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亚系列》.其叁

《其叁·争夺》

召唤魔宠的魔法在整个魔法体系中并不算难，但是并非每个魔法师都愿意使用，因为召唤魔宠的仪式必须要遵循一个原则——等价交换。

魔宠有自己的独立意识和智慧，不是普通的宠物，本身也不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位面，它们只按照仪式契约的内容为主人服务，然后获取相应的报酬。并且，一旦召唤者有虚弱的迹象，将随时面临着多数有着贪婪本性的魔宠失去控制的风险，魔法师弄不好连命都要丢了。

通常来讲，除了确实对魔宠有所求或者喜欢刺激的人，大都不会愿意放任这么一个危险的生物时时刻刻跟在身边。所以大多数具有魔法天赋从而能够使用魔法的人实际上都不太喜欢去研究或使用召唤魔法，当然，这也不代表没有恰当使用这类魔法的现实例子。

但数日前发生的一个事件，其性质却难以界定，难说其本身是好是坏，更无法预测其带来的影响如何。

吉恩·洛夫古德在他的25岁成人礼上召唤出了史上第一个“类人形”魔宠。

这件事在塞亚大陆引起了不小的骚动，有不少人开始重新审视这类他们忽视已久的魔法。

魔宠与人形越接近，意味着它越具有智慧，能力层次越高。但在此之前，从未有谁成功召唤出真正的类人形魔宠。

而吉恩·洛夫古德召唤出的那个魔宠，不，很多人都已经不愿意称呼那为魔宠。那日在现场的人都亲眼看到了，那位魔宠看起来像极了人类传说中臆想的“天使”，那般绝美的面容，洁白的六翼，他白得发光的酮体隐在层层叠叠的纱衣里，弹拨着里拉琴轻声吟唱。

那美妙的旋律没有人能够理解，但他们眼前这一幕美丽、神圣得让所有人都想匍匐跪拜着向“天使”祈愿。

是本来只存在于人类臆想中的“天使”真的存在？还是在魔宠的世界里真的存在着那么一个与“天使”肖似的种族？

不管如何，没有谁质疑这位“天使”是“智慧生物”。甚至在“希瑟塔”严防死守没有任何消息流露出来的如今，大多数人都更倾向于认为那位“天使”拥有压倒性的“智慧”与“力量”，等同于出现在凡世的神祇。而吉恩·洛夫古德与“天使”之间的契约，究竟是否还遵循等价交换原则，就更加难以得知了。

但实际上，除了将8岁的吉恩收为唯一的徒弟并带入奥斯坦学院的“帝国导师”希瑟·哈格尔贝里，没有人知道，吉恩·洛夫古德其实从小就在学习和研究这类召唤魔法。他对存在着各种各样的魔宠的那个“世界”充满了好奇。而他之所以要等到他的成人礼才使用召唤魔法，只是为了————足够醒目。

耗费他十几年的心血设计出来的召唤仪式，吉恩有自信自己召唤出来的会是很不一样的魔宠。为了不被“合法”夺走契约，为了他宝贵的魔宠不被那些不怀好意的人觊觎，他要醒目得能先给世人上一层俗世道德的枷锁。

与那个“世界”初步交流的机会，吉恩不愿意让给任何人。不，应该说，任何一个追求魔法本源的人，都不会愿意把这种机会让出去。更何况，先把握到这个机会的是他，更有可能承受住这个机会所带来的风险的也是他。

可是，现实有时总是无比地戏剧性。他召唤出的竟然是“天使”，这是一个出乎所有人意料的结果。

“天使”是作为魔宠的“天使”，还是作为是“神”的儿女的“天使”？

如若不是吉恩在第一时间将“天使”转移到学院的“希瑟塔”闭守不出，又有希瑟老师和学院的加护，想必现在想要以身试险抢夺契约的人和异族能从帝都东门排到西门。

吉恩在5年一度的毕业考试当天走出希瑟塔，不仅仅是要给他的领民们一个交代，更是向有不轨之心的外人和异族展示，契约已经稳定，而他还有余力。只是约翰老师是稳重的保守派，担忧他中途不支出什么事才在一开始阻拦。

至于萨罗拉人，不管出于哪个原因，他们都十分想将已经成人的领主接回领地。所以萨罗拉组织到帝都来的一批人也不仅仅是来撑门面，他们显然知道领主如今处于不可说的危险之中，纷纷潜伏在奥斯坦学院的周围。而现在的帝都珀塞尔究竟在短时间内涌入了多少股势力则难以预计，哪怕是一直默不作声的亚历克斯皇室，应当也有自己的打算。

除了那些还能快快乐乐地八卦最近的大新闻的普通民众，一些敏锐的人多少都感觉到四季如春的珀塞尔这几日的气氛不复往日那般繁华热闹，反而多了几分难以言说的凝重，平静如常的表面下暗流涌动，似乎只待谁来打破这僵局。

可再一次，现实总是无比地戏剧性。

谁也没想到，是那个人，拉开了这场争夺的帷幕。

那个不管是人类还是异族，都会尊称一声“阁下”的存在。

西律纪年的325年9月15日的“希瑟塔之变”就发生在吉恩·洛夫古德召唤出“天使”后的第5天。

谁也没来得及察觉那股惊人的魔力波动，只听闻希瑟塔传来一声震天响，然后一时数不清的人流纷纷涌向奥斯坦学院，却又保持着一定距离不敢妄自深入，他们都知道希瑟塔一定发生了什么变故，可是，是谁？谁敢公然攻击希瑟塔？

下一秒在空中回荡的仿佛要震碎他们的耳膜的声音马上回答了人群的疑问。

“好大的胆子！好大的面子！吉恩·洛夫古德！ ”

本还想要继续拉进距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以传递情报的一部分人迅速辨认出了这个声音，一律呆滞原地，心如擂鼓，不敢再动弹。

是他，是那位阁下，而且不管谁听这声音都能听出来，简直就是怒火攻心的疯魔状态！ 天呐！

人们此时哪儿还有半点心思去想吉恩·洛夫古德如何与这位阁下结了仇，本只是想凑热闹的人群纷纷哄然作鸟兽散。

希瑟塔最顶层，从隔壁房间赶到“天使”身边的吉恩见到眼前的一幕亦是气得浑身发抖。

“您在对我的“天使”做什么？狄亚阁下。”

不仅盛怒之下毁掉了希瑟塔的防御机制，闯入这个设置有重重防御魔法的房间于这个男人而言似乎也毫不费力，他还……他还！

吉恩觉得自己的自尊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创。

如若不是现在的气氛不对，多半会让人以为他是闯入了什么情人幽会的秘密现场。

“天使”身上的所有衣物和饰品都被暴力撕扯掉了，暗红长发的男人将“天使”压制在床上，偏过头半是嘲讽半是挑衅地瞪了他一眼，然后挑起“天使”优美的下颌，深情地吻了下去。

“你！”

吉恩倒抽一口凉气，又惊又怒，平生头一次被刺激得额边青筋暴起，不能思考，竟是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发生。

狄亚却不管他是如何反应，顾自加深这个吻，由温柔温存，到霸道凶狠。他也不闭眼，就那么饱含占有欲的盯着那双漂亮到极致的金色眸子，就像他直接亲吻的是这具躯体的灵魂。

“天使”没有拒绝他，甚至从一开始就没有反抗，纵容了他的所有行为，可是似乎还是有什么令狄亚难以忍受，竟让他露出了极少见的既痛又恨的神情，然后他在“天使”突然的推拒下结束了这个意味复杂的吻。

“该死的！”狄亚发出一声仿佛受伤野兽的低吼。

“贝尔蒂……”下一声却是像委屈孩童的哽咽。

他转过身，无形的怒火烧得他原本英俊而富有魅力的脸扭曲了起来。

“我早就在这世间宣告过，不准任何人或异族动我的贝尔蒂！吉恩·洛夫古德，你该死！”

“ 你这乱来的疯子！我的“天使”何曾有过贝尔蒂这个名字！”

不知道是出于因为自己的疏漏而让“天使”受到冒犯的恼怒，还是因为被赤裸裸的杀意挑衅威胁，吉恩脑内那根理智的弦啪的一声断裂，连刻入骨髓的修养和礼仪都受到不小的撼动。试问谁曾见过吉恩·洛夫古德破口大骂的样子，偏生这一刻他却极端想这么做。

“名字……呵呵，名字？”

狄亚冷笑一声，脱下自己的黑色外袍将身后仍然赤裸的“天使”盖住。

“艾维斯？你起的这个名字是多么的丑陋又愚蠢。”

狄亚毫不掩饰他对这个名字的鄙夷，可现在有一股堪称噬心噬骨的怒火在他胸腔中翻涌不息也是不争的事实。只要他想，他就有十足的把握能随时杀死这个混账小子让他变回空气中的魔法元素！

但他一刻都不能容忍、绝不能容忍他的贝尔蒂身上带着那个用本不该有的丑陋名字订下的肮脏契约！！！

“吉恩·洛夫古德，放弃契约，或者，让萨罗拉的所有生灵为你陪葬！”

不想再浪费时间，狄亚下了最后通牒。

世人皆知那位狄亚阁下言出必行！

这直戳人脊梁骨的恫吓让吉恩几乎忍不住要后退一步，可他咬咬牙，握紧手中的魔杖，显然不愿意答应这无礼的要求。

“艾维斯。”

他呼唤他的魔宠。事到如今，与狄亚抗辩“天使”是不是“贝尔蒂”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纵使他不知道狄亚是用什么办法得知本应只有他与“天使”知道的这个极密的名字，可说到底，哪怕在知道了“艾维斯”这个名字的条件下，狄亚也没能夺走他与“天使”的契约！这便是他抗争的底气！！！

“艾维斯！！！”

“嘭——”

又是一声巨响！早早被帝都防卫军紧急疏散的人群躲在靠近人皇宫殿的空中避难点，远远望见直插云霄的希瑟塔倾斜了角度，摇摇欲坠，愈加焦虑非常。

毁灭远比重建容易。

纵观人类历史，一个个血淋淋的教训让如今的人类不可忘、不敢忘这句真言,如今的帝都珀塞尔亦是屡毁屡建的产物。

可一旦有两个当世大魔法师逞凶斗狠起来，又有几人拦得住呢?更何况其中一个还是那个人，那位狄亚阁下！

“希瑟导师呢？因为是狄亚阁下所以连她也不愿出面吗？”

“我们真的安全了吗？”

“那位阁下不是向来不问世事吗？吉恩究竟有哪点能惹怒他？”

“不要慌！帝都的魔法骑士团已经在建隔离带了！”

“这里是珀塞尔，是帝都！吾皇会想办法保证我们的安全的。”

“天呐！希瑟导师呢?她不是最疼吉恩了吗？请求她去与那位阁下谈谈吧。”

“狄亚阁下不是那么残暴的人吧？我从没听说过他会被愤怒冲昏头脑。”

“......”

不安、疑惑、恐惧；埋怨四起。

谁能想到已经和平了近500年的帝都珀塞尔，这个号称最安全的人类花园城市会突生事端，还是这种难以拿出解决方案的类型。

两个人影出现在皇宫的一处宫殿的青色琉璃瓦上，一高一矮，正是当今人皇与他的大女儿，本该在他们身边的骑士和守卫都因今日的事变派去执行别的任务去了。帝都的治安一向很好，如今竟是连皇帝身边的人手都要动用，这倒是真真前所未有。

“怎么了，我们最厉害的大公主现在不冲过去了？”

“您就别开我的玩笑了，父亲。那个男人正在气头上，我可不敢过去。”

叶莲娜·亚历克斯陪同在父亲身边，竭力克制着自己的颤抖，哪怕在距离希瑟塔有一定距离的皇宫，空气中躁动的魔法元素仍然令她感到极为不适。

“那就我去吧。叶莲娜，去你母亲身边。”这个在皇位上坐了145年的男人大概是现在整个帝都最淡定的人，他甚至还不慌不满地啜了口刚刚顺便带出来的红茶。

“父亲......”这是叶莲娜头一次对父亲的指示有犹豫。

“去吧。”文森特·亚历克斯朝女儿挥了挥手，赶她走似的。

“父亲，吉恩·洛夫古德虽然可惜了，但......”叶莲娜一咬牙，没有将话说完，但她想父亲应当已经懂了她的意思，于是行礼离去，赶往了她那天生羸弱的母亲身边。

“真是令人头痛啊。”文森特·亚历克斯悠悠地叹了口气，他在世的182年间从未遇到过这般棘手的选择题。

虽然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题根本不用选。

像吉恩·洛夫古德这样的人本该成长为人类帝国的支柱，但今日，人皇文森特·亚历克斯不会为此选择保护吉恩·洛夫古德，“帝国导师”希瑟·哈格里贝尔也不会。

那位照顾吉恩·洛夫古德多年的女仆从玛丽安·伍德跪在希瑟·哈格里贝尔的实验室门前早就哭到崩溃，可那门后却终究是无人应声。

“学院千古之星”似乎用光了一辈子的强运，就要以这种戏剧性的倒了血霉般的遭遇陨落了。

吉恩·洛夫古德自认自己没有做错什么事，而事实上，他也的确没有做错什么事，他只是充分利用了自己的聪明才智，耗费他自己的心血，用魔法仪式召唤了一个“特殊”的魔宠。但他很清楚：现在的自己孤立无援。

“人类魔法师”从来就不是一个轻松的身份，它带来光荣与利益的同时也带来与之相匹配的风险。

人类为了种族的自保与延续，自古便将魔法的学习和使用置于严格的管制体系之下。一个人即使有着优越的魔法天赋，想要变得能够使用魔法也必须经过系统的学习。而进入这个教育体系，接受了种种优渥的资源，也就意味着接受约束，规则上的约束，观念上的约束。人类魔法师一旦触犯了某些规则或禁忌，便必然要接受惩戒与制裁。世界上的每一位人类魔法师都被登记着名字，因为没有人能够在不接受学习的情况下成为魔法师；世界上的每一个成为魔法师的人都很清楚自己身上担负着种族的责任和使命，各种约束和理念让他们很难走上极恶的道路，而他们获得的力量和认可都需要他们用贡献来偿还。哪怕是历史上那些“逞凶斗狠”从而对人类文明造成损伤最终被制裁的魔法师，也无一不是曾对人类文明做出过贡献的人。这世上没有能够脱离人类社会的“人类魔法师”，因为在这片塞亚大陆上，有着离群索居的生灵，却没有哪个生灵能在真正意义上脱离自己的种族而活着。

而在人类的历史中，仅有一人，显得那么特殊。不论辈分与年龄，不论生者与死者，他受得起所有人的一声“阁下”。没有人知道他出生于何地，他没有姓氏，他也从未进入魔法的教育体系，但他自出现在世人眼中时便是举世无二的“人类魔法师”。他名狄亚，他会在危难之时作为壁垒保护同族，他也会对世事冷眼以对，他更会像个疯子一样追寻古老传说中西部大森林的美丽精灵。他无比自由，绝不谦虚，充满魅力，恰是最不像人类的人类。

塞亚大陆的所有智慧生物都会认可这么一句话：

人类可以失去千万个吉恩，却不可以失去一个狄亚。

他的“艾维斯”，他的天使。

他的“贝尔蒂”，他的精灵。

偏生这般巧合。

吉恩骨子里是自傲的，纵使他在人前总是无比谦逊。他的骄傲使他无法放弃与“天使”的契约，他坚持要让“它”以艾维斯的身份存在。

这也是狄亚被激起杀心的原因。

当狄亚进入希瑟塔找到了他的“贝尔蒂”，那在世人眼里无比圣洁高贵的天使六翼只令他眼睛发疼，难受到感觉仿佛整个世界都天旋地转。

不该是这样！本不该是这样！

从希瑟塔顶层到底层，整整100层的高塔被一股蛮横的冲击打通，绽裂的碎石、木屑与粉尘洋洋洒洒、轰轰烈烈地坠落。

鲜红的血从吉恩的孔窍中漫流开来，他倒在地上，发现自己的金色魔法杖只距离他的左手一指远，可他无力起身，轮廓精致的暗紫色眼眸看着一袭黑影到他身前，最终只能不甘地阖上，他没能看清到他身前的究竟是“艾维斯”还是那个男人，亦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睁开眼睛，便陷入一片深沉的黑暗中去。

“※※※※※※......”

狄亚滔天的怒火却随着一个美妙声音的响起而烟消云散，他突然平静下来，向着眼前被他撕扯掉衣饰、六翼和名字的“它”张开双臂。

“过来。”

“我的贝尔蒂。”

“走向我。”

世人眼中那个金发金眼的“天使”在那天变换了模样，从此不再存在于世间的任何地方。

那天的希瑟塔因受损而失去了很多东西，却独独多了遗落在距重伤的吉恩不远处的一件黑色外袍。

本章结语：

塞亚大陆通用的历法和计时是这样的：

一万年为一个纪年，酷暑年一年有13个月，每月25天，没有秋冬；寒冬年一年有14个月，每个月30天，没有春夏，以五暑一寒为规律。

1天＝28小时＝2800分钟＝280000秒(百进制) 人类的岁数以年为单位计算。

如前文所说，自然演化过程中人类寿命得到了极大地延长，但并不能长生不老或随心所欲的繁衍，所以不存在人口爆炸的问题。事实上，虽然在所有的高等智慧生物中人类数量最多，但在塞亚大陆上并非处处都有人类的痕迹，能够使用魔法的人所占比例很小，以及人类的总数也并不足以支撑他们成为世界的支配者。

整个塞亚经过了漫长的历史演变，但至今还没有出现过物种意义上的“霸主”，这也是前文“因为在这片塞亚大陆上，有着离群索居的生灵，却没有哪个生灵能在真正意义上脱离自己的种族而活着”这句话的原因。

事件时间表：

西律纪年的325年9月8日：狄亚历经十年完成对西部大森林的地毯式搜索

西律纪年的325年9月9日：伊丝蒂尔与狄亚的十年之约

西律纪年的325年9月10日：吉恩·洛夫古德的25岁成人礼

西律纪年的325年9月15日：希瑟塔之变

补充1：奥斯坦学院（以及所有人类魔法学院）的毕业考试都是研究设计一个新魔法/新魔法发明/新魔法理论/等等.......，即前文所涉及的世界观构架部分：没有贡献的人类魔法师是不被社会认可的，“人类魔法师”是一个“德高望重”的身份，无法轻易获得。而无法毕业的人有两个选择：一是在10年内继续按照毕业条件去努力毕业；二是放弃成为魔法师在被“洗脑”后开启新的职业选择。

补充2：狄亚确实是人类喔，不是什么什么的混血，他就是个人类，强得匪夷所思的人类。而且，人类和所有异族之间都有生殖隔离，不存在什么人x混血的23333333

补充3：关于异族，后面会陆陆续续出场的（私设如山警告！）。自然，异族之中既有很强大的文明，也有受奴役和欺辱的种族。

本章的狄亚确实是快气疯了，来摸摸头。（所以他说让整个萨罗拉的人陪葬只是气话，虽然已经气到这话有一半程度是真的。）

吉恩垂危休克，但没死（后来被人皇和希瑟导师救回来了），狄亚也知道他没死，只是愿意说话的贝尔蒂有效地熄灭了狄亚的怒火，而且他的时间紧迫，所以就这么算了。（出现了！本系列的第一条定律：只要贝尔蒂说话，狄亚他就，没辙呀2333）

以及虽然本章中只提到吉恩觉得自尊受创，其实这里狄亚亦然，他两以后大概就是互相伤害，永不止息的关系了（摊手手）。

本系列里的人类魔法师在普通人眼里是什么样的存在呢？大概就相当于你作为民众在遇到危险时会想呼救的“警察叔叔”一样的存在吧，虽然魔法师他们并不是所有人都负责治安工作233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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