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k小说翻译】克拉克斯之子 猎物（下）

   在大鸟的利爪穿透牧师的胸部之前，他听到了它振翅的震声。尖刀一般的爪子刺穿了他的第二颗心脏，挤裂了一个肺，至少三根肋骨被打裂。大鸟将他捅了个对穿。巨爪伴着一阵黑色的血液从他的背后刺出。在大鸟调转势头，离开山坡，把他拖过悬崖时，牧师发出一阵痛苦的呻吟。他紧握着那块碎石，被抬到空中，被困在大鸟致命的拥抱之中。

  巨鹏尖叫着宣示着胜利，飞得越来越高，翅膀为了克服牧师带来的重荷而有力地扇动。他装出无力的样子，让这个生物以为自己已胜券在握。牧师相信它不会立刻杀死自己，而是找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肢解他，再慢慢享用他的内脏。 

  整整二十分钟，他们在空中上上下下地飞翔。尽管他伤痛不断，尽管大鸟随时都能轻易地把他抛弃，把他扔进深渊，但他在此期间保持着一动不动。 

  他感到大鸟的翅膀缓慢地扇动着，扭动着脖子东张西望。他们低低地飞过一道宽敞的峡谷，一条小溪从旁边的的山坡蜿蜒而下，流入峡谷。牧师判断了一下距离。风险依旧存在，但他可能不会再有更好的机会了。 

  大鸟突然大叫起来，在空中扭动身体。他意识到大鸟肯定感觉到了他的紧张。它松开爪子，试图从牧师的胸膛里拔出爪子。牧师的伤口爆发出剧烈的疼痛，他强忍疼痛，用左手死死抓住了大鸟的腿。 

  大鸟失去了平衡，陷入了盲目的恐慌，导致他们一起从空中落下，不受控制地翻转。大鸟的翅膀为了稳住气流疯狂的扇动，但却是无济于事。它绝望地将一只爪子抓向牧师，在他的脸上拉出一道宽大的伤口。鲜血喷流，暂时遮住了牧师的视线，但他坚持了下来。 

  大鸟尖声大叫，再一次甩动身体，张开血盆大口咬向牧师。牧师眼看机会成熟，手握着岩石，抓住大鸟的脑袋就砸了上去。 

  大鸟昏死过去，迷失了方向。他一次又一次地攻击。终于，大鸟的身子变得无力，翅膀向后叠起，在空中带着牧师一同下坠。风狂暴地吹向他们，他们如同一个黑白相间的空降仓，从天空砸向地面。白乌鸦与黑乌鸦都坠向了死亡。 

  牧师无计可施。他必须相信他的直觉是对的，他能够活下来。尽管如此，在他自天而降时，他还是为撞击做好了准备。 

  下坠…… 

  下坠…… 

  然后他落入了水中，他的身体被高速的下落砸入了水底，急切地的需要喘口气。水从他的鼻子涌入嘴里，他感受到了身体的沉重。他划了划水，感觉到了胸口的伤痕在抗议，体内的冰水传来阵阵凉意。 

他浮出水面，大口喘着气。他拼命地吸着稀薄的氧气，感受着支离破碎的肺部传来的阵痛。牧师游到岸边，眨了眨眼中的水。他警觉地抬起头，环顾四周，看到巨鸟的身躯在溪流的冲刷下上下起伏，黑色的羽翼在水面无力的漂浮着。牧师松了一口气。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然后涉水走到了大鸟躺着的地方。它潮湿的羽毛在垂死的光芒中闪闪发光。牧师蹲了下来。这只鸟的胸膛仍在起伏，带着嘎吱作响、奄奄一息的喘息声。 

  牧师对上了它的目光，在那里，他看到了恐惧。他，寇尔戴（Cordae），这个浑身鲜血的苍白身影，对这头垂死的野兽来说，一定是死亡本身的象征。在它最后一次绝望地试图逃跑时，它伤痕累累的身体突然痉挛，它意识到了，逃跑已是徒劳的了。它向后倒去，静静地躺着，平静地接受着命运。 

  牧师伸出手，捂住了大鸟的头顶，一阵宁静之感传遍了他的全身。 

“我尊重你的灵魂，鸟儿”牧师低语道。“我们从此携手并进。从今天起，你也是我坚实的臂膀。”随后，他伸出手，折断了它的脖子。 

“Victory Aut Mortis!（胜利或死亡！）”他高喊道。声音回荡在峡谷里，惊起了一群小乌鸦。 

它们飞向空中，宛如夕阳投下的微小阴影。

  寇尔戴伫立着，费力地把巨鹏的遗体拖出水面。他举起它硕大的身躯放到肩上，身体摇晃了几下。他脸上和胸部的伤口已开始愈合，慢慢结起了血痂。他知道负重下山将是一场漫长而艰辛的旅程，但他喜爱挑战。他知道，最难的一关已经被他跨过，况且现在，他已有着巨鹏的精神指引着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