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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锤40k/渣翻 《王者之刃》 (九)

2022-01-16 22:15 作者:莫名其妙的压力  | 我要投稿

 

三天过去了。整整三个黑暗可怕的日子,知晓的很少,取得的更少。丹尼尔每一秒都在埋怨自己,但他仍然看不到前路。在佩加森骑士的外交努力和古斯塔夫元帅的威逼之下,卡迪亚人终于达成了协议。骑士和星界军中受伤最严重的那些人,已经在爬行者的药舱里接受了能提供的治疗。最忙碌的是圣物守护者们,他们不知疲倦地工作,创造奇迹,修复阿德拉斯塔波尔的座驾。然而,尽管如此,在丹尼尔看来,他们所取得的成就却微不足道。

当第四天的早晨出现在地平线上时,至高王坐在他那破碎杂乱的宝座上,沉思着。奥利克爵士和他的姐姐坐在他两旁的瓦砾堆上,等着在需要的时候提供建议。丹尼尔的剩余部队分散在几个地下仓库里,在某种程度上是为了分头探索空间。从他坐的地方可以看到几个骑士,塞维特和苏塞特·达·德拉科尼斯蹲在一台圣物守护爬行者的背风处。他们借着爬行者的灯光,漫不经心地跟威廉爵士掷着骰子,一边喝着水壶里的水,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偶尔,会有一个骑士朝他们的新王投去中性的一瞥。

“对于卡迪亚人和圣物守护者完成的每一项任务,我们的骑士都变得越来越懈怠和沮丧。”丹尼尔痛苦地说。“士气低落,不满的情绪在滋长。我毫不怀疑现在有很多人在粗鲁地非议我。”

“他们在等待命令,陛下。”奥利克爵士回答。“他们需要反击,回到他们的战争中去。”

“我知道,”丹尼尔叹了口气,“我也和他们一样。”

“在知晓外面发生了什么之前,我们不能采取行动,”珍妮卡说。波卢西斯向万机神发誓,他已经快要完善数据隔离了。等所有的事都弄清楚了再做决定是很有必要的。你只需要表现出自信——表现出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如果是我的父亲,他早就知道该干什么了,”年轻的至高王回答道,他的声音因沮丧而变得尖锐,“如果他还活着的话,我们现在已经在那里向敌人发起反击了。他总会找到办法的。”

“嗯,他确实如此,但是,丹,你是你,”珍妮卡简短地回答。“妄自菲薄是没有用的。用父亲的幽灵来衡量自己也没用。你一直都是与众不同的人,但他和我一样,都看到了你的伟大。你不是至高王托尔温,你是至高王丹尼尔。所以,找到自己的优点并加以利用。”

“说得很有道理,珍妮卡女士。不管我们做什么,都应该尽快。当他们被迫无所事事时,庄严的荣誉和暴躁的脾气难免做出愚蠢的行为。”

 

奥利克被洞穴出口隧道里传来的一声喊叫声打断了。是凡森茨·达·德拉科尼斯爵士(Sire Vancenz Dar Draconis)。

“陛下!决斗已经开始了!”

有一瞬间,丹尼尔感到如释重负;他还以为那魁梧的骑士会告诉他,他们被敌人发现了。这时一个不妙的想法突然闪过。

“马科斯。”至高王说。“卢克。”

丹尼尔从珍妮卡的眼神中看出了他自己的惊慌。

“哦,王座在上,”她诅咒道。“乌鸦嘴,奥利克。”

“凡森茨爵士,”丹尼尔说着,从王座上跳了下来,快步跑下碎石堆,珍妮卡和奥利克紧随其后,“马上带我们去那儿。”

 

他们奔跑时,刀剑的撞击声在隧道里回荡,夹杂着喊叫声和皮靴的摩擦声。丹尼尔从隧道口冲进另一个巨大而阴森的仓库里。十二名德拉科尼斯骑士和米诺托斯骑士隐约出现在房间边缘的阴影中,其中一些还穿着圣物守护者的维护甲。在一群骑士的欢呼声中,马科斯·德拉科尼斯和卢克·坦·奇迈罗斯在化学火盆的灯光下小心翼翼地对峙着转圈。马科斯身材魁梧,跃跃欲试,挥舞着他的龙刃——野兽之灾(Orksbane)。武器的燃料箱被点燃了,每次挥动,剑刃之后都会留下熊熊燃烧的火焰轨迹。卢克比他的对手高一个头,而且更灵活,但不如他的对手有力。年轻的骑士随手拿着他的剑,剑像溅出的油一样闪闪发光。丹尼尔发现他的朋友嘴唇已被划伤,他的贴身手套的一只袖子上有一道烧焦的口子。

丹尼尔朝着决斗场走去,但奥利克爵士抓住了他的袖子。

“陛下,像这种剑已出鞘的荣誉决斗……”

“我知道,奥利克爵士。”丹尼尔厉声说,甩开胳膊。“我确实理解法典的重要性。如果他们愿意,他们可以至死方休。我们不能干涉。但这并不意味着我必须支持这种愚蠢的行为。”

他和珍妮卡站在人群中,表情严肃。

“马科斯爵士。”丹尼尔说,他的声音响彻了欢呼的人群。“我以为这事已经解决了。你真的要为复仇而与一个无辜的人战斗至死吗?”

马科斯回答时眼睛一直盯着他的对手。

“他发起的决斗,孩子,不是我!”传令官厉声说。“但我会应战。我来替你处理他。你对这个叛徒太仁慈了,会害死你的。显然其他人没有胆量处理这个麻烦,所以必须由我来。”

“没关系,丹,”卢克说。“这个疯狂的老傻瓜不明白,我不是我父亲。”

马科斯阴森地笑起来,“如果你是你父亲,我可能真的会担心。”传令官旋转剑身,火焰在空中咆哮。他突然向卢克冲去,速度很快。传令官一剑径直劈向对手的脖子,但被卢克的长剑挡住,碰出一阵火花。奇迈罗斯骑士没有继续纠缠,而是转身将剑从左手快速地传至右手,对准马科斯的腹部划出一剑,魁梧的传令官堪堪挡下。两位骑士又退后一步,小心翼翼地对峙着转圈。

“先生们,这是在逞强和犯傻,”珍妮卡愤怒地说。

“至高王,”马科斯啐了一口,“认为目前我们应该对我们的敌人置之不理,女士。所以如果我杀不了外面的敌人,我可以干掉这里的。”

卢克咆哮着从另一边向马科斯猛扑过去。年轻的骑士将剑尖对准对手拿着武器的手,试图将马科斯手中的剑打落。传令官闪开,然后向年轻骑士发起一连串凶狠地进攻,将卢克击退。马科斯看到一瞬间的破绽,朝卢克的肚子踢了一脚。奇迈罗斯骑士被踢到人群的边缘,气喘吁吁。骑士们抓起卢克,把他推回到圈子里,他在那里喘着粗气,再次提高了警惕。

“马科斯爵士。”丹尼尔又试了一次。“这毫无荣誉可言。”

传令官瞥了他一眼,丹尼尔惊讶地发现他眼中流露出悲伤。

“是的,小伙子,确实如此。”马科斯回答。“我也不愿意相信他是个叛徒。但总得有人去清理坦·奇迈罗斯家族的污点,如果你不去,我就替你去。”

说完这话,传令官转身面对他的对手。他的对手已经缓过气来,正把他的长剑从一只手递到另一只手,来回地挥舞着。每次舞动时,武器都在空中发出奇怪地嗡鸣。

马科斯·达·德拉科尼斯朝着他的敌人迈步,挥舞着他的剑刃,挽出带火的“8”字形刀花。

“别担心,孩子,我会给你个痛快,”马科斯咆哮着发起冲锋,“看在过去的份儿上。”

看到老骑士试图把他逼到角落里,卢克做了个假动作,然后向前翻滚,在马科斯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就越过了他。年轻的骑士迅速地回过身来,一边飞快地迂回绕步,一边挥动着他那呜呜作响的剑刃,划出一条紧密的弧线。它与马科斯的龙刃相碰,火花四溅。丹尼尔神情凝重地看着那两个骑士互相挥打。卢克出招更快,但马科斯压倒性的力量一定让他的对手的手臂在每次剑刃相击时都感到麻木。

“无论谁赢了,”珍妮卡说,“最后都是我们的损失。”丹尼尔点点头。马科斯的剑在卢克的胸口划了一下,丹尼尔发出了嘶嘶声。这是一次最直接的接触,只是剑尖与其所划出弧线的末端的连接,但它足以将鲜血溅到尘土飞扬的地面上,并在卢克的贴身手套上留下一条冒烟的裂口。

卢克想要后退,马科斯面无表情地向前逼近以保持优势。下一秒,卢克开始急速回转,把佯装撤退变成了一次优雅的皮鲁埃特旋转。当他旋转时,丹尼尔看到他的朋友奋力扭动剑柄。咔哒一声,剑刃裂开了,像金属圆盘做成的鞭子一样抽打着。当卢克液体般的武器突然缠绕在马科斯拿剑的手上时,丹尼尔睁大了眼睛。传令官痛苦地咆哮着,剑刃深深地扎进他的身体,条件反射地松开了野兽之灾。卢克又将手腕一抖,让那把闪闪发光的剑在石头地板上滑行。

面对缴械负伤,稍欠火候的骑士可能会认输求饶。与之相反的是,马科斯用他受伤的拳头攥住缠绕在奇迈罗斯剑刃上的金属线,狠狠地拧了一下。出乎意料,卢克被向前拉得失去平衡。马科斯用前额撞在年轻骑士的鼻梁上,发出了软骨断裂的嘎吱声,鲜血喷溅。卢克站立不稳,丹尼尔低声咒骂着。马科斯重复着残酷的攻击,向后猛击他的对手,迫使他放下手中的武器。

“你不会想把这变成一场斗殴,孩子,”马科斯说,厌恶地放下了那把长剑。“它会带来更多的伤害。”

卢克还在踉跄着,鲜血从他被撞破的鼻子里喷涌而出,马科斯向前扑去,抓住了他的腰。传令官把年轻骑士举起来,猛地把他向后抛去。卢克的头重重地摔在地板上。马科斯跨在对手的胸前,一把抓住卢克的贴身手套,把他的头和肩膀拉了起来。马科斯攥紧他受伤的拳头,朝卢克的脸猛挥过去。卢克的头砰地一声撞向地面。

“继续,马科斯,把他打死。”加拉斯高喊道,声音盖过了人群的呼喊声。“让他看看叛徒会得到什么。”

马科斯环顾四周,厌恶地瞪了加拉斯一眼。

“耻辱不会带来耻辱,加拉斯,”传令官咆哮道。“你应该很清楚。”

他站起身来,留下浑身是血、神志不清的卢克躺在地上。丹尼尔的老教官,多年的导师,穿过圆圈去拿那把剑,他要用它杀死丹尼尔最好的朋友,至高王只能看着,越来越恐惧。他不会把目光移开,他暗自发誓。他逃避了父亲的死亡,但他不会再逃避卢克的死亡。

然后珍妮卡的指尖拂过他的胳膊,这是一个微小的动作。他瞥了她一眼,然后顺着她的目光,他自己的眼睛也惊奇地瞪圆了。传令官弯腰捡起他的剑时,卢克正看着马科斯,他小心且缓慢地用手在地板上摩挲。年轻的骑士并不像他看上去那么凄惨,不省人事。

马科斯转身迈出三大步,把野兽之灾举过头顶。

“抱歉,小鬼。”他说。

马科斯的剑劈了下来,但只砍到了岩石。卢克滚到一边,把一把沙土扔进马科斯的眼睛里。传令官愣住了,然后愤怒地咆哮起来,因为卢克对着他的膝盖来了一脚。又一阵可怕的软骨嘎吱声传来,马科斯的呼喊变成了一种窒息般的痛苦哀嚎,他的膝盖骨被踢错位了。

在圆圈周围愤怒的吼声中,卢克滚了一圈,然后站起来。他踉跄着,被打得晕头转向,鼻梁断了,眼圈铁青。丹尼尔看到,血在他的后脑勺流淌,但坦·奇迈罗斯已经站了起来,而马科斯倒在了地上,痛得脸色惨白。卢克摇摇晃晃地走到他的奇迈罗斯长剑前,捡起武器,然后转向马科斯·德拉科尼斯。

“趴好,老头。”卢克从漏风的牙里啐了一句。

但传令官还是勉强站了起来,他受伤的膝盖再也支撑不住,发出了痛苦的嘶嘶声。他没有弯腰,用剑尖刺向地板,然后重新站立,艰难地扶着他那没有受伤的腿。马科斯缓慢而坚定地举起燃烧的剑,摆出应战的姿态。

“我不向叛徒下跪,”他啐了一口。

“很好,”卢克说,脸上带着一丝他惯有的、自信的微笑。“那你向我下跪就不成问题了。”

他挥剑猛击,马科斯躲开了。两个战士现在都行动迟缓,一个因疼痛而残废,另一个很可能得了脑震荡。他们的剑刃一次又一次的碰撞。马科斯绊了一下,差点摔倒,但他滑稽地一跳,稳住了下盘。卢克不止一次地摇晃着,鲜血从他的脸上流下来,滴落在岩石地板上。

马科斯突然大喝一声,猛扑过去,试图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提剑刺向了卢克的胸膛。卢克拼命闪躲,并抽出一剑,他的奇迈罗斯长剑嘎嘎作响,缠绕在马科斯的剑上。传令官没能控制住自己,摔倒了。卢克咆哮着抖动手腕,收紧了剑刃上的金属线,并将马科斯的龙刃一分为二。

“很好,叛徒,”他喘着气说。“现在光荣地完成了任务,对吧?”

卢克慢慢举起武器。在圈子的另一边,他听到加拉斯爵士恶语相加,另外两名德拉科尼斯骑士拦住了他。卢克不慌不忙地环视着骑士们围成的圈子。然后,他扭动着剑柄,解开剑刃。卢克没有凶狠地追击,而是把武器杂乱地扔在一边。

“我不会杀你的,老头,”卢克疲惫地说。“这已经够了。”

格兰特·坦·奇迈罗斯的儿子背对着马科斯,跪在丹尼尔面前。

“阿德拉斯塔波尔的至高王,丹尼尔·坦·德拉科尼斯,我向你发誓,我恳求你。”卢克说,他的声音严肃而庄重。

“我听到你的誓言了,卢克·坦·奇迈罗斯,”丹尼尔说,他记得仪式的正确用语。他现在知道他的老朋友要做什么了,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不再是坦·奇迈罗斯了。”卢克吟诵道,丹尼尔从他的声音里听不出悲伤,只有愤怒。“我发誓放弃这个名字,并且唾弃它的耻辱。依此誓言,我放弃我的权利,我的头衔,我的土地和我的家族。在此誓言下,我宣布自己成为自由之刃,并请求您,我的王,承认我为自由之刃。”

丹尼尔理解卢克的决定。只有放弃自己的身份,成为一名自由之刃骑士,这位年轻的骑士才能毫无疑问地证明自己没有继承父亲的异端邪说。然而,这是一个可怕的选择,因为它让卢克失去了一切,除了他能驾驶着骑士去战斗。卢克抬起头,丹尼尔从他朋友的脸上清楚地看到了这一切。卢克知道他在做什么。

“很好,卢克·卡·奇迈罗斯,”丹尼尔回答道,背诵着法典中的词句。“我命你为自由之刃。从今往后你将以什么名号为人所知?”

“我将成为灰烬骑士,陛下。”卢克语气沉重地说道。“因为我只剩下这些了。”

“那就这样吧。”丹尼尔悲伤地说,抽出龙刃,把剑尖对准卢克的胸膛,直指他的心脏。平身,卢克·卡·奇迈罗斯,叛徒格兰特·坦·奇迈罗斯的儿子,现在你是灰烬骑士了。”

与至高王的宣告相对应的是一片沉默。自由之刃的命名没什么值得庆祝的。卢克站起来,一瘸一拐地穿过圈子。他庄重地向马科斯爵士伸出手。老骑士盯着它看了一会儿,仿佛它是一条可能咬他的毒蛇。然后,他不情愿地用手抓住卢克的手腕,让自由之刃把他拉起来。

“不再是叛徒了,嗯?”马科斯咕哝着说,他的脸因为疼痛而变得苍白。卢克摇了摇头。“不过我的剑还是断了。”传令官说。“我的已经断了有很长时间了。”

“你还想用它杀了我,”卢克回答,语气平淡。

“是的,”马科斯承认。“跟人决斗就是这样,孩子。”

“对不起,马科斯爵士。”卢克生硬地说,马科斯叹了口气。

“去TMD。带我去看医生,卢克·卡·奇迈罗斯。 你已经表明了你的立场。”卢克点点头,瞥了一眼丹尼尔,他的表情似乎在说:“我们以后再谈这个。”丹尼尔也点了点头。

卢克和马科斯一瘸一拐地前往卡迪亚的医务室,骑士们的圈子慢慢地瓦解了。有些人,特别是声音最洪亮的加拉斯爵士,还在喃喃低语和骂个不停,但在卢克发了誓之后,他们也无话可说了。没有人会在卢克加入自由之刃后继续骚扰他,从而玷污法典。

“至少这解决了一个问题,”珍妮卡叹了口气,人群散去。

“现在我要去另一个地方看看。我看看能不能从波卢西斯那里得到一个明了的答案,丹。”他姐姐转身大步走开了。丹尼尔意识到只有他和苏塞特女士在一起。

“你有什么事吗,女士?”他问。

苏塞特拨开眼前的黑色刘海,皱起眉头。她比丹尼尔矮一些,但她的气质让他觉得既迷人又有点不安。

“我只是想告诉你,对于你父亲的离世,我很遗憾,丹尼尔。”她说。“我知道这一定是个艰难的时刻。如果你需要找人谈谈……”

她欲言又止,丹尼尔无奈地摇摇头。

“我觉得这就是我过去几天所做的一切。说实在的,我想是时候采取行动了。”

“当然可以,陛下。”她突然生硬地回答。“那么,愿你祖先的智慧指引你的行动。”

苏塞特走开了,丹尼尔不禁觉得他似乎错过了他们交流中暗含的某些东西。苏塞特的临别赠言让这个想法被推到了一边。他用一根手指缠绕着身上的护身符,感到一阵兴奋的火花。

“这是祖先的智慧。也许正是如此。”丹尼尔突然下定决心,大步穿过黑暗去寻找圣物守护者。

 

当他的神经插孔咔嗒咔嗒地就位时,至高王对波卢西斯的侍僧所做的修复工作表示赞赏。这是项卓越的工作,凹痕被锤打平整,损坏的系统被替换,甚至纹章也被修复。当他最后奔赴战场时,丹尼尔能全副武装。

然而,现在这已经不是他的任务了。他的姐姐告诉他要表现出自信,但当他一点都不自信时,他怎么能做到呢?在他的一生中,丹尼尔从来没有被迫在没有他父亲的指导和智慧的情况下做出重要的决定。他失去了托尔温,这是他还没有完全接受的事实,但还有其他人可以给他提供建议。另一些人,尽管令人敬畏,却能帮助他了解他的盟友为何变成了敌人,并知晓如何打败他们。

火之誓言的反应堆启动了,伴随着一声排气声和颤抖的隆隆声。符文在骑士的仪器上闪烁着,先是闪烁着一点儿琥珀色的光,然后稳定成绿色。丹尼尔听到了背后的嘶嘶声,还有腐化了他的鸟卜仪和通讯的废码的呜呜声,他低声向帝皇祈祷,寻求庇护。

“来吧,我的朋友,”丹尼尔对他的骑士喃喃低语。“我们要去寻求启示。”游侠骑士咆哮道,丹尼尔慢慢地迈开大步,向黑暗的运输通道走去。有些地方窄得连骑士都走不过去,但有很多地方可以让他深入复杂的建筑群。丹尼尔需要安慰和独处来进行思考。离开的火之誓言在尘土中留下巨大的脚印,每一阵轰隆的脚步声都会掀起漩涡般的云朵。这些微粒像风暴一样在骑士的流光中旋转,使丹尼尔的道路上充满了金色的雾霭。

他向更深处前进着,进入了数十年来从未被人使用过的仓库,也许是几个世纪。堆积如山的板条箱被弃置在灰尘之下,尘封的年代可能比丹尼尔本人还早几百年。蜘蛛网从巨大破裂的墙壁上垂下来,灰尘堆积成厚厚的沙丘。在一些地方,火之誓言被迫加大了步伐,以便跨过倒下的柱子或瓦砾堆,丹尼尔不止一次看到像猎狗那么大的跑来跑去的东西在他的灯光下逃窜。这个没有光线的地方对于一个步行而来的人来说是很危险的。不过这并不重要;在他的骑士的庇护下,丹尼尔不需要担心这些。

在一个部分倒塌的仓库里,到处都是生锈的坦克残骸,丹尼尔发现自己进入了一个更加神圣的空间。火之誓言的脚踩在铆接的金属上发出叮当声,它的流明(lumen)分辨出了古老的沉思者库房和周围若隐若现的神秘机器。高挂在一面墙上的是万机神的齿轮和颅骨相组合的标志,它的眼睛镜片由于内部的某种电源而发光,尽管这一定是多年来被忽视的。或许是神的力量让它的余烬还活着。如果他要与他王座上的灵魂交流,他需要帝皇的守护。一个古老的信仰之地似乎很合适。

丹尼尔闭上眼睛,用双手包住祖父的护身符。他放下心中的不安,敞开心扉,倾听祖先的低语,聆听王座上的幽灵。

丹尼尔慢慢地呼吸着,等待着,开始觉得有点傻,同时也有点松了口气。突然间,他被一阵似懂非懂的声音吞没了,他们的话语越来越急促。丹尼尔没有抗拒,也没有强迫理解他们的话语,而是鼓起勇气,让自己融入他们之间,重新沉浸在一片昏暗的阴影中,并握紧了双手。他拉开了低语者们的帘幕,凝视着德拉科尼斯骑士们多年来冷漠、无神的眼睛。当他望着祖先的眼睛时,他们也望着他的眼睛,第一次真正地看到了他。当死者的灵魂从四面八方涌来时,丹尼尔突然感到一阵恐慌。试图睁开眼睛,但无能为力。他试着去触碰火之誓言的机魂,但它令人安心的可靠感已经消失了。冰冷的海水淹过他的头顶。一块低语的裹尸布滑过他的面颊。窃窃私语变成了震耳欲聋的雷鸣,丹尼尔以为他听到了巨龙的咆哮。然后,黑暗带走了他。

......他是一个背井离乡之人,一个探险家。他自愿离开摇篮般的世界,心底确信他再也见不到家了,再也见不到家人了。想到这里,他很难过,但冒险的刺激充斥着他。他的殖民船降落在一个星图没有标明的世界上,那里几乎没有人类居住,成了殖民地船员的堡垒和家园。现在他驾驶着他的飞船系统制造的STC双足步行者大步走了出来。他们管他叫骑士,他也叫骑士......

......他是一名忠诚的战士,正面对着可怕的叛乱。他是德拉科尼斯的骑士,在至高王罗德里克·坦·奇迈罗斯的旗帜下,穿越燃烧的平原,奔赴战场。位列在他面前的是与战帅荷鲁斯结盟的叛徒,海德拉克斯家族(Hydrax)和梅杜索斯(Medusos)家族的骑士......

......他是一名骑士,在伟大的瓦拉坦(Valatane)比武平原上参加双尊决斗。

......他是至高王的使者,当异形的能量武器攻击他时,他牢牢地举起他的离子盾……

......他是一名战士,他的座驾一动不动,绿皮咆哮着涌上他的双腿......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着,直到丹尼尔担心自己会发疯,或者在这些旋转的幽灵中永远地失去自我意识。

求你们了,他绝望地想,希望他们能理解他的恐惧和困惑。刹那间,他觉得自己的思想浮出了水面。他决心不再挣脱束缚,而是提出问题。求你们了,我需要你们的建议,他想。至高王托尔温已死,我是他的儿子和继承人。格兰特·坦·奇迈罗斯子爵让他的家族陷入异端邪说,我必须阻止他。我必须了解我的敌人。请帮助我。幽灵般的声音在四处嚎叫、吟唱和喃喃自语,然后他又被拽了下去。

现在他仿佛透过一层银色的面纱在观察。一位年轻的骑士,身材高大,有一头乌黑飘逸的秀发,正大步穿过阿德拉斯塔波利亚要塞的废墟。他猛然意识到那是格兰特·坦·奇迈罗斯。他年轻、英俊、健壮,额头上戴着阿德拉斯塔波尔至高王的王冠。在那个被熏黑的地方的墙上挂着旗帜,其旋涡状的图案既奇怪又陌生。格兰特大步穿过薄雾和阴影,来到一个倒下的瓦砾堆旁,费劲地搬运起石头。下方露出一个蜷缩的身影,是艾丽西娅·卡·曼蒂克斯。这么年轻,还是个孩子,而且伤得很重。格兰特轻轻地弯下腰,把受伤的女孩抱在怀里,离开了。

......还是格兰特,他现在更老了,身上有新的伤疤。坦·奇迈罗斯子爵不再配戴他的王冠,他的部分身体被辅助支架支撑着。格兰特站在一排石棺前,每口石棺上都覆盖着一面帝国旗帜,艾丽西娅站在他身边,身穿黑色长袍,戴着哀悼面纱。托尔温站在格兰特的另一边,轻声而恳切地对坦·奇迈罗斯子爵说着话。格兰特勃然大怒,一把抓住最近的天鹰旗扔在地上,转过身,在恍惚的阴影中悄然离去。托尔温和艾丽西娅留在原地,谈了一会儿,慢慢地靠得更近了。他们转向对方,离得那么近,几乎要碰到一起......

......在一个黑暗的地方,一个披着斗篷的人沿着走廊渐渐远去。它一边走,一边扫弄着墙上的旗帜,这是奇迈罗斯家族的徽章,但不知为何故有所不同。不对。那个人影转过一个拐角,看见另外两个同样披着斗篷,穿着长袍的人影在走廊尽头等候。图像逐渐暗了下去。一缕缕灰色的烟雾散开,丹尼尔用目光紧紧抓住眼前的景象,试图看清那些隐藏在兜帽下的面孔,呼吸变得困难起来。走廊尽头,一扇沉重的铁门打开了,步入了一片漆黑的虚空。黑暗中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蠢蠢欲动,有什么东西睁着一只眼睛,开始违背他的意愿把他拉进来。某种不可思议的东西知道他正在透过幻象的面纱注视着这一切。他觉得自己好像溺水了,快要淹死了。随着他生命体征的减弱,他隐约能听到他的医疗监视器发出的脉冲声和尖叫声,但他无法逃离这个幻象,就像他无法逃避他作为至高王的职责一样。突然,他听到一个声音,感到有两只手在摇晃他,抽他的脸,把他从恍惚中拉了出来。

丹尼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几乎把他拉进可怕黑暗的东西的恐惧仍然萦绕着他。他感到手掌的灼热,意识到这来自他祖父的护身符。他瞪大了眼睛,既害怕又愤怒。珍妮卡蹲在他的王座旁边,她的脸离他只有几英寸,他的骑士的甲壳舱门是敞开的。

“珍,”他喘着粗气,紧紧抱住了她,惊恐万分。他年长的姐姐用双臂紧紧地搂住他一会儿,然后放开他,在驾驶舱狭小的空间里用脚后跟向后摇晃。

“你在想些什么?”她生气地说。“玩人间蒸发?我们还以为叛徒找到你了呢!还有这是怎么回事?你在念叨着什么......”她顿住了,丹尼尔意识到他的脸上一定流露着她把他从幻境中拉出来时的那种恐惧。“丹,这是什么?””她问。“你看到了什么?”

“我不能再这样了,珍,”他回答道,他的声音因为难以控制的情绪而颤抖。“我不能。我不是至高王。我甚至不确定父亲是不是。珍,你来吧。你会是个很棒的女王,不是吗?我们的第一个?你可以的,你应该,因为我只是,珍,我......”

“丹尼尔,”珍妮卡坚定地说,她的声音打断了他越发膨胀的恐慌。“我不能。你想不想让我去都没关系。我想不想也不重要,相信我,弟弟,虽然我有一点想法。我们的骑士。荣誉,传统,骄傲,责任,它们是我们的一切。所以不管你看到了什么,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需要你把它放在一边,现在就成为一个至高王。”

丹尼尔振作着吸了口气,点了点头。

“斥候有所发现,丹,”珍妮卡说。“弟弟,是奇迈罗斯家族。我们发现他们了。”丹尼尔继续点头,又深吸了一口气,他的头脑重新开始工作了,他平静了下来。

“让我去看看。”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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