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禄马

江苏省无锡市的马家，是当今术数界的名门之一。据传其家传术法源自西晋名将马隆（字孝兴，通过使用依照八阵图制造的偏箱车，在凉州仅以三千五百人的兵力击溃了秃发树机能的数万人，著作有《风后握奇经》等）。 老家主马登云，江湖人称金眼驳——这个外号归功于他年轻时头顶的一缕红发。他不仅继承了家传的马隆奇门，作为知青去了内蒙古后，又在马背上练就了一手骑术和金睛。当时异人界称他有三绝，一说是骑术绝、金睛绝和奇门术绝，另一说则是酒量绝、肚量绝和义气绝。年轻时的马登云尤其喜欢喝蒙古高粱酒，饮过数斤后还能飞身上马，绕着草场兜一大圈，脸不红身不晃，仿佛没喝过一般。 关于他的酒量，还有一件奇事。那是在他在内蒙做知青的时候，一日晚上，跟着牧民放完羊的马登云回到木屋，发现门口蹲了位裹着黑袍的老者，形容憔悴，看起来几天水米没沾过嘴。年轻而热心的马爷把老者请进屋里，掏出了自己珍藏的烧酒。老者也没推辞，拿起一杯便一饮而尽，接着又满上一杯。自称喝遍生产兵团无敌手的马爷看着看着，也起了胜负心，把床底藏着的宝贝都掏了出来。两人你一杯我一盏，就喝到了大半夜。 草原的天刚蒙蒙亮，马爷就被砸门声吵醒，睁开眼，身边的黑袍老者早就烂醉如泥，蜷缩在墙脚打着鼾。推开门的马爷则是立刻被几层举着枪的士兵包围了。事后马爷才从领队的银发女郎处得知：老人名叫伊万•科什埃，是苏联异人组织“芭芭雅嘎之家”的重点通缉对象。数次被大规模追捕却总能凭借能力逃脱，过程中造成了数十名普通人身亡，这次他竟然从边境流窜到了中国境内。幸亏在寻找水源时遇上了马爷，被灌得不省人事，才没造成什么损失。

如今的马登云已经古稀之年，身体还硬朗得很，酒量更是不减当年。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两个儿子，老大马秉文，老二马经武，都不是练炁的材料，老大只掌握了家传奇门的皮毛，老二干脆就找不到炁感。老大娶了圈外的妻子，生有一子，起名叫作马负图。老二则娶了术士世家赵家的闺女，生了个女儿。考虑到赵家支庶不盛，人丁有限，因此马登云给这姑娘用了双姓，叫赵马晏华。 所幸这孙子孙女都还聪明伶俐，马负图在成年前便将家传的奇门掌握了十之八九，赵马晏华天分更高，除了马家和赵家的家传奇门外，凭借着自己的炼器天赋，对马家祖传的神机也有所涉猎。马登云看在眼里，喜在心上，对两个孩子便多有娇惯。总在母亲家住的赵马晏华还好，总跟在老爷子身边的马负图，硬是被养成了骄傲又玩世不恭的脾气。 上一章便讲到马负图、赵马晏华兄妹在无锡三凤桥的饭店请客，对方是术字门陈金魁膝下的弟子何远。陈金魁也算是马登云的忘年交，他们师徒常来无锡走动。 却说何远看天色不早，想着自己晚上还有航班，得赶回去处理术字门的事务，便同马家兄妹匆匆告别，离开了单间。赵马晏华让服务员把没吃完的饭菜打包，二人准备休息片刻再回家。 可何远还没离开多久，马负图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何兄，有什么要紧事吗？” “你们马家最近得罪了巫师吗，现在楼梯口有人带着三只灵在埋伏你们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