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三桃文/傲娇】浩如烟海的坚守，处变不惊的温柔（布洛妮娅篇）
又是一个惆怅的雨天。
窗外可以很清楚地看到水的流动，形成的水雾后方，疾雨若飞箭般倾在这大地上。
不远处的几棵绿植，树叶不满这异样的滋润而自由掉落，簇从的叶片上反倒接纳了许多水珠。
面对这场大雨，不同的事物，乃至人，都会不同的态度。
办公室里，布洛妮娅正像往常一样处理公务，伴着一阵阵细微的，笔尖擦过纸纸的“沙沙——”声，圈点勾画在方案上呈现，来自总裁的真知灼见正从这只平平无奇的墨色笔杆中缓缓流出。
或许是穿林打叶声在她心中浮起了涟漪，她往后方的窗子瞥了一眼，似是不亲眼确认就不可知下雨一般。
“唉，又下雨了啊……”她念叨着，声音有种阴抑与沉重在里面。
放下笔，在办公椅上稍微调整了姿势，仍是觉得不妥，索性站起伸了个懒腰。
心神不宁的她，遇着这雨天更是被克制得无所适从，受着疲倦压迫的瞳孔变得更加黯淡。
她揉了揉大阳穴，拿起笔，又开始审查工作方案了，方才昙花一现的彷徨了过无痕。
“咚咚……”两声敲门，顺带一个清纯的男声，“布总……”
“进来吧。”
她手上的笔仍在飞速运作着，甚至没有抬一下头。
男人持着一份资料走了进来，将门轻轻关好，走到办公桌前汇报道：“布总，这是公司上季度的财报、总结与我们人事部关于今年“秋招”准备工作的策划案。”
“嗯···好，先放在这边一堆吧，我会处理……”布洛妮娅一直低着头。
“呃，还有，前些日子交过来的预备方案，布总可审查完了嘛？”他又问。
“这个的话···还没有啊，还要过几天才好。”布洛妮娅说。
“啊？”他显出一副惊愕的样子，“可是我们已经呈递了快一个月了，没有您的命令我们也不好开工啊。”
“唉，因为最近下雨啊····”布洛妮娅忽然觉察到自己居然说了如此这般牛头不对马嘴的话，立刻补充道：“呃……下雨会让我心情变差，所以审得有些慢。”
“可是，布总，”他却仿佛读不懂这话里的意境，没有留下台阶可供回旋的余地。”我们是在室内办公，倘是雨声敲打惹心烦，也可以把帘布拉起来。”
这一番汇报进而演变成有些对质的成分让她料想不到。她长叹了口气，说：“最好能是这样吧。”
“那，没有事儿的话，布总，我就先行告退吧，”他往后撤了几步。
“等下！”布洛妮娅突如其来的劝止给他吓了一激灵，他有些慌张了，“布总，是还有什么事么？”
“呃……既然你来了，可否帮我去理一杯热牛奶如何？”她又恢复了先前平淡的语气。
“唔，当然可以了。”他轻车熟路地从左边的柜子中拿出一包可冲泡奶粉、装在杯中，等好热水并不断地用长柄铁勺搅拌，浮起较多的气泡之后加入一点冷水，一杯简单的热牛奶就大功告成了。
布洛妮娅接过热牛奶，面上的愁容稍稍和缓了些。
恰到好处的热度，平整色匀的液面，还有精巧细致的不沾底手艺，一切都是那么地熟悉，那么地令人满意。
抹去嘴角的残留，布洛妮娅露出了释怀的微笑。
“嗯，”她后知后觉地点点头，“苏墨的牛奶还是那么好喝啊。”
“布总过誉了，而且您也已经喝了三年了，一成不变的味道还以为会招致厌烦。”他说。
“不，”她摆摆手，“我更喜欢你牛奶里一成不变的滋润美，不许给我改掉。”
“好好好，”他把着双手笑道，”真正好的东西也没有改它的必要了。不过，”他收起笑容，“布总，小的想冒昧打听一下，这每逢下雨必喝热牛奶的习惯，是由何而来啊？”
“这个和你没有关系。”布洛妮娅冷静道，“帮我洗好杯子你就可以先走了。”
“哦，哦……”
见自己的好奇心没被满足，苏墨有些失望。
他等了半杯冷水，一边用勺子搅拌，一边佯作毫不在意地站起哼道：“雨一直下……气氛不算融洽……”
他没注意到的是，自打他去洗杯子时，布洛妮娅就直勾勾地盯着他。
正当苏墨自然地走到门前准备离开之时，她忽然觉得很奇怪，说：“你先等会。”
苏墨停在原地，生硬地转过身问：“怎么了？布总。”
“今天，我好像有一种感觉···我在哪里曾经见到过你。”布洛妮娅说。
“这个很正常吧……”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世界也可以说很大，也可以说很小，可能你在某次下馆子，或者去趟超市，在几年前我们还素不相识的时候偶遇也很正常，不用过分强调的。”
“不是，”布洛妮娅望着他，“过眼云烟般的相遇我是不会记这么久的。”
“那就是说我们两个之间有一次见面给你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可惜我已经忘得差不多了。”他苦笑道。
“这个先撇开不谈，”布洛妮娅说，“我想如道你先前在哪儿工作的。”
“简历上已经写得很清楚了啊，”他不解，“或者说让我临场的复述一遍？”
“不，不，不是这个，”她摇头，“大学期间你找过什么兼职么？我应该问这个。”
“哎呀，这个估计多得数不出来了···”苏墨掰起了手指，”外卖员，快递员···应该来说大部分都是流动岗，很少有定点工作的。还是说，布总想问点其它什么的？”
“呃···找兼职一般都是去哪找得多？我邻居陈阿姨的女儿托我问的。”她说。
“这个我不太清楚，听别人说先前都去的是三和市场那边···我去的是恒街。”他说。
“恒街？唔……”布洛妮娅沉思着，忽而说道：“你在恒街干话的是什么时候？”
“大概是八年前吧——我也记不大清了的。”苏墨沉吟道。
“八年前···呵，那个时候我还很叛逆，一有什么不解心的事就去那儿喝两杯。”布洛妮娅说。
“两杯···酒？那儿可不像是很出名的产酒地。”苏墨道。
“当然是果汁了！”她有些恼了，但一想到确实是自己表意不明，马上收敛了情绪，“我那个时候只是不想学习而已，没有沦落到划拳吃酒的地步。”
“哦···那里每次都有许多青年人扎堆到那儿去，既是茶便宜，店开得也多。”他点了点头，“我先前在那儿工作了比较长的一段时间，布总关于那条街有什么向我打听的么？”
“没什么，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罢了。”她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
“这倒不一定，当年同我混的几个都是八卦的好手，我可以托他们去打听打听。”苏墨说。
“唔，我也想着派人去打听过——你知道绯樱烤鱼店么？”布洛妮娅道。
“这个当然记得，我那个时候正在对门的梦缘奶茶店打下手。”苏墨道。
“梦缘··奶茶店？”布洛妮娅念叨着这个店名，眼睛一瞪，抬起头来，问了句没头没尾的话：“你是谁？”
“我是苏墨啊，你的下手兼秘书，”苏墨懵了，“布总怎么突然问这种问题？”
“苏墨...”她喘出一口气来，沉思道，“你当下手的时候，有观察到一些特别的熟客么？”
“熟客倒是不少，特别的……”他说，“我记得一个，一个娇小的女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
“嗯···虽然有些出入，”布洛妮娅的眼睛撇过一边，“能告诉我关于她的故事么？这女生估摸着不大规矩，唔——会像是不信守承诺、毛手毛脚的类型。”
“何以见得？”苏墨问，“我不想只挂几个标签就把谁给冤枉了。”
“她啊，”布洛妮娅的脸上现出机密的神色来，“那个时候和一个男的一见钟情，认为人家男的帮助了他很多，集训前的最后一个晚上男的提出最后一面，结果她没去。”
“哦，”苏墨毫不在意。”那确实有失礼节，不过与我所听到的不相类似。”
“你说便是，偏听则明，偏信则暗，我也不想给人扣上帽子。”布洛妮娅说。
外面的雨渐渐地小了，与其说是淅沥小雨为之作的尾声，不如说是亦步亦趋的浩渺如烟。
吞云吐雾之事，本就无法百分百预料，现在下的是一场“烟雨”也不足为奇。
“那个女孩算是店里的常客了吧，每次来都会只上一杯橙汁或者别的什么，我唯一记得的就是她的恸性，和人争论orange是橙子还是橘子都所扯了半天。”
“嗯。”布洛妮娅微微点头。
“她有的时候还要点小脾气，在卖茶这地儿为难我们说要热牛奶，就和您一样，嘿呀···”
“和我一样有个性。”她指正道。
“但她可不是不爱学习，她在计算机方面颇有心得，有次打单的家伙烂了，还是她帮我们修好的呢！至于情感方面的话……”他顿了一下，“她确实与我们当时的男前台有点意思，四下无人的时候就只和他搭话，到后面还拿着书本有模有样地求循导，和当时来打游戏的七佬们格格不入。”
“哦……”她拉长了一点声音，问道：“你这事，我方便问一下来历么？
“一个朋友用来作饭后余资的见闻，估摸着被包浆了不知道多少回了。”他说。
“谁知道呢，”布洛妮娅耸了耸肩，“所以最后这个版本的结局也是不欢而散？”
“这个倒没有，“他说，”前台知道晚上见不到面了，下午的时候已经切实道过别了。”
“哦？”布洛妮娅的眼中似乎有了光亮，“是我未曾想到的呢。”
“那是一次非常细致入微的道别啊，“苏笑了，”没想到布总对这件事这么上心。”
“呃...”她将头侧过去，“主要是有闺密找是这件事来与我诉苦，我就顺势帮她打听了一下，这样或许就能解开她的心结了吧……如果真是婉约，她也不必一直内疚下去了。”
“你闺密原来是女方啊……”他长叹一口气，“也枉她在自我内耗中挣扎那么久了。”
这时，二人不约而同地望向了窗外，细雨如帘，飘忽如雾，不清不楚，似真似幻。
“你觉得，如果你是当年那个女孩。现在还会去见那个带给自己希望与憧憬的男人么？”她开口。
“我啊……”他想了好一会，“估计不会了。人生加梦，整场梦都是如同过眼云烟般飘过，他的充其量顶多就是停留一会的云彩而己，与其说找他，不如说留个念想，不让他被抹去才算得当。”
“这样啊，”布洛妮娅沉吟着，“我觉得还是见一面更为妥帖，多年的重逢才能解开长此以往的担忧而余下的枷锁，有的时候，千言万语比不过一次见面，一个拥抱，一抹微笑。”
“唉···”苏墨像是被哽住了一般，说不出话来。
沉默许久，他才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我承认我有些现实。但是就像我说的，我们都在这片雾海云烟中浮沉，倘是寻不到人，那你岂不是要一直等下去？把他当作自己成长过程中的沉淀不好嘛？”
“我会一直等下去，”布洛妮娅的眼神表明她是认真的，“即便是浩如烟海。”
“你真的这么觉得么？那个时候他们两个对于爱情的觉悟可没有像莎士比亚写的那样深沉热烈，至死不渝，保不准这件事会被化归为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从时间缝隙流走也说不定。“他说。
“既然这样，”她站起来，“那我们打个赌吧，时间会证明我们两个谁是对的。”
“当然可以，我们两个都是明面上的局外人。”苏墨伸出半握拳的手。“来吧，以这个为发誓。”
“这···这是···”她的瞳孔收缩，内心有所触动。
“难道说，我们可爱的布洛妮娅，你已经忘了嘛？”苏墨终于露出了得逞的黠笑。
“才，才没有！”恍然大悟的她娇羞起来，难以置信他地望向眼前这个让她瞬间觉得陌生的男人。
仿佛是为了泄愤一般，她用力朝着他的拳头方向挥去，通红的脸附着噙有泪水的眼眶一并涌现。
“我，我是绝对不会忘记的！过去一样，现在也一样！”
八年前的那个下午，梦缘奶茶店。
街下飘起点点小雨，云雾拢在那幢新建的大楼上。
女孩将腿收到凳子下的横栏上，打量看正在调制奶茶的他。
“潘若哥，我明天就要去集训了……可能很久都不会回来了。”女孩小心翼翼道。
“集训，是好事啊，到时候考出这里····你就能出人头地了。”潘若笑道。
“可是，我这么久不回来，潘若哥应该不会忘记我吧……”女孩有些不安地看向细用纷飞的窗外。
“怎么会呢？书上说过，纵使人间如烟雨，有特别的缘分在，我们都不会忘记彼此，”潘若放下杯子，”“要不我们约定好，谁都不能忘掉比此……虽然说有些幼稚，但是说不定以后有用呢？”
“怎么约定？口头上很快就会忘的。”女孩好奇地望着他。
“很简单，”他伸出半握的拳头，“只像我这样相碰一下，就是约定了。”
女孩有些迟疑，但是也很快碰了上，浮现一抹释怀的笑颜。
“我是绝对不会忘记潘若哥的！同样的，潘若哥也不许忘记我！”
有人说，烟雨之中最容易断存念想。
但，我想说，这份念想在无尽的沉浮中被拉长的时候，其表现出来的坚韧往往是不可估量的。
纵有断烟雨，惧无情思绵长。
END.
这篇布洛妮娅的文章剧情架构算是有些戏剧性的了
也是比较难写的(ᇂ_ᇂ|||)估摸着会慢慢出这一类的文章吧，还是希望大家看的开心就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