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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全力以赴,那么胜负都毫无意义。-----追忆的麻将比赛 MangannekenPis 2022

2022-09-24 05:44 作者:Kagaya_93  | 我要投稿

Manganneken Pis 2022已经过去半个月了,但是比赛的情形还历历在目。乘着还记着每个半庄发生的事情,我决定写一些关于麻将的事情,这也是我一直很想写的东西。

小时候,家人是不允许我碰麻将的,因为在中国,地方麻将往往和db直接关联,这也使得我接触麻将的时间非常迟。大约在硕士二年级时候,因为一直在追漫画,汉化组在最后夹杂私活的推了当时刚刚出现没多久的麻将游戏:雀魂。

当时抱着休闲的心态开始了这个游戏,由于二次元的画风,还有非常不错的UI让我沉迷了一段时间,但是作为一个新手,出现了最大的问题:振听和无役。

  后来我好好的再看了下教程以及网上的解说,我才知道这个雀魂主打的是“立直麻将”。也就是《天才麻将少女》里面打的日本麻将。

  很可惜,我没看过天麻,没有系统的学习过日本麻将规则,所以在我打这个游戏的前200个半庄,数据非常的烂。

  不过好在我这种喜欢琢磨的性格,外加当时看了《天和街浪子》和《斗牌传说》,对福本老师创造的虚拟人物赤木茂,油然而生了敬佩之情。驱使我好好的学习了立直麻将的规则。

  立直麻将有几个很重要的规则:宝牌,一番起胡(没有鸡胡),振听。

  简单的解释下:首先立直麻将需要一番起胡,即胡牌必须得有役,所谓的役在立直麻将里面从一番到役满不等,最基础的如断幺(没有幺九字牌),场风客风三元牌,立直,平胡(需要在门前清的前提下),例如清一色混一色对对胡等等都有各自的番数。同时还有符数的概念(该概念在国内的宁波麻将还是保留的),而符数的概念其实是我国古代麻将就有的规则之一,但是由于特殊时期,失传了。

  在牌山码好后,倒数第三垛的上面的牌将被翻开,作为指示牌,而在这个牌后面的牌为宝牌,例如指示牌是三万,那么宝牌就是四万,字牌按东南西北,中白发的顺序bao。而下方的牌为里宝牌,仅在立直这个役胡牌成功后可以翻开。在有基础番的情况下胡牌,宝牌用于增加番数。每一次开杠会往前那一剁多翻开一张宝牌,同时相当于多一张指示牌。立直规则仅仅可以开杠四次,而且多人完成四杠大部分规则要求流局。所以四杠子这个役满是立直麻将中最难出现的役。由于宝牌规则的存在,立直麻将的开杠是需要均衡攻防的,这一点和地方麻将开杠就等于收钱的规则是很不一样的。

  振听规则,这一规则是立直麻将追求攻防平衡的一个重要规则,当你的牌河中打出过你的听牌中任意一张的情况下,是不允许胡别人的牌的,只能自摸。当然振听也分三种,立直后振听如果不胡别人就是永久的振听,只能自摸。没立直的情况下振听可以该听,所以并不是永久的。还有同巡中,如果别人打牌没有胡,那么自己出现振听,在下一次自己摸牌后接触,这就是“山越”这一技巧的切入点。

  在我研三的后期,因为听说雀魂来广州出展子,被朋友拉去打现场麻将。在那里,我遇到了广州立直麻将协会,也是从这时候开始,我从网麻开始进入面麻的阶段。同时也是这时候,我认识了在广州这几年最多的朋友。

  在进入协会的大约两年里,我进入了技术部,也参加过不少季赛,虽然很菜,但是每次比赛也都乐趣满满。也拜了师傅,在逐渐的打磨中,我开始参悟了麻将的真谛。

  



  说回这次麻将比赛,来比利时的第一年,由于block down,自己只能在天凤上网麻。后来找到了比利时的麻将组织,并认识了不少同样喜欢立直麻将和国标麻将的国际友人。由于之前在鲁汶的友谊赛,我早上5点起来去实验室忙完然后赶车搞得一身疲惫最后拿倒数的经历,这一次我决定在布鲁塞尔住上两晚上,钱没了可以再赚,但是比赛如果因为各种场外因素而影响,那么注定会后悔。

  第一个半庄。同桌的对手没有熟人,一个来自荷兰,两个来自法国。前期没有任何波澜,自己在没有胡牌也没有点炮的情况下进入了南场。契机出现在南二,手牌和牌河出现了对子场的形状,但是进张的方向却在我的不断等待和改进中向两杯口的方向发展(两杯口:门前的情况下胡牌含有两组相同的顺子,如112233万223344饼再加任意雀头,由于两杯口是三番,七对子是两番,所以这类牌型按顺子的两杯口计算)。在第10巡左右,我的手牌形状是两杯口一向听,33455饼,78899索,白白外加一张可以用做七对子的字牌安牌,上家打出4饼,由于两杯口要求门前清,我没有吃,而且由于白板仅仅出现一张,还是有很多退路的。

  之后的下一巡,我摸到7索,听牌坎张4饼,两杯口确,由于自己有一张,牌河打出一张,所以4饼仅剩下最多两枚在牌山里。但是这个时候我选择了立直,由于没有宝牌在手里,所以默听两杯口最多为3番40符数 5200,但是立直就是满贯起,如果出现里宝,那么就是跳满起。牌河中出现了两枚3饼和一枚5饼,考虑到一家染手万字混一色,那么4饼在牌山里的几率还是很高的。 果然在第三巡后,我自摸4饼,拿到了7900的点数。当然这个半庄我最后拿了第二。

  第二个半庄我没有什么印象,只记得自己做出了3334567索的五面听牌,并成功自摸。但最后也是四位点炮让二位逆转了我。麻将是四个人的游戏,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问题出现在了第三个半庄,第三个半庄我的上家是个中国人,他从法国过来了,这个半庄我烧鸡了(烧鸡:一把没胡),多次立直听牌被一番破坏,让我心情有些失落。当时我看了排名在23名开外,且前三都是高分,所以心想这次奖杯应该是没有希望了。

  这样的事情其实出现了很多次,我记得在广州还有深圳的几次比赛,都是第三个半庄出问题,而且后面一蹶不振,我当时心里在苦笑,是不是又要上演一崩到底的惨剧了呢。

  但现在我也不是当年的我了。

  我记得自己刚开始在广州的预赛上,因为多面听打不过坎张而生气运气不佳,也因为一直没有摸到安牌而苦恼。但如今的我,或许更多的专注于每一打的对错,而不是在于结果。

  立直麻将是竞技麻将的一种,由于严格的规则限制,使得运气成分占了大约7成,而剩下的则是更多人类可以控制的东西:技术,关键时刻的胜负心,对于概率计算和掌控。

  我无法掌控那百分之七十的天运,但是那剩下的百分之三十,我要掌握在自己手里。就像自己的人生,我无法控制自己的出生,但是我要控制那些自己可以控制东西,就像赤木茂死前说那句话:对他来说,自我才是最重要的。

  第四个半庄,我的心态其实还没有调整好,因为在南四的时候,出现了微差局,我和二位的分差仅仅有几千,我依然清楚的记得自己的南四最后的听牌,我在大约12巡左右,手牌听牌5577索对倒,但是没有役。由于是门前清,所以我是可以立直的,但是立直在微差局是非常难以取舍的一个役,因为立直需要交出1k的点棒作为场供,相当于让差距更小,更容易被逆转。

  在我听牌时,我再次审视了自己的手牌,除了5577s以外,还有123s 和两个无幺九的面子,下家打出7s,我无法胡牌,之后二位(对家)手切5s,感觉已经听了。

  这个时候其实我可以有这样的选择:碰出5索,切1索,等自摸4s就有断幺一个役了。

  但是我迟疑了,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失去了胜负欲,这对于一个牌手是大忌。

  最终,二位自摸,300点的分差逆一成功。我为自己的怯懦付出了代价。

  这个半庄结束后,我在牌桌前回味了很久。由于5577索的牌型,理论上由于其他的面子都是顺子的情况,所以等待改良是数据流麻将的精髓。5577s对倒听4枚,然而如果摸到468索,就可以听两面的平胡,这样可以默听胡牌(平胡一番),由于是all last,所以胡到就是一位。如果不是微差的南四,这样的打法应该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但是或许越是微差局,越要有一击必杀,狭路相逢的勇气。

  第五个半庄是第一天的最后一个半庄,我和当时的总分第二的分到了一组,他坐我对面。最终,这个半庄成了我和他的对决。

  记忆中,他的开头很不错,东1就自摸满贯,之后好像胡了个5200,契机出现在东四,我的起手牌较为整齐,有快速立平断的方向(立直平胡断幺是立直麻将的王道番种,很容易和宝牌,三色同顺,一杯口等役符合,可以轻松达到满贯),起手牌由于牌效的原因,起手我留下了红中这一可能的役牌,在1456万中选择切了1万,几巡后,我摸到了3万。

  这里的选择是很难受的,因为如果留下3万,切掉愚形89索可以留下好型的可能,且由于断幺的存在,打点可以迅速上升。但是3万的隐患是,如果后面摸到2万,23456万听147三面,由于自己打过了一万,所以会振听。

  但无论是统计学麻将还是小林刚数据流麻将中都说过:不要畏惧振听。数据流的统计三面振听的胡率>坎张不振听>两面振听。所以此刻,我依然决然的留下3456万的四联形,而切掉了8索

  几巡后,我摸进8万,此时切掉9索。留下34568的坎7万牌型,手牌进入一向听。

  两巡后,和我预想的可能一样,我摸到了2万。在思考片刻后,我决定抓住这个上天赐予的机会,打横8万。宣言立直,听147万的振听!此时牌河有1万两枚,7万一枚,我手上有4万,所以听牌数最多为8枚。

  再两巡后,下家和一位的对家同时立直对攻,但是也是在这一巡,我自摸高目4万,中里宝,最后立直自摸断幺平胡dora2,跳满!并多收了两个1k的立直棒。

  之后,我乘上了运势,不断地自摸,拿下了第一天的第一个一位,压制了当时排名第二的Mustapha 大约2万分。第一天结束,排名也定格在12/64。

  晚上在布鲁塞尔夜跑时,我回想了下,因为这次比赛的马点是15 5 -5 -15,所以4位被拉开的差距其实并不大(我在广州时候马点是30 10 -10 -30,吃四的代价非常大),所以第二天如果全是一位的话还是有机会拿到撒尿小童奖杯的。


  但赛程第二天一大早的第一个半庄就出现了让我不能理解的事情。

  当时的下家是个大概40多岁法国人,看着眼圈深黑,看着也不是很有礼貌的牌手。在国内这样的牌手我是不喜欢也不想遇到的。

   东四,我在第7巡左右立直,听47饼的平胡两面。但是下家在一副露后荣胡了对家打出的4索,正当对家给点棒的时候,我敏锐的发现他振听了,由于振听规则,他不允许胡别人的牌。

  但是振听的判罚则是:该局不算,重开,诈胡的罚出2万点。

  在国内的大部分比赛,如果立这样的规则,大概不是傻逼?

  一家大三元落地了(役满,亲48000,子32000),乘机振听诈胡下,损失不是比别人自摸少多了?

  最关键的是此刻我已经立直了,好型听牌,胡率高,同样也是得分的好机会。

  我再次和诈胡的人确认了规则,但是个油腻的鬼佬用不耐烦的语气吼着说:我要被罚出2万点,然后该局重开。

  此刻我没有多说什么,但是我只有一个想法,我要在牌桌上,教训他。

  牌局重开,延续了上局的运势,在大约第十巡我做出了234三色同顺外加一个宝牌的听牌形,由于保留的牌型是246万的连坎,我打出了6万,但是没有立直,接着在下一巡,摸到了绝好的5索,空切一张手牌的5索,宣言立直!

  理论上,我可以在打出6万的那一巡立直,骗3万的筋牌,但是立直筋其实是比较危险的牌,下家的防守偏向有字牌和筋牌时候还是选择对日,这种有安牌但不打的人,用这种方法对付非常有效(我打过的牌由于振听规则,全部视为安全牌)。果然,没过几巡,下家摸了张3万,直接切了出去。“荣”,当他听到我口中的发声时,愣了下,我将手牌中的24万拿到右手边,先推倒,然后再整理了剩下手牌,一字排开,从牌山中翻出宝牌和指示牌。我用略带愠怒的声音宣言:”满贯“。

  其实这一系列动作是有些不符合牌桌礼仪的,但是对不起,是你先动的手。

  之后这个人安稳了很多,这个半庄后来我在看计分表的时候发现这个罚出了2万点并不影响顺位(即计算顺位马点分后再减去2万点)愈发觉得这个规则傻逼。


  上午的第二个半庄,早巡点了个一副露的满贯,最后也是无力回天的吃了四位。

  午饭时间很长,最终再还有两个半庄的时候,我排在了26位。  由于前三位离谱的分数奖杯时不可能了,下两个半庄是不是要凹役满呢?

  如果是当年的我,可能会做这样的傻事,但是现在我不会了。因为现在的我看来,那是怯弱的表现,是觉得自己已经输了,想依靠那低概率的运气,如果是这样,那么以为着失去自我的那一部分。

  当天的第三个半庄,我以东一一个混一色的满贯,吹响了进攻的号角。之后更是自摸了清一色dora1的跳满。兵不血刃的拿下一位。

   最后一个半庄,我的上家是当时的排名第一的Nathan。但是很可惜,从东二他坐庄,就没有占到便宜。通过观察,他偏向于快速副露的小番,但是就算是我这个级别的人,副露就等于暴露自己的听牌,特别是副露后手切的牌是非常有用的信息。通过排除和计算,我成功听牌47s,之后,下家打出7s,虽然Nathan和了,但是由于同听,一炮双响。

  之后东3,我做出了23456万的多面听立直,但是,但是!Nathan振听诈胡了!

  又是个拉开分差的绝好机会,但是这个傻逼规则又阻止了我。

  但是由于亲位还在,且运气较好,手牌中最后得到了11135万的形状,在早巡,我手切5万听23万立直,之后,上家和下家立直和我对攻,但最终也以我自摸三万结束。

  最终最后的一个半庄我再次拿到了一位,排名最终定格在了第六。

  这其实是我这么多年比赛最好的成绩了(之前是深圳的月赛拿了第七)。但由于赛制和我之前的出入很大,以及马点,规则的不同,其实战术策略还是需要改变的。

  我可以接受失败,但是不能接受没有努力的自己,握紧属于自我的那一部分,全力以赴,才能不留遗憾。胜负是兵家常事,麻将更是有运气的加成。但是心态永远要保持谦逊,和到大牌不必过于兴奋,因为谁都有过和大牌的时候。没和到的牌也没必要摊开诉苦,因为这是对胜者的不尊重。专注于胜负本身,才是竞技麻将的魅力!

前三的奖杯,比赛名就是撒尿小童杯


  

UP主露脸

  

两位忘年交
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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