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蓝档案/群星】第四天灾成为了老师 ep.0序章 死亡并非终点
可能存在的元素：错别字、OOC、角色形象偏差、文笔烂、字太多、第四天灾、“刀子？它有几个师？”
主要元素来自：《碧蓝档案》《群星》
可能含有元素：《克苏鲁神话》
我总是追问自己，我所处在的现实究竟是否是真实的，我不想被人指认为精神分裂症或者臆想症患者，可是毕竟，这一切都是相比于我所知的现实离去太远。过去的久远记忆我早就只能依稀记得飘渺的碎片了，即便我的生理年龄仍然年轻，似乎是刚从大学毕业那样，认真地说，其实我早就已经活过几个世纪了。我一定是疯了，或者这个世界根本不正常，让我自己说，我认为的合理的现象在这个世界的法则下才是错误的，我总是经历着这短短的几年时间，我确实没有像玄幻小说里的大能那样意念间度过世上百年，一个紧扣的时间轮回牢牢把我锁死在这痛苦之中，那凝视着这一切的神明用不可见的细长指间将我碾死在这莫比乌斯之环上，让我忘却曾今属于我的精神依靠，迫使我遇见带来致命之毒的美好，再把痛彻心扉的悲痛刺入我的骨髓。
我还记得犹如碎片一般的那形同虚设的经历，那我来到这座被称为学园都市的理想城之前我所经历的那相比于之后的种种灾难而显得微不足道的人生体验。我不记得我的出生，我的家庭，我的家乡，那些都随着时间一起离我而去了，我唯一能记得且能证明我自己的，是那来自一片记忆中的空洞在把我送来这里之前给予我的信息，一种莫名的心安理得。我深知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虽然我与我身边的有机体们相差无几，但是有一种隔阂早就烙印在我的神经突触当中。在我的家乡，我似乎成就了许多，成千上万的人爱戴我，我总是单独坐在会议桌的一头上，那时，我面前会有光芒铸成的图像，似乎所有人都单独掌控一种权利，他们坐在一起商讨着什么。我再也没有能力回到那里了！至少现在来看，我根本就没有回去的机会，命运将我握在手中把玩，就好像我是永远的囚徒！我跨越维度的边界，击穿宇宙的法则，报应来了，这些暗藏于宇宙永无止境的真空中的神祈正俯瞰这片不可理喻的法理之外的土地，他们在尽情地嘲笑我。我那时召集了无数才能过人的理想主义者，以星球为基底，打造了史无前例的巨型构造体——尽管我早已忘却它的牌匾和模样——将物质投射到另一个可能存在的世界，以此打开思想的天窗。最终，我作为先驱，走进了那里，带领着我的手足兄弟，坐上了这辆单程列车，而那，是一切噩梦的起点。
我真是愚蠢，放弃了那一切都信手拈来的资格，一个人被丢到了这妖魔鬼怪聚集的炼狱世界，明明从未失败，最后一次却发生了如此意外，随我同行的人全都消失了，而我躺在这片土地上，被散落的碎片包围着。如果不怪罪我当初的冲动，那就要数这地方的文明水平了，记录上显示这天堂一般的盖亚星球上存在高等文明，他们理应拥有跨越世界的能力，至少应该有这个资格。我的记忆告诉我，这完全是胡说八道，除了我被一次次拖回起点，我所遇到的一切，技术水平低到令人发指，他们没有能力在恒星系之间遨游、没有能力创造物种、没有能力环境改造，有的只是无数的枪炮和一刻不停的暴力事件。好在我早就习惯了，我初次来到这里的时候恐怕像一个未开化的土著人吧，究竟是我没有见过如此低效的机械和如此频繁的械斗！我并不是没有捡到过以往送来的通讯设施，它们无一例外都下线了，或许我的家乡会有人来营救我，只是我从未遇见过。
这些有机体，甚是细思极恐，乍一看与人类无异，可是细看下来，他们竟然五官外貌如此随机，其中占比最大的，用我们以前的习惯称呼，当属亚人，像人类一样双脚站立拥有四肢，却长者浓密的毛发和非人类哺乳类动物一般的嘴脸，似乎我以前的世界也存在这样的生物，所以我并没有感到恶心或反感。而另一些，更是神奇，她们受到了无法言谈者的诅咒或祝福，拥有人类那样的脸面，而且颇为端正俏丽，却同时长着非人的器官：有些脑袋上挂着将伴随她们一生的犄角——这些犄角甚至能发出幽幽微光；有些长着翅膀，这些翅膀往往并不端正，可能存在于头颅、背脊、尾骨上，数量从一个到数个不等；有些头部长着动物一般的附加耳部，让人托腮细思其中的构造，因为她们并不一定会失去作为人类的那一部分，许多都同时拥有人耳和兽耳且都各司其职；至于那些用于平衡身体的尾部以及其他奇异的结构，都变得像是理所应当一样和先前提到的这些一起被我的认知所接受了。最神奇的一定是她们头上的奇异符号了，那些像是光环一样的东西永远萦绕在她们头顶，与她们融合成为一个整体，而且似乎我从未见过有两人拥有形状一致的图案，就像是指纹那样，象征着每一个人。如果我来自中世纪，或者来自尔虞我诈的二十世纪，我大概不会把她们当作上帝的使徒，人们一定会觉得这是一种丑陋的生物，是一种令人作呕的苟延残喘于世上的邪恶。
能让我感到欣慰的是，这里有智能人的存在，说明他们有能力创造在电路之间流动的人造智慧并赋予它们万能的躯体，而且这些智能人除了能量摄入与常人不相同以外，基本完全模仿了普通人，它们有自己的家庭、自己的事业和自己的性格，简直就是为了弥补这个社会的空缺，我也不用担心它们有朝一日反抗它们的主人，它们既不需要也没有那个能力。
这个世界是真的有神明存在，而这些神明，我认为就是在这光环之下那一个个活生生的生命体。这么夸张也不是我一人的独断，敢问有什么有机体能够被上千万焦的动能武器直接命中而只是受到轻微伤？我亲眼见证过，她们在炮火之下穿梭，却总是最多出现皮肤表面伤口罢了，而那些普通人——亚人或者普通智能人——和我一样脆弱，被一颗子弹命中都会造成生命危险，失去肢体只是大概率事件。所以我敢断定，这个世界除了四种基本力以外肯定有能参与大统一的第五种第六种甚至第七种力，在过去的一次次轮回中，我们实实在在地利用过它们了。我向全知全能的神明祈求过救我于水火，对于有没有除了这些有机生物以外的神明，我曾经思考过这个问题，不止一次，我坚信祂们的存在，祂们只是冷眼看向我而已，因为我只是一粒在沙漏中起伏的沙粒。祂们或许能够救我，只是在那沙漏之外，还有祂们巨大的书房和其他不可视的玩具。当那最后一粒沙粒掉入瓶底，宣告着世界的终结，我们绝望地发出呼喊，诉求我们的苦难，神明看见了，于是祂翻转沙漏，世界再次重启。
我在这里生活过得还算不错，我在这里被他们称之为老师，我觉得我自己并没有当教师的资格，但是这里可能根本找不出来第二个比我更适合的人了，我才会有幸取得这个伟大的名号吧。这个世界相当巨大，我经过测算重力加速度算出了地表面积，它远远超过了地图上已经存在的部分，这里大部分地区都是野外，只有寥寥几条道路连接着巨型都市。这里的人从来没有想过离开这颗星球，他们知晓星空的存在，却只是看着，从没想过去亲手摸一摸，我的潜意识告诉我那行星表面不过是岩石而已，但仍旧足以勾起我的决心。这造成了一个令人发难的局面，他们无法发射卫星，这也导致他们没有卫星通讯，大量地区处于未开发状态，没有光缆供他们使用，一旦出了城就会失去通讯。不过我身处的这座名为“基沃托斯”巨型学院都市——这颗星球上唯一存在的城市，学院与城市的综合体——还算给我了相当大的心理安慰，我被称之为“大人”，这个词语对她们来说似乎包含了特殊的意思，我总是能做一些她们做不到的事情，这是一种心理陷阱，我差一点就沉浸在这种骄傲自满的思维中不能脱身了，恰好每次现实都能打醒我。
有一个非常神秘的巧合，我不知道我们的祖先和这些新世界前宇航文明有什么关联，我早就注意到，“基沃托斯”是希腊语当中方舟的意思，承载着希望的巨舰，而这里的学生，我几乎都能找到她们在我们古代神话当中的投影，这简直是天方夜谭，可是它尽然也是这现实的一部分。每当我想到这里，我都会打个寒战，可能这个世界根本是虚假的，我被骗了，或许我的身体正躺在一个营养液容器里戴着氧气面罩和脑波交互器，一遍又一遍地体验这虚拟世界的谎言呢！但是这些看似难以置信的真实，是我唯一存在的依靠。
我大抵是真的疯了，被这生活压垮了，我反复地体验获得的幸福和失去的惨痛，最终我的大脑损毁了，或许我将永远存在于这疯癫的状态下了吧。每次轮回的最后，战争、死亡、哀恸、毁灭、瘟疫、饥荒都会降临，一个一个接踵而至，而最后，我不得不接受命运而停止反抗，迎接那意识消失之后的死寂。
那诡秘的歌谣在我冥冥之中唱道：
“第一次沉睡，于日出惊乱，惧怕在梦中逝去。”
“第二次沉睡，于黎明初醒，责备自我的本源。”
“第三次沉睡，于清晨启程，追寻枝条于世界。”
“而那第十次，错过太阳，从此不再犹豫，坦然接受。”
“而那第百次，厌倦月光，却又回首往昔，破釜沉舟。”
“而那第千次，当头棒喝，终于醒悟盲点，吹散雾霭。”
那吟唱者提着油灯，踏着蠕动着的混沌拨开藏于本能的恐惧，朝深邃幽暗的未知踱步而去，而当他摘下生活给予他的丑恶面具，潜藏在时间的沧桑下的，是我腐烂的眼眶。从来没有人这么对我说过，也没有远古威胁在我脑中埋入种子，这百次的轮回，每一次都有相似的经历，却又没有相同的轨迹，很明显，似乎每次重来我关于上一次的记忆都会成为碎片，保守地估算，如果加上被抹除记忆的可能性，恐怕已经重新来过了千回万回了。我编了这么一个歌谣，每次我将死去重来时，我这么骗自己，在第千次的时候，我能够不让我自己失望，或许有朝一日我便不再需要欺骗自己了。
隐隐剧痛逐渐从全身上下各个部位传来，刺激着我的大脑神经，我能感到我的体温正在忽冷忽热，不过庆幸的是我的四肢还能够感受到这种抽筋断骨的疼痛。今天太糟糕了，堪称这个轮回最糟糕的一天，也恐怕是最后一天了吧。全身的感觉细胞开始复苏，源源不断地发来神经信号，让我的知觉超载，液体的感觉散步我的全身，麻木无力感支配着我的身体，就连那恶心感和刺鼻的气味都要将我的灵魂击碎。我从中分辨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我能够感觉到我正倚靠在什么东西上，风正迎面刮在我的皮肤表面，我不情愿地撑开稀松的眼皮，径直看向了眼球所聚焦的地方。就和那个时候一样啊，我瘫倒在地上——前几次是无意的、后几次是故意的，被她救起，被她保护，被她信任。这一次，我又需要让她伤心了。
“白子，”我勉强打开嘴唇，蠕动了一下舌头，“恐怕，要在这里结束了……”
“……老师……”虽然她并没有什么激烈反应，但是我感受到风变小了，她最终停下了她饱经风霜的脚踏车，将我从后座扶了下来，可是我根本没法发力，一下了车我便即刻跪倒在地上，倚靠着一面墙壁喘气，就好像下一刻洪水就会把这地方吸入海底深渊一样。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询问，我能够听得出潜藏于其中无助的呐喊，我听这属于我的葬礼神曲数量至少有三十次。我强迫脊椎转动，将我的目光投射到更远的边界，一望无垠的残垣断壁出现了，色调是灰白色的，没有硝烟，那圣塔栋榱崩折，无数光圈在高处无助地徘徊，这神圣的景象立刻刺痛我的双眼，我只好看向其他地方——唯一不是废墟的存在，这名在许多个轮回中最终陪我走到最后的学生——被称为砂狼白子的沙漠之神。我用仅存的意志打量着她，不愧是被神格俘虏的可怜傀儡，即使任由枪林弹雨泼洒在身躯上，也不会存在多大的伤害。她像之前的结局一样，身穿黑色的礼服，头上的光环也被污染成了黑色、甚至碎裂，蓝色的瞳孔中暗藏着正在低速旋转的漆黑风暴，脸颊上布满沧桑和污渍，依然是那样端庄。再看看我，一身的破烂衣服，像木偶那样任人摆布，凡是有皮肤的地方都散布着大小不一的弹孔，全身上下都是鲜血，究竟是不是我自己的我也不清楚。我真的是不够称职，在学生面前表现这样的失态。
“老师……”她在我边上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紧紧贴着我，我的身体依靠她的体温还能勉强撑一段时间，不至于在冰冷当中就无意识地前往下一个周目了。“你答应过我的……不会丢下我一个人……相信我，老师会活下去……”
“不用了，白子，你再也找不到能帮助我的人了。”我挣扎过，但没有用，星之彩吞噬了所有的活物之后便离开这个地方去寻找下一个受害地区了，也就是说，不会有聚集点存活下来了，人们一旦聚集，就会被它察觉。这种可怖又可恨的电磁生物与我交锋多次了，它们发出扭曲的无法辨识的色彩，像暗物质一样渗透所有实体，用漩涡一般的狰狞的光芒进食。它们就是色彩本身，那来自无垠深空的色彩，源自恒星第一次发出亮光的聪慧，它们吞噬智慧。一切有智慧的东西都是它们的食物，而这智慧的定义并不由我们来决定，对它们来说，机器和树木是一样的东西。
“星野前辈……芹香……野宫……绫音……大家……现在连老师也要丢下我……我害怕，我要怎么做……”她罕见地哭泣起来，即使她有令人啧啧称奇的意志力，最终也不能抵抗这灭顶悲恸。白子把脸转向我，用双臂作为支架，将头贴在了我的肩膀上。
“听好了，白子，这并不是我的第一次失败……我尝试过很多次了……”我想我必须把真相告诉她，好让她能够得到一点心理安慰，在我离开的世界里也能有动力活下去。“我很高兴你能陪我走到最后，在以前，在最后的时候，你总是作为敌人出现在我眼前的……但是就算这样，这一次，你还是得亲手杀死我。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无药可救，你想象一下，一个安居乐业的世界，没有枪炮械斗，没有阴谋诡计，没有远古神祈，那才是一个正常的世界。几百年……我已经有几百年没有见过我的家乡了……”
“老师，我不懂……这一切，明明都欣欣向荣，残酷的现实却打碎我们的梦想……”
或许在这最后一刻，与唯一能陪伴我的学生讨论一下对策会不会比较好呢，毕竟她还是对策委员会的一员呢。我知道，白子总是会不拘小节，她会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而不择手段，如果我问她怎么对付这样的现实，她一定会告诉我，让我做出最疯狂的举动，用最无序的手段迷惑对手。
“老师，请告诉我，重新做选择会有用的对吧……”
“一定会有用的。”我坚信不疑，我是靠这条信条才坚持下来的。
“拿好这个，白子，我的右裤子口袋……那里是大人的卡片……约柜已经损坏了，但是大人的卡片仍然能够运作……你十八岁那一年……你将会成为持有者，届时，你不会再被约束了，这‘神明试验场’将由你来管理。”一个亵渎的词汇从我嘴中流出，将我吓了一跳，如果我还有力气，我肯定会再三祷告弥补我的过失。“去寻找生还者吧，一定有许多跟你一样存活的学生……”
“然后我将会重新来过，重新尝试拯救所有人！”我斩钉截铁地说，纵使它将用完我最后一口气，“开枪吧，我准备好了，让我结束痛苦，如果你不这么做，我也会失血过多……”
“最后……老师，请再摸一摸我的头……可以吗？”这是白子最后的请求了，我已经失去了说话的力气，但是我还是能稍微操控一下被冰冷空气腐蚀的右手。我勉强抬起手臂，但是却无法控制手指和掌心，只能按照最优解在她的头上摩擦了几下，我现在根本感受不到手掌的任何触觉，凭感觉我可以猜出大概的感受。
“谢谢老师……我相信你，老师，如果还有下一次……”白子最终还是选择听从我最后的指挥，她从腰间抽出那把几乎从未使用过的手枪，缓慢地从我肩膀上离开，徐徐挺起腰板立直双脚走到我的面前，每一步都仿佛下定了巨大的决心。那把手枪用它深不见底的枪口指向了我的眉心。
“请一定要救救圣三一、格黑娜、千年，救救阿拜多斯，救救大家，救救我……”
保佑我吧！阿努比斯和乌普奥特的融合体！塞特的诠释！死亡之神！兽首之神！白狼之神！胡狼之神！用死亡洗刷我！死后世界引路人！木乃伊铸造者！坟墓保护者！护佑我千万已死的躯体！军队守护者！道路的开拓者！太阳船船长！侦察兵！清理者！狩猎者！引领我走向正确的道路！防腐师！灵魂引导着！黑色生命之神！尼罗河象征！给我的灵魂以安息！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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