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谍中间谍
百货商场 A区
教书先生带着个一看就是好学生的女孩从商场正门走了进来。他们身后，一个正在挑商品的男人把手中的商品丢进购物车。他看着走过去的男人和女孩的背影，用手摸了一下耳机，低声说：“目标已进入。”
双重捕猎即将开始。
“一个人有三种思想，分别是本我、超我与自我。”史密斯和蓝一边挑选商品，一边进行着心理学教学。“现在，我要考考你：说出这三种思想之间的不同。”
“要详细的，还是简洁的？”蓝一边问一边回想这三种思想的不同。
“简单点就行。”史密斯笑了笑，“毕竟太详细的话，你也不一定答得上来。”
“好吧。”蓝附和道，“本我就是，就是最原始、最本真的自己，代表了我们的本性；超我则恰恰相反，是代表了人在社会中所追求的精神；自我就是本我与超我混合而成的。”蓝暗自为自己的课外知识骄傲了几秒。
史密斯随手从货架上取下一盒巧克力扔进购物车：“答得不错，但是有不足。”“你说，老师。”“超我是人的道德追求，由我们的价值观决定；自我是人在社会中生存所需的精神。”史密斯缓缓说。
不过他说的话蓝也只是左耳进右耳出了，她更关心马上要发生的抓捕行动。
他们经过了零食区，现在在前往食品区。
突然，蓝和史密斯的耳机中响起了拉莉的声音。“史密斯，蓝，你们听得到吗？。”拉莉的声音。
“我们在。”史密斯低声回答。
“两名嫌犯已经转移到了厨具区，看方向，她们可能要去服装区。”
“她们在做什么？”史密斯说着拉起蓝的手往厨具区走去。
“只是在普通地购买东西吧，她们似乎在有意避开摄像头。真差劲，这家商店不是无死角监控。”
“这不是问题，看好她们。”史密斯又说，“沉宁，你在哪？”“在你们三个货架后面。”
蓝下意识地回头想找到沉宁的位置，但史密斯捏了她一把，同时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蓝立马察觉到了，于是她装作什么也没发生。
沉宁面朝货架，通过耳机和史密斯小声交流。不过她感觉附近有人看着自己。于是她拿起一袋海苔，假借看包装袋上的说明，瞟了四周一眼。
似乎没什么异常。在左边，一个中年妇女拉着七八岁的小孩的手，另外还有一个女学生背对着她挑选酸奶。右边没任何人。
是哪里出了问题？还是自己太敏感？沉宁不知道，她以前出行任务的时候也被人跟踪过，但自己能明显察觉到。现在却察觉不来，这种奇怪感觉，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透过货架间的缝隙，看到史密斯和蓝正前往厨具区，于是她也不紧不慢地跟上他们。
“你们离嫌犯还有三十米，相隔一道墙、三个货架。她们总是贴在一起行动。”拉莉说。“收到。”史密斯和沉宁回应。史密斯拍了拍蓝的手背，然后他们俩借着挑选商品的伪装，一直移动到最右端角落处。
在这里，史密斯用压得极低的声音，头也不看蓝地说：“稍后我们会与她们接触，战斗开始前，你和我保持七米距离，剩下的我来处理。”蓝看着墙那边，现在还看不到那两名白发女孩，但危险和他们只有一墙之隔。蓝做了个深呼吸：“好的。”“重复一遍。”“冲突前，我要离你七米远，并交给你解决。”“Good。”
伊南警局，通讯室
拉莉坐在监控屏前，在她旁边围了一大圈警察和她一起盯着屏幕。屏幕上，几十个监控画面呈现出来，而其中一个画面框中，史密斯和蓝就在上面。
拉莉摩挲着下巴，她一直在分析来来往往于这个商场的人们，特别是史密斯三人所处的区域，以确保附近不会有其他可疑情况。目前来看，一切正常，那两个白发少女正在挑选衣服，没有异样。
“我看到她们各自挑了一件黑色风衣，正在去试衣间。”拉莉对着耳机说。
此时，蓝和史密斯都看到了两个白发女孩，她们侧对着他们，手拿风衣朝试衣间走去。
“不能让她们进到试衣间去。”史密斯看着她们说，“沉宁，挑一件衣服去试衣间，占住那里，稍后我喊开始，你就快速打开试衣间门，用麻醉枪射她们。”
“是。”已经来到服装区的沉宁，随手拿了一条裤子，走进唯一的一个试衣间。在走路的时候，她不时地看看白发女孩——她们离她只有不到十米，而且正在向试衣间走来。她抢在她们前面打开试衣间的门，走了进去。
而沉宁打开门，露出试衣间里面的镜子时，她看了一眼镜子，心脏立马绷紧了起来。那种感觉比直视两名嫌犯更加强烈。她转身进入试衣间，立马关上门：“有人跟踪我，不是嫌犯。”
“什么？”蓝因为紧张，不小心说了出来，声音足够让周围的人听见了。她立马闭上了嘴。但为时已晚。
“小心你们周围的任何人！”耳机中响起拉莉的低吼。
史密斯迅速左右环视，在短暂的两秒内，他从茫茫人群中注意到了这些人：推着购物车的老夫妇、倚在墙上玩手机的少年、蹲在地上系鞋带的中年男子、和服务员交谈的女人、一个正朝他们走来的服务员。史密斯收回目光，不动声色地将手缩在袖子里，握住了那把麻醉手枪的枪柄。
蓝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她庆幸周围的人没有对她的反常举动作出反应，两名嫌犯更是没听到自己的声音一样，还在那挑选衣服。
她不觉得周围的人有什么好小心的——他们明明只是在按部就班地买东西而已。
这时，她听到史密斯问：“澜，你知道‘Fight-or-flight response’吗？”
“老师，我听说过，战斗或逃跑反应。”
“那你知道它的具体含义吗？”
“人在面临危险时，身体会分泌出肾上腺素，加强身体能力。”
“那你想知道它的具体效果吗？”史密斯以让人始料未及的速度拔出手枪，不是瞄准两名白发少女，而是对着她们旁边那玩手机的少年，扣动了板机！
