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机四伏(6)狗血ooc,冷硬强势叽,柔弱人妻羡,重生,双洁,不虐,AB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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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天好的日子,云城的上空便飘荡起许多形状各异的风筝,大红蝴蝶儿、金色凤凰、长长的黑蜈蚣、俏美人……如花般在湛蓝色里争奇斗艳,待手里籰子“豁喇喇”松至线尽时,风筝便随风去了……若那风筝已飘飘扬扬至最高却不愿“走”,便使人拿了剪子绞断了线去,这便是坤泽们最喜欢的“放晦气”了。
这是云城一贯的习俗。只学院里的学子们自是不爱做放风筝这等事儿的,他们放晦气,便是放的灯。
今日便是云深学院安排的放灯日,学院特地提前了下学时间。
刚回到学院的蓝曦臣,任那些相约着去放灯的同窗们三三两两离去,又婉拒了几拨邀请,仍不紧不慢地收拾着纸笔。
好友江涛走过来:曦臣,新婚燕尔,怎么今日便回了书院?莫非是你家夫郎催你上进?
蓝曦臣摇摇头:江兄玩笑,我已请假半月。明年又是会试,实不敢懈怠。
江涛闻言竖起了大拇指连表敬意:曦臣,我可真佩服你了,三更灯火五更鸡,学院里再没有比你更勤奋的。不过你可是蓝院长爱子,严师严父,还怕什么?
蓝曦臣收拾的动作不停,笑意不变:正因身负家父期望,更不敢放纵。
江涛抹抹鼻子,他与蓝曦臣一起长大,也知蓝启仁对他的严格要求:哎,你是家中长子,院长对你期望高理所应当。不过说来还是蓝二有胆,说退学便退学,蓝院长可是气得不轻。可惜了,十年寒窗苦读,我们都觉着他若是继续参加会试,以他本事取中是必然的。欸,你可知他最近在忙什么?许久未见,还想过些时日约他出来聚聚呢!
蓝曦臣眼皮垂下,言语中带出苦笑:会试一事或许有他自己考量吧!你也知,我与他虽是兄弟,可这关系实在生冷……
江涛听了挠挠头,明显有些尴尬:都怪我,哪壶不开提哪壶。
蓝曦臣整理好桌子,笑容仍是温煦:无碍。江兄若是要寻他,怕是得递个帖子到西院,只他如今不在家。
“那只能下次再约了。”
“蓝兄,那位聂氏小公子正在外面等你呢!”一个同窗走回来拿东西时顺口提醒道。
蓝曦臣愣了愣:聂小公子寻我?
“是啊,我看他拿着做灯的器物,想是要约你一起吧!”那同窗说完,拿了东西便匆忙走了。
江涛拍拍仍站着不动的蓝曦臣肩膀,开玩笑道:发什么呆?还不快去!让人家小公子等可不是好乾元所为,我也不打扰你了,定是约你一起放灯去。啧啧,不愧是泽芜公子~之前是表弟,现在是师弟~我怎么就没有你这般福气呢~
蓝曦臣无奈道:江兄这话可真是折煞我了,聂小公子是朋友之弟,入学来年岁尚小,他不放心便托我在书院照顾一下而已,你可莫要乱说坏他名声,毕竟我已成亲。
江涛看他神色认真,便敲了几下自己额头,正经道:我这嘴实在该打!曦臣莫要怪罪,再不敢说了!
蓝曦臣摇摇头,只道:下次注意便是,那我先行一步。
江涛点头目送,看他走远了才自言自语道:聂小公子怎么说都快入学一年,年岁再小也不需你照顾了吧?人家明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我怎么就没有朋友家白白嫩嫩的弟弟托我照顾呢?再不济,也来个娇娇俏俏的小表弟陪着放灯也行呀~唉,人比人,气死人……
蓝曦臣走出去果然看到一个年轻小公子踮着脚往这边顾盼,看到蓝曦臣眼神立时染了光彩:曦臣哥!还怕他听不见,使劲儿挥舞扇子。
蓝曦臣无奈地走过去:怀桑,你这是……
聂怀桑举起手里做灯的纸线等物,兴冲冲地邀请道:曦臣哥,我们一起放灯可好?
蓝曦臣婉拒:这……怀桑,我今日有事,要不你寻朋友一起去?
聂怀桑闻言瞬间耷了眉,失落不已:啊?曦臣哥,你陪我去放一次好不好?我还是第一次在学院放灯呢!我都拒绝那些朋友了,若是你不陪我,我哪好意思再找他们一起?
眼前的聂怀桑一身白衣,垂着头。恰巧一阵风拂过,他白净脸颊旁的两条龙须刘海随风轻轻飘荡,蓝曦臣眼神顿时凝住,好似眼前少年正与另一个白衣小公子慢慢重叠在一起……
“……曦臣哥,你就陪我去嘛?我手艺很好的,不会麻烦你很长时间的……曦臣哥哥~”聂怀桑轻轻跺了跺脚,咬唇道。
“表哥……好不好嘛~”白衣少年眼神期待地望着自己。
“……好……阿”蓝曦臣回过神来,允诺已经出了口。
“哇,太好了~曦臣哥你真是好人!快走快走~”聂怀桑拉住还在怔忡的蓝曦臣衣袖往放灯的地方跑去。
蓝曦臣看着他扯住自己袖子的手,这一幕与两年前何其相似……“表哥,快走快走!再晚就来不及了~”
“别担心,来得及的!”蓝曦臣满眼温柔地提醒道。
“哦哦哦,曦臣哥,抱歉啊,我太高兴了。”聂怀桑立刻松开手,嘿嘿傻乐道。
蓝曦臣慢慢收回手,心下也不知从哪里涌出一股怅然。
到了放灯的后山,那里已聚了一堆忙活做灯的学子,聂怀桑跑过去看了一遍很快找了个地方,忙向蓝曦臣招手:曦臣哥,这里这里!
蓝曦臣绕过几堆围在一起做得热火朝天的人,走过去:你想做什么灯?
聂怀桑展开灯纸,献宝一般:曦臣哥你看!
“这是,牡丹花?”蓝曦臣有些惊讶:怀桑喜欢牡丹吗?
“曦臣哥呢?你觉得它怎么样?可讨人喜欢?”聂怀桑问得一语双关,问完了又有些忐忑。他之前曾无意看到蓝曦臣有一个看起来挺旧的书袋,上面便是绣了一丛牡丹。他想对方定然是喜欢牡丹的,不然那个那么旧的书袋,为何还不扔?
蓝曦臣自然猜不到聂怀桑的真实心思,以为他是问画得怎么样,便细细看了,真诚夸道:你画的传神,想来极擅丹青。牡丹雍容华贵,喜欢的人也不少。
至于他自己,对牡丹的喜爱倒是谈不上多深,爱屋及乌罢了,只是这话却不必与聂怀桑言深。
聂怀桑想是得了满意答复,接下来便高高兴兴地做灯去了。他做灯的手艺确实不差,蓝曦臣只能在旁边安静地打个下手,时而盯着他那双灵巧翻飞的手,眼神飘忽。
待他们做完要放时,与那些先来准备的学子们放的灯正是一趟。
蓝曦臣托着那灯的下边,而聂怀桑则轻轻扶着,小声念了数两人一起松手,那盏牡丹便慢慢地上了天。
众位学子成功放出了自己的灯,都高声笑喊:放晦喽!晦气跑了~
聂怀桑也乐淘淘地跟着喊。蓝曦臣仰头望着那些在天空上飘飘悠悠的灯,突然道:怀桑,你要不要……许个愿?
“什么?”聂怀桑转头问。
“没什么……”蓝曦臣不说了,脑中却是想起两年前,那时十五岁的魏婴才刚到蓝家不久。他一听说学院有这种放灯雅事,很是感兴趣,喊着要来参加放灯。自己磨不过,也不愿拒绝,便带他来了。
蓝曦臣还记得当时魏婴在灯纸上画的是一只红眼小兔子。等兔子灯一飞,他立刻便闭眼许愿。
当时自己还觉得好笑:你对这放晦气的灯许愿做什么?怕是百忙一场。
魏婴却在许了愿后,鼓着小脸认真解释:表哥,我许的愿是与兔子灯有关的呢。这晦气已放了出去,那兔子的使命便完成了对不对?那它便自由了呀~所以我希望它能飞得更高更远些,这样在落地前,就能看到更多的美景了。
蓝曦臣听魏婴这么说,立刻逗他:那你不该许愿它永远在天上飞着么?这样便永远自由了。
魏婴却是朝他毫不掩饰地翻了个白眼:表哥,世上哪有永远的自由?总有落地的一天的,这是它必定的命运。
蓝曦臣吃了这个白眼,心下却是更乐:你这么小小一个人,一张嘴却是些佛家的禅意。这可不好,该快活些才是。
犹记得这些话一出口,魏婴那时的眼神。怕是在心里笑我白长了他年岁吧!一个近似寄人篱下、身不由己的坤泽,如何能有快活的资格呢?如今想来,却是我自己天真了……
“……曦臣哥?曦臣哥?!”聂怀桑在蓝曦臣眼前不停挥手:你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没什么。”蓝曦臣看周围人都慢慢散去,也对聂怀桑道:我们也下去吧。
“好。”聂怀桑捡起地上做完灯留下来的东西,一起往山下走。
回去的路上,他又寻了一些学业上的问题请教蓝曦臣,蓝曦臣都一一认真指导了,只总是走神。聂怀桑看他这样,心情也有些低沉,最后也未在再为难自己去绞尽脑汁地想问题了,要知道,他在课业上一向不走心……
回到小院,金光瑶已经安排好晚膳了,也没问蓝曦臣为何今日晚了些。
用膳时,金嬷嬷笑着给蓝曦臣端了一碗黄澄澄的汤:大爷,这是主君特地让厨房做的汤,您课业繁重,又需备考,更要多多注意身体。
蓝曦臣沉默地看了那碗一眼,又看垂头抿着另一碗的金光瑶,没有说什么直接喝了。
晚上同眠时,蓝曦臣一边作力一边抚了抚金光瑶的眉间红痣,突然问:阿瑶,你可会跳舞?
金光瑶松开唇,慢慢喘匀气:夫君为何这般问?阿瑶……并未学舞。
“没什么,只觉阿瑶身姿窈窕,跳起舞来定然好看。”蓝曦臣又摸了摸他的唇角。
金光瑶解释道:家里曾请了教习……阿瑶却是选了琴。
“琴么?琴也不错,若有空,咱俩可以合奏一曲。”蓝曦臣收了手,淡淡道。
“……好。夫君若是喜欢舞,阿瑶可以学。”金光瑶看蓝曦臣似乎有些失望,便补充了一句。
“不必了。你不喜欢便不要勉强学。若是勉强自己学了,却是不会快活的……”蓝曦臣闭上眼挨着金光瑶肩膀上轻声道。
“我知了,阿瑶不会勉强自己学的。以前不学却是祖母说,若要陶冶情操,似我这等坤身,却不要学舞为好。”
蓝曦臣绷紧了身体,睁开眼灼灼看着他:这是为何?
“这……大抵是有专为取悦旁人之意吧?其实阿瑶也不太明白,只周围坤身儿郎,极少擅舞的。”金光瑶想了想道。
“这样么?竟是这样?”蓝曦臣喃喃道。
金光瑶不明白他为何露出那么复杂的表情:夫君你怎么了?若是不喜欢,阿瑶不学便是了。
“不喜欢了,莫要再学。好了,安置吧。”蓝曦臣翻身下来平躺,随即闭上了眼。
“嗯?好……”金光瑶答了一句,心里却觉得蓝曦臣今日真的奇怪。乱糟糟想了很久,他才酝酿出了睡意,慢慢睡了过去。
蓝曦臣等他睡了,才慢慢睁开眼,轻轻下床去了书房。
他一走,金光瑶也睁了眼,小声唤了金嬷嬷进来:嬷嬷,点灯。
听到呼唤慢慢走进房间的金嬷嬷小小地打了个哈欠,又将床边的灯火点了:主君,这是睡不着?
“蓝曦臣半夜都留不住,还睡什么?”金光瑶没好气,真是白瞎了那碗好汤。
金嬷嬷取来毯子给金光瑶披上:公子莫急,老奴看大爷是去了书房,怕是有什么课业上琢磨不通的疑难,或遇到了要事,心里惦记着。
“我看他哪里是有事,分明是心里有人!”金光瑶不满道:又是与别家中庸放灯晚归,又是紧要关头问我学舞的,肯定是有什么因由!
“这,您的意思是大爷想纳妾?”金嬷嬷有些不可思议,这不可能吧?蓝曦臣能有那胆子?
“他应该还没这么大胆,只他肯定是心不在我这的。不行,我得想法子问出来那人是谁,绝不能让他占了我的东西。”金光瑶说着就要起身套鞋。
金嬷嬷却急忙拦住,哄道:哎哟,我的小祖宗,这是什么时辰了?公家要办案也不兴这个点儿抓人的!若要找人问,也要瞅准时机,明日等大爷去了学院,咱们传了他贴身随从来,慢慢审便是了……怎么也得留点儿余地!不然一搞错,那可就真是无风起浪了!
金光瑶被她劝住了,躺回了床,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金嬷嬷便像小时候那样给他拍背。
蓝曦臣还不知自己行为惹了怀疑,只在书房里坐着,静静端详一张刚干墨的美人图,伸手轻轻碰了碰画中人的脸庞,低语道:羡羡……我后悔了,我真的悔了……我把你搞丢了……

请不要觉得拖,只是请了个“托”将一些事情慢慢引出来。
注意:蓝曦臣回忆中的时间线是魏婴到了蓝氏、但还未与蓝忘机一起被设计时的那段时间。这段时间里发生的事,导致了蓝忘机误会魏婴喜欢蓝曦臣。而前世今生里,这部分的发展都是一样的。但还是要提醒一句:每个人眼中的“过去”,都藏着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