没有人回应。天鹅有点失望，也许她来得不是时候，莫拉克可能还在外面呢。
就在她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房间里的灯突然亮了起来。她猛然回头，就看到莫拉克站在房间中央，手上捧着一束红玫瑰，正笑意盈盈地望着她。
“莫拉克……？”天鹅的呼吸急促起来，他要干什么？
“天鹅，你可以过来吗？”莫拉克的脸微红，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害羞。他轻柔地唤天鹅的名字。
天鹅觉得血液涌上了面颊，她慢慢抬起脚，一步一步朝莫拉克走过去。
待到两人面对面在房间中央站定，莫拉克深吸一口气，说：“天鹅，虽然这话已经说过一遍了，但是今天，我要庄严地、郑重地再说一遍：我爱你。”
说完，他把手中的鲜花递给天鹅。
天鹅已经为这突如其来的发展惊呆了，愣愣地接过花束，又眼睁睁地看着他变魔术般地从花与花之间取出一枚戒指，托起她的一只手，轻轻地为她戴上。
做完这一切后，莫拉克执起她的手，在手背上落下一吻。
天鹅直到这时才反应过来，感动之余更多的是哭笑不得：“莫拉克，你在干什么啊！告白一次就够啦！”
“啊？”莫拉克惊讶地看着她，“可是莲花不是说我之前的告白太没有仪式感了吗？我想你可能不太满意，就想着给你补一个……”
“……”
原来你听见了。
天鹅把花放在一边的桌子上，上前一步，双手捧住莫拉克的脸。
“你呀。我个人其实并不在意那些的，不管有没有仪式，我相信你对我的这份感情都是一样的。所以你不用纠结这些，只要有你在，那就是最隆重的仪式了。”
莫拉克低下头，目光正好撞在她那含着笑意的眼眸中，心顿时化成了一滩水。
“嗯。我也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