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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R》漫画版万字详解

2023-05-14 23:33 作者:莫帕孙夜迪  | 我要投稿

大约在2017年10月底,我花了一个多月看完《CLANNAD》系列动画后的第二天就开始按照所谓“key四季”的顺序入坑《AIR》,不得不说这个选择很不明智:CL过长的篇幅与情感渲染导致除了先看的AB与题材不同的星之梦外所有key社动画都逃不出它的影响,首当其冲的就是相隔太近的AIR:佳乃篇几乎是看了也只记得看了,小满章被风子的故事完全压制,母亲线也在父亲线前黯然失色,再加上后期叙事较为隐晦,导致一周目时TV版观感甚至不如剧场版,唯一突出的就是神奈与观铃的悲剧结局,和之前看完的四部催泪番花名(面码无憾离去)、四谎(薰死得其所)、AB(所有人都完成心愿后转生)、CL(大团圆结局)释然的结尾不同,看完后只觉得心堵。

20年年初我二刷了同样因外部原因观感不佳的LB并写下六万九千字的笔记以便于理解,21年初整理成十四篇专栏,并于当年7月二刷AIR,用更详细的方式写下四万多字的剧情解析:

1~4话:CV12419153

5~7话:CV12424047

8~9话(含sp):CV12424832

10~12话:CV12425775

剧场版:CV12426181

今年3月27日,我从孔网上买下桂遊生丸画的两卷AIR官漫,一口气看完后发现是真的淘到了宝:

这部漫画的冷门程度相较于CL新版官漫(CV17753204)有过之而无不及,虽然在十多年前有过汉化版,但我没有在任何网站找到幸存内容,更不知道麻枝准对本作有何看法(CV16515872里麻枝准为CL旧版官漫作者美崎树里写了很长的感谢信),原打算把全书每页拍下来发到本专栏,但上次拍CL新漫时把书折腾到脱胶,再也不敢翻开,所以本专栏就用CL旧漫的形式采用文字+插图的方式展现全书内容。

我先给个预警:本作的画风与TV相差很大,我只能说剧场版画风都比漫画版顺眼。下图是第二册结尾的人物介绍——反正我是真没认出佳乃和美风:

别吐槽“美凤”了,这种非正版翻译的错字都不少

我对本漫的入坑建议是放在其他所有衍生作后看,原因有二: 

一是剧情上难以独立成章,虽然和CL旧漫一样详写女主略写女配,问题是人物众多的前者可以如此处理,AIR就没必要:雾岛姐妹仅提几个设定就没了下文;美风和小满的过去挪到番外一话讲完;神奈柳也里叶仅有一张图的正面戏份,整个SUMMER篇都通过观铃的口述简单带过,诅咒的设定也有些许改动,观铃的性格总体来说介于TV的内向和剧场版的外向之间。 

二是据(中文实体书删去,从日文网站上得知部分内容的)后记称作者想用自己的解读来创作新的AIR,虽然在第1卷对原作的一些要点进行更改,但在第2卷中几乎被原作拖着走,所以觉得大胆地改编一下也不错。漫画从04年夏连载到06年春,也就是说画到一半时两版动画先后播放完毕,我估计桂遊生丸被动画虐惨了就在致敬名场面(番外的相遇致敬剧场版,海滩的分镜与TV几乎一模一样)的同时原创了结局——相信这也是大多数观众都渴望的结尾。

此刻正是夏天之始,卖艺的青年旅人用光了路费,不得不在一个小镇下车,生存的道具——不用线也能动的人偶——也被不感兴趣的孩子一脚踢飞,找寻途中又意外晕倒,幸亏被路过的老婆婆救起,得了一个巨大饭团。正当青年坐在堤坝上开吃时,一名金发女孩降临到他的身边。

话说游戏里是不是没有设定人偶的造型?为何TV剧场漫画里的形象都不一样?

女孩担心青年口渴,好心地给了他一盒浓缩果汁,青年喝了一口就吐了出来,愤怒地将果汁挤在地上,引起女孩的不满。于是青年将剩余的果汁让给喊着“嘎哦”的女孩,顺带问她是否看到自己的人偶。女孩以为他想参观小镇,自愿当起导游,青年无奈接受了她的好意。

二人登上山顶眺望沿海的小镇,青年对女孩口中的美景不以为然,打算从海边的公交站找起。身后的女孩突然邀请他陪自己玩,想和之前在沙滩上携手共进的两个孩子那样有一段美好的回忆,尽管自己没有朋友。青年谎称玩捉鬼游戏,趁女孩数数时扭头就跑:“和不认识的陌生人玩捉迷藏这种事连现在的小孩子都不会干。奇怪的女孩——我那时只是这么觉得。”

看完漫画后回顾左页的镜头有个想法:这部漫画是继剧场、TV后的第三个轮回

青年一直到傍晚都一无所获,累得倒在草地上,自我怀疑起为何重视如此破旧的人偶,被同样跑遍全镇的女孩找到。欲哭无泪的青年回到堤坝边抱怨,女孩突然匆忙跑过沙滩冲进海里,半途不慎跌倒,尽管浑身湿透,但终于在水中发现了人偶,露出开心的笑容。青年见女孩为了能和自己一起玩跑遍全镇孤身下海,大感震惊,刚想请她吃一顿作为回报,结果反被指出连自己的晚饭都没法解决,害臊地应邀去名为神尾观铃的女孩家里吃拉面。

二人同席让食物可口——如此想的观铃和青年说起自己的家事:母亲很晚回家,父亲早已不在,所以早晚都是独处。青年吃完饭想找借口离开,结果又被观铃点出还没找到住处,他觉得让陌生人在家会给她的母亲添麻烦,但观铃觉得“我们已经是朋友了,而且妈妈也很随便。”于是青年直接在榻榻米上睡下,想着用人偶捞点钱再开溜,突然一阵巨响传来——醉酒的观铃之母骑车撞进了贮藏室,她对青年的存在很是抗拒,甚至打了小声说“嘎哦”的女儿一下。

青年不得不睡进贮藏室,观铃代母亲向他道歉,青年也觉得她的母亲是在关心女儿,只是做法不太妥当,还报上名字:国崎往人。观铃对母亲神尾晴子解释往人是自己的朋友,后者听到这个字眼,若有所思。晴子换上便装和往人喝酒聊天,觉得他和女儿有几分相似:“这孩子做什么事都直来直去,让人担心。每当她说‘嘎哦’的时候就用手刀。”原来观铃小时候想要恐龙玩偶,但当时买不起,从此就有了这个口头禅。晴子觉得观铃还是个孩子,希望往人能照顾她:“在一边看着就好。”观铃本人则抱着恐龙玩偶放下心来,期待暑假的来临。

然而暑假对于依然要参加补习的观铃来说并不代表放假。一天她翘课去找往人,途中碰到一只乌鸦,伸手想触摸时,突然从旁边杀出一道黑影将乌鸦搂在怀里——这名观铃不认识的女生叫雾岛佳乃,是今天的饲养值日生,她试图将乌鸦放飞回天空:“你回家的地方可不是在这里哦。”结果乌鸦刚拍了几下翅膀就坠落在地。佳乃觉得它是想飞上天空:“因为天空中有很多朋友等着它哟!虽然可以用我的魔法带着你飞起来,但果然还是应该用自己的翅膀飞。”她对观铃称自己会魔法,没等后者反应过来就和其他同学走了。观铃看着佳乃的背影,想着如果可以用魔法就能去往耀眼的天空。

观铃在堤坝上找到了往人,身着黑色上衣的他在她眼里和乌鸦一样。她在继送的果汁被直接扔回来,刚说句“嘎哦”又被敲了一个包后突然问往人如果可以使用魔法飞到空中会如何,往人眼中似乎浮现出某个场景,觉得飞在天上会很痛苦,不但要面对风吹雨打,还要忍受孤独。观铃沉默了一会,抬头看到天上的乌鸦:“不管到哪里都不停地飞翔,真的很艰辛吗?”她不由自主地跟上去,结果摔到堤坝旁的沙滩上:“果然我不会魔法啊。”

炎炎夏日,往人和观铃躲在诊所的阴影里乘凉,邻居的婆婆送给二人各一条草席,结果往人被路人当成乞丐施舍了一块钱(观铃:“干得好!往人先生的第一笔收入哟!”),气得冲到街上给一个红发双马尾女孩表演人偶赚钱,但女孩小满只想将这个人偶送给“美风”。就在往人和小满口角时,观铃的同班同学远野美风前来化解矛盾,自称和小满并非姐妹而是好友。于是几个人堵在诊所门口聊天,路过的佳乃指责他们妨碍营业时和观铃互相认出。

佳乃的姐姐雾岛圣也参与讨论,询问人偶是否是往人母亲送的礼物,他对这种说法很是抗拒:“你想说孩子珍惜母亲的东西是恋母吗?”但观铃希望他能好好珍惜它:“妈妈给的东西可是一生的宝物哦。”愿意回去后缝补一下。往人从美风口中得知小满的母亲早已不在,于是双方和好。圣觉得总有一天往人会将观铃的话传给下一代:“只有你才能做到,说不定你的能力就是为此而存在的。”往人看着眼前几对家人和睦的场景出神,琢磨着观铃的话,觉得母亲给自己的确留下了些什么。

早晚的独处生活让观铃做饭洗衣样样行,还强行给往人换上恐龙装以便洗他多日未换的T恤。往人好奇她为何不趁暑假找美风或佳乃玩,观铃觉得自己的头脑配不上前者,性格搭不上后者。对于是否有朋友的询问,她沉默了一会,指着往人的额头说:“有啊,往人先生!”然后转过身去:“和大家一起玩虽然比较开心,但我是个古怪的孩子,一定会给大家添麻烦的。”尽管往人也觉得观铃很古怪,不过不觉得她心里就没有想交朋友的打算。他在车站遇到吹泡泡的美风,后者也说自己本来没什么朋友,一直很想与观铃说说话,所以之前和她碰面时很开心,于是往人建议她约观铃出来玩。

美风觉得往人有一双锐利的眼睛和一颗温柔的心,给了他一个红包作为看人偶剧的回礼,这时小满的声音传来,往人起身欲走,美风却觉得小满很喜欢他,她们都很愿意在这个车站等观铃。往人在街上遇到买米归来的观铃,打算为了她去工作。回家后往人将红包给晴子,声称这是今天的收入,结果里面是一张米券。

“我喜欢漫天繁星的夜空,喜欢向另一个世界延伸的天空,可是就在黄昏降临的那一刻,胸口好痛,我在等待星星出现。”一天往人醒来时发现自己枕在美风的膝盖上,小满在一旁弄掉了人偶的头发。美风边帮忙缝补人偶边聊起往人睡着时说梦话的事:“如果是个美梦就好了,因为你一直在笑。所以呢——”她将人偶做成了宫廷贵妇的形象。往人操控人偶的技术让小满赞叹不已,美风又给了他一张米券:“现在总共88张了,吃到美味的米饭是幸福的事哦!还能让孩子们不会迷路,找到家的方向。对家庭来说饭桌是再幸福不过的地方了。”往人已经记不清这种经历,也没找到要回去的地方,便问起刚才的梦。美风反问:“如果你做的是一个悲伤的梦,而那个梦又继续下去的话会怎么办?”“你说怎么办好呢?”“没有不会醒的梦,所以如果是我,醒来时希望有人能在身边,我也希望待在他的身边。不要一个人。”

这段是漫画最后的番外,按时间线提前到这里讲

往人让美风将人偶改回原样后就走了,看着他的背影,美风又陷入回忆中:“夜幕降临时天空和地上的灯光会照亮回家的路,那一切都会让我变得透明,因为我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原来“小满”这个名字来自早已去世的妹妹,这场变故让父母离婚,母亲整天痴痴呆呆地叫着小满的名字,美风不愿放弃母亲,接受了这一称呼。有一天她突然听到一个名字和妹妹一样的红发女孩喊自己的名字,才知道并没有失去小满:“为了你,我也要点亮自己的灯。”往人回到家后,观铃已经做好了烤鸡蛋,当被喂到嘴里时,他感到有种甜甜的味道。

这段对人名的翻译前后矛盾,我按照动画进行了修改

八月即将到来,观铃想去庙会和大家一起放烟花。往人从家里翻出一件晴子的浴衣,建议从未穿过的观铃身着它去参加庙会,期待着各种活动的观铃开心地邀请他同去,并开始为此存钱。晴子得知后本想买件更可爱的浴衣,但看见观铃期待的表情就同意她的要求。观铃睡下后,晴子和往人喝酒聊天,觉得他让观铃改变了很多:“这孩子不善交际,要是能交个年纪相近的女朋友就好了,那孩子比较古怪。”往人想起观铃也这么说过自己,欲了解详情却被打断。“寄宿者,和那孩子一起做朋友吧,如果觉得厌烦了,要好好和那孩子道别,不要一声不吭的就走了。”第二天傍晚往人带观铃出去散心,问她是否还相信小鸡会变成恐龙,虽然观铃早已不信,却仍为母亲给自己买小鸡感到开心。他们走到车站所在的道路,观铃指着远处说:“这条路一直往前走有个已废弃的车站,所以现在这里只有公交车,交通不便,大家长大以后都会离开这里,被大家遗弃的东西会越来越多,这个小镇慢慢地变得悠闲安静,但我即使长大了也还是会喜欢这里,就像现在一样,和往人先生还有妈妈三人一起。”往人开始有了忘记旅行和人偶,长久居住在此的打算。

这时车站闪烁着灯光:佳乃、小满和头上趴着白狗的美风都应往人之邀来此放烟花,观铃看着眼前的惊喜,突然身体出现异常,尽管不想让往人看到自己古怪的地方,想和大家一起放烟花,哪怕只有一次都好,却止不住伏地痛哭起来。

当观铃回过神时,晴子已经在身边,往人只露了个脸就再未回来。观铃为自己的秘密被人发现感到恐惧:从小开始,每当她要与别人成为朋友时就会突然哭个不停,所以她才来到实为小姨的晴子这里。当初她被送来时隐约听到被风声与虫鸣掩盖的争吵,于是顺着大人的意思交朋友,即使没一次成功,晴子也每次都会马上将她接走,那时观铃就总想管晴子叫妈妈。由于已经无法和曾经见过自己怪癖的孩子交好,于是观铃每次开学时都会练习打招呼以便接近新人,却依然没有朋友。有一天观铃独自放学时遇到在搬运望远镜的天文部部长美风,为了不添麻烦就谢绝了去观星的邀请,虽然顺利地说完了话,但总觉得心口难受。家里还没人的现状与顺道买果汁的渴望让她决定面带微笑去海边感受能融化一切痛苦与悲伤的天空:“因为天空能够包容这一切!即使孤独一人也不要紧!但是大家的痛苦都接受的话,天空不会悲伤吗?”

观铃边想边走上堤坝,发现自己中意的地方睡着一个素昧平生的青年,脑中爆发出各种想法:想知道他来自哪里、目的是什么、为何在夏天穿黑衣、为何刘海那么长……如果他是旅人,一定会很快离开,但要是能抓住这个机会,在短期内平凡地相遇、交好、游玩,那该有多好。她躺在青年身边,想着等他醒来时会做的一件件事:在海边捡贝壳、去山里抓昆虫、躲猫猫、跳绳、逛庙会……她其实非常讨厌一个人的夏天。时间转回到现在,观铃独自站在堤坝上,当时想的所有事情全部没实现:“如果从一开始就不认识他的话,如果没有任何期待的话,就不会那么失落了!”

突然一道黑影扑来,观铃冷不丁跌坐在地,定睛一看才发现是一只乌鸦,她顺着它看到同样身着身黑衣的往人,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先让他像往常一样坐下,往人试图模仿观铃日常的憨态逗她开心,结果只换来她的反感。两人坐了一会,观铃首先为自己昨天的表现道歉,他倒是觉得她更应该担心美风等人:昨天他在观铃出状况后有所察觉,故意不让其他人靠近,晴子和雾岛医院联系后将逐渐冷静下来的观铃带走。观铃听后立刻跪下道歉,往人不知所措:“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我没有放在心上,只是你要对远野她们好好道歉。”观铃保证新学期开学就去做,往人听后愣了一下,因为现在暑假才刚开始。他注视着观铃的神情,明白她虽然很想开心地去玩,但因为某种特殊原因没法实现。观铃把自己的隐情全盘托出,包括从小的怪病、晴子并非生母、暑假都是独自度过、一直憧憬着户外生活……但她没有放弃:“因为有往人你跟我说话啊!远野、雾岛她们就算只有那么一丁点像是我的朋友,我就好开心了。今年我还想继续好好加油。”往人只觉得她加油过头了。

回去的途中观铃一度以为往人昨天没来是找到别的住处,往人急忙辩解:“不是我自大!自从我来这里就没有工作没有住处没有一分钱!可是……男人偶尔也会有独自躺在屋顶眺望夜空的时候啊……”就这样他们回归了日常状态,观铃觉得迎着夕阳微笑的往人很帅气,如果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自从暑假开始观铃也时常做和往人一样有关天空的梦,在梦里她乘风飞翔,虽然一开始觉得很舒服,但随着从云端观察地上的四季流转,总觉得时间在倒流。观铃在堤坝上讲完就去学校补习,往人追问不成,在路边表演人偶戏,引起一个身着西装的路人注意,得到一个草莓蛋糕。晚上观铃吃着这份她最喜欢的食物时,往人才知道今天是她的生日,他看着墙上挂着的浴衣,建议她去参加夏日祭。晴子回来寒暄了几句后发现吃剩的草莓蛋糕,才想起今天是观铃生日。往人在喝酒时突然问起观铃的亲生父母,晴子讲起了往事:她早已去世的姐姐是观铃的生母,观铃从小跟着父亲过,但他后来硬是把女儿托付给了晴子,说人少山多海广的小镇比原先的大城市要好。晴子只打算让观铃小住一段时间,她的父亲总会来接她,靠着这种想法忍到现在。往人有些生气地问观铃为何会叫晴子妈妈:“她过去以为你是她的妈妈吗?”晴子笑了下:“怎么可能这么想?如果这样想,为啥不能一起生活?我今后也不打算当母亲,那个孩子也喜欢这个家,所以就随她自己过了,正因为这样她才能不发病,好好生活。总好过哭着过日子,反正这跟你没多大关系。”

往人外出散心,对多年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的两人仍无法成为母女感到疑惑:“家庭应该是一个温暖、安稳的地方不是吗?对我而言……家庭……”他脑海中浮现出母亲对儿时的自己说过的话:在天空的那头有一个长着翅膀的少女,在同一片天空下展开翅膀乘风飞翔。少女一直做着一个梦,她总是一个人,在未成年时就消逝不见了,那个悲伤的梦多少次重复出现。往人结合观铃说过的话,突然从脑中蹦出一些片段。晴子紧闭房门缩在墙角,对回家的往人提出要和观铃一起参加夏日祭的话不置可否。晚上观铃又做了关于天空的梦,虽然在云端的感觉很好,但仍有梦随时间倒流的感觉,乘风翱翔却不是飞向未来,那又是飞向何方?她感到身体一阵疼痛。

在放烟花时,观铃突然想到往人作为旅人总有一天会离开,问他这趟旅程的终点是何时何地:“有没有什么能帮忙的?在这个小镇有没有能让你结束旅途的东西?我想你告诉我。”对于这段不知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情的漫长旅程,往人仅知目标是独自住在天空的少女,当找到她时就是旅途的终结。

有一天,观铃在学校图书馆里找到一本书,上面记载了一个古老的传说:很久以前在一个地方有一个长着翅膀的公主。公主很孤独,无父无母,也没有朋友。就在这时公主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男人。公主面带微笑,因为她遇见了唯一的朋友。

这个致敬剧场版的番外代表第一卷完结

“我梦见自己在空中飞翔,没有朋友,一直孤独。”

“在天空的另一端生活着一群长翅膀的少女,虽然只想过上普通的幸福生活,但无论重生多少次都无法实现,反复做着悲伤的梦,至今仍在天空中忍受所有的悲痛。我想帮助她,将她从无尽的孤独中解放出来。”

“我没法帮助她,下次你一定要拯救她,往人。”

“那个女孩子做了个梦,那个梦在侵蚀着少女。”

“梦中时间在倒流,女孩的身体渐渐地动弹不得,一开始还很平静,但就在那一瞬间无法作任何事。她的命运正向你求救。”

“一旦开始了,就会在短暂的时间里变得更加艰难。”

“该怎么做才能帮到她呢?妈妈!”

“梦就像记忆一样真实,有悲伤的回忆,也有快乐、幸福的回忆。但是在天空中的回忆都是悲伤、痛苦的。这个时候女孩开始感觉到莫名的痛楚,梦正在让这个女孩失去自我,连对自己最重要的人的记忆也……女孩的身心没办法坚持到最后,无法走到终点。她一直做梦,直至忘记所有一切,最后迎来死亡,请一定要救她。”

“两个人的心靠得越近,身体就越发难受,到最后两个人都会遭遇不幸。女孩善良坚强,所以我才会让她离远一些,然后我会继续活着,抛弃这个女孩走掉……”

“正在寻找天空中的少女的男子和做着一个人在天空飞翔的梦的少女,两人的邂逅不是一个偶然。这是一段从过去到现在的旅程,必须继续下去的梦。很长很长的旅程。”

“她那么瘦弱的身躯要承受一切,朝天空飞去。一切都是命运。孤身一人,无法说出的不安和惶恐……平静地……”

“尽管比任何人都要悲伤、孤独、痛苦,比任何人都要恐惧,她依旧对我面带着微笑。到最后……坚强、善良地对着我微笑,对着不知所措的我,露出坚强的微笑。就算是两个人的分别——”

“——那就是我母亲说的话,说完后我的母亲,留下我,消失在眼前了。”

国崎往人从梦中醒来时依旧头痛,他为了寻找住在空中的少女流浪至今,旅途的漫长甚至让他忘却了最初的目的,直到现在才回忆起来——“难道我已经找到了?”同居的神尾观铃也为昨晚的梦哭红了眼睛:月亮升起时她向空中飞去,听到很多人说要将自己关起来,身体变得很痛,尽管如此仍挣扎着往高处飞。往人摸着她的脑袋让她别再想下去,听她说身体很健康后欣慰地转身出门,结果身后传来倒地的响声。往人将发烧的观铃放到床上休息,她觉得今天的他很温柔:“往人虽然总是这个酷酷的表情,但是人很好,观铃的眼睛里没有那种狂躁的感觉。”她想让往人陪她打扑克遭拒,于是将人偶留了下来。

如果观铃就是要找的女孩又该如何?往人为此心烦意乱。这时回来的晴子突然提出要去温泉旅行,对往人告知的女儿的病情并不在意。往人迫切希望晴子能肩负起母亲的责任,将观铃被梦境侵蚀的隐情也一并讲出,但晴子只留下一句“我不是她母亲,责任这个东西从一开始就没有,比起我你在不是更合适吗?那个孩子会更开心。”就骑车出发。往人无奈回到屋内,已经起床做饭的观铃讲起梦的后续:她在黑暗的森林中遇到一个人,他告诉她海洋的美丽,她感到很幸福,希望能一直这样下去,还在梦里问往人的愿望。对此现实中的观铃说出自己的想法:“想在这里生活,在这个小镇,在这个家,我最喜欢妈妈了。”突然她腿一软倒下,往人想起母亲给自己说的故事,保证会留在这里:“我会和你一起在这里,你不是一个人。”

现在轮到往人穿上围裙给观铃煮粥,开始讲自己的目的。观铃觉得这与她做的梦有联系:“我想继续梦下去。和往人相遇只是个偶然吗?如果是真的就太好了。我会继续努力做梦的,然后再跟往人汇报!”这次她梦到一个节日,大家载歌载舞,自己只能在远处观望。往人觉得现实中的她会参与游玩。“我能去吗?”“你会去的。”两人相视而笑。往人站在门口回想着母亲的话,突然听到观铃的呼声,原来她又开始全身剧痛,往人想去找圣,观铃却希望他不要离开。她决定开始写日记,往人让她写想做的事情,保证会一一替她实现。观铃抱着人偶感谢,随后在本子上写下和往人一起去爬山、逛街、找独角仙、玩扑克、去海边、参加夏日祭等足以将整个夏天安排满的想法。

往人在她奋笔疾书时走出房间,突然感觉背部有几处突然痛起来,尽管安抚了观铃,但意识到如果自己逃离,观铃将孤独死去,如果留下来陪着,两个人都会没命。一想到观铃说的那些话,就陷入艰难的抉择。

无论如何,照顾观铃的病情就是目前最该做的事。那之后观铃的身体每况愈下,偶尔发作就哭着醒来,哭累了就继续睡,醒来后就会对往人用微弱的声音带着抱歉的微笑。反倒是往人一离开她的房间身体就会觉得轻松,如今观铃变得只愿说出梦里的开心事,他也不再追问,只能在心里说对不起。有一天,观铃突然建议往人放弃,她不忍心他和自己一起痛苦:“够了,往人,我会一个人好好加油的,你离开我吧。”往人无言地离开房间,为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羞愧,不愿意什么都没做就结束,开始怀疑他们为何相遇。他回到房间抱起观铃,她又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在一个大宅里孤零零地等待着某人能来把自己带出去——“我在等着往人你……!”往人将她抱得更紧,回想起母亲教他用自己的力量通过心里想着某人操控人偶。当时母亲希望他能按照自己的愿望活下去,但往人在成长中逐渐忘却,单纯为了生存四处闯荡,靠表演赚钱。

如今看着在怀里哭泣的观铃,他迫切希望能为她做点什么:“去海边吗?还是去参加夏日祭?人偶系只演出你最爱的那出,你会替我开心吧?对吗?我的力量……怎么样都好,只要你能再对我微笑,只要你会一直面带笑容。我开始许愿,再一次从心里祈祷你能拥有微笑,我只想许下这个愿望。”人偶掉落在地,房间里只剩下带着泪痕的观铃疑惑地念着往人的名字。

太阳升起,观铃身体轻松多了,之前的痛楚像梦一样消失,但往人不见了踪影,只有乌鸦的振翅声逐渐消失在云端。观铃发现自己做过的梦大都是二人之间的回忆,从出生至今的相遇与分离,直到踏上旅程,梦里即使孤身一人也始终坚信着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会出现。“家庭到底是什么样的?了解了之后就无法释怀,就像泉水一样涌出。”观铃察觉到往人已经不会回来了,看着掉落的玩偶,明白自己不是一个人,自我打气。她抬头看到门后的翅膀,刚想去追,发现晴子出现在眼前。通过误喝饮料缓和气氛后,晴子和女儿说起自己去了她父亲所在的橘家,在门口跪着一直磕头到家里人同意让观铃成为自己真正的女儿为止。观铃震惊地问为什么,晴子解释:“因为我想要这么做,我开始发现了……不,只是之前装作不在乎。你从小就很奇怪,经常吃些奇怪的东西,有些特别嗜好,因为患病很快退学。过去我从没想过要孩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我开始是这么想的。不过啊,后来就觉得你真的很可爱,但是因为你不是我的亲生女儿,所以我去请求他们了。观铃,我呀,真的想和你成为母女,我想和你一直在一起生活。我做的事情是不是很多余?你应该很想回家去吧?”

“一点也不多余!我的家就在这里。你是我真正的妈妈!”观铃刚想扑进晴子怀里就退开了,毕竟她不希望让晴子落得和往人一样的命运。晴子抓住她的胳膊,让她不要再恐惧,因为害怕就什么都做不了:“我不想再后悔了,这么久以来真的很抱歉。”她亲了女儿的额头,决定作为真正的母女重新开始。观铃也不再害怕,被抱着有种安定感——“这一定就是所谓的家庭。”

突然观铃的身体再次痛了起来,晴子以为她的感冒还没好,又找不到往人的踪影,决定带她去医院。观铃微笑着道出实情:自己痛的是不知名的翅膀,所以只能独自忍耐,治疗的方法是将梦做到最后。晴子想起往人确实提到过梦的事情,见女儿坚守与他的约定,同意让她暂时留在家里,又模仿理发师的口气将观铃的长发理成小时候的短发,为过去没有好好关心她道歉。为了将从前的不足全部补回来,两人一起洗澡、睡觉。在床上时观铃将梦作为秘密,只保证在一切都过去后再全部说出。

“会结束吗?”

“嗯,一定会的,很快的……妈妈,不管我发生什么事情,我最喜欢的人都是妈妈。可能我还会给你添很多麻烦。”

“什么麻烦……!”晴子猛地将观铃揽入怀里:“尽管给我添吧!只要能成为你的妈妈,什么我都不在乎……”

“这就是我们,这个家是我的家,我一直想要的东西。妈妈是我的妈妈,我的归属……我们是一家人,别忘了哦——”如此想的观铃与晴子十指相扣睡着了:“我想做一个幸福的梦。”

第二天清晨,晴子做完早饭来房间喊观铃起床,结果观铃只是一脸茫然地望着她。突然电话打来,原来观铃之父橘敬介得知晴子在自己外出时到过橘家,他不愿意与两人断绝关系,决定来小镇见个面。晴子回到房间,发现观铃趴在地下哭着喊妈妈,晴子试着抱起女儿却被一把推开,想起往人说过观铃会逐渐忘记一切以及敬介叮嘱观铃无论在任何人面前发病都不能靠近。等观铃冷静下来吃完饭后,晴子好奇地问:“我是谁啊?”结果观铃只认她是“晴子阿姨”——她的记忆回到了刚来神尾家的时候,当时晴子经常躲着她。这时敬介来了,他就是在观铃生日那天给往人蛋糕的人。一番寒暄后,敬介希望晴子将观铃还给自己这个生父。晴子生气地拒绝:“把孩子生下来又推给别人抚养的人,也能叫作父亲吗?你就知道把他推来推去,你了解那个孩子的想法吗?你还有当她父亲的权利吗?”于是敬介同意让观铃留下,前提是二人真能成为母女——晴子想起观铃的现状,愣在原地。

第二天晴子让观铃坐轮椅出门,后者手里捧着一只乌鸦,说是自己的朋友。途中晴子主动买了一盒果汁喝,虽然嘴上说笑,心里却担忧“喜欢玩游戏、玩扑克、喜欢画画的观铃,把和我一起生活的点点滴滴都给忘记了,观铃——”这时赴约的敬介见女儿坐轮椅,惊怒地要求晴子解释清楚,两人的吵闹让观铃害怕,说了一句“阿姨……好可怕……”敬介听到“阿姨”这个字眼,认为女儿从来小镇开始没有任何改变,俯下身问她想去谁的家。不等观铃开口,晴子就跪下攥着敬介的手恳求能再给她一天时间:“当阿姨也好……观铃不喜欢的话,你再带她走好吗?再给我一点时间……一点就好。让我和观铃在一起……!”当晚观铃画了许多幼稚的画,称这是妈妈,晴子建议她画自己,但观铃拒绝,只想妈妈。晴子只能边道歉边喂饭:“我找到了比任何事情都要珍贵的东西。时间倒退了十年,真是个讽刺的事情……这是对我这个从不考虑观铃心情,只懂得逃避的人的惩罚。来吃一口,像现在这样就好,在我身边多呆一会也好。能和观铃在一起真好。”吃完饭,晴子帮观铃洗澡,和她打牌,抱她上床,在她进入梦乡前就睡在床边:“只是最后,我想再一次看到那个笑脸——”

决定的黄昏到了。晴子将沉睡的观铃背到沙滩上,连同一些女儿喜欢的物品一起交给敬介。敬介认可她的努力:“如果你的改变是因为这个孩子的话,这个孩子能成长也是因为你。谢谢你。进医院治好病后会回来的,你也会在吧……再见……”

晴子看着敬介的背影,觉得为了观铃的身体着想,这样做是最好的:“我不应该加以阻止,毕竟我是个不称职的母亲……再见了……”

观铃突然在敬介怀里挣扎,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她摔在沙滩上,望着远处的晴子,找到了最重要的存在——

“妈妈。”

母女二人在夕阳下的沙滩上相拥,女儿边哭边不断地喊着“妈妈”,母亲也泣不成声。远处的父亲看着这一幕,明白了什么。

敬介允许观铃留在晴子身边,保证会带可信赖的医生来:“为了观铃,我会做力所能及的事情。”

“我知道了。”

“为了孩子,我什么都愿意做。”

“当父母的,那是肯定的。”

“谢谢你!”

漫画版敬介比两版动画讨喜

观铃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场很长的梦,如今她的身体已不再痛楚,只剩下长期不走动造成的疲倦。晴子开心地抱着她,觉得这是母女二人共同努力的结果,唯独可惜往人不能一起去参加夏日祭。

这一次,观铃没有撒谎

夏日的午间,晴子躺在榻榻米上睡着了,坐在一旁的观铃喊了几句,见她没醒,就怀抱着乌鸦望向户外的青空:“往人呢?他为了我能和妈妈一起生活,所以给了我力量吗?他是为了这个而来的吗?”

她望着身边的晴子小声对她讲起梦的秘密:“所有的梦都是悲伤的,和我一样孤独的女孩,和妈妈重复着那个梦……小小的我,可是——”

观铃向母亲伸出手去,见她下意识地牵住了自己,露出微笑——“那是个幸福的梦……”

然后观铃做了最后一个梦:

这次她不再孤独,因为她在河边找到了睡着的往人。她问他晚上吃什么,回答不上来的往人将话题转移至天空,觉得夏季白天太长。观铃又问他工作方面的事,往人只觉得明天会顺利,因为他终于明白了——并非挣钱离开小镇,也不会留下。观铃没听懂他的意思,往人看到了她边上的乌鸦,为她能交到朋友而高兴,观铃觉得它总有一天要回到天上去,不过至少现在很亲近。

“你还是那么傻。”往人突然站起身来向前走去,看到河边搁浅着一条小草船,观铃将它放回河中:“一定能漂流到海上去,因为水会陪着它。”她从四周采了些草,也做了一艘“观铃号”,结果像泰坦尼克号一样被水淹没。往人不得不帮她重做,观铃说她在两人初遇前也尝试放过,结果和现在一样,当时的晴子也不认为这种船能抵达大海,却趁观铃转身时放了一艘,这次成功在女儿眼中流向远方。

往人看着观铃将做好的小船放进河里,站起身来道别:

“在天空的那头,接触你,理解你,对你说:‘你并不寂寞’。我觉得似乎能勇敢面对这种孤独了。我想离开大地,飞向天空,如果可以的话。不是在这里,而是去另一个地方。”

美风整理了河里的小船,祝愿它们能回到大海;佳乃对小狗土豆宣布要开始新的旅程。

观铃想叫住往人,但他只摸了摸她的头——经历了多少次轮回,这一次终于救到了她。

往人——乌鸦小空振翅飞过天空,望着原先无感的风景,感慨道:“从天空看这个小镇——

——原来是这么地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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