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羡】榻上欢(十七)帝王湛x禁脔羡 强制 不虐
同兄长一道出了宫门,想起方才在暖阁中的情形,魏婴仍有些恍惚。
他与兄长许久未见,今日皇帝特许他随兄长回府叙话,只道傍晚会来武安侯府接他。
上了回府的车驾,魏婴忍不住问道:“大哥……同陛下很是相熟?”午后品茗时,兄长与皇帝间竟没有什么君臣的架子。虽说今日并非正式的还朝觐见,但兄长的模样也太放松了些,一看便知与皇帝交情匪浅。
墨染点头:“是。我与陛下,在边关时相识相交。”
昔年蓝湛被贬离京,先帝同魏国公较量之下,择了清河地界。彼时魏墨染驻地与清河关相去不远,魏国公的意思,是要长子牵制蓝湛,免生枝节。
“我并没有打算听从父亲之命。”墨染坦率道:“父亲的心思,羡羡大约也能猜到些罢?”
魏婴沉默着点头。
父亲已有位极人臣的权势,仍想肖想的,只有万人之上的那一个位置。
那日他在书房外,听过祖父与父亲几句争吵。在他十四岁那年,祖父抛却朝中俗事,携祖母云游四海,大约也是这个缘故。
墨染继续道:“我既为边境守将,护卫好百姓安宁便是全部的职责。至于其他的勾心斗角,并不很想沾染。”
“那兄长和陛下……”
墨染揉了揉魏婴的头发,讲起一桩陈年往事。
“陛下他救过我。”
南楚屡屡进犯姑苏边境,姑苏一直忍耐,寻找合适的反击时机。那一年冬,他带了数十骑,悄声跨过渭水,想要打探南楚在此处的驻防图与地形。
此事凶险,纵然已万般小心,仍露出些端倪。他手下一名士兵在生火做饭时,炊烟被南楚暗哨发现,泄露了所有人行踪。孤军深入敌营,何等危险。南楚不知来者何人,派出一支军队追击。他们且战且退,被数十倍于己方的兵力包围在了一片树林中。
那时魏墨染真的以为,自己要命丧于此。
他倒不畏死,长辈有几个弟弟照顾,他也放心。只是遗憾,辛苦绘制了大半的布防图,无缘送回姑苏。
墨染说得平静,魏婴却不自觉悬起了心。这桩凶险之事,兄长从未同家中提起过。
“黄昏时,南楚的包围圈越来越小,我们都做好了最后一战的准备。”
墨染的目光有些悠远,仿佛又回到那辽阔的边境战场。
“姑苏的将士,宁死,不降。”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长箭破空而出,夹杂着凌厉的风声,直中南楚为首的将领。
那名将领甚至来不及挣扎一二,便跌落马下。
将军一死,南楚军队乱了阵脚。
树林外围尘土飞扬,马蹄声人声不止,似有大批援军赶到。
墨染身后的一名骑兵精神为之一阵:“是援军,是姑苏的援军!”
姑苏军旗在夕阳映照下,迎风飘扬,支撑着每一位戍边将士的信念。
南楚剩下的兵士本就已经方寸大乱,经此一事,更是溃不成军。墨染他们趁势反击,干脆利落地斩杀了数十名兵士。未知的大军逼近之下,南楚军队群龙无首,直作鸟兽散。
等到这一场危机化解,他方见到了来援之人。
姑苏昭王,蓝湛。
墨染长于京城,同蓝湛自然相识,不过只是泛泛之交。
想起往事,墨染不自觉一笑:“我也是见到忘机时才知晓,他来此处,目的同我相仿。他不过带了区区三十余人,凭着虚张声势,竟生生吓退了南楚数千军队。”
魏婴听得惊心动魄,愣愣问道:“如此凶险,陛下他、他为何要救兄长?”
要知道,若非父亲有意筹谋,陛下本不至于被贬离京。
“那时,我也问过忘机这个问题。”墨染神情追忆,“他说——”
“魏将军沙场征战,保边境百姓太平安宁。我为何要救将军,还需要理由吗?”
那时的他,看着面前长剑染血的白衣公子,心头震动。
虽暂时逼退了南楚军队,但难保他们不会留有后手。
两方人马抛开不同立场,默契地汇合一处,星夜赶路,回到了姑苏地界。
墨染叹了口气,继续道:“分别之际,忘机将他绘得的地图,全数交给了我。”
“他说,这几份图纸,交到我手上,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
兄长虽未言明,但魏婴心中明白,彼时父亲对蓝湛处处掣肘,必不会允他出兵,有任何建功立业的机会。
随后的那一战,是兄长率军出关,大破南楚军队。斩敌三万,夺回两座边城。
因兄长战功赫赫,先帝颁下恩旨,封兄长为武安侯,朝中敬服。
魏家少将军魏墨染的名号,也自此传遍整个西境。
往事如烟,无几人知晓。
魏婴闻言,默默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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