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三 霸歌ABO】相知情（五百零四）
冬儿的举止非常古怪，她甚至不敢正眼看杨若清，唯唯诺诺地低着头立在一边。要不是塞上雪告知，她曾经是伺候过自己的冬儿，杨若清根本没法将两个人联系到一起。不过短短时日，竟让一个人有这样巨大的变化。
“冬儿。”
“公子有何吩咐？”
“我渴了。”
“婢子给您倒水。”
冬儿小心翼翼地倒了一杯水递到了杨若清手边，可杨若清迟迟不接。水不冷不热刚刚好，冬儿疑惑地抬头看了一眼杨若清，不料对方也在盯着自己看。冬儿心里发慌，手中的茶盏没有端稳，水全都洒在了杨若清的身上。
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在杨若清看来换身衣服即可。可冬儿的反应却仿佛要她性命一般，跪在地上噼里啪啦地磕起头来，拦都拦不住。动静虽然不大，还是惊醒了外面的守卫。不多会，塞上雪便带着人来了，看着面前的这一幕，也难免有火气。
本来是看在她曾经伺候过杨若清的份上，想再给她个机会。没想到这么不中用，才来这么一会儿，就出了这样的事情，简直就是打自己的脸。塞上雪没有多问什么，直接让人将冬儿拉下去。也不知道什么地方刺激到了她，她拼命反抗，挣扎着爬到杨若清脚边祈求他救自己一命。
她的情绪过于激动，双手死死地抓着杨若清的裤脚，说什么也不松手，大概是将杨若清当作了最后的救命稻草。杨若清并不清楚她被塞上雪带走之后发生了什么，但很明显，她现在的精神状态已经不太正常了。
“你们还傻愣着做什么，连一个女人都搞不定吗？”
“不就一杯水的事，何必这般大呼小叫呢？”
“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义父会觉得我怠慢了你。”
“你平日里也是这样教训下人的吧，难怪他们个个都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小心样。如果做错事就要这般阵仗，那你手下的人怕是不够用。”
“你这是为她求情吗？”
“对我而言，换一个人也没什么区别。冬儿是你的人，你自己看着办吧。”
杨若清这招欲擒故纵玩得很溜，看似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实则是告诫塞上雪，无论换谁来，都不要指望能从他嘴里套出有用的东西来。塞上雪自然是听明白了，她也不是真的想要惩罚冬儿，不过是在众人面前做做样子。如果指望杨若清来给自己台阶下，那无异于是痴人说梦。真想要冬儿的命，也不会将人送到杨若清身边伺候了。
“这次看在若清的面上，我且饶你一回。你好歹也在我手下干了这么久，再给我丢人的话，给我小心着点。若清，我就不打扰你休息。哼，咱们走。”
“是，雪小姐。”
刚刚还一副盛气凌人的塞上雪现在倒是恭敬了许多，毕竟在义父的眼皮子底下总得收敛些。如果这种小事传到了燕荣泽耳中，对自己的形象多半是不好的。虽然塞上雪并不在乎这种虚无的东西，但是在彻底撕破脸前，还是有必要维持表面的父慈女孝。
等到人都走光了，杨若清才示意冬儿起身。她能活到现在，杨若清并不相信她还是如当初那般可靠。但也没有更好的选择，至少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好好运用好冬儿这枚棋子，对自己也是有好处的。
“这次也就算了，下次我都不一定能保得了你。”
“多谢公子。”
“现在没外人了，能跟我说说你究竟是怎么了吗？看你这要死不活的样子，莫非是塞上雪苛待了你？”
“婢子、婢子……呜呜呜……”
冬儿才说了几个字便止不住哭起来了，杨若清忙捂住了她的嘴，要是再把人招来就麻烦了。冬儿也清楚其中厉害，抽抽噎噎地止住哭泣。她用袖子擦干眼泪，这才慢慢说起自己的遭遇。
“我那时被雪小姐给带了回去，原以为必死无疑，可是她只是命人将我关入不见天日的地牢中。虽然每日饭食无忧，可是待在那种鬼地方我真的很害怕。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根本没有人管我的死活。我很担心我的家人，可是我根本出不去，也没办法让人帮忙带信。”
“正当我觉得可能一辈子老死在这里的时候，雪小姐来看我了。我看着她其实很害怕的，因为她对待叛徒一向不留情面，这次却偏偏留着我活了这么长时间。我不敢奢望自己能活，只希望能够在死前少受一点罪。”
“可是雪小姐却没有问罪于我，而是带了一个人过来。”
“是谁？”
“小三子，您见过的，当时和婢子一起出逃的那个。”
“他也被抓了。”
“是的，我原以为他侥幸逃脱了，没想到还是被雪小姐给抓了回来。我不明白为何要牵累到小三子身上，他其实跟这件事没有多大的关系，雪小姐根本没必要浪费人力去将他抓回来。”
“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雪小姐命人将小三子捆在木桩子上，然后用刀在身上划出了一道道口子，而我就眼睁睁地看着他慢慢失血而死。他死前不住地哭泣哀求，可雪小姐视若无睹，甚至让人多划几道。”
“渐渐地，他的声音弱了下去，头也垂了下去，好端端一个人就这样没了。我看着真的很害怕，雪小姐说这是杀鸡儆猴，他就是我的榜样。作为惩罚，她派人杀死了我的双亲作为警告，要我全心全意地服从她的命令。否则不但我会像小三子那样死去，连我剩下的家人也会一个不留地全部杀死。”
“当时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害怕极了，唯有趴在地上恳求雪小姐饶命。我什么都听她的，只要能让我活下来，我什么都肯做。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她留下我的命是想让我继续到您身边伺候，打探情报。若非如此，她怎可能饶我性命。”
“那你为何对我全盘告知，毫不隐瞒呢？”
“公子，冬儿不是个傻子。现在是因为雪小姐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所以才会留我性命。可一旦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我便成了一颗没有利用价值的棋子，我便只有死路一条。我想活，我比谁都想活。可我唯一能指望的就只有您了，所以希望您能行行好，救我一命，看在我尽心伺候您的份上，求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